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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蛇子
“並不曾聽過。”黑三郎若有所思的答道,“蛇子因需要大量的靈氣蛻皮,所以會本能的汲取周圍的靈氣。凡人於妖怪而言,雖是大補之物,但在羽衣人眼中,唯有產子之用,除此之外,他們並不屑於對凡人下手。倒是略有修為的妖怪時常會被蛇子襲擊。如今蛇子一反往常的襲擊凡人,卻是有古怪。”
“尋常的蛇子乃是從凡人體內孕育而出,所以刻意避開凡人也未可知。”青衣斟酌道,“但小羽所產的蛇子卻是反其道而行,或許是這個緣故?”
“或許吧。”黑三郎沉聲道,“又或許,它們是受了某個人的指使也說不定。”
“誒?”青衣詫異的睜大眼睛,有些不明白黑三郎的意思。
黑三郎抬手捻了捻自己的袖口,神色凝重,彷彿是遇到了什麼棘手的事情一般。
青衣少有見黑三郎這個模樣,心中難免有些擔憂。但她又想不出可以為其分憂解難的法子來,思來想去,也只能牽了他的袖子輕聲道:“也不知還有多少蛇子藏在外頭,你還是別出去了吧?”
黑三郎頓時一笑,露出他那對甚是可愛的酒窩來。
“嗯,我不出去了。”他笑眯眯的抓住了青衣的手道,“反正他們再怎麼鬧騰,也跟我們不相干的。”
青衣頓時鬆了一口氣,為了以防萬一,她還特意將酒窖裡陳年的老酒提了出來,多多的加了兩把雄黃,這才交給了夥計。
黑三郎雖然並不懼怕蛇子,但為了能享受被青衣緊張保護的感覺,他便老老實實的跟在青衣身後,看著青衣神情嚴肅的忙來忙去。
如此折騰了大半個時辰之後,青衣這才停下手來。
蛇子群聚而出的動靜雖然小,但客棧裡客人們又豈能毫無所知呢?中有膽小者,早已結伴離去了。剩下的不是膽子大的,就是真遲鈍的沒有覺察到異樣的傢伙。
黑三郎架著腿悠悠的晃著手裡的酒杯,等著青衣的烤羊腿做下酒菜。他面上雖是漫不經心的模樣,一雙眼睛卻並不曾從大門挪開。
誰知等青衣巴巴的捧著羊腿送出來的時候,就原本黑三郎所在的位置上空無一人。
青衣心中一個咯噔,不由自主的就有些發慌起來。她連羊腿都忘了放下,腳下一轉,就直往二樓奔去。
二樓的住店的客人們原本還自得其樂的在自個兒屋子裡消遣,當青衣突如其來的推開他們的房門之時,他們皆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青衣冷著張臉快速的掃蕩過幾個房間,她事先並不知道小羽等人入住的房間是哪個,兼之一時情急,竟也有些手忙腳亂起來。虧得她還記得黑三郎先前吩咐素兮的話,也不瞎推門了,單隻檢視哪間房外灑了雄黃粉。
再說這頭小羽正與任客卿親親我我的挨坐在一起,任客卿欲安撫小羽不甚平穩的情緒,小羽則不知饜足的靠在任客卿的懷裡,彷彿那樣就可以牢牢的將他留在自己身邊一般。
任客卿彷彿沒有覺察到小羽的不安一般,一如既往的對他露出溫柔繾綣的微笑來。他將手掌輕輕貼在小羽微微隆起的腹部,感受著蛇子隔著肚皮用腦袋輕輕頂著他的手心,眼中流露出點點慈愛的微光來。
“真是活潑的孩子。”他柔聲低語道,“你餓不餓?總覺得你好像越發消瘦了,連帶著肚子裡的孩子都有些虛弱起來。我去給你弄些吃的來吧?”
“不,我不餓。”小羽下意識就抓住了欲起身的任客卿,很是可憐的道,“你別走——”
任客卿輕輕摸了摸小羽的頭,口中溫柔道:“我喜歡你圓潤的樣子,最近你瘦的太厲害,我看著心疼。別怕,我馬上就回來。”
“……好吧……”小羽也知道自己如今形銷骨立的難看了許多,私下也十分害怕因此而失去任客卿的戀慕之心,是以任客卿一提及此事,他便弱了語氣道,“我等你——你快點回來——”
任客卿頷首離去,小羽就抱著自己的肚子呆呆的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他沒有發覺他所在的房間外已經遍佈了雄黃。連續不斷地產子已經大大削弱了他的妖力,再加上他一心都懸在了任客卿身上,連帶著危機感也微薄了許多。
倒是他肚子裡的蛇子敏銳多了,自從素兮封門起,它便開始止不住的在小羽的肚子裡**起來。
小羽隱隱覺得肚子有些作痛,他按住腹中好動的蛇子,有氣無力的安撫道:“好孩子,莫要亂動了,吃的一會兒就來了。”
話音一落,蛇子果真安分了許多。
小羽擦了擦額上的冷汗,脣上越發少了些血色。
“你看起來很難受啊!”
