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45章 姻緣籤1

第45章 姻緣籤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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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姻緣籤1

第45章 姻緣籤1

“相恨不如潮有信,相思始覺海非深——”

哀慼婉轉的歌聲遠遠的傳了進來,那吊得高高的唱腔裡似乎浸透了傷感,顫顫巍巍的嗓音就像是秋日裡的涼風,讓聽見這歌聲的人不由得感覺心頭一陣悲涼。

青衣站在大門口,對著那一望無盡的雪原發起呆來。

秀秀用手捂著臉,在雪地裡不停的跳來跳去,當跳到了青衣身邊的時候,她就一臉好奇的抬起頭望著出神的青衣眨了眨眼睛。

那個哀婉的聲音略頓了頓,曲調一轉,又接著唱道:“直道相思了無益,未妨惆悵是清狂——”

“青衣姐姐,那個大姐姐唱的是什麼啊?”秀秀年紀尚小,聽不出那歌聲裡悲情,只覺得這個歌聲讓她有些難受,她鬱悶的將自己踏在雪地上的腳印又踩了一遍,嘟著嘴道,“她一點都不覺得累嗎?秀秀從昨晚上就聽見她在唱了,唱來唱去就是那幾句話,秀秀真的覺得一點都不好聽!”

青衣頓時回過神來,見秀秀愁眉苦臉的果真是十分不喜這歌聲,不由嘆息的搖了搖頭,輕聲道:“你還小,不懂這些。這位客人,怕是心裡苦的很……”

秀秀先是疑惑,然後忽然眼睛一亮,拍了拍手高興的問道:“啊,我知道了,她是不是遇到負心人啦?”

青衣聞言頓時語塞,半響後無奈的一戳秀秀的額頭笑道:“小小年紀,你知道什麼是負心人?快別瞎猜了,跟我去廚房幫忙。”

秀秀頑皮的吐了吐舌頭,就乖乖地跟著青衣進了客棧。

灶臺上正燉了一鍋肥嫩的小母雞,濃郁的香氣勾的秀秀口水滴答。

連續吃了幾日老鷹魚鮮,黑三郎終於又饞起以往吃過的,燉的骨酥肉嫩的香菇小母雞來,於是青衣一早就收拾了幾隻燉上了。

“一二三四五六七——三郎哥哥吃三隻,高叔叔吃一隻,青衣姐姐和秀秀吃一隻。”秀秀在邊上煽火的時候,就留著口水不停的將那幾只小母雞數了好幾遍,“書呆子和蛛娘吃一隻……咦?”

將客棧裡的人分遍後,發現多了一隻小母雞的秀秀就奇怪的抬頭問正在舀湯的青衣道:“青衣姐姐,小母雞多了一隻呢!”

“那是給客人的。”青衣微微笑道,“你不記得了?就是那位得了邪病的客人。”

“啊,是他啊!”秀秀馬上露出了憤憤不平的模樣道,“幹嘛給他小母雞吃?他之前還欺負青衣姐姐了!”

青衣抿嘴笑了,低聲道:“他是客人啊,客人點了菜,總不好不給吧?”

說著就將一隻最小的雞挑出來,和湯碗一起裝在小籃子裡遞給秀秀道:“現在辛苦秀秀把雞送過去吧!走的慢些,小心別摔倒了。”

秀秀頗有些不願意的接了籃子,就這麼一直撅著嘴出了廚房上了二樓。

“莫染紅絲線,徒誇好顏色。我有雙淚珠,知君穿不得——”

那個哀慼的歌聲還在繼續,秀秀經過那房門的時候,就聽見那個聲音頓了頓,再開口便帶了哭腔又唱道,“莫近烘爐火,炎氣徒相逼。我有兩鬢霜,知君銷不得——”

秀秀忍不住停下腳,湊到了那房門口探頭探腦的張望了幾下。

房間的門並未關緊,秀秀透過那一指寬的門縫望了進去,只看見一個身穿大紅衣裳的小娘子倚在窗邊,手上捻著根赤紅色竹籤子,正對著窗外那棵光禿禿的大樹低聲哼唱著悲歌。

她的紅衣裳真是好看,如火如荼的寬大裙襬長長的垂在地上,兩隻鮮豔可愛的水鴨子在蓮花底下緊緊挨在一起。

“小妹妹,你看什麼呢?”

秀秀還在盯著那兩隻被她誤當成水鴨子的鴛鴦看個不停,屋裡那小娘子卻忽然轉了頭盯著秀秀,聲音飄忽不定的問道。

“啊——我——”秀秀偷看人家小娘子被逮了個正著,見那小娘子揹著光,臉上一片晦暗不明,實在看不出喜怒來,便有些慌張的縮回腦袋,又想起手裡的小母雞湯,當即就將小籃子向前一舉道,“我是來送小母雞的!”

“啊……”那個小娘子霎時一愣,沉默片刻就輕飄飄道,“多謝……”

秀秀提著籃子的手都舉酸了,也不見那小娘子過來接,想了想就直接放在了門口,然後一溜煙就跑了。

青衣才端了小母雞出來給黑三郎,就見秀秀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小貓一樣慌里慌張的跑了回來,頓時納悶道:“難道是那個阿郎又犯病了?怎麼秀秀看起來這麼慌張?”

