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
校園修仙狂少 透視金瞳 前妻:乖乖束手就擒 師道梟雄 總裁掠愛替身嬌妻 致燦爛的你 仙臨 至尊戰甲 瓷王 長問天
227
三途川客棧 227|覓長生 天天書吧
太子叫青衣那冷厲非常的威勢所震,一時就有些語塞。
他遲疑地偏頭看了眼身邊的道人,見道人眼神飄忽,便知自己方才失言了。如此,再開口便有些底氣不足:“難道你不是妖?”
“我自然不是妖!”青衣怒形於色,立時喝道,“倘若我是妖,未等你妄想用我得長生,我便已大啖你心頭血!”
話語間,她周身的囚妖索便復又嘩嘩作響的攪動起來。
胡姬何曾想到青衣還有餘力,匆忙出手,卻只堪堪抓住了青衣的足踝。
冷硬的銀鈴在她的手心下劇烈的震動著,清脆的鈴聲接連不斷的擴散開來,在山間迴響起急促又遼遠的迴音。
青衣回眸瞥了胡姬一眼,那眼神既淡漠又飽含威嚴,令她不自覺鬆了手。
青衣冷笑一聲,足下一點,就如一支利箭,在叮鐺作響的鎖鏈裹夾之下,直直的朝太子衝去。
太子震驚之下,呆若木雞的不得反應。
她捲袖伸臂,以素手輕輕扼住太子的咽喉,瞧她那冷漠無情的模樣,好似當真要太子以性命抵償他那荒謬之言。
太子在她那如冰如雪的一雙黑眸下屈膝跪倒,艱澀的喉間只能發出嚯嚯的雜音來,一雙眼瞳更是止不住的向上翻去。
道人們如何能眼睜睜瞧著他們的主人被一個說不清是人還是妖的東西所傷,不等青衣指尖用力,他們便迅如脫兔般的朝她丟出了符紙硃砂,口中更是大念符咒。
原本明朗的夜空突然出現了無數黑雲,一時間電流星散,巨雷轟鳴,天地都為之顫動不已。
潑盆暴雨突如其來的自空中落下。
滿身硃砂的青衣冷麵如霜,她仰頭望向天際,天地間所有的雷電彷彿都裝進了她那雙如水秋瞳中,激流攢動得叫所有人都為之戰慄。
“妖女,還不快快住手!”道人們見狀只得祭出寶物來,他們舉了面通體雪亮的圓鏡,直對著青衣怒道,“否則休怪老道出手無情了!”
青衣緩緩轉頭,卻是無懼無畏的朝那圓鏡望去。
只見那圓鏡內綽綽約約的映照出了一張陌生的臉。
那張臉顏色雪白,斑駁的硃砂在雨水沖刷下,淌出一道道如血的痕跡,配上那雙空洞冷厲的眼,確如夜叉修羅般陰森可怖。
青衣心頭一震,本能的揮臂想以囚妖索擊碎那圓鏡,不曾想竟瞧見一張眼熟的臉在那圓鏡後頭一晃而過。
她手下一頓,心神一晃,頓時便叫人有了可趁之機。
一隻手如疾風掣電般的在她頸間一擊,只聽見叮叮叮幾聲亂響,囚妖索應聲而散,而她便如斷了線的風箏般飄飄墜落。
“你們好大膽!”胡姬穩穩的接住昏厥過去的青衣,然後狐尾狂飛的對著祭出圓鏡的道人怒斥道,“返魂鏡可是能隨便亂用的?要是傷了她的性命,你們都休想活過今夜!”
手持圓鏡的道人低頭垂眼的未曾開口,倒是負責領頭的白髮道人早已對胡姬頗多偏見,聞言便反怒道,“你這狐狸精休要狐假虎威!沒了太子的庇護,你也不過是隻狐狸!再者,方才你眼瞧著她要傷太子性命,卻不曾及時出手,行動間多有袒護之意,顯而易見,你是偏著這女妖的!”
“我便是偏著她又如何?”胡姬哈哈大笑著站起來,她一笑,便有無盡的豔光自她眉眼間迸發而出,饒是修行大半輩子的老道士都有些抵擋不住。
“你們不過是太子的鷹犬走狗,而太子又是我的鷹犬走狗!”胡姬微笑道,“我偏著我千挑萬選來的雙修之人,難道還要狗的狗同意不成?”
道人們早已被胡姬的媚術惑去心神,那裡還聽得懂胡姬說的是什麼,唯有神情痴迷的呆立而已。
見狀,胡姬蔑然一笑,爾後將青衣打橫抱起,就那麼飄然而去了。
待到道人們在暴雨洗禮下驚醒之時,就只見瞧見太子一身狼藉的跪坐在泥水中。
而胡姬早已不知所蹤。
黑三郎如疾風驟雨呼嘯而來,卻撲了個空,只找著了被困在山崖狹道里的夥計們。
夥計們揹著哭的直打嗝的秀秀滿目倉皇的站在陰沉著一張臉的黑三郎跟前,又是急又是懼的將如何與青衣走散的事情說了一遍。
她們語無倫次說得不清不全的,黑三郎聽得不耐煩,便一擺手叫她們噤了聲。
他偏頭仔細的環顧四周,幾乎是馬上就發現了道人們設下的符陣。
夥計們畏懼的瞧著熊熊大火自黑三郎翻袖間燃起,彷彿那烈火燒的不是那山林,而是不慎丟失青衣的她們的小身板。
未等那烈火焚盡,黑三郎便變了臉色道:“遲了一步!”