小羽猛然一驚,他抬頭望向出聲處,就看見被自己打昏的秀秀不知何時醒過來了。她托腮蹲在地上,一雙清澈的眼睛正亮閃閃的盯著自己看個不停,尤其是他那微微隆起的肚子。
小羽下意識抱住自己的肚子,沒好氣的罵道:“看什麼看,不許看!”
“哼,你肯定是壞事做太多了,所以才得了這樣的怪病!”秀秀摸了摸自己鈍痛的後頸,瞪著小羽的目光就越發氣憤起來,“你剛才還打我,我要跟三郎哥哥告狀,還要找東橋打你!”
“……你去啊!”小羽面帶不屑的反擊道,“不過是兩個夥計,客卿的僕從隨隨便便就能制住他們了。”
“你是個討厭的傢伙!”秀秀猶記得自己來的原因,見小羽這般囂張,她更是炸了毛的跳起來叫道,“你長的又醜,脾氣又壞,還得了怪病,看著就讓人討厭!”
“你才是討厭鬼!”小羽被戳中了痛處,登時就變了臉色唳聲道,“快滾出去,不要就別怪我吃了你!”
“你才要滾蛋!不許你住我們的客棧了!”秀秀根本就不怕小羽,此時見小羽猙獰了一張臉也沒有退縮,反而抬頭挺胸的高聲道,“長的醜就要有點自知之明,明明是個醜妖怪,也不知道活了多久了,還有臉欺負我這麼個小娃娃,羞不羞啊!”
說著她還颳了刮臉,對著小羽擺出個鬼臉道:“書呆子說過,但凡刁難女子和小孩子的人,都不是什麼好人,你一定是個小人!”
“閉嘴閉嘴!”小羽簡直快被秀秀氣瘋了,他原就生的性格乖張,且自與任客卿相戀以來,何曾受過這般重話,這會兒氣昏了頭,也不顧自己正有孕在身,一個猛撲就推倒了秀秀要撕秀秀的嘴,“讓你胡說,讓你罵我——”
“嗚哇哇哇——放開我你這壞蛋醜八怪——”秀秀從未遭遇過這般的打鬥,剛開始只能推著小羽的手哭喊,待發覺小羽根本就沒有手下留情之後,她也就有樣學樣的反手去扯小羽的頭髮撕小羽的臉頰。
一時間兩人都呀呀叫著扭打成了一團,別看秀秀年紀小,卻不肯吃虧,連抓帶扯的讓小羽疼出眼淚來。
青衣循聲找上門來時候,一開門就看見秀秀和小羽披頭散髮衣衫凌亂的在地上滾來滾去。她下意識抬手按住青筋直跳的額角,口中更是冷聲制止道:“你們在做什麼?還不快住手!”
秀秀一聽到青衣的聲音,就率先鬆手推開了小羽。她抬起自己髒兮兮的一張小臉,一邊哭一邊撲進青衣的懷裡告起狀來:“嗚哇哇哇——青衣姐姐——是那個討厭鬼先打的秀秀,他先是把秀秀打暈了,然後秀秀罵他是討厭鬼醜八怪,他就撲上來揍秀秀——嗚哇哇哇——秀秀的頭髮都被揪掉了好多,臉也好疼——”
青衣抬起秀秀的臉看了看,果然有許多細長的抓痕,紅腫滲血的樣子,一看便知是被小羽用爪子撓出來的。
青衣心裡又是氣又是疼,好好兒一個俊俏的女娃娃,硬是叫小羽撓成了大花貓。也不曉得他爪子裡有沒有帶什麼不乾淨的東西,萬一留下疤痕可就不好了。
“誰讓你罵人家了?”雖然心疼,但她仍是佯裝生氣的教訓秀秀道,“打架了知道了疼了,看你下次還敢不敢了。”
秀秀本來就委屈的緊,再聽青衣責備自己,她便哇的一下哭出聲道:“他——他本來就是醜八怪嘛!我又沒有說錯——不信你問問三郎哥哥,三郎哥哥肯定也會說這個傢伙是個討厭鬼!他身邊的人都不喜歡他,我說實話有什麼不對的——嗚嗚嗚——”
青衣一聽這話就有些尷尬,待抬頭看小羽,小羽果然變了臉色。
“你胡說,客卿是喜歡我的!”一身狼狽的小羽要哭不哭的倔強模樣看起來當真是可憐,他仰面看著青衣,泛白的雙脣抖索個不停,既像是在說服青衣,又像是在說服自己的重複道,“客卿最喜歡的就是我,我也最喜歡客卿了,她是胡說的對不對?我才不信她的話呢——”
青衣喉中一梗,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她原也是相信任客卿對小羽是真心的,但就眼下看來,他那點子真心跟他那尚未明瞭的目的比起來,只怕是無足輕重。
