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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九月將軍你來接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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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九月將軍你來接我了

八九 月將軍,你來接我了

——

月琅琊一聲怒喝,震的祁老爺子心跳頻率遽然強勁澎湃了起來。

眾人瞪眼望他,驚異莫名。

祁老爺子嘴脣顫動著,細弱的嗓音也因興奮和驚喜而抖地拔高:“月將軍?是月將軍嗎?你終於來接我了,我等你等的好辛苦啊!我、、、咳咳!你帶我走吧!我接著給你當警衛員,月將軍、、、”

“哎!”祁家眾人一陣唏噓感嘆。

自家老爺子簡直連魂魄都交付給了那位月將軍。

這等忠心,即便是親人,也不免動容。

便是木燁這個旁觀者,也有些觸動。

都說人死如燈滅---

這月將軍都死了將近60年,居然還能被部下刻骨銘記。

到底要稱讚祁老爺子的執著忠心,還是要讚賞月將軍強悍的人格魅力?

不管怎樣,這兩人都值得讓人敬重。

60年啊!

木燁微微搖頭,人生一世,不過百年。

他想他要是死了,肯定沒人會記掛他60年。

同樣,他也沒那份恆心,去記掛守候一個人60年。

——

“請坐。”

今年六十八歲的祁家家主---祁明遠。

這位渾身透著松柏般鏗鏘的老先生,雖兩鬢斑白,神情憔悴,但看起來仍舊十分健朗。

他穿著筆挺的軍裝,肩上那彰顯身份和地位的金色將花爍亮生輝。

在聽清祁老爺子的言語後,他即刻站起身,將床畔的座椅讓給了月琅琊。

他揹負雙手,站定一旁。

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眸,靜靜望著月琅琊。

不同於大多數老人家的渾濁暗淡,他的眼神明亮而溫和,猶如冬日的陽光,令人心生暖意。

他五歲開始記事---

小時記憶裡,還清晰的記得,曾坐在月將軍的懷中吃過飯,曾拽著月將軍講過故事,曾趴在月將軍的懷裡睡過覺---

家裡來往的人不少,而他最喜歡糾纏的就是月將軍。

有時纏緊了,連他父母都笑罵他簡直像塊牛皮糖。

不過,月將軍對他是極好的。

有什麼好玩的好吃的東西,總是會想著他。

就是自己來不了,也會時常讓人寄過來。

這都是數十年前的記憶了---

今天居然如同舊照片一般,一一從腦海中翻展了出來。

祁明遠望著眼前這個年輕人,心底當真又是驚異又是感嘆。

太像了!

實在是太像了!

簡直像是月將軍再生。

那種驚人的相似,讓他不由自主的翻查起小時的記憶。

他算不得記憶超人,但有關月將軍的記憶卻很是深刻清晰。

有那麼一瞬間,他幾乎產生了眼前這個年輕人就是月將軍的錯覺。

月琅琊倒是沒跟祁明遠客氣。

在床畔坐下,在握住祁緯乾枯的猶如松樹老皮般的手掌時,心下也是一陣憐惜。

昔日勇猛如虎的部下,今日卻蒼老如朽木。

在歲月這把鋼刀面前,人類真是半點抵抗力也沒有,只能任其宰割。

“月將軍、、、”祁緯抓緊了手指,人雖未清醒過來,但口中仍在固執的叫喚著。

“我在這裡。”月琅琊望著他刻滿皺紋的枯槁臉龐,語聲低沉而柔和,如月光下靜靜流淌的小河。

怒意已無聲的消散。

面對這樣一個固執守候的部下,說不感動,那肯定是假話。

月琅琊雖惱怒他的頑固,但又感動他的忠心,憐惜他的情深厚愛。

這種心情,實在難以明說。

“月將軍,你來接我了、、、”祁緯顫抖著嘴脣,眼皮不安的跳動起來,似在竭力的要破開黑暗。

“恩,我來接你。”這個傻瓜!月琅琊眼眸微有些溼潤。

“將軍,你終於親自來接我了、、、我一直都在等你出現、、、”祁緯終於還是睜開了眼睛。

在稍微適應了柔和的燈光後,他一雙渾濁昏暗的眼睛在看到月琅琊後,竟如破開烏雲的閃電,騰起了雪亮刺目的光焰。

看他睜眼,祁家眾人全都滿面驚喜的圍繞了過來。

連木燁都忍不住向前湊了幾步。

木華三言兩語就將一個垂死的老人喚醒,倒是神奇!

“爸!”

“爺爺!”

“堂叔!”“曾爺爺!”

