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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途川客棧 262|除妖師5 天天書吧

總歸是親爹,猛然被吼了這麼一嗓子,書呆子險些真跪下了。虧得邊上的蛛娘伸手搭了他一把,他才軟下去的骨頭瞬間就又硬了回來。

“我……我不跪!”直起腰的書呆子艱難的回嘴道,“我也不會跟你回去的!”

“反了你!”費老本就氣的肝氣不平,再聽得書呆子如此答話,登時就覺得肋上有些作痛。

“師父!”門徒們見他面色紅紫,又抬手按住胸肋,便知他這是氣的肝逆了。於是他們扶人的扶人,勸和的勸和。

一個勸費老道“師父莫要動氣了”,一個又道“小師弟快快同師父陪個不是!父子間血濃於水,做什麼這般鬥氣呢”。

書呆子本就是個迂腐到不行的書生,方才那般同費老對峙已是自己最出格的行為了,如今見費老被自己起的肝疼,他便立時萎了下去。

“是我不該……”他馬上就道歉道,“還請爹你消氣……”

“哼!”費老橫眉豎眼的吹了會兒鬍子,這才甩手不再叫門徒們扶著。

門徒們緊張的在一邊看著,生怕他一個氣不過就厥過去。虧得費老身子骨結實,不過眨眼的功夫,他的臉色便已恢復如常。

“等回來再教訓你!”他一面罵,一面又轉身朝西山走去。

門徒們見費老難得這般輕易就放下了,少不得又互相擠眉弄眼的笑了。

唯有被甩著後面的書呆子不安的抓了抓臉,半天才想到問嬌娘道:“他這是不生氣了?”

“……我瞧著費老大人還是挺生氣的……”蛛娘也不是很確定,只能猶豫道,“他說回來再教訓你……”

書呆子面帶惶恐的愣了會兒神,末了認命般的苦笑道:“既然……那便等他來吧……”

說完他便拖了虛浮的腳步慢吞吞的回房去等了。

緊閉的房門突然被人用力的推了開來,嚇得正倒藥的小硯手下一抖,卻是潑了大半碗的藥湯。

守在床邊的方舟本能的握緊了劍柄,不料一抬頭,就看見青衣行色匆匆的從外頭衝了進來。

他心下一鬆,忙對著青衣禮貌的點了點頭。

青衣慌忙回禮,及至走到床前時,她的動作就緩和了下來。

“阿兄?”她輕聲喚了溫玉一聲,然後才輕輕撩開了垂落的床幔。

昏暗的床幔裡,面色蒼白的溫玉看起來既文弱又脆弱,彷彿她略大些嗓子,他便會如一捧春雪般被她震散。

她忍了忍,復又壓低了聲音輕輕道:“阿兄——”

“阿郎才睡著沒多久。”邊上的方舟唯恐青衣吵醒溫玉,便出聲勸道,“小娘子還是晚點再來吧?”

青衣失望的點了點頭,待要起身,就見溫玉抖著睫毛醒了過來。

“你來了。”他虛弱的笑了笑,微啞的聲音聽得青衣又是一陣愧疚。

“嗯,我就是想來看看你醒了沒。前幾次來都錯過你醒的時候了。”青衣見他掙扎著要起身,便慌忙俯身按住他的肩膀道,“不用起了,都是我的不是,吵醒你了。”

溫玉依言躺回去,但還是探出自己那清瘦的手努力去夠青衣的臉。

青衣正是心懷愧疚之時,忙壓低了頭方便溫玉行事。

溫玉笑如春風,略摸了摸青衣的側臉之後,他這才嘆息道:“生子到底是耗費精血,你瞧著比當初清瘦好些。”

青衣怎料到溫玉一醒就說這話,一時有些羞。待要臉紅,就聽得溫玉又撕心裂肺的咳嗽了起來。

“阿兄你可還好?”青衣又驚又急,忙轉頭催方舟拿藥,“藥呢?”

方舟眼帶狐疑的握住溫玉的手,闔眼診脈了片刻之後,他眼皮一跳,這才睜眼並面無表情的對青衣道:“阿郎此次傷勢頗重,有些傷及心肺,所以才咳嗽得厲害些。靜養幾日便可好了,小娘子無需太過擔憂。”

“是嗎?”青衣心下稍寬,這才勉強對著溫玉微笑道,“阿兄可有什麼想吃的?要不我燉些冰糖雪梨給你潤潤嗓子?”

溫玉但笑不語,只略點了下頭。

青衣見他點頭都甚是吃力,便再不敢打擾他休養。為表歉意,她急忙起身準備去燉雪梨了。

待到雙子書童送走了青衣又關了房門之後,方舟這才無奈的朝床榻上的那人道:“方才你是為何要那般裝病呢?我把脈探了一下你的脈息,雖然脈息還有些虛浮,但平穩順和,卻是好轉的脈象。”

在青衣面前顯得奄奄一息的溫玉此時曲臂支起了半身,看起來確實頗有精神。聽得方舟責備他裝病,他便慵懶的呵呵笑道:“青衣並非那等精明的人,及至今早,她都還以為我並沒有甦醒,可是現在又為何急匆匆的趕過來瞧我醒了沒有呢?”