眼前的小羽已不是往日那個生氣勃勃的小羽了,他兩頰乾瘦,面帶倦色,清瘦無比的身軀上卻頂著個明顯隆起的肚子,兼之他先在凌亂著頭髮,臉上猶帶著秀秀抓出來的紅痕,咋一眼看上去,就像是被人趕出門去的帶孕女子一般,著實悽慘。
青衣不受控制的盯著他那個大肚子看了許久,心中糾結半天后,也只能如實道:“你們是否心意相通,並不是我這個外人可以隨便斷言的。你若想知道他是不是真心待你,不若自己擦亮了眼睛將他的表現看個清楚。”
小羽沒有吭聲,他垂著頭,抱著自己越發抽搐的肚子呆若木雞的站在那裡。
客棧外頭隱隱傳來幾聲笑聲,女妖嬌媚的嗔罵聲在小羽聽來,就像是最最刺耳的噪聲。
他當然也覺察到了,任客卿並沒有如自己待他一般的心悅自己。他總是在害怕,害怕任客卿會喜歡上其他人。
肚子越發疼了起來,他佝僂下腰,腦子裡混亂不堪。
“糟糕……”青衣一眼就瞧見小羽腳下的那淌血,“你出血了!”
小羽顫巍巍的抬起頭對著青衣悽慘一笑,然後不等青衣反應過來,他手下一動,卻是用力撕開了自己衣裳。
青衣登時瞪大眼睛了,她死死的盯著小羽那個滿是青筋和淺粉色傷痕的大肚子,差點連自己為什麼會站在這裡都不記得了。
半透明的肚皮下,隱隱有幾道黑影正在他的肚子裡劇烈的翻滾著,而他的肚子更實在青衣肉眼可見的速度下越加脹大起來。
“啊——”小羽吃疼的慘叫一聲,他砰的一下跪倒在地上,昨日才縫好的刀口正在不斷地淌著血。肚子變大的太快,於是他本該癒合的傷口便又被硬生生的撕裂開來了。
“救我——救我的孩子——”小羽朝著青衣的方向掙扎的伸出了手,他疼的臉都扭曲了,卻還在護著自己的肚子,“孩子急著出來,靈氣,我要靈氣——給我你的血——給我——”
“你這是何苦。”青衣總算回過神來了,她還沒這般善良到犧牲自己,但見小羽彷彿快要撐不住了,她咬了咬牙,還是俯身在秀秀耳邊悄悄的吩咐一句。
秀秀糾結的看了眼小羽,見小羽卻是快死了,她才依青衣之言跑下樓隨手抓了兩把香餅回來。
青衣半開了門扉,然後將所有香餅都一氣兒丟進香爐裡點上,末了又用衣袖將香風用力朝著小羽的方向扇去。
秀秀聞不慣這般濃重的香氣,立時就打了好幾個噴嚏。但小羽的面色卻真如青衣猜測的那般緩和了好多。
蛇最懼雄黃烈酒一類的刺激性氣味,小羽腹中正揣了幾條蛇子,所以才會出現這般激烈的反應。
青衣原是想起任客卿在他們所在的地方掛了好些香囊,雖然是為了遮掩妖氣和蛇子的腥氣,但換個思路想,以毒攻毒的法子或許可行。
虧得有用,不然她還真是沒法子了。
小羽半死不活的蜷縮在地上,看起來比之前更是慘上無數倍。
青衣見他可憐,終究是忍不住勸道:“你以男子之身產子,本就是逆行,偏又不知懸崖勒馬的連續生產,就算是妖怪,這麼折騰下去,只怕也會性命難保。你若還想活命,就快快停手吧。那個任客卿若是真心喜歡你,就絕不會讓你如此以命相搏的生子的。”
“客卿喜歡女兒——”小羽苦澀的笑道,“生而為妖,與凡間女子想比,我已是輸了一籌。再加上我沒什麼別的長處,既不聰慧也不強大,幫不了客卿什麼忙。唯有懷孕生子,是我可以為他做到的。我們的孩子越多,他便越愛我,只要我還能生,他便不會離開我——”
“……其實你心知肚明的吧?”青衣無奈的搖頭道,“你既不聽勸,我也就不多言了。不過前幾日鳴雀來過客棧,雖然看起來模樣變了,心性卻仍如以往一般天真活潑,他口口聲聲叫著要去尋你,結果還是跟你們錯過了。瞧著你如今的模樣,只怕是再無跟他相見的時候了,你可是有什麼話要我幫忙帶的?”