說話間他足下一跺,竟是生生將大地跺出一道深不可見底的狹縫來。
熾紅的火焰自狹縫升騰而上,翻滾的熔漿咕嘟作響的自地心湧了出來。
其他夥計尤可,唯有草植化身的紅豆杉小妖最為懼火。地心熔漿一出,她驚慌之下,竟是不慎現了原形。
黑三郎視若無睹的俯身在那鐵汁銅水般的熔漿中伸手一撈,然後翻手將手裡的東西丟給了秀秀。
秀秀抽抽搭搭的低頭一瞧,就見自己接住的乃是一面巴掌大的菱花銅鏡,咋一眼瞧上去,明晃晃的格外不凡。
“胡姬定是衝著青衣來的。”黑三郎咬牙切齒道,“我已感知到她朝伏霞谷去了,你們速速回客棧,將這鏡子交給賬房先生。他知道該怎麼辦,速去!”
“可是——”秀秀剛想問賬房先生是哪個,黑三郎便已如一道颶風呼嘯而去。
夥計們瞧瞧紅豆杉小妖,又瞧瞧地上那道猶在冒火的狹縫,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
秀秀將那菱花銅鏡翻來覆去的看了看,待發現鏡中映照不出自己的臉後,便抬袖胡亂擦了擦臉哽咽道:“快——快走吧!三郎哥哥說了讓我們快點走!”
夥計們聞言又是一凜,哪還敢再耽擱,當即便拼了命的往回趕了。
黑三郎循著胡姬的妖氣一路直奔伏霞谷。
才抵達山谷,就見一大隊瞧不見頭尾的人馬正遙遙朝此地趕來,領頭的人便是那可惡至極的高師傅。
青衣不知去向,而胡姬又狡詐的沒有露面,黑三郎心中正是盛怒,此時再見著高師傅,就如火上澆油般,轟然爆發出來。
趕路中的眾人只覺腳下一震,爾後身子一墜,整個人就如秤砣般直直落下了去。
高師傅身手敏捷的自原地跳躍而開,他趴伏在突然裂開的地縫邊上,滿是橫肉的臉頰因了急劇的震感和此起彼伏的慘叫聲而猛烈的抖動著。
天崩地裂也不過如此。
“胡嵇啊胡嵇,老子為了你可算是豁出去了!”他一面嘀咕,一面踹開了死死抓著他腳後跟凡人跳了起來。
黑三郎的威壓轉瞬便至,他急忙從懷裡摸出把符紙來。
這符紙乃是道人們用了胡姬的尾巴毛做出來的替身傀儡,雖然無甚實質上的用處,但眼下對付黑三郎卻是綽綽有餘了。
滿是胡姬妖氣的傀儡就如一群蜜蜂飛蟲一般嗡嗡作響的朝四面八方飛去,勉強算完成了胡姬囑託的高師傅拔腿就準備逃跑。
不巧黑三郎身體忒快,他才轉身,就見黑三郎陰沉著一張臉大刺刺的站在自己身後。
青年模樣的黑三郎不怒自威,更何況他還陰沉著一張臉?
“嘿——”被堵了個正著的高師傅搓著手諂媚地笑道,“黑三郎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跟青衣丫頭回客棧去了嗎?”
一提及青衣,黑三郎怒極反笑道:“我為何在這裡?你怎麼會不知我為何在這裡?”
“我當然不知道——”高師傅見黑三郎似笑非笑的模樣莫名發憷,便心虛的抖著肩膀搪塞道,“老子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
“胡姬在哪裡?”黑三郎懶怠與高師傅兜圈子,直截了當的開口道,“此地雖然有她的妖氣,但卻太過飄忽不定,定是你們使了什麼手段弄出來混淆我視聽的!”
“嘿嘿嘿——”高師傅一面腹誹黑三郎嗅覺太過靈敏,一面又搜刮心腸的想自己該怎麼回答才好。
黑三郎死死盯著高師傅那四下亂瞟的眼睛,好似他不如實回答,他便會馬上出手扭斷他的脖子似的。
高師傅只覺後頸一陣陣嗖嗖的涼。
他腳下的大地正在分崩離析,隨他而來的凡人與傀儡大軍就如覆巢之下的鳥卵,無一倖免。
他神情異樣地抬袖擦了擦臉上冒出來的油汗,半響才一臉無奈的嘆息道:“罷了罷了,早知你這麼厲害,我就不跟你對著幹了。我帶你去見胡姬。”
說罷他伸手指著伏霞谷的方向道:“她就在伏霞谷底!”
“谷底?”黑三郎眸光一閃,一雙如墨暗瞳驀然迸出點點金光來。他閉目以神識細細探了探伏霞谷底,發現谷底確有胡姬似用心收斂過的妖氣之後,這才嗤笑道,“她果然在谷底,帶路!”
高師傅抖了抖麵皮,隱忍片刻後,終究還是灰溜溜的走在前頭了。
真如胡姬所料那般混淆了黑三郎的判斷後,被逼著帶路的高師傅反倒有些不安起來。他一邊走,一邊暗想道:
唉……要是到了谷底沒見到胡姬,黑三郎該不會發狂要了他的小命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