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黑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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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黑幕
路德維希·茨威格匆匆趕到現場，他發現現場已經被圍上了黃色警戒線，一些警員圍著現場拍攝照片或者為目擊者做筆錄，法醫則趴在屍體旁邊檢查著。他抬頭看了看頭頂，據說屍體是從樓上跳下來的，目前還不清楚是自殺還是他殺，但是他心裡已經有了一點疑惑。
路德維希·茨威格是個很認真的傢伙，他的性格不允許他馬馬虎虎，對於工作他一向很嚴謹。他聽到了報警的地點之後就想到了什麼，因此他特意去查閱了一些資料，證實了這裡的確與德夏爾小姐的公寓地點非常接近。
也許那個公寓就在這裡的某棟樓上。
“茨威格警官，你來了，請到這邊來。”
一位胖警官對茨威格招招手，他就站在法醫身邊，俯視著那具屍體。茨威格認識他，這是一級警長弗林斯，他的身材容易讓人以為他是個貪汙腐敗分子，但實際上這位警長從警十多年，一直是破案率很高的。
“有什麼事嗎？長官？”
“你剛到，我給你介紹一下案情。法醫剛才告訴我，這個人之前就受過傷，他的下陰被人擊打過，可能是發生了搏鬥。另外，這個人身上什麼證件都沒有，只能判斷年齡大約在22-28歲之間，從外表看應該是德國人，但還不清楚他的來歷。”
弗林斯警官介紹到這裡，趴著的法醫忽然抬起頭說：“長官，死者以前左手受過槍傷，右手有被砍過的痕跡，以前應該經常參與危險活動，可能是個黑幫分子。身體沒有被捆縛的痕跡，胸口有一處淤青，下陰受損嚴重，其他位置無外傷。藥理反應要回去做檢查，這裡沒法做。”
旁邊的法醫助手迅速把這些內容寫在記錄上，弗林斯拉著茨威格來到旁邊說道：“他的判斷有一定的道理，我也覺得這人可能是黑幫分子，但是我就是搞不懂黑幫分子為什麼要在這裡跳樓呢？”
茨威格遲疑了一陣，低聲說道：“你還記得德夏爾小姐失蹤案麼？”
弗林斯露出個意外的表情，驚訝的反問道：“你是說？”
“這裡離那個德夏爾小姐的公寓非常近，我還沒來得及確認這一點。”
“見鬼，你快去確認，我先回警局了，等會在我辦公室碰頭。”
茨威格目送一級警長和法醫坐上警車，他看看四周的現場，依然是鬧哄哄的，他搖搖頭轉身走到一樓的汽車內飾商店門口，詢問站在那裡看熱鬧的店員：“你好，我是柏林警察局的茨威格警官，我想詢問你一個問題。”
男店員露出一個詫異的表情說：“剛才已經有人問過我了，長官。”
“他們問的問題跟我肯定不一樣，”茨威格笑了笑，然後他報出了一個地址，“你知道這個地方在哪嗎？”
男店員頓時就輕鬆了下來，他笑著豎起大拇指說道：“就在樓上，從旁邊的門洞進去，有個樓梯可以上樓。”
茨威格謝過男店員，按照
他的指點走上5樓，他注意到了有兩個警員正在挨家挨戶的查問情況，他沒有驚動那兩人，直接按照門牌號走到了那個公寓房間門口。不出所料，房門是虛掩的，茨威格從綠色警服裡掏出手槍，輕輕推開門，幾乎立刻就發現了被捆在煤氣管道上的一個年輕男人。
這個男人看起來跟剛才那個人有著相似的風格，但是他看到綠色警服頓時就“啊啊”起來，茨威格上前檢查了一下才發現那人的下巴和雙手關節都被卸掉了，難怪說不出話。他也不會給人接脫臼，於是只能拿起對講機呼叫支援，至於室內就沒必要檢查了，看起來很像被清理過了，還是等鑑證科來處理為好。
茨威格在半個小時後才回到警局，他一回來就急匆匆趕到弗林斯的辦公室，一級警長正在自己的辦公室裡看卷宗，看見茨威格來了招呼他坐下說：“我正在看德夏爾小姐失蹤案的卷宗，這裡面有多少是你的材料？”
“大約一半，我交出去的時候是8成。”這話證明了他後來也在繼續關心這件事。
弗林斯的胖臉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他打開卷宗夾展示給茨威格看，裡面只剩下寥寥幾張紙。茨威格屁股底下像安了彈簧似的蹦起來，一把搶過來數了數，一共就只有五張紙。打頭一張是德夏爾小姐的資料和證件照片，這是他親手填寫的，沒錯。下面的材料基本都是別人的，而且含糊不清，根本沒有什麼價值，至於他收集的那些照片全都沒了。