“哼哼——你也喜歡那個笨蛋啊——”小羽冷笑幾聲道,“你們都是這樣,一個個都喜歡他,明明就是兄弟裡頭最笨的一個,大家卻都說他最厲害,以後一定可以當族長,什麼好東西都給他。只有客卿——只有客卿一個人喜歡我——”
他滿懷怨氣的說完之後,就將臉藏在了自己的胳膊底下,然後才冷靜的低聲道:“我對他沒什麼話說的,你們可以滾了,我要休息。”
青衣再無話可說,她拉著秀秀走出房間,秀秀仍是討厭小羽,臨走前還不忘對著躺在地上的小羽撇了下嘴。
青衣隨手關好房門,然後看看空無一人的過道嘆氣道:“不在這裡啊——他可跑去哪裡了?”
“青衣姐姐你找誰?”秀秀只覺臉上又疼又癢,就忍不住抬手去抓傷口,“青衣姐姐秀秀臉好癢,還很疼——”
“快鬆手,再抓臉就要爛掉了。”青衣頭疼的抓住秀秀的手嚇唬道,“爛掉後還會有很多很噁心的蟲子從你臉上爬出來,你願意那樣?”
“不要不要——”秀秀果真嚇壞了,她淚眼朦朧的拱進青衣懷裡認錯道,“秀秀知道錯了,以後秀秀再也不抓臉了。”
“真乖。”青衣安撫的摸了摸秀秀的腦袋道,“現在我們去上藥吧。唉——妖怪就是結實些,若非是……只怕他連油皮都不會破。你以後可不能這樣傻了,以卵擊石並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情,虧得這次只是打架。”
秀秀皺了皺鼻子,乖乖的點了點頭。
仔細的給秀秀上了藥之後,青衣又火急火燎的到處找黑三郎。
一問夥計,夥計只說黑三郎本來在喝酒,一看見素兮和東橋進門,他就丟下酒杯跟他們不知道哪裡去了。
得知黑三郎並非獨身一人出的門,她安心之餘,又有些犯愁。待一想起之前看見的那堆蛇子,還有那幾個被蛇子附身的凡人,她更是坐不住。於是她便提了燈籠準備去門口等黑三郎回來。
一晚折騰下來,已經快之時了。客棧外黑漆漆又風聲鶴唳的,著實有些嚇人。
青衣左等右等,沒等來黑三郎,倒等來了任客卿。
任客卿披著鳴雀那件華麗的羽衣,姿態從容的從黑暗中走出來。他一見青衣,就微笑著問候道:“好久不見了,青衣小娘子,不知你近來可還好?”
青衣早已冷了臉了,她不動聲色的瞥了眼任客卿身後,在重重黑影之中,立著數個看不清模樣的人,他們嚴陣以待的跟在任客卿的身後,彷彿是最最訓練有素且忠誠的僕從。
“夜深露重,客官還請快些回房休息吧。”青衣並沒有迴應任客卿的問候,而是別有深意的提醒道,“方才經過客官的房間,隱約聽見房內有人在痛苦的呻吟,只怕是他病重難受,客官還是快些去看看為好。”
“是麼?多謝小娘子告知。”任客卿露出個極為明顯的擔憂神情,他摸了摸羽衣上的翎羽,既像是祈求,又像是嘆息的低聲道,“小羽為了我吃了很多苦,這次我帶他回來,就是為了想辦法讓他好起來。小娘子,你可知道有什麼法子可以幫我們的嗎?”
“法子啊——”青衣冷冰冰的答道,“自然是有的,但就怕你們做不到。”
任客卿笑而不語,半響才柔聲道:“那我這便回房休息了,夜深露重,小娘子也早些休息為好。”
青衣冷漠的點了點頭,然後側身讓開了道路。
任客卿一動,那群僕從便亦步亦趨的跟了上來。越是靠近,他們的面目就越發清晰起來。
這群僕從並非是普通的僕從,裡頭雖然有幾個眼熟的凡人,但更多的是尚未化形成功的妖怪。
青衣握緊了手裡的燈籠,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帶著那群夾雜著凡人和妖怪的僕從進了客棧。
當他們從她身邊經過的時候,她赫然瞧見蛇子正搖晃著腦袋從他們的肚子裡探出頭來。
繼凡人之後,蛇子又開始挑妖怪附身了。這也難怪,三途之地哪來那麼多凡人給它們附身的。
只是不知,它們附身到凡人和妖怪身上究竟是為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