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30章 績女7

第30章 績女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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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績女7

第30章 績女7

青衣在刺骨的冰冷中驚醒,昨夜被抓之後,她不知何時昏睡了過去,這會兒醒來,天已透亮。

她略試著動一下手腳,卻猛然發現自己被層層疊疊的蛛絲包裹的幾乎動彈不得,而身下則是一張結實精緻的巨大蛛網。

身在蛛網之上,青衣不過輕微的動作,就使得整個身子晃晃蕩蕩的在半空中搖擺起來,弄得她心裡頭一陣發虛。

再在抬眼環視四周,入目是四周那幾棵高大粗壯的大樹,因為現下還是寒冬,樹上的葉子都落光了,只餘下光禿禿的枝椏在寒風中簌簌發抖,顯得十分陰森可怕。

更別說那幾只悄無聲息的停歇在褐色的樹枝上的烏鴉,它們渾身漆黑,猶如披了喪服,一動不動蹲在那裡盯著青衣瞧,同樣漆黑的眼睛透著亮光,宛若出席葬禮的賓客,正等待著大餐一般。

寒風持續吹過,四周到處是嗚嗚作響的風聲。

青衣原本就十分害怕,此時見周邊如此更覺可怖,身子也止不住瑟瑟發抖起來。

身下的蛛絲微微顫抖,蛛網也隨之上下起伏起來。

“哇——哇——”樹梢上的烏鴉們忽然抬起頭望了望巨大蛛網的正中心,接著不約而同的拍了拍有力的翅膀,淒涼的叫著飛走了。

一個巨大的身影出現在前方。

“唔,還活著,死了就不好了,死了的獵物吃起來不新鮮。”那大蜘蛛欣喜的嘀咕道。

接著她高高興興的從嘴裡吐出絲線來,繼續將青衣一圈圈的包裹起來,層層蛛絲形成了一個潔白厚實的繭子,將青衣密不透風的包裹住。

青衣知道自己恐怕已經是在劫難逃,人算不如天算,雖然知道自己難免於被妖怪吃掉的命運,但是她卻著實不願意葬身於一隻醜陋、虛偽、討厭的大蜘蛛腹中。

眼看那繭子已經抵達青衣的下巴處,並有向頭頂蔓延的趨勢,青衣急中冷著臉喝道:“你敢!你信不信胡姬和黑三郎馬上就來救我了?我勸你最好馬上放了我,否者只怕小命不保!”

“哈哈哈,你唬誰呢?誰不知道胡姬出門辦事,歸期不定,至於那不知來歷的黑三郎……”大蜘蛛停下動作先是狂笑了一會兒,待提到黑三郎,當真有些遲疑。

但到底也只是遲疑而已。青衣看見她那雙碩大的有著無數小眼的複眼轉了轉,接著鋒利的螯牙咬合幾下,狠狠道:“他再厲害又如何?你陰氣靈氣百年難得一見,我若吃了你,定能脫胎換骨妖力倍增,屆時誰輸誰贏還不知道呢!”

說罷張嘴又吐起蛛絲來。

“你就是吃了我也勝不過他!”青衣心底並無自信,口中卻強撐道,“蛛娘,你——”

大蜘蛛呲了一聲,不想繼續聽青衣虛張聲勢,鐵了心要吃掉她,於是三兩下就將青衣從頭到尾的包裹起來,然後好整以暇的坐在蛛網上看著大白繭子在那裡搖搖晃晃的掙扎個不停。

“啊,真是期待,不知道她的骨肉化盡了會是何等美味!”大蜘蛛望了望日頭,又一口咬住白色繭子的一角,將麻痺獵物的毒液注射進去,然後慢悠悠回到了蛛網中心,趴下來舒舒服服的等著開飯。

