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3
腹黑誘惑不打烊 女兵英姿 我的黑帝男友 神奇小店 迷惑君心:皇上,只寵我一個 重生之粉色韓娛 青春無敵對對碰 天龍聖君 異界求生 鐵劍紅顏
273
273|天機 1
原本群妖趨之若鶩的三途川客棧如今已變做了一出險地,先來了一群食妖的季釐國人,再來七個斬妖驅鬼的除妖師,饒是渴求靈氣以助修煉的妖怪都膽怯了。
若無性命,修煉再多也是枉然。是以在費老一行人面帶不虞的入住客棧後,原本就來客漸少的客棧更是門廳清冷起來。
夥計們愈發清閒了,除了素兮還日日敬忠職守的在門外迎客以外,其他人竟都是躲在後廚陪秀秀過家家了。
費老和門徒們在桌前乾坐許久,眼看著對桌的季釐國人在那裡肆意的飲酒吃肉,他們卻連盞冷茶都沒有,心中自然是有些不忿。
季釐國人吃的自然不是尋常的牲畜,但凡知曉他們來歷的,無需多想,便可猜到那一桌盛宴乃是他們在東西南北山圍獵而來的妖怪。
同為妖怪的蠻牛在廚房裡將牙咬的咯咯作響,若非高師傅腆著臉死活勸著,只怕她即時便要衝出去了。
“實在是太過分了!”蠻牛甚是痛心妖族日漸衰弱,便一臉堅毅的跪在黑三郎跟前道,“如今那群季釐國人肆無忌憚的在群山中獵殺小妖,更有甚者,竟帶回客棧來血祭分食!如今群妖皆忌憚大人,竟無敢出面抗擊者,長此以往,只怕大家忠心都要散盡了!”
“忠心?”黑三郎架著腿樂顛顛的逗著浴火,對蠻牛所言之事竟是無一絲關心,“那群妖怪,那裡來的忠心!妖界弱肉強食,他們眼裡只認強者,誰厲害便尊誰!沒有我,他們也會另擇首領。三途之主,哼,說白了就是一個虛名,換了誰都能做。”
說話間他又捻了一根幼細如絲的東西笑眯眯的湊到浴火嘴邊,當浴火用力咬住之後,他這才喜笑顏開的用手指揉著小傢伙的肚子輕聲道:“吃了這麼多,也該長大點了吧?”
青衣冷眼在邊上瞧了許久,但見蠻牛滿目淒涼,竟像是被黑三郎的話傷到了心的模樣。
雖然同是季釐國人,但對於本族這般囂張的行為,青衣也暗覺有些不妥。是以她想了想還是悄悄的捅了黑三郎幾下,然後附耳細聲道:“莫要逗孩子了,怎麼說也是你的屬下,不說全須全尾的護緊了,好歹保住那些個真心跟隨你的啊!”
黑三郎暗笑一聲,然後反握住青衣的手眨了眨眼,這才正色道:“那些傢伙鬆散久了數百年,因此地沒有敵手,便成日的窩裡鬥!此次正好讓他們緊緊弦,也省的像之前那般,叫一干凡人直驅直入了!”
蠻牛一聽,頓生愧意,果然不再如方才那般心氣不平了。
“下去吧。”黑三郎擺手道,“傳話出去,令他們加緊修煉,沒我的吩咐,不得妄動!”
“是!”蠻牛垂首沉聲答道,“屬下這便去傳命!”
蠻牛一走,黑三郎便又開始用吃食逗弄起孩子來。
小孩子不知飢飽,只要有好吃的送到嘴邊,他必要張嘴胡吃海塞下去。這幾日黑三郎時刻不閒著,那雙眼竟都是黏在小浴火的嘴上,每當浴火嘴裡的東西咽盡了,他便馬上拿起新的吃食湊過去了。
青衣略攔了幾次,但黑三郎總是拍著胸脯保證吃下去沒問題,她這才勉強由著他折騰了。
誰知這一放任,黑三郎喂得是越發來勁兒了萬界狂尊!本來還只是給些玉瓊漿,如今喂得順手後,竟是什麼奇怪的草芝器物都拿來了!眼瞧著浴火小小的肚子撐的圓溜溜的,他還準備拿一塊輕薄的冰玉一般的東西繼續喂!
這下子青衣忍不住了,當即板著臉搶過小傢伙道:“有你這麼喂孩子的嗎?沒瞧見他吃不下了嗎?再吃下去,撐壞了可怎麼好?”
說著她一臉憂心的輕摸下小傢伙的脊背。
小傢伙扭了扭身子,隨即打了個大大的飽嗝。但打完嗝之後,他馬上就又搖頭甩尾的朝著黑三郎伸出了小胳膊,口中更是期待的啾啾叫個不停,一看就是在討吃的。
黑三郎高高興興的挑出一片靈芝來,但一對上青衣嗔怪的眼睛,便又訥訥的垂下了手。
小傢伙聰明極了,一見爹爹這樣,就又轉頭抱著青衣的手指委屈的哼唧起來。
青衣聽得心軟,險些就要鬆口,但眼尾一掃見他那脹鼓鼓的小肚子,那軟下去的心腸馬上就硬了回去。
“一會兒再給你吃!”她一面哄小傢伙,一面又嘆氣道,“這樣下去可怎麼得了?是不是我們沒給他吃對東西?”
