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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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話

19

“丞相，布賊家眷如何處置？”曹操新降部將侯成、宋憲和魏續把婦孺壓至。

曹操掃視了俘來一行人，視線不由自主地停留在鶯鶯臉上。

“丞相，布因貂蟬亡。”侯成說。

曹操聞言，挪開視線，決然道：“殺。”

曹操言畢，鶯鶯敏捷一退，脖子脫離了侯成的劍。鶯鶯瞄準窗戶，閃身過去，準備破窗而逃。忽地銀光橫至，擋住了鶯鶯去路。

鶯鶯急地閃開，定神看去，只見張飛手執丈八蛇矛傲立窗前。鶯鶯視野帶過，又見劉備站在曹操身後一則，雲長於另則。

曹操見鶯鶯身手原來了得，欲降之曰：“貂蟬乃女中豪傑，若棄暗投明，我稟明聖上：你表面上跟從呂布，其實是線眼潛伏其內，時機一到，與我裡應外合，共誅布賊。聖上賢明，必不計前嫌並論功行賞，我再進贊言，當不失封侯之位。”

曹操的肢體禮儀做到十足，但鶯鶯看來只覺虛偽，甚至反感。

曹操，挾天子以令天下的奸雄，許公早有此見。

“休想。”

鶯鶯決然拒絕，隨即輕身一躍，跳到另一側窗戶。侯成見狀，便即學張飛把窗擋死。

曹操身後劉備突然說：“丞相，我們先退了。”說完不等曹操回話就使眼色喚回張飛齊退。

張飛一走，宋憲機靈地填補窗前的空缺，魏續挺身護在曹操之前，呂布家眷趁亂逃竄。不一會，城下傳來更大的驚慌，而後轉變成慘叫聲。

“我只是要逃，不想殺人。如果你不讓，就別怪我了。

”鶯鶯在中間，受困三方。

“你一介婦婢，有什麼可怕的。丞相請先回避，等我捉拿她。”言畢，魏續刺劍而出。

曹操退到一角。

鶯鶯左退讓開，反手劈了魏續後背一掌。魏續身披鐵甲，乃無大礙，便轉身再攻，鶯鶯又是飄開。

“你再攻來，我就不客氣了。”

魏續毫不理會鶯鶯的警告，舞劍再攻。但鶯鶯始終只避不攻。宋憲與侯成見魏續久攻不下，便挺劍相助。

三柄劍繞著鶯鶯轉，寒芒閃逝，仍不見鶯鶯有損，可鶯鶯也被困於嚴密的劍陣中，脫離不開來。雙方就這般僵持著局勢。

曹操見鶯鶯身法飄靈，久避不亂，著實厲害，降心又生，便曰：“貂蟬女俠，今國臨危，你身負才能，不獻身為國，豈不可惜？”

曹操還想說下去，鶯鶯的聲音破陣而出，“曹操，奸雄也。”

曹操立即面紅耳赤，憤怒地說：“殺了她。”

宋憲、侯成和魏續原本是呂布軍下八健將之三，今卻對貂蟬束手無策，本就有些惱羞成怒，曹操又在旁催促，三人手裡劍勢越來越猛，但劍勢過猛，變化相應就會更硬，彼此間的配合開始出現破綻。

鶯鶯從劍陣縫中鑽出來，迅速入房。

終於有機會了，鶯鶯連忙結印，唸咒：“五行之水，聽吾之令......”

鶯鶯飛快唸完只有自己知道的咒語，八健將之三也陸續追殺進來。

臥底呂布身邊多年，見得多了生靈塗炭，鶯鶯的善良有了明確的標準，該出手的時候不再婦仁。

鶯鶯隨手抓起桌上酒壺，翻轉把酒倒滿右手，朝著三人一扔，從手上丟出的數十水珠宛如高速飛行的小鋼珠，射向八健將之三。

水珠密集，又是瞄準沒有遮擋的臉部，八健將之三進來，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紛紛掩臉倒下叫痛，血從指縫見流出來。

鶯鶯跨越三人而出，與大驚失色的曹操碰個正著。

鶯鶯嗤之以鼻，躥出窗逃去。

曹操*死裡逃生，驚魂未定，他看著貂蟬在窗外墜落的背影，忽然閃現一個可怕畫面。曹操連怕都忘記了，當即探頭出窗朝城下喊去：“別讓貂蟬逃，取其項上者賞金三千。”

是了。剛才浮現在曹操腦海的畫面是——貂蟬神出鬼沒地出現在自己面前，然後輕而易舉地奪了自己性命。

寧我負天下人，勿天下人負我。曹操先不管自己所憂會否成真，趁著當下實力懸殊，敵寡我眾，把貂蟬殺了再算。由於實在太怕，他的賞令中指定要見貂蟬人頭。

剛才貂蟬不殺曹操，是因許公有言，非天患者，天自有安排，叮囑他們不要干預。但聽見曹操後來的話，鶯鶯改變了主意。

鶯鶯凌空轉體，將手上殘存的酒水瞄著曹操甩出，數顆小水珠沖天而去。

可是水珠甫出，就有一陣大風呼來，改變了水珠軌跡，水珠最後只射到窗邊的外壁上，撞散開來的碎珠才反濺到曹操面頰。分散的力量遠遠不及集中的強，曹操只是赤赤生痛。

曹操驚駭萬分，急縮回頭。

鶯鶯黯然長嘆。

“天意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