毒液慢慢發揮了作用,青衣只覺身體和意識漸漸失去了知覺,最後眼前一黑,完全落入了無底的深淵。

一隻小小的花蜘蛛不知何時爬了過來,趁著大蜘蛛沒注意,就在青衣所處的大繭子上爬了一圈,然後嗖的一下吊著根蛛絲,從蛛網墜向地面,最後悄無聲息的消失在積雪中。

寒風依舊不停,離去的烏鴉們又哇哇叫著飛了回來,穩穩地蹲在之前的位置上,一動不動的盯著蛛網,如同等待盛宴的客人,兩眼閃閃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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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書生跟在花衣小娘子的身後,一路上走過無數彎彎曲曲的小路。

那小娘子因能得一顆靈藥作為報酬,故對待費書生也十分的熱情,她還甚至興起給費書生講了不少蛛娘一家姊妹的事情,比如作為么妹的蛛娘因為天性膽小,從來不敢殺生,一度險些餓死,虧得她家大姐不忍心,時不時送些食物過去,這才活了這麼大。

“她當真是個好姐姐。”花衣小娘子不由感慨道,“就和你們凡人的兄弟長大後自立門戶一般,妖怪們分家更早,除了狐族、羽衣族那樣素來喜歡群居的種族,很多妖怪們一旦成年就會被父母趕出家門去,蜘蛛精更是才出生沒多久就需要獨立生活了,像蛛娘那般特殊的小蜘蛛,若無她家大姐帶頭救濟,恐怕早活不了了。”

“的確,她是我見過的最好的女子了。”費書生聽了花衣小娘子的話,心裡越發對那心善的蜘蛛精傾慕起來,四周冰天雪地,他卻渾不在意,反反覆覆的想著當日那個離去的纖巧倩影。

這時候在前頭帶路的花衣小娘子突然臉色一變,她伸手攔住費書生,側耳仔細的聽了聽。

“怎麼了?”費書生也有些緊張起來,壓低了聲音輕輕問道。

“噓……”花衣小娘子有些遲疑的答道,“我似乎聽見蛛娘那個愛哭妖怪的哭聲了……”

話音剛來,一隻臉盆大小的花蜘蛛一下子從雪地裡冒了出來,差點沒把費書生嚇了一跳。

嗚嗚咽咽的哭聲一下子炸了開來,不用說花衣小娘子,連費書生這個凡人都能聽得輕輕楚楚。

“蛛……蛛娘?”花衣小娘子驚訝的看著那隻花蜘蛛連滾帶爬的向他們跑來。

“嗚嗚嗚——快救救青衣——”

蛛娘遠遠聞見了費書生那可怕的氣息,便強壓著害怕一路尋了來,她一見到費書生,便就地打了個滾,一下子變成人形模樣,一臉驚慌的哭道,“快點去救青衣,織娘她抓了青衣要把她吃掉呢,現在已經把青衣封進蛛絲繭裡頭去了。我跑出來報信前,偷偷咬破了一點繭子,還給她餵了點解毒劑,但是再不快點去救她,她就要被織娘化成流食了……嗚嗚嗚——快啊——”

“什麼?”費書生大吃一驚,頓時也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原地混亂兜轉幾下,隨即跑向蛛娘,口中道,“那我們快去救青衣小娘子吧!在哪裡?哪個方向?”

“喂——等等,那是你們的事情,我不去的。”花衣小娘子不願意趟這趟渾水,要知道那織娘是頂頂難纏凶狠的蜘蛛精,萬一救人不成反被抓,估計連自己也要被化成流食吃掉的,當下就在後面追著叫道,“先把靈藥給我再去救人啊!”

無奈蛛娘和費書生皆是救人心切,兼又十分驚慌,竟沒有聽到花衣小娘子的叫喊,牟足了勁趕路起來。

“喂——喂——”花衣小娘子喊了半天,見他們無人理會自己,只顧奮力趕路,只得恨恨的跺了跺腳氣道,“罷了罷了,我好事做到底,直接送你們去,到時候再要靈藥吧!”

