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獨白四

獨白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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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白四

獨白(四)

她果然很快受不了了,想走。

我怎麼可能放過這種讓她痛苦的機會。

是很過分,但那時我只想讓她為自己背叛我的行為付出代價。

宴會正辦到**,安烈求突然醉醺醺地站到殿中央。

原來,他和殷霜早就認識,還熱烈追求過她。

現在是趁著酒醒,向她表白來了!

從他對殷霜既怨恨又迷戀的態度來看,說不準椋羌突然起兵攻打大食,就是因為殷壽沒有將殷霜許配給他。

一想到只要她父王當時的一個決定,她就可能是其他任何人的女人,我特別不爽。

一把無名火在胸口燃燒,黑著臉把這個醉鬼趕了下去。

她很尷尬,我很生氣。

這個女人,竟然當著這麼多外邦貴族的臉,公然和那個安烈求搭訕?

雖然,她和安烈求之間,只是阿烈求一廂情願,但我還是不能忍受。

安烈求被我轟走之後,卓圖很多事地來搞氣氛。

下面的那幫終日插科打諢的貴族也跟著起鬨。

他們聽安烈求說她唱歌會引來百鳥,居然強烈要求她獻唱。

看來,剛才卓杏兒的熱舞他們還沒看過癮,現在又想動殷霜的歪腦筋。

我聽過她彈琴,但從未聽過她唱歌。

按理,她有這種絕技,當日“獻藝”的時候早就應該展現才對。

我不相信她會捨得“深藏不露”。

更何況,百鳥朝鳳的歌技?她又不是天上的仙女,那也太誇張了!

我肯定是安烈求酒後胡言。

她慌張地望著,向我投來求助的目光。

我裝作沒看見,繼續卓杏兒調笑。

誰讓她引得野男人在眾人面前她大述衷腸,她不是很有魅力嗎?

那就自己解決問題,有本事就讓所有男人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我惡質地想要她當眾出次醜,讓她在我面前抬不起頭。

省得她豔名外傳,多來幾個像安烈求這樣的蠢貨!

她根本是個意外。

作為最繁盛王朝的統治者,我什麼新奇的事務沒見過?

但唱歌能引來百鳥的女人我真是第一次見到!

並且這個女人在我身邊整整待了好幾個月,我卻對她一無所知!

她的琴聲很悲,和上次演奏時不同。

這次,有曲、有情。

空靈的嗓音,悽美得容顏,她美得簡直有罪!

我怔然失神地望著她,甚至覺得我從不曾真正瞭解過她。

我很嫉妒,她連我都瞞,卻唱給安烈求聽,還口口聲聲說“喜歡我”?

這個欺人太甚的女人!

我往下面賓客席上橫掃了一眼,發現但凡是個男人,注視她的眼神都是異樣的。

我非常不悅。

可是,一直以來,我並不是這樣,

就像卓杏兒在大庭廣眾之下**媚骨的豔舞,我也毫無感覺,反而享受其他男人豔羨我的感覺。

可是,那回,我很生氣,即使我找不到一個合理的理由。

我直想把她立刻藏起來,不讓其他男人看見。

於是,我把她趕回了麟芷宮。

我看到她疑惑的眼神,可能是想不通為什麼我反覆的態度。

之前,她要求走,還是我硬強留她坐下的。

因為心裡窩了一肚子的氣,她離開了沒多久,我就解散了宴席。

我回宮和她大吵了一架,將心裡莫名其妙的不滿全部發洩到她身上。

其實,一直以來,我都能很好控制自己的情緒。

特別是對於女人,我從不動氣。

但是,對著她,我竟一而再再而三地失控。

她哀慟的眼神,彷彿在折磨我的心臟!

