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起點與終點_第2章 悲哀的老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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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起點與終點_第2章 悲哀的老婦人
今日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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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莫斯科謝列梅捷沃機場後，李承志和羅絲稍事休息了一會兒，他們沒有買套票，所以不存在趕時間的問題，可以按自己的行程買到去羅馬的機票再登機。
在機場咖啡廳休息的時候，廣播裡還可以聽到航班資訊，羅絲聽了一陣後突然提議道：“其實我們可以直接去比薩，我剛才好像聽見有莫斯科直達比薩的航班。”羅絲是知道李要去比薩是做什麼，於是在聽到這個資訊後做出了這樣的建議。
先去比薩也不錯，“帥哥”的姑媽應該不難找，有現成的地址，只不過上門通知這件事有點讓人難受。李承志考慮了一陣，同意了羅絲的建議，兩人又去諮詢了一下航班資訊。
如果選擇義大利航空或者俄羅斯航空，那麼還得從羅馬轉機，這樣就達不到節省時間的目的。所以兩人挑選了半天也只能選擇AirOne的航班，至少它是直達的，而且今天就有一班，全程3小時10分，航程2500千米，機型是A320。
不知道為什麼義大利第一航空公司居然和義大利國營航空一樣都鍾情於綠色，制服和飛機塗裝上都帶著綠色，就算是為了環保也不能這樣吧，這讓李承志想起了俄羅斯遠東航空的那些純綠色掛簾。
說起航空公司塗裝和空姐服裝的事，李承志還是有點見識的，他這幾年也是滿世界飛，印象中最難看的大概就是菲律賓航空那芒果黃的制服，可能主要還是乘務員長相太難看，而同在亞洲的汶萊的帶小花的制服和白色紗帽就好多了。他見過最炫的空姐制服大概是玻利維亞航空，一水的淡紫色席地長裙，加上當地美女質量很好，的確是最養眼的。
A320客機在3小時後順利抵達比薩伽利略機場，這座機場距離市區並不算太遠，而且由於比薩距離佛羅倫薩並不很遠，都屬於托斯卡納大區，所以這裡也承擔了大部分周邊地區的國際航線任務。至於佛羅倫薩佩雷托拉機場格局太小，只能停靠國內航班。
“帥哥”名叫科斯坦蒂諾·皮拉吉奧，他的姑媽叫做奧莉埃塔，在比薩大學附近開著自己的小餐廳，賣一些比薩餅和甜食。科斯坦蒂諾就經常在隊伍裡吹噓他的姑媽做的比薩餅有多好吃，想激怒這小子只需要說比薩餅不好吃就行了，一說一個準。
從伽利略機場搭乘室內公交只需要30分鐘就可以抵達比薩斜塔，可見這個城市該有多小，雖然是個靠海的城市，但航運並不是該地的主要收入來源。由於歷史悠久，比薩的觀光事業十分發達，市內到處可見餐廳、旅社和各種商店，而且城區交通也很方便，唯一的缺點大概就是物價過高。
整個義大利都屬於高消費地區，而且國家還收取高額的消費稅，李承志和羅絲照例在機場買了手機，用於義大利國內的使用，然後買了車票直接坐公交車去河對岸的比薩大學。
比薩建立於公元1世紀，是個歷史悠久的古老城邦，全市人口只有10餘萬，以紡織和商業為主，曾與佛羅倫薩和錫耶納並稱，並且擁有
強大的海軍。但由於阿諾河逐漸淤塞，比薩也逐漸衰落，最後被佛羅倫薩吞併，成為美蒂奇家族的一員。
在義大利，南北差異也是相當明顯，北方更加接近現代工業國家，社會已經習慣了快節奏的生活。而在南方則更像是傳統的地中海國家，生活節奏緩慢而且十分講究享受。
有個笑話說，亞洲的活寶是印度，而歐洲的活寶就是義大利。這雖然略有偏頗，但是的確有一定的道理。做為全歐洲英語說得最差的國家，義大利人到了中國也只能用母語交談，雙方都得使用翻譯，這也是挺有意思的。
義大利人熱情好客，只要是有個恰當的話題，就能源源不斷的說個沒完。李承志和羅絲在幾乎空無一人的公交車上就遇到了這樣的自來熟，這位自稱叫做馬里奧的大叔可一點不像那位大名鼎鼎的水管工，但開啟了話簍子之後真是無人能敵。
說起公共交通，這位馬里奧大叔也開始給兩位遊客講課：“你們要是想好好遊覽比薩，根本不用買公交票，因為汽車的速度和行走速度差不多。”他說的一點沒錯，汽車開動起來之後，李承志就發現公交車慢如蝸牛，還不如自己走路快。