前頭還在與積雪奮戰的費書生和蛛娘只覺得衣領一緊,接著眼前一花,再回神就站在了一棵大樹下。

蛛娘猛地捂住自己的嘴止住抽泣,並使勁扯了扯費書生的衣袖示意他看前面。

費書生一頭霧水,待要問發生了什麼事情,花衣小娘子壓低的聲音便從頭頂的樹枝間冒了出來:“別說話,我已經把你們送到那織孃的蛛網下了,怎麼救人你們自己看著辦。事後你千萬別忘了許我的靈藥啊,我就先走了!”

費書生頓時瞪大了眼睛,他不過是個文弱書生,此生做過的最大膽最瘋狂的事情就是隻帶了一個書童便敢離家千里尋人,結果還在半路上與書童走散了,現在竟是要他去和一隻妖怪打鬥……這……著實行不通啊!

“等一下……”費書生慌忙低聲挽留那花衣小娘子,“如果你來一起救人,別說一顆丸藥,一瓶子都給你!”

“那個……花狸已經走了。”蛛娘怯生生的對一臉期待的費書生說道。

費書生頓覺眼前發黑,有些心慌膽怯起來,待瞥見蛛網中心那隻大如圓桌的花蜘蛛,更是連腿也有些發軟起來。

“蛛娘,你說我們怎麼救人好?”費書生耷拉著臉,嚥了口口水,小聲詢問蛛娘道,“是要趁著那隻蜘蛛睡覺的時候救嗎?”

“誒?”蛛娘聞言也很是驚慌,掄圓了一雙眼睛哆嗦道,“不是……不是大人過去打敗織娘然後我把青衣弄下來嗎?”

“小生……百無一用是書生……小生平日裡疏於練武,別說那麼大一隻蜘蛛精……就是隻普通的這般大的蜘蛛……”費書生頓時苦笑道,“小生恐怕也是贏不了的……”

“怎麼會這樣?”蛛娘聞言十分失望,自己費盡氣力跑去找人救援,還當這位大人能夠嚇退織娘,誰知竟無一是處,又忍不住哭了起來,“那怎麼辦?現在再去找人來已經趕不及了,嚶嚶嚶……”

費書生頓時滿面羞愧,隨即一種衝動湧上心來,他望了望蛛網上那個大大的白色繭子,咬牙道:“眼下十萬火急,我們少不得拼了。這樣吧,我從邊上吸引那隻蜘蛛的注意,然後你趁機去救青衣,到時候不用管我,只管帶著青衣跑就是了。”

蛛娘並無其他計策,便含淚點了點頭,躲到另一個角落裡準備伺機救人。

花蜘蛛織娘原本還在那裡愜意的晒著太陽等開飯,忽然什麼東西砸到了蛛網上,引得整個蛛網撼動了幾下。

她睜開眼睛先去看了看裹著青衣的繭子,見青衣並無動靜,便又轉頭四下張望。

“喂,妖怪,這裡!”

一個男子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織娘開合了幾下螯牙,狠狠望了過去,卻見那被自己忽悠的離開了客棧的費書生正站在那邊樹下,手裡還拿著個大雪團,顯然方才蛛網的動靜就是他用雪球弄出來的。

“妖怪,你要論語嗎?”費書生被織娘那對恐怖的複眼一瞪,險些嚇到大腦空白,慌亂中隨手抓了一本書如此問道,結果就見那大蜘蛛咧開可怕的大嘴,嘻嘻笑了起來,似乎在嘲笑他可笑。

費書生頓時又羞又氣,又想起花衣小娘子總是想要丸藥,便又拿出白瓷瓶對著織娘晃了晃道:“那這個靈藥你要嗎?”