方舟聞言先是一愣,半響才遲疑道:“你是說她知道了?”

“何止呢!若不是我方才裝病,只怕她該拉著臉同我生氣了。”溫玉雖然臉上還在笑,但那雙焦糖似的眼眸裡卻是暗潮洶湧。

方舟默然不語,只是聆聽。

溫玉這才止笑道:“不用猜也是那討嫌的傢伙故意在她跟前漏的訊息。”

方舟仍是沒有接腔,反倒是將雙子書童送過來的湯藥捧在了溫玉的跟前:“既然醒了,那便將這碗藥了吧!”

溫玉淡淡的掃了那藥碗一眼,然後嘆氣道:“你又換方子了,這藥看著怪不好喝的。”

“喝吧。”方舟不屈不撓的堅持道,“服侍你喝完我就該出發去找費老了。”

“這便要去了?”溫玉竟也有些驚訝。

“先前在洛陽會面時,我們曾切磋過技藝。”方舟倒也不隱瞞的和盤托出道,“此番有緣再見,我倒是想再同他交流一下。”

“那便更好辦了。”溫玉反倒欣慰道,“費家人歷代都是愚直固執的性子,非黑即白雖說於修行頗善,但也免不了一條道兒走到黑。你若是同他有交情,在言及青衣的事情時也好說話些。”

“小娘子和黑郎君之事已經得到大半族人的默許,大郎自不必說,既然阿郎你都已經允許了,那費家人又有什麼立場插手此事呢?”方舟不解,“雖說除妖師在凡間頗有聲望,但一到三途之地,他們也不過是凡胎,若真與黑郎君對峙起來,依我看他們只怕也不敵黑郎君撼天動地、扭轉日月之神威。”

“黑三郎本事大是不假,但你卻忘了很重要的一點。”溫玉轉眸輕瞟方舟一眼,卻是正色道,“他本事再大,也只是三途川客棧的一個夥計!再者,因你不是季釐國人,卻是不知費家的底細。早在三百年前,費家的先祖以一己之力,硬是將三途之地的大半妖怪都擊殺了。眼看群妖或逃或降,就要將三途之地拱手讓與費家人做宅院之時,竟又憑空出現了一個妖怪,也是如黑三郎一般有著撼天動地的本事。費家人同那妖怪惡鬥多時,曾逼近重陰山,後來終是不敵那妖怪,這才棄了三途之地,乖乖回到凡間修行去了。”

“那妖怪該不會就是黑郎君吧?”方舟若有所思道,“三途之地的妖怪皆都奉他為三途之主,再者能撼天動地的妖怪著實少。”

“我也曾經這般想過。”溫玉嘆息道,“但越查越對不上。爹爹在見過黑三郎之後,曾隨口說過他雖然貌若燭龍,但眼見卻並非實。如此看,他恐怕並不是燭龍。這是其一。其二,他雖頂著三途之主的名號,但對這地方卻並不曾費心盡力,唯二可陳的兩次,一次是為了青衣,幾乎沒毀了這地方;一次便是最近,也不過是怕脣亡齒寒才出的手。雖然妖界是以強者為尊,但我卻是不信群妖願心甘情願的讓這樣一個任性隨意的妖怪對他們發號施令的。最後,也便是我剛才說過的,假如黑三郎便是當時擊退費家人的妖怪,那他又為何會淪為客棧的夥計?如此看,能束縛他的客棧主人妖力更勝一籌。且追溯客棧初現的時間,卻是無從考證,彷彿自天地初開之時,它便已經出現在這三途之地了,倒是跟真燭龍現世的時間相差無幾——”

“等等……”方舟被溫玉的猜測弄得有些吃驚,他反覆咀嚼了幾遍,這才遲疑道,“你的意思便是兩個,第一,黑郎君不是燭龍,第二,這個客棧的主人才是燭龍?”

“我說的那般清楚,你卻彷彿不太信?”溫玉聽出方舟語帶疑色,便笑道,“不過你疑心也是正常,畢竟,黑三郎確實怎麼看都像燭龍。”

方舟沉默片刻,再開口卻又堅定起來:“既然阿郎說他不是,那他應該就不是了。迄今為止,阿郎的推測謀算從未落空過。”

“雖然我也想如此,但若論辨析謀算,我卻還是不如爹爹來的老道。”溫玉也不自滿,反倒謙虛道,“我能這般想,也是因為爹爹提點了我。不然我也會認定了他便是燭龍。”

“既然那妖怪不是黑郎君,那又是誰呢?”方舟對那妖怪還是頗為好奇,便忍不住追問道,“不知此番費家人來,他是不是還會出現?”

“客棧的主人從未正面現身過,燭龍一說也不過是我根據所知推測出來的,尚做不得準。說來我也很是期待瞧瞧他的真面目,以證推想呢!”一番長談頗費體力,尚未康復的溫玉一面說,一面便忍不住大氣哈欠來,“此事我們往後再探討,你先去找費老兒吧。”

“是。”方舟忙起身為溫玉掖好被角,口中雖然答應了,但他卻並不急著出發,直到守著溫玉沉沉睡去了,他這才挪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