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百六十五章 曹洪是我家奴?

第一百六十五章 曹洪是我家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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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曹洪是我家奴?

第一百六十五章 曹洪是我家奴?

“多謝叔父寬容。至於我家那混蛋,就關他五年吧。”曹仁始終挺起的脊樑,微微的彎曲了一些,對著曹禪拜了拜。道。

“這就對了,父輩的仇恨為何一定要延續到我們這一輩?你我還是叔侄,如有什麼大事,儘管來找我。”曹禪虛扶了一下曹仁,非常客氣的道。

“族中那邊你自己去說說吧,就說我不追究了。”

“謝叔父。”曹仁也客氣道。

叔侄兩個客氣來,客氣去,其實也沒什麼情義。曹禪與曹仁說了幾句,問了些許曹仁的情況後。

曹仁就起身告辭了。他還得去宗族那邊打個招呼。要是宗族中有些極力親近曹禪的老人,不等曹禪指控,就打斷了曹破的腿,那就糟了。

曹禪作為叔父,這裡又不是他自己的地盤。沒有出去送的道理,還是曹休小大人似的起身相送。

只是曹仁走到門口忽然轉過身來,對著曹禪道:“叔父打算怎麼處置那家奴?”

“家奴?”曹禪一愣,忽然想到了白天,在路上悲憤的喊他太囂張了的家奴。曹仁要是不說,曹禪其實想要放掉那人的。看得出來,白天的時候,那家奴悲憤,與死志不是假的。但是曹仁,這麼深意的提了下。

“作為家奴,是深知曹氏族規的。衝撞族叔的下場,怎麼會不知道。但他還任由曹破衝撞了叔父。更是橫刀相向。”曹仁很深意的看了眼曹禪,隨即又輕聲道了一句,“曹氏的水深著呢,叔父想要安安穩穩的入宗籍恐怕並不簡單。”

這算是投桃報李嗎?曹禪心中一笑。道。

“那家奴就交給你處置吧。”

“叔父放心,您再也見不到他了。”曹仁對曹禪一鞠躬,走出了門外。曹休跟著相送。

這第一次見面還算愉快,倒是比想象中的結果要好上許多。不過,曹仁對他示好了。恐怕也不是單純的示好吧。

聽他說,這曹氏內部是一支主脈,數支顯赫的支脈一起掌管的。恐怕,這裡邊還真是水深似海呢。

這小子,想利用他嗎?

曹禪灑笑了一聲,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他對曹氏只是存了利用之心,沒有染指之心。

不過,稍微的瞭解一下也是有必要的。也不至於兩眼摸黑。就闖進去。

片刻後,曹休走了進來。剛打算給曹禪行禮。曹禪揮了揮手,阻止了他。問道:“你可知這曹氏內部,有多少支力量?”

別看曹休才十一二歲,但在現代是相當於十**歲的人物。

“這個。總的來說似乎是兩支吧。”曹休想了想,道。

“說說看。”曹禪饒有興趣的問道。

“主脈的有曹隼。算起來跟叔祖是同一輩分的。雖然身上無官位,爵位。但那是從曹參嫡長子那一脈傳下來的。在宗族中最尊貴。其他則是東陽侯曹笪。平都侯曹司。還有費亭侯曹嵩。”曹休沉思了片刻後,回答道。

無官無爵。主脈執掌宗族,其他顯貴的三侯反而要靠邊站。這所謂的兩派就出來了。不用想也知道,互相奪權而已。

“其中主脈的曹隼叔祖與費亭侯曹嵩較為親近。東陽侯與平都侯曹司則要好些。”曹休的回答讓曹禪很是驚訝。

沒想到曹嵩居然是支援主脈的。那也就是說,他入宗族是主脈那曹隼的意思。

陪他一起來的是曹操。前後一聯想,就能猜出來。

再想想曹仁很好意的提心自己這曹氏內部水很深,這廝肯定也是心向主脈的。這麼算下來,那家奴就是東陽侯,平都侯的眼線了。

也就是這兩人要借刀殺他。

就是不知者殺意從何而來。是與他政見不合。還是純仇敵?曹緞得罪的那些族人。曹禪摸著下巴想著。

只是這殺機如果再現。就不是現在這麼輕鬆就能矇混過去的了。不管你是東陽侯,還是平都侯。先讓你罷爵。

曹禪的心胸並不寬廣,因為曹仁,曹禪可以暫且原諒了曹破。但是得知了有人借刀殺他後。曹禪的心情就可想而知了。

為了宗族權利也可以爭奪的人。眼光只能說是短淺。一個曹氏的力量,現在還比不上荀爽一條胳膊呢。要殺他?