織娘止住嘲笑,立即腳下動作起來,飛快的在蛛網上爬了起來。

費書生見織娘來勢凶猛,頓時轉身就要逃跑。結果才跑了兩步,後背的揹簍被大力一拽,整個人頓時飛了過去,再回神,就見蛛娘那張眼睛佔了大半個腦袋,口中螯牙不是張合的恐怖臉出現在了自己的正上方。

“啊啊啊啊啊——”費書生嚇得幾乎昏過去,偏生意識清醒無比,一時害怕的隨手就抓東西去砸織娘。

織娘身形雖龐大,動作卻十分靈活,一下子閃了開去。

接著她冷笑兩聲,再次撲上前去,張嘴就要咬斷費書生的脖子。

“織娘不要——”蛛娘這邊才把青衣頭部的繭子破開,那邊費書生就已經頂不住要被殺死了,她不忍心見費書生慘死,就出聲制止道,“不要殺他——”

“我差點被你們糊弄過去了,我還道這個書生怎麼來了這裡,原是你找來的。”織娘一下子就明白過來,定是蛛娘搗鬼,想救青衣偷跑出去找人了,頓時丟下費書生不管,一下子竄回到蛛網上,狠狠一腳將蛛娘踢到了雪地裡,怒聲罵道,“吃裡扒外的東西,原還在三途川客棧裡頭,你就時不時想要跑出來給青衣報信,好揭穿我假扮你的事情,虧得我死死壓住。現在獵物到手了,你也不安分,幫著外人對付我,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噗……”蛛娘妖力微弱,不敵織孃的腳力,被她一腳踹的吐了血,連人形都穩不住了,砰的一下就化成一隻小小的花蜘蛛,無力的癱在了那裡。

“蛛……蛛娘!”費書生見狀大驚失色,隨即怒氣填胸,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朝著織娘猛衝過去,大有一副同歸於盡的架勢,歇斯底里的叫喊道,“我和你拼了——”

“哼!”織娘並不把費書生放在眼裡,兀自低頭吐絲重新將昏迷的青衣包裹起來。

費書生猶如瘋子一般呀呀呀呀的徒手在織孃的身上砸來砸去,卻連根蜘蛛毛都沒能打落。

眼看著青衣再次被蛛絲包的嚴絲不漏,那織娘又衝著繭子張開了長有鋒利螯牙的大嘴,預備加大毒液的用量,費書生的眼騰地紅了,高抬的手不若方才的軟弱,仿若帶有千鈞雷霆之力,毫不猶豫的就要砍向織孃的脖子。

“噗嗤——”

織娘那猶如圓桌般龐大的身體忽然四分五裂的飛了出去,粘稠腥臭的綠色**濺了費書生滿頭滿臉。他神情呆滯的頓在那裡,眼中的血色須臾間褪了個乾乾淨淨。

“發生了——什麼——”費書生失魂落魄的盯著自己揚在半空中的手瞧了半天,又僵硬的轉頭環視四周,大蜘蛛支離破碎的軀體四處都是,蛛孃的哭聲帶著悲痛和解脫,在不遠處響個不停。

然後他的視線定在了蛛網正中心。

一雙烏黑的靴子出現在那裡,鞋面上毫無修飾,卻隱隱透出點微光來。靴子的主人似乎並不著急,依舊步履清閒,一派淡定的一步步朝著他走過來。

那蛛網原本靈敏至極,稍微一點輕觸都能讓它震動起來,但是那靴子的主人走在上面,蛛網卻毫無反應。

費書生忍不住順著那雙靴子慢慢向上看去。

來人那黑色的衣袍迎風微動,他微微翹起的嘴角,以及略帶嬰兒肥的臉頰上那兩個淺淺的酒窩,看著都十分討喜。

最後是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錯覺,費書生總覺得似乎看到對方漆黑的瞳孔裡不時閃過幾絲金光。

費書生一下子反應過來,來人正是那外出辦置貨物的黑三郎。

黑三郎瞧也不瞧費書生,徑直走過來在裹了青衣的繭子邊蹲下。他一把撕開了厚實的蛛絲繭,露出了裡面仍在昏迷的青衣。

“喂,還不快醒過來?”黑三郎攬著青衣的肩背將青衣撈到了自己跟前,湊近了她的耳朵笑嘻嘻道,“我餓了,要吃東西,再不起來給我做的話,小心我直接吃了你……”

邊上的費書生聞言只覺咋舌,哪有這樣叫小娘子醒來的,忍不住說道:“青衣她好像中毒了……”

黑三郎聞言冷冷瞥了一眼費書生,看的費書生背後又出了一層冷汗,然後他只是隨手掐了一把青衣的左肩,費書生就目瞪口呆的看著青衣先是身子微微一顫,接著就睜開了眼睛,真的醒了過來!

