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三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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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三話
43
學海無涯。
此語不差。姜子牙和申公豹越是認識得多就越是覺得所知甚小，就越是亟欲渴求更多。
更多。
更多。
更多。
時間用年作單位，一轉又是十年。
十年裡面，他倆對“靈”終於達到了隨心所欲。
但是，說過了，學海無涯。
當他倆修“靈”完滿一刻，以崑崙山為中心的奇玄光景流湧進他們腦子裡。那光景既虛幻又真實，似是見慣的景象但其中又存在著一些莫可名狀的透明物質。還有許多其他他們無以言表的未知。
那光景雖是強自進入，但二人並沒感到其霸道強烈，反而覺得舒暢無比。
二人閉上眼，享受著這份舒暢。
“遊歷天下吧。”申公豹睜開眼時說。
透過感受那些塞進腦裡的奇玄光景，他倆才知道，才明白，才清醒，原來他們自以為是的修道完滿只是達到進入另一個高度的基礎。
自己好不容易能夠開啟的那扇門，原以為是連線蒼穹，自己將站在天頂睥睨天下。但其實只是從黑暗的地底爬上光明的地面罷了，對天下，他們只有膜拜。
“所知不過天角一隅。”姜子牙贊成。
不過他們各自行動，這樣做的目的是彼此所遇不同，所知不同，所成也不同，等到重逢時相方交換所得來擇益深造自己的修為，這一來就算不事半功倍也一定比一起行動要有效率。
達成共識，他們以崑崙為始，崑崙為終，各自展開了為期五年的遊歷。
*
到了約定的時間。
五年。
姜子牙回到崑崙山之時，申公豹已在等著。
“五年了，你帶回來了什麼？”申公豹急不及待，一定是帶回了厲害的東西。
姜子牙神祕兮兮地來到申公豹跟前，飛快把手在他眼前晃過。
申公豹只覺目眩了非常短暫的一刻。
“幹什麼？”申公豹說，姜子牙依然在他面前。
“看。”姜子牙看向山上。
申公豹跟著也看。只見人靜山動，崑崙山正在下沉。
不。申公豹轉看腳下。崑崙山不是在下沉，而是自動把自己送上山上。
申公豹仔細觀察腳下，並沒發現有“靈”新成的跡象。
申公豹吃驚地看著姜子牙。他的能力已經強到能讓整座崑崙山為他服務？
正當申公豹暗地為之大驚的時候，他們已站在崑崙山之巔。接著，環境大變，變成了一個東海岸邊的小村莊。
“這是我幼居之地。”姜子牙說。
接著環境兀自變化，山、河、城、田，那都是姜子牙遊歷過的地方。
申公豹百思不解，這是什麼情況？
又覺意識空白了一瞬，申公豹和姜子牙復又站在崑崙山腳下。
申公豹驚疑轉消，他大概有些頭緒。
“化境。”姜子牙說。
“在意識裡製造自己的世界，那個世界裡的一切都受主所控......除了活物。”申公豹替姜子牙解釋，已經明白了是這一回事。
“就是這樣。”姜子牙說，師弟一向比自己聰穎，姜子牙早就知道。
“那你帶回了什麼呢。”姜子牙。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這次輪到申公豹神祕兮兮了，“一種似‘靈’非‘靈’的特殊存在。”
“走出來吧。”申公豹笑笑，心想“那東西”一定會嚇壞師兄。他甚至還模擬了引導看不見“那東西”的師兄去看見“那東西”的情境。
一想到師兄因忽然看見“那東西”而驚訝的畫面，申公豹就會竊笑。
“你也發現了？”姜子牙又驚又喜。他年數雖長，但長期居於崑崙山上小與外界接觸，所歷又多是仙靈仙氣的脫俗之境，是以稚氣未脫，高興的時候情緒毫無所顧地表形於色。
“你，能看見？”申公豹愕然。
“那東西，叫‘魂’。”姜子牙望著申公豹背後。
“人死後的特殊存在形態，”申公豹呆然解釋。
“他們大多數會在七天之後被自然引導到某個地方投胎轉世，但有些能擺脫引導繼續以此形態存在。”姜子牙開心地說，師弟也悟出了這個，果然是一向比自己聰穎的師弟。
“就是這樣。”申公豹強擠笑容。但其實他根本不知道什麼投胎轉世，也未曾為“那東西”命名，他只不過是前兩天才悟道能看見“這東西”。
申公豹這些年雖然控靈本領大有進展，也創造了幾個好用的咒術，但他並未發現更多，這意味著他的修為進境遲緩。
比師兄緩。
接下來，姜子牙與申公豹星月夜談，分享彼此的所遇所知所得。
姜子牙告訴師弟申公豹，世上有還幾個仙靈仙氣的境地，其中一個叫作蜀山。蜀山附近地氣特異，靈力極強，但所存的靈力不同於崑崙，自己在那裡達到了“化境”境界。還有不周山也是非比尋常之地，自己在不周山修行悟道，看見了“那東西”並命其名“魂”。
說是遊歷，其實姜子牙更多時候只是在不同的地方待著。但他驚喜於師弟申公豹無需多借外界靈氣便自己悟道看見了“魂”。
“師弟真是天縱之才。”姜子牙話出由衷。
原來師兄進境之快不過是交上好運氣，偶遇了幾個好地方。
申公豹豁然開朗，也講述起自己這些年的經歷。講述自己如何為旱地住民鑽研咒術來鑽井引水，解決了他們每天遠行打水的麻煩；如何去懲治欺善的地方惡霸，期間和村民一起殲滅了一個小寨團；還有如何對抗前來苛徵重稅的官員，現在那裡變成了“免稅”的優政地區。
申公豹告訴師兄姜子牙，這期間雖然小有時間修道致進展極緩，但與百姓基民同苦同樂也自覺意義非常。
“此乃真正修行之道。”姜子牙這麼認為。若再下山，他也要親近民眾。
之後姜子牙將“化境”的要領無私奉上，申公豹果有天縱之資，無需姜子牙多餘引導，僅靠自己就領悟開啟了“化境”。
“謝師兄。”申公豹神祕兮兮地笑。也把新咒術傾授予忽略了這一塊的師兄姜子牙。
那時，姜子牙還不明白這個神祕笑容的真意。以為只是跟往常一樣的兄弟情趣。
十數天後，兩人議決再次下山。
“這次我會深入基層，親近百姓。”姜子牙。
“我可能先拜訪你說的靈地，不周和蜀山。”申公豹。山貌已經透過化境烙在腦子裡了。
“那麼，五年後，要把厲害的東西帶回來。”姜子牙說。師弟申公豹資穎縱天，到了靈境仙地一定會有飛一般的進展。
“一定。”申公豹。
蜀山。不周山。
下次回來，
一定要嚇驚師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