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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5.20
祈雨鼎?
青衣循聲望去,恰巧看到那白鬚老者一臉驚喜的撲上去,四腳齊上的將一尊大鼎死死的抱在了懷裡。
那尊被稱為祈雨鼎的大鼎乃是由青銅鑄成。平沿外折,雙立耳微向外撇,熔面圓底,獸蹄足,鼎高三尺七寸,口徑一尺見方,腹徑六寸三分,目測重可達兩百餘斤。耳內面飾流雲紋,外飾龍神穿雲紋,各色御水靈物穿插其中,腹部飾一週竊曲紋,通體蠟光,金燦燦的分外刺眼。
白鬚老者如狗皮膏藥般貼在鼎身上,尚不能將其盡數環抱而住,足可見其體型頗大了。
其餘的道人先是一愣,待看見白鬚老者扒著大鼎不停的吶吶自語後,他們這才後知後覺的露出了驚喜的神情。
“大師兄,師父要的東西就是這個嗎?”道人們簇擁而上,直圍著白鬚老者和他懷裡的大鼎打轉。
“師父雖未明說,但他早已提醒過我,說是一見到那寶物,我便能明白過來。”白鬚老者抖著手來回摩挲祈雨鼎上繁複的紋路,很是確定的說道,“我一見這尊鼎,就有個聲音告訴我,我們要找的東西就是它無誤了!”
“太好了!”眾人忙歡喜的拍手道,“既然東西已經得了,那我們還等什麼呢?快快抬了鼎回去覆命吧!”
一聽到師弟們叫著抬鼎回去,原本還沉浸在喜悅中的白鬚老者卻馬上變換了神情。他鬆開手腳,略顯僵硬的站直身體,然後他曲指在鼎身上輕輕敲了一下。
厚重的鼎身微不可查的顫動幾下,沉悶的嗵嗵聲自鼎內反覆迴旋,最後由強轉弱的漸漸消隱而去。
青衣一手搭在黑三郎的胸前,一手來回的摸自己的耳廓,老道士敲擊祈雨鼎的聲音雖然並不響亮,但她聽了之後,只覺耳朵裡還在不停的迴響著那似有若無的悶響聲。
黑三郎似有所覺的伸手在青衣的耳後輕輕一拂,青衣這才覺得那陣迴響聲徹底消失了。
白鬚老者仍在那裡折騰,他甚是還摸出了幾道不知名的符咒一一貼在鼎柱上,並試圖徒手舉鼎。奈何這祈雨鼎實在是太過笨重,他一屆無力老者,著實是撼動不了分毫。
舉鼎失敗的白鬚老者漲紅了一張臉喘息道:“怕是不行,這尊鼎太過沉重,便是大家一起上,也只能將這鼎抬起來罷了,若說要抬回臨安去,那是不可能的!”
說著他繃緊了一張臉巴巴的看著胡嵇,彷彿是希望胡嵇主動開口幫忙。
然而胡嵇是何等人物,尋常妖怪主動貼上來要為奴為婢,他尚且要按他們的容貌篩選一番,略貌醜形陋的傢伙,他便是看都不會看第二眼,更何況白鬚老者這樣一個垂暮老人的期待呢!
“東西你們已是找到了,但能不能讓你們帶走,就得看你們付的代價夠不夠了!”胡嵇輕輕撩動寬大的袖袍,微挑的桃花眼中冷光四溢,熟識他的青衣便知他已是有些不耐煩了。
白鬚老者聞言暗自咬了咬牙,掙扎片刻後,還是伸手懷裡摸出個四方的小匣子來。
說來那匣子也有幾分奇特,明明看起來不大,但白鬚老者一揭開封在匣子上的封條之後,它便唰唰的一下變大了。
青衣眼看著對方開啟匣子,從裡面拿出一個手掌大小的玉器來。只是叫青衣詫異的是,那明明只是一個色綠如藍,溫潤而澤的玉器,卻在這個石室中散發出了極其璀璨的金光。且看它方圓四寸,上紐交一碧鱗蟠龍,彷彿是十分貴重的東西。
“看來這群道士來頭不小。”黑三郎悄聲在青衣耳側解釋道,“那是凡間人皇的玉璽,其中蘊有人皇的氣運,對人皇而已,乃是重之又重的東西。他們能拿出這個東西來,可見他們背後的人物,不是人皇,便是能近身玉璽的重臣。”
“……人皇好端端的,做什麼叫人來三途之地弄東西?”青衣百思不得其解的訥訥道,“我不太瞭解凡間什麼帝王政治的……”
黑三郎聞言低笑兩聲,青衣不知的事情又豈止這些,她不知道的還多了去了,但他卻並沒有說出來,只是笑嘻嘻的摸了摸青衣的頭安慰道:“反正與我們不相干的,你不知道也是理所當然的。近來凡間大旱,遍地焦土,湖泊河流都已乾涸的差不多了。百姓們顆粒無收,無水無食,此時的凡間怕是餓殍滿地了。人皇素來自詡‘天命所歸’,但如今卻是天降大旱,這豈不是在說他並非天命呢?再說了,先前聽那群道士不停的說什麼太子太保,只怕使喚他們來的是太子吧?人皇失卻人心的話,太子便要尋到天命,好取而代之的坐上龍位。”
“人皇在位就有大旱之災,於是他就不是天命所歸……”青衣若有所思的答道,“所以想當人皇的太子就派人來找祈雨鼎,因為祈雨鼎可以求來大雨嗎?”
