簡體版 繁體版 8 一計又起3

8 一計又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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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一計又起3

九重宮闕之寧鳶

“臣妾原不懂這些,不過要起來,雖是下嫁,但於頔在先帝在位時便是功臣,李郎若將公主下嫁於他的兒子,也不算委屈。”

李純應道:“朕也是這個意思,所以雖然還未答應,但已覺得是差不離了。”他頓了頓,又嘆氣道:“可憐普寧的生母早已不在人世,她的婚事沒有生母來照料,總有遺憾。”【注:長公主始封普寧公主】

寧鳶體貼道:“李郎方才不是了,要臣妾找些事情來忙碌?既然公主的生母已經不在,那公主的婚事不如就交給臣妾,臣妾定讓公主風光大嫁。”

“好,”李純甚感寬慰:“瞧你的精神確實是好多了。等咱們回宮,你就張羅著給他們辦這樁婚事吧。朕會叫內侍省那頭多幫襯著你些,記住,還是身子最要緊,別累壞了。”

“臣妾知道了。”寧鳶抱著他的脖頸,將下巴抵在他的肩上,柔聲道:“那皇上記得也要將皇長子的婚事放在心上,務必替他物色一戶好人家的姑娘。”

李純連聲應是,溫言軟語聽得舒心,又是美人在懷,不由動情。但想著寧鳶的身子尚未大好,又不敢驚了她,只好換了個姿勢將她抱在懷裡,強行忍住。

寧鳶不是沒有感覺,她看得出李純的忍耐,也大約猜得到他是為何而忍,只是卻不知為何自己的心裡沒有一絲感動。也許這個男人不管再做什麼都不會再撩動她的心絃了,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她就已經心如死灰,再也不能復。

破鏡,永遠也不可能重圓。

炎炎夏日就在蟬鳴聲中漸漸過去,日子慢慢涼爽起來,回長安宮裡的時間也就越來越近了。許多事情在萬年宮做來不便,必要回了宮裡才能去做,可寧鳶倒喜歡這裡的平靜,要操心的沒有那麼多,心情也舒暢。不過該來的總會來,只有去面對這一條路。

這段日子倒也不是什麼都沒發生,不過唯一算得上是大事的,也就是李純下了旨,要莒王李紓不必回封地去了,就留在他身邊辦事。按李純的原話是,李紓什麼時候娶親就什麼時候給他自由,但寧鳶心裡明白,這些年來,李純身邊到底缺少知根知底的親信,他這個弟弟也是他難得還能用的人了。

回宮的日子就定在了五天以後,雲初容與春禾早就為此事張羅起來,收拾隨行的細軟等等,忙得不可開交,卻不肯讓寧鳶插手,就怕她受累。寧鳶樂得清閒,便成日裡看看書喝喝茶,如月下散人一般,倒把日子過得有滋有味。

“才人!”這日寧鳶正窩在軟榻上對著魚缸發呆,就見春禾抱著一大堆東西從外頭進來,對外面努了努嘴:“紀美人來了呢!”

“還不快請!”寧鳶忙坐直了身子,讓春禾將人請進來,又瞪她一眼道:“怎麼越來越不知道輕重了?這個時候收拾什麼東西,快給紀美人奉茶。”她猜到紀美人總會來找她一次,卻不知來得這樣急,她還總以為會等回宮之後。

“不打緊,”紀美人溫和道:“你自去忙你的吧,我與熙才人體己話。”

春禾最會看眼色,見紀美人這樣,就知道她有話要和寧鳶,不願被人打擾。她忙福身道:“是,奴婢去準備些茶點,您與才人放心話就是。”完,她便抱著東西又出去了,還貼心地將門掩上。

寧鳶只等紀美人先開口,所以也不話,只是又敲敲魚缸,逗弄裡頭養的幾尾魚。紀美人看她氣定神閒,終是忍不住道:“是你向皇上提議要寧兒娶妻的?”

“臣妾做得不對嗎?”寧鳶故作驚訝:“皇長子年有十六,是該娶妻了。想咱們皇上十六歲的時候,皇長子都已經出世了呢!”