青衣這一醒來,神識尚未完全歸位,只覺渾身如墮冰窖,凍得不住發抖。正好眼前的黑三郎身上暖烘烘的,就像是個大火爐一樣正源源不斷的散發出熱氣來,她便想也不想的反手摟住黑三郎,哆哆嗦嗦的低聲道:“好冷……”

黑三郎被青衣抱了個滿懷,便皺了眉,喝道:“你活膩了麼,還不鬆手!”

青衣和邊上的費書生頓時齊齊一顫,方才費書生也覺得黑三郎周邊格外暖和,才悄悄的湊近了一點,又被黑三郎不悅的呵斥聲嚇得猛退後了好幾步。

青衣更是不安,慌忙收手抱著自己的胳膊向後躲了躲。

這一躲整個蛛網都動了起來,晃晃悠悠的讓青衣嚇白了臉。

她想起來了,蛛娘把她抓過來了……

“三郎……”青衣心有慼慼的復又湊近了黑三郎,淚汪汪道,“你來救我了嗎?”

“嘖,你太沒用了,我早說叫你不要吃那書生的藥,你不聽,結果引得蜘蛛精受不住你的氣息要對你下手。”黑三郎挑眉要笑不笑的把玩著青衣的一縷黑髮,看的青衣一陣心虛,“下次還敢嗎?”

“不敢了不敢了……”青衣忙不迭搖頭保證道,“以後我都聽你的……”

黑三郎得了保證,就笑了起來,臉上的酒窩越發明顯起來。

接著他伸手入懷,笑道:“低頭。”

青衣忙聽話低下頭去,緊跟著感覺到黑三郎揪了幾下自己的頭髮,把自己的頭皮扯得生疼。但她此時不敢惹怒黑三郎,便咬脣忍住了痛呼。

“好了。”黑三郎得意的聲音在頭頂響了起來。

青衣這才抬起頭來,伸手一摸,只摸到了亂七八糟的髮髻和一根髮簪。

青衣頓時一愣,再細細感受一番,發現身上一點也不冷了。

“髮簪……”青衣喜得不知說什麼好,嘴巴張張合合,最後摸著白玉簪對著黑三郎抿嘴微笑起來。

黑三郎見狀便偏過頭去,改摟住青衣的腰帶著青衣回到了地面,然後撒手就不再管她,自顧自的走了起來。

走了幾步,見青衣慢吞吞沒有跟上來,就回頭一臉不悅的說道:“還不快點,我餓了。”

“嗯,我馬上就來。”青衣略有些喘氣的應道,腳下越發努力加快速度。

只是遍地積雪,青衣一腳一個坑,吃力不說,速度更是慢的讓黑三郎皺眉。

黑三郎實在看不過眼了,待到青衣終於走到自己旁邊,便嘖了一聲,忽的伸手抓住青衣的手腕嫌棄道:“凡人當真麻煩。”

說完就大步向前走去。

青衣被拉得差點一個踉蹌,待她慌忙穩住腳步之後,就發現兩人是浮在積雪上走的,過後連個腳印也無。

青衣跟在黑三郎的右後方,低頭看一眼黑三郎可愛的側臉,再看一眼他拉著自己的手,最後抬起左手用袖子掩住嘴偷偷笑了起來。

黑三郎雖然總是說要吃掉自己,但是危難時刻,來救她的人還是他。如果此生註定要被妖怪吃掉的話,她希望這個妖怪是黑三郎。

就這樣,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身影漸行漸遠。只苦了被留在後面的費書生和蛛娘,一個文弱一個重傷,既無坐騎,又沒了腳印指路,等他們千辛萬苦回到客棧,已是數日後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