我強吻了她,之後殘酷地告訴她,我將冊立新皇后。

廢后不是意氣用事的決定,是早就註定好的結局。

我不是為美色迷惑的昏君。

不可能為了一個女人的幾滴眼淚,放棄這種一箭雙鵰的好時機。

她已經沒有利用價值,這個後位應該騰出來給有價值的女人。

而卓杏兒就是這個女人。

廢后的事勢在必行,只不過卓杏兒的告狀加速了整件事的發生。

那天下午,卓杏兒跑來向我哭訴,說卓圖為了幫殷霜,不惜打了她一個巴掌。

這讓我馬上聯想到當日所有男人看殷霜的表情。

我蠻不講理地把這個“錯誤”歸咎到她身上。

認為是她到處扮純情、裝可憐,才引來了這麼多所謂的“愛慕者”。

一氣之下,我把她打入冷宮,徹底斷了她和所有男人斷了聯絡。

她只能屬於我龍天介一個人。

即便我不寵幸她。

這次來參加聖母宴的人,都是政壇上的**人物。

於是,我暗中派人,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

探子回報,說卓圖去看過殷霜。

我加派了幾個侍衛駐守粋幽居,讓他們看緊她,有什麼風吹草動就立即稟報。

我這樣做不是出於政治考量,現在想來,其實就是一個吃醋男人的心態。

當然,當時我並不承認是這樣。

最不要臉的就是卓圖。

我沒找他算賬,他倒還有臉向我提出交易的要求。

他說願意用邊塞十座重要軍事城池,向我買下她的自由。

用女人換領土,真是比劃算的買賣!

可是,這次我並不想做!

我懷疑她是因為在我這裡達不成目的,想要投靠卓圖,讓他援兵大食。

我恨得不得了,心裡咒罵她是個為達目的、不惜出賣自己肉體的賤女人。

換做現在,誰敢這樣說她,我一定要了他的命,可當時的我,就是這樣想的。

加上大臣們都不斷上表,要我答應這樁難得的好買賣。

這讓我本就一肚子的火,燒得更盛。

他們以為殷霜對我而言,已經是被玩厭的二手貨。

根本沒有料到,我其實心底裡並不願意放她走。

於是,他們開始成群結隊地覲見。

原意是想順水推舟,可惜他們揣摩錯了我的心意,最終把我觸怒。

我下令誰若再提及此事,就已凌遲之刑處死。

朝野上下的喧囂聲瞬間平息。

懷揣著盛大的火氣,我決定去冷宮找她問清楚。

我命侍衛開啟門,走進了清冷破敗的粋幽居。

我沒想到這個地方的環境設施這麼差。

不錯,原來是想要她過得越苦越好。

但是,當我親眼看到,她的確是按照我的意願過著清苦的生活,我居然又有點捨不得。

她端著湯走出來,看到是我來了,嚇得把湯碗都打碎了,滾燙的湯汁全部倒在她的腳上。

應該很疼才對,可她居然還是像個木偶一樣的站著。

兩隻無神的大眼攫住我,連眨都沒眨一下。

被灑翻的湯水還往上散發著滾滾的熱氣,我猜她的腳一定是被燙傷了。

花了很大的力氣,我才抑制住自己想要上前檢視她傷勢的衝動。

過了很久,她才回過神。

我以為,她總要先去看下自己的傷勢。

可是這個傻女人不僅沒有,反而沒頭沒腦地撿地上的碎碗片。

我皺著眉頭盯著她,心裡在掙扎要不要上前阻止。

這個時候,她突然不安地抬起眼看我。

不知道那女人心裡在慌什麼,竟然又失手,又讓碎片劃破了手指。

笨蛋!我在心底低咒了一句。

幾乎是本能的反應,我抓過她的手,從龍袍上撕下布料,格外有耐心地替她包紮好。

頭一次,我為女人感到心疼。

等我反應過來,發現自己居然做出離譜的事,我立馬甩開了她的手。

這次見面,我們還是吵架。

而且,是我們吵得最凶的一次。

在盛怒之下,我強行佔有了她。

事後,我看到她全身上下,都是我留下的傑作。

青紫的淤青、吻痕,鮮明地扎刺我的眼球。

我並不是毫無感覺,但是我還是能很好地掩飾了自己的情緒。

我冷酷地警告她別想逃出皇宮。

她沒有回答我,只是兩行清淚緩緩地流下來。

我離去的時候,她像一個木偶似的躺在**,神經麻木。

直到後來,我才從王能德口中知道。

那天我走後,她曾經大出血,差點流產。

那段時間,我真是把她欺負得夠慘。

其實,粹幽居的這次大吵之後,我的心情一直非常不好。

常常無端生氣,批閱奏章也心不在焉。

我想她,發瘋一樣地想——

這是既陌生、又可怕的感覺!

連我自己都說不清楚,是從什麼時候起,她的一顰一笑已經存在我身體的每一處。

我總是想起當天我氣沖沖地離開時,她傷心欲絕的表情。

隱隱地覺得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