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除夕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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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除夕2
九重宮闕之寧鳶
“我是誰,穿得這樣明豔,原來是新晉貴寵寧寶林啊……”誕下公主不久的方才人捧著暖爐挑眉打量寧鳶,言語間濃濃的醋意毫不掩飾。她是二皇子的生母,又於上月誕下公主,如此兒女雙全也不過是才人,寧鳶何德何能,竟然就從采女一躍成為寶林了。
眉頭微動,寧鳶快步走上前,向榮貴妃拜下:“臣妾來遲,臣妾恭祝榮貴妃娘娘金安,恭祝方才人、程才人萬安。”
榮貴妃只是嘴角噙著一絲笑意卻不言語,方才人冷哼一聲,又道:“當不起——我看無需多少日子,你就該晉才人晉美人了,我與程才人哪敢受你的跪拜。”
“可不是,”程才人亦冷冷道:“寧寶林你快別折煞我們,我受不起,我肚子裡的孩子也受不起。”她懷胎已有三月,肚子尚看不出,但倒是豐腴了不少。
寧鳶不知該什麼,何況榮貴妃還未發話,便只能低頭跪著默默等待。好一會兒之後,榮貴妃終於清了清嗓子,懶懶道:“起來吧,別在那兒杵著了,一會兒皇上來了,又以為本宮心眼兒,欺負你。”
“娘娘笑,娘娘宅心仁厚後宮誰人不知,怎會欺負臣妾。”雖已經讓她起身,但寧鳶依舊跪著:“臣妾位份低,從前未曾出席過如此莊重的場合,今日來遲了,應該受娘娘責罰。”
榮貴妃看她如此低眉順眼,心中愜意不少,瞥了她一眼淺淺笑了:“你年輕不懂事也是有的,今後注意著點兒就是。再你也不是最晚的,麗妃她們亦沒到,只是今日畢竟是你的晉封禮,你遲來了難免要被人閒話。好了起來吧,該上哪兒坐著便上哪兒坐著去。”
“是——”寧鳶不再推辭,從地上站起來時膝蓋都已經有些發疼,卻只能忍著,垂目走到方才人與程才人身後一排坐下。若今日的為難只是到此為止,那依著榮貴妃的性子也算是手下留情了,可寧鳶不信以她的為人,會這樣就輕饒了個無故受寵的女子。
又稍等了片刻,殿內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待紀美人姍姍來遲後,便只剩麗妃尚未到,寧鳶只看榮貴妃時不時地瞥向麗妃那兒空空的座位,一臉的不耐煩。只是她不知今日麗妃怎會如此的遲,從來她就是個心謹慎的人,如此重要的場合,應當不會讓榮貴妃抓住把柄。
“我還未恭喜妹妹。”
寧鳶正暗自出神,凌若幽的聲音忽然在耳畔響起,回過頭去便見她正好在自己身後坐著。寧鳶一笑,道:“這幾日太醫那頭看得緊,姐姐不方便來也是常事。”她著略微打量了下凌若幽,又誇道:“姐姐今日這身湖藍的衫子真好看,襯得姐姐愈發得水靈了。”
凌若幽微羞地嗔她一眼:“你就拿我打趣吧,若好看,今日誰比得上你?我是真心為你高興,做了寶林,就再也不必受從前的那些苦了。”
“從前也不苦,今後亦未必甜。我只知道,該我走的路,好好地走就是了。”寧鳶悄悄向榮貴妃的方向望了眼,無奈笑道:“今日,還不知道要受多少教誨呢。”
凌若幽也看了眼榮貴妃,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是啊……不過你也不必多想,這後宮,多少人想受這教誨都求不來,依我看,妹妹是有福之人,不必太介懷了。”
寧鳶心中一寬,剛想話,就聽見外頭響起了太監的高聲通傳:“皇上駕到——麗妃娘娘駕到——”寧鳶聽著一愣,倒沒想到麗妃竟會和皇上一塊兒來。
李純從麟德殿外大步走進來,麗妃略跟在他身後半步的距離,亦走了進來,妝扮精緻,婀娜多姿,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榮貴妃不由皺了皺眉,瞪了麗妃一眼,這才率領眾人上前行禮:“臣妾恭迎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起來吧。”
