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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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話

10

看見一路過來的攔腰斷木，呂布靈光一現。

呂布順著赤兔頸脖撫梭它的鬃毛，這個動作能讓赤兔安心。赤兔信任地安靜下來。

呂布站在赤兔背上縱身一躍，身子飛出，他把畫戟刺進沼旁毅立的樹上一拉，把自己帶離了澤地。

呂布急忙連挑畫戟，把剛才砍倒的最近兩棵斷木送到合適的位置，斷木橫跨了整個沼澤還有餘。

呂布雙腳分別站在兩棵斷木上，方天畫戟一刺，刺進了赤兔腹下的淤泥。呂布小心旋動畫戟，確保貼近赤兔肚腹的是戟杆，而非可能會傷及赤兔的戟刃。

呂布馬步一坐，腰鬥一沉，雙臂一彎，力量流暢傳遞，方天畫戟把赤兔馬整隻拔高，然後再一推，把赤兔送離了沼澤，赤兔安然落地。

呂布臨近一躍而高，畫戟在澤旁樹上借力，呂布坐回赤兔背上。

赤兔開心地仰首嘶叫，呂布莞爾撫摸赤兔的鬃毛。

鳳嫣兒躲入密林高處，透過茂枝盛葉的漏洞暗察底下情況。

呂布很快就從“五彩光波”中清醒，那是自己特地研發的具有迷幻作用的咒術，一般陷入這迷幻中的人都是得到頸喉出現赤辣辣的溫*溼才會清醒，但那已經是他生命中最後一次的感覺了。

這個清醒速度......

鳳嫣兒陷入思考，忽覺右腰際一陣刺痛，那個位置的黑衣被撕開了三寸來長，破損的衣料附近顏色變得更黑、更深。

鳳嫣兒伸手按去，收回手時掌心一片鮮紅。原來剛才沒有完全躲開，最後還是被畫戟咬了一口。這個痛法，估計皮肉都被徹底刺穿。

黑色臉布微微扯動，再看看她勉強的眼神就能知道她臉布底下的神情了——那必定是咬牙忍痛的表情。

眼底下呂布再次騎在赤兔背上，四處瞭望。

連“沼池”也被破了，兩個時辰前華雄之魂毫無警戒就被吞噬，如今用這招對付呂布但沒有奏效。可能是赤兔的關係，馬背上的呂布沒有被束縛才有機會突破。

然而配合“沼池”和“五彩光波”兩個咒術都沒能敗倒對手反被傷，鳳嫣兒從未遇過這種事。

雖然在他的主觀世界裡，能力被主觀提升是正常的事，但這種增幅不會太過分嗎？

鳳嫣兒出了神，又被緩緩傾斜的感覺叫醒。

又是呂布，他又發現自己了嗎。

不，只是在亂砍。歪斜的視線中，鳳嫣兒看見呂布毫無目的地揮舞方天畫戟。

鳳嫣兒後躍翻身，但受阻於腰際的創傷，落點和預計出現了偏差。只要是偏差，即使是很細微也可能導致嚴重後果。

鳳嫣兒

沒有踩中粗枝最平面，僅是之旁的最弧面。她本來就是後躍，重心要適當向前才方便著落後保持平衡，但她又恰恰落在向前的弧面上，兩兩相益，鳳嫣兒的重心嚴重失衡偏前。

要是平時，這種過失身法輕靈的鳳嫣兒有能力補救。然今腰傷重重拖緩了鳳嫣兒的敏捷，鳳嫣兒好像只能這樣由得自己跌下去了。

重重摔落，鳳嫣兒痛得撕心裂肺，好一陣子才痛苦撐起身來，還不是站，僅只坐著。

鳳嫣兒用力按實腰際，那一摔，讓創口傷重三分，新鮮的紅色從指縫間滲出來。

這還不是最壞的狀況。

鳳嫣兒抬起頭，畫戟迸閃的冷光令她這麼做。

呂布凜然跨在赤兔背上睥睨著鳳嫣兒，戟尖也是用同樣的姿態傲視之。

鳳嫣兒看著呂布，看著戟尖，靜靜地等待畫戟的下一步動作。

那將是，瞄準自己眉心的......

刺擊！

！

就算呂布在上面灌催了力道，方天畫戟始終凝然不動。

稍微更正，並非不動，是不能動！

傷很痛，但鳳嫣兒沒有忘記笑。

之所以會靜靜地不掙扎，是因為感覺到他的存在。

那個，

火一樣的男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