“、、、”

大家圍攏了,難抑情感的叫喚了起來。

連祁明遠都靠過去,哽著嗓音叫了聲爸。

祁緯病重幾日,一直昏睡不醒。

精神意識都彷彿脫離軀體,進入了另外的世界。

怎麼呼喚也沒用。

醫生只說,三天不醒,便要去了。

估計連回光返照都醒不了。

這個診斷結果,實在讓祁家眾人難抑悲傷。

難道連最後和老爺子道別的機會都沒有嗎?

這樣子,老爺子怎麼走的安穩?

他們這些做晚輩的又怎麼能心安?

現在看到祁緯甦醒過來---

可想而知,大家心裡有多高興。

“月將軍!真的是你!”祁緯一雙眼緊緊攝著月琅琊,彷彿生怕一眨眼,眼前的人就會憑空消失一樣,大家的呼喚都沒能讓他轉動一下視線。

他攥緊了月琅琊的手指,乾裂的脣角扯開了燦爛的笑意。

一如數十年前,那樣陽光開朗的笑容。

月琅琊也微微笑了:“月將軍還有假的不成?”

祁緯無法收攏笑意,激動欣喜的撐著床就要坐起來。

見狀,祁家眾人嚇的心臟都吊了起來,趕忙上前按住了。

“都讓開!”祁緯被眾人小心翼翼的按住手腳,呼吸一下氣急起來。

月琅琊也怕他亂動出事,站起來,俯身過去,伸手輕輕抱住了他。

祁緯立馬停止了掙扎,抬起插著針管的手,回抱他。

“安分點。”月琅琊湊近他耳畔,沉聲道:“你讓我很生氣啊!臭小子。”

祁緯渾身微顫了下,在氧氣罩裡甕聲甕氣的冒出一句:“對不起。”

對不起你個頭啊!

月琅琊冷哼了聲,說:“當初我還真不該救你。”

祁緯喘了幾口氣粗氣,嚴肅認真的附和:“你當然不該救我,你是將軍,怎麼能捨命救自己的警衛員?這件事,將軍你絕對做錯了。”

你他媽還附和?!

以為本將軍樂意救你啊?

那還不是情不自禁!

媽的,都是好兄弟,居然說出這種混賬話!

月琅琊在他耳邊磨牙:“你這是存心氣我是吧?”

祁緯趕忙否認:“我可不敢氣你。”

“---算了,不跟你這個老人家計較了。”月琅琊輕呼了口氣,忽而壓低聲音道:“我不妨告訴你,本將軍現在還活著。”

祁緯一下瞪大了眼睛,嘴脣蠕動了下,不敢置信的說:“我明明看著你被炸飛的,那畫面我死也不會忘記。”

“那你眼前的人是誰?難不成是鬼魂?”月琅琊輕聲說著,直起了身體。

活著的!月將軍沒有死!

這個太過驚奇的資訊將祁緯震傻了。

月將軍對自己的好兄弟,是不會說謊話的。

難道是真的!

祁緯揪緊他的手指,艱難的說了句:“留下來。”

連番的刺激過大,老爺子又昏了過去。

不過,強烈的求生意志卻讓老爺子的心跳一直保持著有力的波動頻率。

所以說,真的只是昏睡過去。

相信再次醒來,老爺子會有個好精神。

糾纏數年的心理陰影一朝褪散,老爺子這心裡就像一碧如洗的晴空,總算可以舒舒服服的睡個安穩覺了。

最重要的,他一直記掛的人,就在他的床邊。

還有什麼比這種事更讓他舒心快意的?

祁緯是個身手不凡的人。

否則,也無法擔當月琅琊的貼身警衛員。

他的身體素質自然是極好的。

若非這些年的心理陰影,相信他也不會總是缺少求生欲的纏綿病榻。

儘管九十多歲了,但要是好好靜心調養,他活夠百餘歲,也是不成問題的。

可見,心理問題總會影響身體健康。

——

老爺子睡下了。

醫師趕緊給老爺子檢查了身體。

診斷結果是出乎意料的好。

老爺子血壓穩定下來,已經脫離生命危險,只要好好調養就無大礙了。

這無疑是個奇蹟。

別說祁家人,就連木燁都覺得自個侄子創造了奇蹟。

為了不妨礙老爺子休息,大家都輕手輕腳的離開了房間。

月琅琊本想再多陪陪祁緯,卻被木燁固執的拉了出來。

——

出去後,祁明遠揮揮手,讓小輩們都下去休息了。

自己則由著五弟祁正的陪同下,請木燁和月琅琊進了書房。

“二位請坐。”祁明遠是個溫和儒雅的老人家。

很難相信他小時那等的調皮搗蛋。

待四人坐下後,下人立馬端上幾杯熱茶。

木燁自然清楚月琅琊吃藥期間不能喝茶,於是向下人要了杯開水。

“不愛喝茶?”祁明遠看著月琅琊的眼神很是溫暖。

“家侄有傷在身,不能飲茶。”代為回答的是木燁。

祁明遠和祁正都有些訝異。

原來有傷在身,難怪臉上沒什麼血色。

祁正是個悶嘴葫蘆。

祁明遠卻是真心有些關懷道:“嚴重嗎?”