“這不可能！”
“事實上這已經發生了，”弗林斯把那些紙拿回來塞進卷宗夾，在卷宗夾的“保密”兩個字上拍了拍，“你最後一次接觸檔案是什麼時候。”
“昨天上午9點，我去檔案室看了一次，那時候還是好好的。”
“檔案室可以進去的人很多，我得說警局這方面還是有漏洞的。”
“肯定是內部作案。”
“這是廢話。”弗林斯不願再談此事，他把卷宗夾推開，從桌上取了煙盒丟給茨威格一根菸，“你查驗的結果怎麼樣？聽說你又找到一個嫌疑人？”
“也不能算是嫌疑人，他被卸掉了下巴和雙手的關節，作案肯定有心無力。”
“有些人會自己脫臼自己接，你應該聽說過。”
“我看那傢伙不像，後來他交待說有個日本人制服了他，而且那個日本人應該還有個女同夥。”
“日本人？”弗林斯有點發愣，柏林這裡可是有不少日本人開餐館呢，他昨天還吃過一次日本料理，“他能確定嗎？我認為所有東亞人都長的差不多。”
茨威格可不會給那傢伙打包票：“誰知道呢，我已經叫形貌專家根據口供去還原了。”其實他隱隱約約的想到了在藍色方尖碑廣場附近槍擊案出現過的一男一女，那個男人似乎就是東亞人，不過他卻沒有把這個訊息告訴弗林斯。
弗林斯抽了一口煙，沉吟著說道：“那個案子已經移
交了，你就不要管了，我看這件事裡面水很深，在有什麼確切的證據之前，注意保護自己。”
茨威格點點頭，站起身打算告辭。突然弗林斯桌上的電話響了，他示意茨威格自便，然後拎起電話，沒過一秒鐘他就大喊道：“什麼？人死了！你們怎麼看管犯人的！”
弗林斯狠狠的摔下電話，怒氣衝衝的拿起桌上的綠色大蓋帽，對還未離開的茨威格說道：“你剛剛抓住的那個傢伙死了，這幫混蛋真是無法無天！”
兩人趕到羈押處，排開圍觀的警員，那個被卸了下巴的傢伙現在已經成為了一具屍體，他嘴角邊還有一些未知的白色泡沫，據當事警員說那是他自己吐出來的。
弗林斯抓住那個警員的領口喊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犯人會死在警局裡！他吃了什麼東西？”
“不，長官，我一直盯著他，沒有人給他吃喝什麼。”
“還有誰在場？”
“漢斯、邁克爾和彼得。”
被他點到的警員也都站出來為他作證，那個傢伙的確是突然倒地抽搐並且口吐白沫的，沒過幾分鐘他就死了，根本來不及急救。弗林斯頹然放下警員的領口，沮喪的搖搖頭，轉身離開了羈押室。茨威格看著他離開，心裡越發沉重了，顯然幕後黑手已經把觸角伸到了警局裡，也許他應該換個方式來查案。
李承志和娜塔莎帶著東西離開了公寓，他們現在還沒有找到合適的落腳點，兩人在路上交換了情報，得知找到了膝上型電腦和記事本之後兩人意識到這裡面也許會有什麼重要的東西。
搭乘U6線坐了一站之後兩人在奧拉寧堡門站下了車，街道對面就有一家旅社，李承志打算在這裡暫住一晚，好好計劃一下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柏林的酒店旅館分為很多種類，豪華的有市區的五星級酒店和郊外的度假別墅，中檔的有各種旅館和賓館，再便宜一點的還有旅社。如果還覺得太貴，柏林市區內也有家庭旅館和青年旅社可供選擇。整個柏林據說有超過500家旅館和五萬多張床鋪，而且這個數字還在不斷增長。
這家旅社只有四十多間客房，算是一個小型旅社，它提供3個檔次的住宿選擇，李承志聽著前臺的介紹，腦子裡卻想著該如何開啟局面。過了一會兒服務生帶著他們往樓上走去，李承志跟著走到樓上才想起剛才似乎沒有選擇房型啊。
服務生打開了位於3樓的一間客房，娜塔莎付了小費把他打發走，李承志進門發現這是個雙人間，他回頭看著娜塔莎說道：“這是你選的？”
“沒錯，”娜塔莎把門關上，得意的笑笑，“怎麼？害怕了？”
“嗯，你做的很對，現在是非常時期，分散開不利於警戒。”李承志一本正經的答道。
娜塔莎給他一個白眼，她調戲對方不成反而被調戲了，拿起自己的包說道：“小心點，我的相機還帶著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