“可我不想寧兒這麼早娶妻。”紀美人悻悻地撇開了眼,蹙起眉頭:“我一直想著等三皇子先成家,我們寧兒不急。”

寧鳶一怔,隨即反應過來。原來紀美人一點兒都不笨,早就已經將這裡頭的關係看得清清楚楚。三皇子是榮貴妃的兒子李宥,年方十三,但此時若娶妻成家倒也不能太早。看來紀美人一點都沒有讓李寧做太子的意思,她只想在這後宮平安度日,得過且過罷了。

可是她能這樣想,寧鳶卻不能。榮貴妃對紀美人一向禮遇,也許將來她的兒子繼位了也不會對紀美人怎麼樣,可她對寧鳶,恐怕是絕對不會心慈手軟的。即便她現在有意向榮貴妃靠攏,也不見得榮貴妃會願意接受。

心思急轉,不過片刻之間。寧鳶理清思緒,柔聲問道:“臣妾斗膽,敢問紀美人一句,你可是不想皇長子與三皇子之間有什麼爭奪?”

紀美人沉默了會兒,重重地點了點頭。

果然是這樣。寧鳶心中清明,溫柔地笑了笑:“其實句不恰當的話,三皇子心性頑皮,總也不願意多讀書,皇上並不是十分疼愛。反觀皇長子,處事穩重大方,又謹慎微,一直都是皇上的心頭好。如果要讓皇上做出抉擇,臣妾以為,斷然不會是三皇子的,那又何來爭奪呢?”

“你以為皇上下一個決定,真是他覺得對就可以了嗎?”紀美人抬起眼簾,直視寧鳶:“你也是女人,你不會不知道‘枕邊風’有多重要。”

“你的意思是……榮貴妃會勸皇上選擇三皇子?”

紀美人冷笑了下:“她從來就是什麼都想要,又何況是那麼重要的一個位子?我不願與他相爭,只願我的兒子能終生平平安安,我也就無慾無求了。”

寧鳶最怕她這樣想,心中一緊,當下聲音略提高了些:“你以為你不爭你和皇長子就能一輩子平平安安?”紀美人一愣,張了張嘴沒有話,寧鳶接著道:“你一早就已經跟在皇上身邊,皇上繼位時的血雨腥風你不是沒有看見。”

“正因為我看見了,所以我才不想爭!”紀美人難得會如此不平靜:“爭奪那個位子,凶險萬分。爭到了,固然是萬人之上,爭不到呢?我不想看著我的兒子枉死,你懂不懂?”

“我懂!所以你才不能不爭。”寧鳶深吸了口氣,將聲音壓低了些:“是,如果你不爭,也許會讓三皇子來日能夠順順利利地繼位,但繼位之後呢?句大逆不道的話,你看看三皇子現在那個樣子,將來會是個明君嗎?李寧是皇上的長子,如果聖上不明,他會有多大的風險?榮貴妃是什麼樣的人你比我清楚,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她必會把所有能威脅到她兒子的人除之而後快。”

紀美人一凜,身子顫了顫,眉頭蹙得更緊。她不是聽不懂寧鳶所的,也不是從來沒有想過,只是下意識地覺得只要她安分守己,總也能為兒子掙一個安穩的前程。

“紀美人,”寧鳶握住她的手,好言相勸:“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從來都沒想過把皇長子往火坑裡推,在與皇上起他的婚事時,也並沒有想過這麼多,倒是你和我一才提醒了我。但是我剛才的話,不僅僅是為了你和皇長子,也是為了後宮這麼多的姐妹。”

“此言怎講?”

寧鳶幽幽地長嘆了口氣:“皇上子嗣不少,幾個兒子裡,也不乏聰慧過人的。榮貴妃的性子,哪裡能容得下他們呢?但你不同,你從來也不想要爭什麼,如果是你,我想大家的日子都會好過不少。”她見紀美人有些動容,又道:“我這輩子是不能有孩子了,所以我也只想平平安安地終老,為自己尋求一份可靠的庇佑。”

紀美人凝神思索,良久之後才輕點了下頭:“你容我思量思量……”

“好,”寧鳶道:“你好好想一想,回宮之後,我等你的答覆。如果你想要,我一定會幫你。相信我,”她著狡黠一笑:“我吹的‘枕邊風’不會比榮貴妃吹的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