小傢伙才不管自己的肚子裝得下不,他只知道他餓了!這會兒青衣攔著不讓,他就扭著尾巴氣鼓鼓的從青衣手裡爬下去了。
青衣一個錯眼不見,小傢伙就又朝外頭爬了。
黑三郎瞧見了也不吱聲,只笑著看他往哪裡去。
小傢伙目的倒是很明確,他想要出房間。只是他至今還沒長硬骨頭,爬起來也是歪歪扭扭的,看的青衣和黑三郎都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青衣只是心疼他在硬邦邦的地上爬了那麼久,怕是要尾巴疼。而黑三郎則是愁他吃了那麼多大補的東西,卻依然還是這般嬌弱,著實叫他費解。
他們都是頭一回養孩子,與瞎子過河幾乎沒有多大區別,都是提心吊膽的操心罷了。
是以小傢伙還沒爬出一尺之地,青衣便已忍不住將他撿回去了。
黑三郎瞧了瞧自己蒐羅來的儲備糧,只覺還是不夠,於是便起身道:“我出去一趟,未免那費老兒過來討嫌,我還是先送你和孩子去你阿兄房裡吧。”
青衣聞言略有些想笑,日前黑三郎還因為孩子的名字生了好一陣悶氣,叫她都不敢提溫玉。沒想到他竟主動要求送他們去溫玉那裡,只怕到時候還有的鬧。
青衣想的分毫不差。黑三郎和溫玉本就明裡暗裡的作對,如今溫玉又設計了黑三郎一回,黑三郎看他是越發不痛快了。是以到了溫玉跟前之後,黑三郎果然沒甚好臉色。
相較氣惱的黑三郎,溫玉倒是神清氣爽。他一如既往的露出溫柔的微笑,言辭間也極盡溫婉柔和,當真是叫人挑不出錯來。
浴火滿心只有吃的,一進屋就開始張頭探腦的四處瞧。
彼時方舟正坐在床邊的桌案上研藥,案上密密麻麻的擺滿了各色說不上名頭來的東西,青衣略掃一眼,只覺他手邊的石舀裡的碎片頗有些眼熟。
方舟有所覺察,便抬頭對著青衣禮貌的頷了下首。
青衣回以一笑,復又將小傢伙往手裡團了團。
小傢伙不滿的叫喚幾聲,引得正與黑三郎對峙的溫玉轉頭笑道:“你也護的太緊了些。浴火怎麼說都是妖怪的孩子,看著雖然嬌小,但說不準比你還來得結實。更何況如今是在房裡,你由著他四處玩耍一下又有何妨?”
“但是……”青衣不願撒手,只猶豫道,“三郎說他出來的太早了,而且他現在骨頭還是軟的——”
“你寵愛太過無上神力!”溫玉面上雖然還在笑,但言辭卻已經鋒利起來,“自古慈母多敗兒,你日日將他捂在手心裡,他如何能成才?”
青衣冷不丁被教訓了,也不覺有些委屈起來。正巧小傢伙又用尾巴撥開她的手,再次鍥而不捨的探頭出來張望。
黑三郎見不得青衣受委屈,登時又垮了臉道:“看樣子你傷還沒好利索,那還是不麻煩你了。”
話音未落,他便摟了青衣轉身就要走。
“聽說數百年前逼退了費家人的妖怪就是你?”溫玉靠著床輕聲道,“方舟略探了下口風,他們彷彿是來尋仇的。”
黑三郎聞言回頭,就見溫玉那對淡色的眼睛隱約透出幾分銳色,看自己的神色也不太尋常。
黑三郎一時看不透他的心思,不覺有些疑惑起來。
“你既著急出門,這事我們就容後再談吧。”青衣一回頭,溫玉便馬上收斂了神情,只對著青衣微笑道,“正好我幾日不曾看到你們了,頗有些想念。”
青衣一陣激靈,這才想到自己這幾日滿心撲在孩子身上,竟是食言了。
“那……”心虛不已的青衣忙點頭道,“我們今日就好好陪你說會兒話吧……”
“咳咳咳——”溫玉見青衣迴轉,便又輕聲咳嗽道,“你坐過來些,我抬頭怪酸的。”
青衣見他又咳嗽,果然乖乖湊過去了。
默立在原地的黑三郎一眼看出溫玉假裝虛弱,只是不好戳破,一時又氣的牙癢癢。
溫玉順心如意,臉色也跟著好看許多。他眼帶笑意,待看到黑三郎氣鼓鼓的出了門,他這才攤開手對青衣道:“讓我瞧瞧孩子長得如何了?”
青衣正為此事掛心,溫玉一說,她便連忙將小傢伙放在了他手裡。
小傢伙倒是還認得溫玉,一見溫玉,掉頭就要跑。
溫玉笑著將他倒提起來,又眯著眼在他上來回捏了一圈,直將小傢伙捏的呀呀直叫。
青衣眼皮一跳一跳的,看的很是心疼。好不容易等他捏完了,她抬手就要接。
“急什麼?”溫玉笑看一眼青衣,手下一轉,卻是又將小傢伙隨手交給了邊上的小書。
小書一臉緊張的捧著小傢伙,不曾想小傢伙才被溫玉揉捏了一圈,正是氣惱,這會兒抱著自己的既不是父母又不是氣息可怕的溫玉,是以他扭頭就在小書的手指上啃了一口。
小書猝不及防的被咬了一口,當即就痛叫了一聲,險些沒把小傢伙丟了出去。
青衣大驚失色,慌忙將小傢伙搶了回去。
“阿郎……”雖然沒出血,但小書也是委屈的緊,忙不安的跟溫玉辯解道,“我不是故意的,是小郎君咬了我一口——”
“我知道。”溫玉安撫的拍了一下小書的腦袋,然後才嘆息道,“長的像黑三郎也就罷了,瞧著性子也是像他。竟沒一處像你的地方!這幾日你看好了他,莫要叫他離你們太遠,不然叫那個費老兒捉去了就麻煩了。我瞧著他彷彿是盯上了黑三郎!都說狗急跳牆,雖然費老兒平日裡品行還算端正,但事無絕對,還是小心為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