“那病秧子如今連喘口氣都是勉強,怎麼可能去嚇秀秀?”黑三郎扯下一隻雞腿,隨口道,“再說了,那丫頭可你比強多了,見了妖怪都不怕。”

說著一邊將雞骨頭咬的咔嚓咔嚓直響,一邊就盯著青衣的眼睛笑個不停,像是嘲笑青衣平日裡膽子小一般。

青衣差點沒鬧了個大紅臉,又羞又氣,難得也鼓了腮幫子狠狠瞪了黑三郎一眼。

正要出言反駁兩句,又聽見那女客人哀慼戚的歌聲又傳了出來。

這會兒又唱的不一樣了,唱的是幾句詩詞。

青衣被那哀怨纏綿的歌聲勾的心頭寒涼,原本的惱怒一下就散了,卻是無意識的低眉垂眼的流露出幾分傷感之色來。

黑三郎原本還瞧著青衣神態鮮活,與平日大為不同,正是有些趣味,誰知被那新來的住客的歌聲一引,一轉眼就變得愁眉不展,情緒低落起來。

黑三郎只覺青衣這個樣子,讓他看著十分的不舒服,於是他就有些不高興的丟了雞腿去掐青衣的臉道:“做什麼擺出這麼一張□□臉來?看著都影響我胃口,我今兒個又沒有欺負你,還不快把這個醜模樣收回去!”

青衣正是傷感,忽然就被黑三郎用油膩膩的手掐了臉,只覺又疼又氣,氣過頭反倒有些無力起來,情不自禁的磨了磨牙後,她想也不想的一把撥開黑三郎的手嘟囔道:“你不懂啦,女子們向來都對這樣的曲調有些感觸的,我只是個凡人,她又唱的那樣好聽,沒感覺那才是奇怪呢!”

黑三郎被拍開了手卻也不惱,盯著青衣甩開的那隻手沉默片刻,末了什麼也沒說的又重新抓了一隻雞腿吃了起來。

“不過……那位客人自來了後,就不停的在那裡唱歌,難道她不覺得累嗎?”青衣沒有注意黑三郎的沉默,兀自疑惑的問道,“你說她是什麼妖怪呢?”

“你怎麼知道她是妖怪?”黑三郎挑了挑眉笑嘻嘻道,“她興許就是個凡人呢!”

“要是個凡人,這樣連續唱上一天一夜,嗓子不壞了才怪呢!”青衣皺了眉用手帕擦了擦臉頰,又偏頭細細聽那人略帶哭腔的歌聲,情不自禁的嘆息一聲道,“不過不管是人是妖,她肯定都是為情所苦吧……”

黑三郎嗤笑一聲,一口喝乾了雞湯,然後伸手將青衣手裡的手帕抽了過來,隨意擦了擦手上的油脂,一副大爺模樣的抖了抖衣襬道:“她愛唱就唱,反正與我們無甚干係,不過你要留神,不要讓她出來亂晃,若是她出來了,就馬上把她趕回房間去。”

“這是為何?”青衣奇怪道。

還是頭一回聽說不讓客人出房門的,難道那客人帶了什麼疫病或是像那個阿郎一樣隨時都會發瘋?

“具體我也不知。”黑三郎皺了下眉,卻沒有說出原因來,只是叮囑道,“日後便知,你照做就好。”

青衣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

過了一會兒,在房間裡用完早飯的費書生拿著大碗從樓上走了下來。

這日來求畫的女妖依舊排了一個長隊。

只是今日費書生看起來十分的心不在焉,畫畫停停的磨蹭了一個時辰,卻是連面前的女妖的臉都沒有畫好。

更奇的是,那些女妖也不著急,一個個就那麼神色落寂的坐在那裡發呆。

樓上那位客人還在百轉千回的啼唱著,待唱道問世間,情是何物,幾個女妖就抬袖掩了臉傷心的落起淚來。

如此看來,那女客的歌聲當真是情真意動,竟能做到聽者傷心,聞者落淚了。

只是大堂裡一堆女妖在那裡淌眼抹淚的,著實有些讓人看著有些難受。

青衣想了想,深深吸了兩口氣後,就準備上樓去找那位客人略提醒兩句。

她的歌聲確實十分的動人心絃,平時偶爾聽聽當然很不錯。但總是這麼悲悲慼慼的曲子聽下來,便是無情傷也要變成有情傷了。

待青衣走到那女客的房門外,就聽見那歌聲變得越發清晰起來。

不知對方是唱累了,還是覺察到青衣的到來,那婉轉的歌聲忽然就停了下來。

青衣伸手輕輕敲了敲房門,低聲道:“請問我可以進來嗎?”

房間裡先是一片寂靜,然後一個輕飄飄的女子聲音應道:“請進……”

青衣又深深吸了一口,這才緩緩推開了房門。

一個小娘子背對著窗戶,正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裡。

她穿著一身繁複的嫁衣,裙襬上是一副精緻細密的鴛鴦戲蓮圖,那兩隻鴛鴦繡的栩栩如生,彷彿下一刻就會從那裙襬上游出來一般生動自然。

青衣被那身嫁衣所驚豔,又順著那嫁衣往上看去,見她戴著滿是珍珠流蘇和瓔珞的鳳冠,只是她那背光的臉有些晦澀不明,叫青衣難以分辨她此時的神情。

但在那鳳冠霞光的映襯下,青衣還是隱約看到她臉頰上那兩點銅錢大小的豔紅喜妝。

這儼然是一副新嫁娘的裝扮。

青衣一時看呆了,半響沒有想起自己是為何而來的。

房間裡霎時一片寂靜。

“你要求支姻緣籤嗎?”

恍惚中青衣聽見那位新嫁娘忽然這麼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