曹禪冷哼一聲。

“派遣護衛,日夜戒備。保護這座莊子的安全。”曹禪回頭對典韋道了一句。

典韋沒有應話,而是很奇怪的問了一句道:“為什麼宗嗣一定要入這所謂曹氏宗族呢?以你現在的力量,未必就要看曹氏的臉色。”

剛才曹仁,曹禪的對話。讓他氣憤難平。覺得替曹禪不值。

“大兄看剛才那曹仁怎麼樣?”曹禪笑問道。

“眉目間隱藏著一絲豪氣。是個豪爽的人。”典韋想了想曹仁剛才的表現,回答道。

“我要他。”曹禪哈哈一笑,在典韋恍然大悟的神色中。轉頭對著曹休道:“下去休息吧。”

曹仁的提醒,讓曹禪猛然警覺。曹禪不怕聰明人。是個聰明人就不會與現在有荀爽支援的他為敵。就怕蠢貨。蠢貨一般會幹出讓人悔恨的事情。

當日。佈下了上百護衛,曹禪這才睡了個安穩覺。

第二天一大早,曹操就領著人前來拜見曹禪。

客廳內,曹禪接見了曹操,還有曹操身邊的一箇中年人。

“叔父,這是族長曹隼嫡長子曹睿。今日,就由兄長,與叔父一起前往城池。”曹操指著曹睿,對曹禪抱拳道。

“拜見叔父。”曹睿的年紀比曹操大,但是身上世家子的氣度比曹操要濃厚,很守禮的對曹禪拜道。

“大侄子多禮了。”族長嫡長子。這才是真正的大侄子,沒託大,起身還了半禮,笑著道。

對於曹禪如此的平易近人,曹睿眼中沒有任何驚訝。路上的時候,曹操已經把曹禪的一些事情跟他都說了。

他心中高興,因為極力讓曹禪重歸宗族的確是曹隼的意思,這些年來,東陽侯,平都侯那邊的勢力越發強大,官位也越走越高。

要不是有個曹嵩坐鎮,沒準所謂的主脈早就換人了。

族長的位置在他們這一脈都傳了幾百年了,怎麼可能輕易放手?對於這兩侯爺的苦苦相逼,曹隼是寢食難安。

曹禪從竄起,到顯貴的速度令人髮指。震驚的同時,曹隼也非常敏銳的察覺到曹禪將會貴不可言。片刻不猶豫,就書信往洛陽處,讓族中老人交代曹操,一定要拐帶回曹禪。助漲他們主脈的勢力。

“叔父入宗乃大事,需要先祭拜先祖,而後寫入族譜。但今日非黃道吉日,最近的一個大日子也是半個月後了。所以,父親派侄兒來,是想請叔父入城池一聚,也去看看,曾叔祖留下的宅子。僕奴。”曹睿的臉上更加的恭敬了,腰也更加的彎著對曹禪道。

“祖父?”其他的到沒什麼,入宗本就大事,是大事都是很繁瑣的。及冠的時候,曹禪早有領會。唯一讓他意外的,祖父曹奐留下的宅子。

“是。曾叔祖身前官至太守,與大長秋曹騰很是親厚。有資格入住城池。雖然他去了,但是宅子,僕奴。都留了下來。唯一可惜的是,曾叔祖身上還有個三百戶的列侯爵位,因無子而國除。”曹睿低著頭回答道。