“不錯。祈雨鼎乃是古時巫族祈雨所用的器物,若無會祈雨舞的巫祝舉行儀式,他們抬回去了也只是一堆青銅而已。”黑三郎興致勃勃的指著祈雨鼎上的紋路道,“你瞧,那上頭還有巫祝的圖騰。自巫族沒落之後,這東西早八百年就消隱於世了。”
說著他又意有所指的看了眼胡嵇。
青衣正在那裡全神貫注的看祈雨鼎上的圖文,方才她看的不仔細,只覺那大鼎十分金燦。如今她再細看,卻發現那鼎身上似有若無的有些青色的銅鏽,且她果然看到了上頭有個人形模樣的圖案。
正當黑三郎與青衣竊竊私語之時,那頭的白鬚老者已經將手裡的玉璽交到了胡嵇手中。
胡嵇甚是滿意的看了看玉璽中接連不斷的氣運,然後才笑著道:“這東西我現在雖然還用不著,但念在這東西與你們的國運相通,勉強還算合我心意。”
白鬚老者聞言心中一顫,卻是下意識想起胡嵇以往的惡行來。因他而毀滅的朝代何止商朝和西周?這九尾狐為了靈氣,怕是沒少幹竊取國運的事情吧?
一思及此,他又不由得有些後悔起來,縮手就想將那玉璽收回去。
然而胡嵇又豈是願意放手的?白鬚老者才露出些許悔色,他便一翻手腕,剎那間就已將玉璽握在了自己的手裡。
“代價既然已經有了,你們就可以抬著鼎滾了!”不想再看多那群道士們的臉的胡嵇一翻雪袖,卻是掀出了一道巨風,一下子就將那群道人和祈雨鼎齊齊都扇到了石室的角落去了。
“等等——”白鬚老者彷彿還有話要說,他死命朝著胡嵇伸手喊道,“切不可動玉璽——否則——”
“好東西自然是要多用用。”胡嵇完全沒有理會那群鬼哭狼嚎的道人,只一臉滿意的將那玉璽舉高了細看道,“任何寶物,若不能物盡其用,豈不是太暴殄天物了麼?”
說話間,他眼眸一轉,卻是朝著黑三郎懷裡的青衣看了過去。
還在琢磨祈雨鼎的青衣只覺眼前一晃,再定眼看時,那祈雨鼎就已經跟那群道人一起被石室的壁腳生生吞沒了。
心驚膽戰的看著那群道人驚恐的消失在石壁裡,尚未完全理清頭緒的青衣神使鬼差的轉頭望向胡嵇。
雙目對視之時,青衣彷彿看到胡嵇眼中透出了些許傷感之色,他的眼睛是那麼美,天下的豔色和靈氣似乎都被裝進了那一雙如琉璃一般的雙瞳之中。然而不等她有所知覺,那雙勾魂攝魄的眼眸波光流轉,一瞬就又變回了往日那個自信動人的胡姬。
“該怎麼辦,我已展示給你看了,至於你懂不懂其中奧妙,我是不管的。”胡嵇神色自如的將目光轉到黑三郎面上,待看見黑三郎眼中似有嘲諷之色,他便冷笑一聲,兀自朝著石門外走去,及至在黑三郎身邊插身而過之時,他聲如凍石的淡淡道,“一年,我只給你一年的時間,一年之後,待我事畢歸來,你若不能助我修回九尾,青衣,你就必須還給我——”
“三郎……”眼睜睜看著胡嵇大步離開後,青衣擔憂的望著黑三郎低叫一聲。
“不要緊。”黑三郎環視石室一圈後,語帶自信的開口道,“別說是一年,就是半年,我也沒有問題。”
說罷他攬著青衣反身退出石室。一跨出石室,他的身形猛然一縮,竟是又變回了少年郎的模樣。
青衣下意識皺了眉,但看著黑三郎神色如常,並無驚詫之色,她想了想還是沒有再多說什麼了。
出了地道之後,她有意在客棧裡轉了一圈,卻始終未曾看見那群提前出來的道士。再問素兮,素兮也說並不曾看到什麼大鼎和客人出現在客棧周圍。
莫不是那石室還有離開客棧的捷徑麼?若是沒有,那群道人豈不是生死難料了?
對此青衣著實無法斷言。
這天入夜時分,正是滿月皎皎照亮大地之時,客棧外的樹林風搖葉動,夜梟陰森的啼叫聲漸行漸遠,更襯得陰暗的林子裡陰森可怖起來。
青衣提著琉璃瓦燈悄無聲息的站在客棧的大門前。她的頭頂是銀亮如水的月光,身後是來客不絕的客棧。她抿著嘴,默默的看著一頭巨大的雪色狐狸自林中信步閒遊的踱了出來。
它有著細長的眼睛,狹長如鋒芒的金色眼瞳中似有波光,絲絲縷縷的盪漾不定,再配上狐狸眼尾那抹紅痕,令青衣越看越覺得心神飄忽起來。
它的皮毛如同會發光的銀絲堆砌而成的,九條毛茸茸的狐狸尾巴正慢悠悠的在它身後搖擺,其中有一條尾巴看起來時隱時現的,彷彿隨時都會消失一樣。
“胡姬——”隱約覺出什麼來的青衣忍不住低聲問狐狸道,“你要走了?”
“嗯。”胡嵇眯了眯他那雙勾魂攝魄的狐狸眼,聲音低沉微啞,他定定的看了青衣一眼,眸中波光粼粼,看的青衣心中微動,卻又不知該如何迴應。
一人一狐無言相對片刻後,胡嵇嘆息一聲,旋即轉身緩緩離去。
青衣微張著嘴,欲言又止片刻,終究還是閉上了嘴,返身回到了客棧之中。
大堂裡,一身黑衣的黑三郎正抱著胳膊站在那裡等她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