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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崑崙鏡 3

雷騰不善言語,見秀秀哭得這般害怕,一時就有些不知所措。他任由秀秀將鼻涕眼淚都糊在了自己的衣服上,遲疑過後,他還是學青衣那般輕輕拍了拍秀秀的脊背。

然而雷騰再怎麼說也是個鐵血硬漢,在撫慰人心和討小娘子歡心這方面從來都極為笨拙。饒是他刻意放柔了動作,但對於秀秀而言,他的力氣還是太大了些。

秀秀被拍得哭岔了氣,當即就開始不停的打起嗝兒來。

急上前來的東橋見雷騰黑著一張臉,就那般一動不動的僵立在那裡,便連忙開口問道:“不知郎君方才是從何處過來的?”

“地穴盡頭。”雷騰正了神色,言簡意賅道,“我已探過,這地穴乃是整塊磐石掏空而成的,四面八通皆都是密封的,除了來路,再無其他出口。”

“來路?”東橋頓時煩惱道,“可是進來的地道已經被封住了。”

“沒辦法修復嗎?”雷騰蹙眉道,“如果不走那條地道,我們就只能被困死在這裡了。”

說話間他又轉頭去看沉睡中的燭龍。

東橋循著雷騰的視線望向燭龍,待瞧見燭龍蓬飛的長髮濺出濛濛火雨之時,他原本就高懸的心霎時就慌跳了幾下。

“即便是所向披靡的人物,一旦對上了磐石成了甕中之鱉,就再難盡顯神通了。”雷騰一面呢喃,一面低頭摩挲手裡的崑崙鏡。

銀亮的鏡面清晰的映出了他的面容。鏡中的他看起來就像出鞘的利劍,既冷硬又鋒利。

秀秀抽噎抬起頭來,就看見鏡子裡有張模糊的臉,對方的劍眉星目皆都虛化了,唯有臉頰上的那幾片青藍色的硬鱗十分顯眼

“龍龍……”秀秀記得雷騰臉上也有鱗片,就忙不迭扯著雷騰的衣襟叫道,“你的臉進鏡子裡去了。”

眾人聽了秀秀的話皆都有些詫異,那崑崙鏡他們方才也是親眼見識過的,別說是照人臉了,便是連周圍的風景物件都一概不能入內。是以這會兒它突然有了普通鏡子才有的能力,怎能不叫他們心生疑惑。

“別是又要出什麼么蛾子了吧?”前一刻還在嚷嚷著扒雷騰皮的高師傅厚著臉皮蹭過來道,“雷騰,這既是你帶來的東西,你可要好好負起責任來啊!”

雷騰握緊了崑崙鏡,半響才低聲道:“這是自然。”

高師傅素來都是個愛蹬鼻子上臉的傢伙,若是一前一後來了個胡嵇和黑三郎,只怕他就是三途川客棧裡的一霸了。這會兒雷騰這般恭謙馴良,他的老毛病自然就又冒出來了。

“老子曾聽說崑崙鏡上可通天,下可達地,乃是逆天的寶貝。若是凡人握在手裡,就可以從鏡中窺見自己想要看見的東西——”高師傅一邊說,一邊伸手朝雷騰討要崑崙鏡道,“但若是握在妖精鬼怪手裡,這鏡子便成了了不得的神物。現在也讓老子親身試驗一下,看能不能用它打穿這個地穴——”

雷騰面無表情的將鏡子遞給了高師傅,口中同時道:“它不過就是面不尋常的鏡子而已,並非如高師傅所說的那般厲害。”

“你唬誰呢?”高師傅一把奪過崑崙鏡,然後斜眼不忿道,“方才那動靜不就是它弄出來的?”

說著他將崑崙鏡來回翻看了幾下,見鏡子裡霧濛濛的什麼都映不出來,就又扭頭在掌心裡啐了些唾沫,並企圖用手將鏡面擦乾淨些。

高師傅這般糟蹋寶貝,惴惴然圍觀的一干人見狀皆都有些不忍直視,唯有秀秀膽敢嫌棄高師傅:“口水!高師傅你好髒好邋遢!”

“嘿嘿嘿……”饒是厚臉皮的高師傅也架不住秀秀的直接,只能訥訥的先將手在衣服上蹭了幾下,然後再去摸糊成一片的鏡面。

在秀秀手裡大顯神通的寶鏡一到高師傅手上,就變成了刮花了的破銅鏡,別說顯現異能了,便是連半點影子都映不出來了。

眾人很快就明白過來了,唯有高師傅不肯死心的繼續在那裡擦鏡子。

“高師傅,夠了。”久等的東橋不願再耽擱下去,就抬手阻止高師傅道,“我們的時間不多了,還是請交還給郎君吧。”