列侯的封邑即使再小,也可以稱為國的。沒有子嗣,就等於是封國被廢除。曹奐雖然有子嗣,但斷絕了父子關係。也算是絕後了。

不過曹禪現在是關內侯,年紀又輕。遲早會進位位列侯的。倒也不怎麼可惜。曹睿心中想著。

“帶路吧。”小意外而已,曹禪也沒多做考慮,對於現在的他來說,曹奐即使留下很多很多遺產,恐怕也不會多過徐州糜家那般豐厚吧。

沒什麼意思了。

“是。”曹睿恭敬的回答道。

曹禪回頭勉勵了曹休幾句,就帶著典韋,許褚二人,隨著曹睿進了所謂的城池。

城池很小,比曹禪的曹城都小了一圈。住戶大概有上千人吧。曹氏的族人,外加僕人們。

因為不是今日就要舉行入宗的禮儀,因此,曹睿先是帶著曹禪來到了曹奐早年的住處。

朱門,白階。很富有的一座宅子。

大門口,一個老者很激動的看著曹禪。

曹睿指著這老者,笑著道:“這是霸叔。霸叔當年與曾叔祖曹奐很親近,曾叔祖死後,這宅子本是要充公的,但被霸叔極力保護著。說是要等曹緞回來,再還給他。”

因為曹緞是被趕出家門的,出了家門就不是親戚了。雖然曹睿稱呼曹禪為叔父,但卻直稱曹緞。

這是禮儀,並不落人口實。

這人素不相識,但為人忠義。是他們家恩人。曹禪必須有所表示。拜見道:“拜見兄長。”

“禪弟多禮了,多禮了。”曹霸慌忙的扶起曹禪。隨即又老淚縱橫。用袖子擦拭著,斷斷續續的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還有後人來繼承叔祖父的宅子的。我就知道。”

“洪兒,快點過來拜見叔父。”曹霸對著身後喊了一句。曹禪這才注意到了曹霸身後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相貌堂堂的年輕男人。

等等。洪兒?這是曹洪?應該不會這般巧吧?曹禪有些不敢肯定。事情居然會這般巧合。曹洪。曹洪。莫不是這曹氏中有兩個叫曹洪的?

但想想也不太可能,同名未必就同年。叫曹洪,又如此年輕的,恐怕也就歷史上那個魏國元功,曹洪了。

曹洪並不像曹仁那般拉風,甚至有些魯莽。不算良將,但很勇猛。是個刊用將才。

而且為人忠誠無比,最令曹禪影像深刻的就是曹洪與曹操一起遇險,曹洪毫不猶豫的讓出馬匹。

看樣子,這曹霸雖然是曹氏族人,但似乎是以老僕自居的人物。那曹洪豈不是我家奴?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禪叔。”可能是從小被教導,要對曹禪恭敬吧。曹洪對曹禪異常的恭敬,而且是那種出自內心深處,絕不做作的恭敬。

與曹睿,曹操等人是截然不同的。

就像曹禪想的一樣,這曹霸雖然是曹氏族人,大兄曹鼎官至太守的人物,但是庶出,與曹鼎關係平平。從小受了不少委屈。

還是曹奐看著心疼,收在了膝下。

曹霸對曹奐的感激可想而知了。曹洪耳濡目染從小教導,對曹禪心中自然只有恭敬。

“洪兒不必多禮。”曹禪是首次稱呼曹操這一輩的人,為兒。也是看出來了曹洪是真心親近他的緣故。

對於曹禪喚他做洪兒,曹洪自己到是沒多大異樣。只是到底也二十多近三十的人了,有些稍微的不自然。彎著腰,對曹禪一拜道:“禪叔稱侄兒表字子廉吧。”

“哈哈,好,子廉,子廉。”沒想到曹洪的臉皮還比較薄,曹禪哈哈大笑一聲,連連道。

“有什麼好不自然的,叔父稱呼一聲洪兒是天經地義的。”曹霸好氣又好笑,笑罵了一聲。隨即,請曹禪道:“裡邊說話吧。”

“嗯。”曹禪看了眼曹睿,一行人走了進去。

曹洪被罵了後,反而坦然很多。也笑著走了進來。

“當年叔祖大人歸天后,很多小兔崽子叫囂著說要把家產充公,我一個人橫刀堵在門口,才把這份家財該保護了下來。但可惜,城外的那些田產還是被人那些人給霸佔了。”進門後,曹霸唾沫橫飛,極力的讚揚了一番曹奐後,又一臉氣憤的說著當年的一些舊事。