李純扶了她一把,榮貴妃便就勢挽住了他的手臂,嬌嗔道:“皇上今日怎來得這樣遲,一會兒該自罰三杯。”
“好好好,”李純好脾氣地應她:“三杯就三杯,你高興就好。朕方才去麗妃宮裡,留得晚了些便與她一起來了。”
“臣妾給榮貴妃請安,榮貴妃金安。”麗妃此刻才嫋嫋婷婷地上前行禮,禮數雖然周到,眉眼間卻總有一絲挑釁的意味。
榮貴妃挽著李純,原不想理她,可畢竟皇上開了口,只好恨恨道:“起來吧,本宮可受不起麗妃的大禮。”
麗妃笑道:“如何受不起?娘娘在後宮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臣妾應當的。”
“你……”
“好了——”榮貴妃還欲什麼,卻被李純淡笑著擋了回去:“你該早來了,陪著她們了好一會兒話吧,還不渴嗎?快入席吧,朕先陪你飲一杯。”
雖明知他是護著麗妃,可畢竟也不好再多什麼,榮貴妃忙笑著應是,與李純一塊兒入座喝酒,言笑晏晏間很快便神色自若起來。寧鳶在心中輕嘆口氣,不由有些佩服她。要在宮中修煉多久才能如此爐火純青?明明心裡已經恨極,可還要做出一副開心的樣子與眾人周旋,她自問做不到。
低頭一連喝了兩杯酒,才把心中的愁思沖淡了些,寧鳶正思忖著是否該向皇上祝酒,便忽然覺得凌若幽在身後輕輕戳了她一下。回頭疑惑地一看,便見她正略向李純那頭努嘴,寧鳶一愣,很快就反應過來,抬頭一望,果然瞧見李純正微笑著看著她。
收斂了心神,她忙從座位上站起身來:“臣妾失神了,臣妾該罰。”她著又替自己斟了一杯酒,端起遙祝:“臣妾自罰一杯,祝皇上身體安康,願大唐國運昌盛。”話完,她抬起酒杯一飲而盡,這才又靦腆地笑望李純。
“才開宴就喝得這樣急,一會兒醉了還怎麼行冊封禮?”李純溫柔寬厚:“你且喝慢些,待吉時到了,便行禮冊封。”
寧鳶稱是,坐下之後吃了幾口菜就覺得有些不勝酒力,不由有些懊惱。原本她就不是個能喝酒的人,今日又空著肚子喝了幾杯,一會兒若鬧了笑話,當真是什麼臉面都丟盡了。略想了下,她轉過身去對凌若幽道:“方才喝得急了,我想出去吹吹風醒醒酒,一會兒就回來。”
凌若幽忙攔道:“那怎可,一會兒就要行禮了。”
“就一會兒,我會看著時辰,不會誤了吉時的。”寧鳶偷偷瞥了眼李純,聲道:“若是皇上問起,你就我去更衣了,片刻即回。好姐姐,你就幫我這一次吧。”
凌若幽蹙蹙眉,還是答應了下來,卻不由叮囑道:“那你一會兒就得回來,千萬不能誤了時辰!”
寧鳶連連點頭,謝過她後挑了個李純正與其他妃嬪話的時機,便悄悄從後頭繞了出去。殿外冷風吹來,她打了個哆嗦,倒確實清醒了幾分。把領子拉緊了些,寧鳶順著道向花園那邊走去。記得從前這兒的梅花也開得甚好,她去賞會兒梅再回去,時間應當剛剛好。
夾帶著風雪走了一會兒,眼前便豁然開朗起來,雖比不得泳思堂的梅開得好,可一樹一樹的寒梅怒放,如雪夜中的精靈飛舞,還是美不勝收。寧鳶心裡喜悅,正嘆著不虛此行,便聽見不遠處有些響動,不禁一嚇,脫口問道:“誰在那兒!”
“是我。”稍待一會兒,有個身影從樹影婆娑中走出,寧鳶離得遠,只能瞧見是個女子,裹了件淺黃色的風衣,只讓人覺得淡,淡得好似一抹雲,卻又揮散不開。等她走得近了,寧鳶不由怔住,看著眼前之人久久不出話來——竟是沈芙,她年幼的親妹。
沈芙不知面前之人是誰,神色淡然的微微福了福身,算是已然點頭問好。寧鳶呆呆望著她,只覺得短短几個月,她已好似長大了數歲,不再是從前那個活潑快樂的女孩兒了。
許是覺得被人這樣看著有些奇怪,沈芙又福了福身,開口道:“我是沈才人,平日裡不大出來,也不知你是?”
寧鳶低頭垂暮,緊緊閉了閉眼,這才抬起頭來,強忍著讓自己看起來雲淡風輕的模樣:“沈才人萬安,臣妾寧氏,因未見過才人,方才失禮了。”
沈芙一挑眉,若有所思地扯了扯嘴角:“原來是你,寧氏,你應該就是今晚要行冊封禮的寧寶林吧?”
寧鳶點頭:“正是臣妾。”
沈芙冷冷一笑,轉身便走,沒幾步卻又回過身來,帶著些可憐的目光瞧著她:“寧寶林此刻炙手可熱,只是不知何時,你也會明白‘只聞新人笑’的滋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