心有不甘的高師傅怪聲怪氣的切了一聲,這才將崑崙鏡交還給雷騰了。

說來也是奇怪,原本霧濛濛一團模糊的崑崙鏡一回到雷騰手裡,就突然像新磨出來的鏡子般閃閃發亮起來。

眾人不約而同的發出唏噓不已的驚歎聲,心道寶貝果然都是認主人的。

鏡面裡又綽綽約約的映出了雷騰的面容。

秀秀眨巴著眼看鏡中人,因對方臉頰上那幾片鱗片十分新明,引得她十分新奇,於是她忍不住用手指輕輕點了點那幾片鱗片。

正低頭看鏡面的雷騰只覺臉頰一疼,然後不等他反應過來,就有一道熱流麻癢癢的從臉頰上淌了下來。

只聽得滴答一聲,一滴血落在了鏡面上。

“龍龍……”嚇傻了的秀秀轉頭眼淚汪汪的看著雷騰,她的手裡還捏著片滴血的龍鱗,一看就是從雷騰臉上拔下來的。

待瞧見雷騰的臉正在淌血,她就愧疚得哭道:“秀秀不是故意的,秀秀只是碰了一下,它就突然掉下來的——”

“不要緊

。”面不改色的雷騰隨手抹去了臉頰上的血,又取來秀秀手裡的龍鱗擦乾淨,然後他牽起秀秀的小手,並將龍鱗擱在了她的手心裡道,“給你了。”

秀秀抽抽搭搭的哭著,等雷騰送她龍鱗的時候,她就哇的一聲哭得更厲害了。

一干人被雷騰突然出血的事情弄得一頭霧水,大家的注意力都專注在了雷騰和秀秀身上,竟沒有人再全神貫注的盯著崑崙鏡了。等到終於有人想起來低頭看鏡子,就發現一束死灰復燃的黑色長髮正緩緩的從鏡子裡爬出來。

“鏡子裡有東西出來了!”驚魂未定的妖怪霎時就嚷嚷起來,“快快快,雷騰你快將它封起來啊!”

誰知雷騰並沒有依言處置那束頭髮,相反,他還將鏡子倒過來顛了一下,彷彿是在幫助對方更快的脫離鏡面一般。

如墨的長髮一旦落地,就如同落水的墨汁一般飛快的消散開來。眾人眼睜睜看著那麼大一捧長髮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

“崑崙鏡原是我母親的梳妝之物。”雷騰熟稔的翻過鏡身,並將鏡面對準了燭龍的首部。等眾人都引頸等待之時,他才繼續道,“她說只要對鏡人心有所繫,鏡子就必有所現。”

流火在崑崙鏡上反射出耀眼的紅光,一個模糊的人影漸漸出現在了鏡中。

“青衣姐姐!”秀秀一眼就認出了鏡中人的身份,一見到青衣,她就立馬止哭了。

“青衣姐姐——青衣姐姐——”她興奮的扒在雷騰的手臂上,恨不得將臉貼在鏡面上喊青衣。

相較於激動的秀秀,雷騰就顯得冷靜的多。他繃緊了麵皮,一雙眼更是直勾勾的盯著鏡面。

鏡中的青衣看起來十分冷豔。囚妖索縱橫交錯在她的身前背後,獵獵的狂風灌滿了她的衣袖和裙襬,令她的身形顯得越發挺拔堅毅起來。

她的眼神就如同冬月深潭裡撈出來的冰塊一般冷酷。即便是隔空對著鏡面,雷騰也依然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她目光中的蕭殺。

雷騰從未見過這樣的青衣,戰慄感順著他的脊背直往後腦上竄。

他又驚又懼,幾乎不敢再看鏡中人的眼睛。但他一旦挪轉視線,沉睡中的燭龍就又撞入了他的視野之中。

熟悉的戰慄感再度襲上了他脊背,剎那間他突然意識到,他早就已經輸了。

一思及此,他霎時眸光一黯,大有心灰意冷的感覺。

他死心了,其實在親眼見識過黑三郎的本體之後,他就已經死心了。他再也不會念念不忘地揣摩著黑三郎的實力,他也不會再不計手段不顧後果的繼續修煉,並對自己終有一天能勝過黑三郎這件事抱有任何希望。

今日他的所見,就是他此生難以逾越的障礙。他再也沒有辦法將黑三郎當成一個對手來看待了,因為他已經深刻的感知到,自己於他面前,就如同蚍蜉於大樹,飛鳥於大鵬,終其一生,也難以與之比肩。

這樣一個強大至極的存在,又對青衣傾注了那般深厚的感情,叫他如何能超越呢?

這樣一個強大至極的存在,又對青衣傾注了那般深厚的感情,叫他如何能超越呢?

“郎君?”東橋見崑崙鏡裡的景物突然就消失了,就奇怪的抬頭問雷騰道,“你怎麼了?”

“沒什麼?”雷騰面無表情的捏緊了鏡子,然後道,“我試試用天雷擊穿磐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