“對,對。那時候侄兒人小,才十二三歲,但也已經記事了。父親天天拿著刀子橫在門口,大約有半個月吧。我天天給父親送飯吃。那幫混蛋想染指我…..,不,曾叔祖的家產,真是混賬。”曹洪也跟著一臉氣憤道。

父子兩個越說越是氣憤,就像兩個守財奴一般,多麼的痛恨那些想要謀奪他們家產的人。越說越過分。

曹禪聽的有些若有所思,當年讀三國志時候,曹洪的下場有些慘,曹丕向曹洪討要財物,曹洪卻吝嗇一分錢也沒給。結果曹丕登基後,秋後算賬。想要砍了曹洪。幸好有驚無險的度過了。

一代功臣,差點因為點家財被殺死。曹禪當年認為曹洪很愚蠢。

但現在看來卻是很可愛。曹洪守著這份家業,恐怕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守護曹奐的那份家財吧。

“咳咳。”曹禪只是當隱祕來聽,但曹睿卻越聽臉色越不好看。曹霸都指名道姓叫罵了,實在太過分了些。不得不出聲制止。

“咳咳,其實當年也就是東陽侯曹笪,那些人叫囂著要把叔祖的家產充公。其實老族長還是比較公道的,說要把家產摺合成為現錢,運送給緞叔。”曹霸看似很直,但其實不傻,很快就回過神來,看了眼曹睿,笑著對曹禪道。

在宗族中,曹霸如今的地位不高。但是訊息還算靈通,知道曹禪要重新入族,極力促成的就是主脈。族長那邊。

當著曹睿的面,說些好話沒壞處的。

接下來一段路,曹霸父子都沒說話了。直到曹霸領著曹禪來到了大廳,曹霸這才真情流露,眼眶又忍不住冒起了淚光道。

“叔祖大人他晚年悽慘啊。無子嗣在身邊,女兒也沒有。雖然我給他老人家送終了,但到底也不是後嗣啊。名不正言不順。”

說著,曹霸撫摸了下大廳的圓柱子。強笑一聲,轉頭對著曹禪道:“有些忍不住,讓禪弟見笑了。”

“自從叔祖歸天后,這裡一切都保持原樣。原來的家奴,侍女,我都留下來了。天天打掃。祖父當年的家財,我也都留在倉庫裡邊。十餘年未動了。”

見笑?曹禪怎麼會見笑呢。這一位才是真正的有情有義的男人。橫刀在門口,用命保護下來的家財,卻鎖在倉庫中。十餘年未動。

一般人,就算是一般有道德心的男人。恐怕也難以做到曹霸這種地步啊。

曹禪聽的肅然起敬的同時,深深的給曹霸彎身道:“兄長德高,有何可笑的。要說家祖父晚年並不悽慘,雖然子嗣不在身邊,但還有兄長陪著。一定也是笑著去的。”

這是心裡話,沒半點虛假的心裡話。

曹奐是曹禪的便宜爺爺。沒什麼好感,也沒什麼惡感。曹禪純是佩服眼前曹霸的為人而已。

曹霸聞言汗顏的擺著手道:“我哪有什麼德啊。都四五十歲的人了,還惦念著美色,沒事納幾個妾回家暖屋子。私德有虧才差不多。”

曹睿聞言立刻轉過頭,當做沒聽見。曹洪則是有些汗顏的低下了頭,雖然說父親因為見到了曹禪而高興,高興是好事,但是高興的手舞足蹈,連該說的不該說的一股腦都說了出來。這就有些不太體面了。

曹禪倒沒什麼感覺,曹霸這麼做,只是不想接受德高這個評價罷了。為人不僅是恩義,而且謙虛,謙虛的可愛。

曹洪抬起頭,看著曹禪淡笑的聽著,曹霸言自己什麼私德有虧,眼中並無嘲諷,反而有淡淡的敬佩。

曹洪心中一震,為老夫道了聲不冤哪。

等了十餘年了,等來的這禪叔不是個膚淺的人啊。好,好啊。這家產還給正主了,父親也可以好好的享享晚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