“不礙事。”月琅琊看著他,眸帶柔和笑意。

祁家家主祁明遠---

呵!那個記憶裡的小傢伙,竟然也是一把年紀的人了。

怎麼能這麼像!

祁明遠心中感嘆,指著祁正道:“這位是祁風的父親祁正,也是我的五弟。”

木燁倒是毫不臉紅的自降輩分和月琅琊一道叫了聲:“祁伯父好。”

五十二歲的祁正,髮梢已染上淡淡的灰白,但面容清瘦英俊,眉宇間透著一股令人不容忽視的威壓。

不知是保養有道,還是天生臉嫩,如此近距離的看起來,竟然也就覺得他最多年近四十。

尤其是他那雙薄薄的嘴脣,竟比年輕人還要紅潤光澤!

就這樣隨意的微抿著,就無端展露出一絲禁慾的風情。

可以想象,這位祁正同志,年輕時是何等的俊美。

從相貌上來看,祁風和他父親也有個三分相似。

“叫我正叔就好。”祁正的嗓音略有些沙啞,不過很是低沉有力。

“正叔。”木燁和月琅琊從善如流。

祁正微微點頭,不再言語。

祁明遠又自我介紹了下。

木燁和月琅琊禮貌的喚了聲:“祁伯父。”

木燁二人也做了一番自我介紹。

祁明遠直接就親近的叫他們“小燁、小華”了。

四人坐著交流了一陣。

大致對彼此有了初步的認識。

祁明遠、祁正對這兩個禮貌的小輩還是很有好感的。

於是,便邀請他們暫時留住祁家。

等木燁和月琅琊答應了,二老才鬆了口氣。

就此,木家和祁家真正有了掛鉤。

論權勢地位,祁家比木家至少高出兩個等級。

畢竟,祁家除了有個開國元勳的祁老爺子,在中央的領導班子裡,也有祁家子孫。

最重要的是,祁家與月家、齊家、喬家這三大官宦豪門的關係,那都是緊密相連的。

而月家,如今已有人坐到了政治局常委、國家副主席、軍事委員副主席、中央黨校校長、、、等。

如若沒有意外,下一屆的天朝龍座怕是非月家莫屬。

木燁與這四大家族,接觸的不多。

現下,有機會和祁家人親近,木燁自然求之不得。

日後全面進攻國內黑市,少不得要打通各個關節。

祁家---

就算是先開個口吧!

——

時間7點。

月琅琊終於可以舒舒服服的躺在大**了。

不過還沒等他閤眼入睡,便聽到了叩門聲。

開啟房門,來客竟是那位在自家大宅內狂飆機車的男人。

“月將軍,有人委託我送件禮物給你。”

男人立在門外,似乎沒有進去的意思,右手拿著一個黑色的小木盒子遞了過去。

“誰委託你送的?”月琅琊沒有立刻接過來。

“你很久以前的老朋友。”男人蠻橫的抓起他的手,硬是將木盒放在他手中。

木盒入手如暖玉一般潤滑細膩,近了還能嗅到一絲沁人的香氣。

這木盒看著普通,觸感卻如此不凡。

月琅琊微微皺眉:“他叫什麼?”

“祕密。”男人低笑了聲,磁性的嗓音在空氣中震開一圈醉人的漣漪,繼而面色一正,認認真真的說:“多謝你救了我爺爺的命。”

說著,不待月琅琊應答,他又冷冷淡淡的說:“我叫祁瑞,是小風的三堂哥。你可以叫我瑞哥。”

月琅琊額角落下一條黑線。

才來祁家,就認了伯父認了叔,現在這小子又跑來找他認哥---

脣角冷冷一抿,拒絕的意思已不需言明。

嘖!還挺拽!祁瑞有些傲慢的哼笑了聲,轉身走開。

——

莫名其妙的傢伙!

關上門。

月琅琊打開了木盒。

一陣暖香拂面,盒子裡居然放著兩顆藥丸。

大小如彈珠,剔透瑩白,隱約散發著淡淡的白光。

月琅琊很是驚奇。

指尖輕戳,柔和的暖意幾乎穿透肌膚,直達骨髓。

這,似乎是個好玩意。

問題是,到底誰送的?

很久之前的老朋友。

會是誰?

月琅琊帶著疑問睡著了。

看來,這個問題還要去找祁瑞問清楚。

——

抽的我都不想來

謝謝親親們的支援

抱住親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