但馬里奧很快就又推翻了自己的說法：“不過遊客若是懶得走路，坐公交車也就等於觀光車了，這一點還是很有利的。看見哪家店鋪好看，你們可以馬上下車，然後再搭下一趟繼續觀光。噢，對了，前提是你們買的24小時無限制乘車票。”
聊著天時間過得也快，好像沒過多久就到了比薩大學，李承志和羅絲告別了不是水管工的馬里奧大叔，下車之後按照“帥哥”以前留下的地址慢慢找過去。
比薩大學號稱是歐洲最古老的大學之一，官方聲稱創建於1343年9月3日，但又在各種渠道宣傳其起源可以追溯至11世紀。這座大學和騎士宮相距不遠，其大學植物園是非常有名的，而奧莉埃塔姑媽的比薩甜品店就在植物園附近，大致與大學和騎士宮成等邊三角形。
兩人帶著不多的行李，先在附近找了家旅店住下，這家旅店就位於比薩大學植物園內，是個看起來很簡樸的旅館。外牆有著當地的一貫風格，淡黃色的牆皮和赭紅色的屋頂，加上白色的窗戶，看起來很有乾淨樸素的感覺。
旅店是老式的兩層帶中庭的結構，門口有噴水池，屋後是一片種植了許多大樹的古樸綠地，旅社的圍牆有一人多高，看起來也還比較注重隱私。
拿著護照辦理了住宿手續之後，兩人在屋裡先安頓下來，這裡的房間比較窄小，看得出來很有點年頭了，雖然經過一些修補但還是顯露出了歷史的餘韻。室內的裝飾佈局以及傢俱都很有味道，有些一看就是新的，但也很好的契合了整體的風格。
在房間內稍事休息後，李承志和羅絲放下行李空手出門，帶著一種忐忑不安的心情，他在街頭尋找著那個看過了很多次的門牌號碼。奧莉埃塔姑媽的小店名叫“下午天氣好”，這個名字有點怪，但在這片地區還是個小有名氣的店子。
這家店面租用了臨
街的一個門面，對面就是一家帶停車場的旅社，小店的生意很不錯，都已經下午2點多了反而還有七八個人排隊。
李承志和羅絲站在隊伍旁邊看了一會兒，被人以為是觀光客，佇列中還有熱情的大嬸向他們推薦這家店的比薩餅。李承志正愁沒有渠道，連忙向那位熱情的大媽問道：“您認識奧莉埃塔嗎？我是他的親戚的朋友。”
那位大媽倒是熱情的過頭了，連忙扯開喉嚨喊道：“奧莉埃塔！有人找你。”
李承志沒想到對方居然就這麼大聲嚷嚷開了，有點尷尬的看著店裡走出來的一位大嬸，這位大嬸看起來年約50歲左右，頭上裹著一副花頭巾，從臉龐來看年輕的時候肯定也是個美女，尤其是那雙大眼睛看起來特別有神。
奧莉埃塔盯著李和羅絲看了一會兒，奇怪的問道：“我好像不認識你，小夥子有什麼事嗎？”
李承志不想在大庭廣眾下談事，尤其是旁邊有眾多好奇的目光打量著他，這種情況讓他很不適應。他看看四周，對奧莉埃塔說道：“能換個地方嗎？我有要緊的事。”
奧莉埃塔不是喬納斯·弗裡茨，這種事是瞞不住她的，所以李承志一開始就打算實話實說，而且現在米勒和查克都已經伏誅，他也可以理直氣壯的說自己已經替他們報了仇。
奧莉埃塔臉色微變，她以一個母親的**察覺到了某種苗頭，雖然她並不是某人的親媽，但兩者的關係更勝似母子。奧莉埃塔轉身看看店內，又回頭說道：“請進，請跟我來。”
李和羅絲跟著奧莉埃塔的腳步走到店內，這家店的格局是左右分開，左邊是進餐區，擺放著大約十五張桌子，右側則是櫃檯和廚房，除此之外還有一座自動售貨機。走到櫃檯邊上的小門，奧莉埃塔推開門，後面是一個大約十二平方米的小房間，放著酒桶、麵粉袋子和大塊的火腿，中間的樑上還掛著許多香腸，看起來是個倉庫。
倉庫裡顯然是沒有地方可以坐的，奧莉埃塔隨便找了個酒桶坐下，低聲問道：“你有什麼事？說吧，年輕人。”
“我是科斯坦蒂諾的朋友。”李承志剛剛說完這句話，就看到對面的老婦人抬起手捂住了臉，這熟悉的一幕讓他閉上了嘴，他痛恨做這種事。
長久的沉默之後，老婦人艱難的開口說道：“他是不是受傷了？還是殘廢了？你讓他回來，我會照顧他的。”
又是一陣沉默，李承志儘量讓自己語氣平靜的說道：“對不起。”
低沉的抽泣聲在狹小的倉庫內響起，老婦人只是喃喃的重複著：“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李承志對旁邊眼眶微紅的羅絲點點頭，她立刻從揹包裡掏出一個鼓鼓的信封，放在旁邊的酒桶上。李承志沒有再繼續刺激老年喪子的老婦人，示意羅絲準備離開，他離開倉庫之前低聲說道：“害他出事的人已經死了，這是他應得的那一份。對不起，再見。”
離開比薩甜品店之後，李承志快步追上外面等他的羅絲，低聲說道：“我再也不想做這種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