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高不可攀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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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高不可攀的情人
小李福呵呵笑了幾聲，說：“想不到我家英雄蓋世、所向無敵的成大少爺也有馬失前蹄的時候。嗯，好！”一邊拱手說：“我去了，而且定要誓死為少爺堅守這個不可告人的祕密。”
說著就帶了一個寬沿帽子，向外走。誰知門一開，林燕詩卻站在門外頭。
“哎喲，林小姐！”小李福匆忙招呼。
林燕詩點了點頭，輕問：“你要出去嗎？”
“哦，是啊，是啊，我要出去買些東西，少爺，少爺！”一面回頭告稟：“林小姐來了。”
“啊，是嗎？請林小姐進來吧。”主人在裡面發了話。
林燕詩身姿嫋娜地便往裡面走來，看見成森穿了一身米黃色的睡袍，坐在屋裡的沙發上，瞧她進來，點著一支菸吸上，舉手讓了一下，說：“林小姐，請坐。”
林燕詩覺得成森這幾日有了很大變化。那幾天，還彷彿聽見他喊過幾聲燕詩，到後來就改成林小姐，一直持續到現在。但是，她不想考慮這個稱呼到底是怎麼緣變的，只是繼續溫柔地問：“你那件事怎麼處理了？”
成森吸著煙說：“沒有多大關係的，已經差不多快搞定了。那老人傷勢並不重，花一些醫療費就可以了。”
“哦！”林燕詩這才放下心來，說：“這樣就好了。”
一時又無話可說。過了一會兒，成森問道：“林小姐，這幾天和家裡人團聚，還可以吧？”
林燕詩點了點頭，說：“嗯，很開心。”
成森說：“所以，我不想打擾你啊，多給你一些時間和家人說說話。”
林燕詩更加喜悅起來，說：“謝謝，謝謝成先生的關心。不過這幾天我很清閒，要是你想在杭州好好轉一下的話，我可以陪你。”
“啊！”成森笑了一下，說：“不瞞你說，大半個杭州城，我已經差不多都快游下來完了。這幾天媽媽又催我，我恐怕在這裡呆不了幾天。”
“哦，”林燕詩低下頭來。
“你在家裡好好和家人聚一下吧。”他又一次提到了家人。
“好，”林燕詩答道：“不過，我也會很快就走的，畢竟北京的工作很忙。”
成森聽了這話，點了點頭，卻沒有回答。過了一會兒，又問：“對了，好象記得你說過你爸爸是老師。”
“是啊，我爸爸做語文老師做了很多年，我媽媽在環保局工作。”
“啊！”成森不動聲色，仍然飄飄地吸著煙說：“你有一個很溫馨的家啊，我覺得你從小生長在這樣的家庭裡，一定非常幸福。”
“嗯，是的，我很幸福，爸爸媽媽都非常愛我。”
“你妹妹一定和你一樣漂亮，”成森低頭吸著煙，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卻暗暗地就把一把鋒利的劍抽了出去。但是姐姐卻絲毫不知危險已漸然逼近，仍然竭力以文雅的姿態談吐微笑著。
“我妹妹學習很用功，她畫的畫兒很好，是美術學院的高材生。”
“是嗎？”
“是啊。她很有前途。”
“呵，”成森笑了：“這樣有才有貌的妹妹，一定要介紹我認識一下了，是嗎？改天請你妹妹吃飯。”
成森這樣說著，用眼角的餘光瞟了一下林燕詩，他想看一下她的反應，誰知她果然就不自在起來，低頭沉默了一下，說道：“好的。不過，我妹妹現時不在家裡，她在西安。”
“哦。”成森低了一下頭，說：“還在上學嗎？如果她學費上有什麼困難，你儘管提出來，我會幫你的。”
“不用，”林燕晶輕輕一笑，說：“我想，依我現在的能力，我還是能夠供應起她的。”
此番對話，林燕詩覺得應對起來，非常地吃力。但是對自己滴水不漏的答覆，竟非常滿意。偷眼看了看成森，他已站了起來，說：“很抱歉，林小姐，昨天發生的那場意外，讓我受了一點小傷。我需要到醫院裡去查一下。”
“你怎麼樣？”林燕詩關心地便問道：“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成森說：“完了我還要和小李子一起去看那老頭兒，不方便的。你先回去，我把這些事辦完了就打電話給你。”
林燕詩見成森這樣，只好點頭說：“好吧，有什麼事打電話給我。”站起來深情地看了他一眼，卻站著不動。
成森立即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以前分別自己總會給她一個長吻，可是現在，滿腦子都是她妹妹的影子，哪裡還有那個心思！心中一動，便皺了眉頭喊：“哎呀！我的腳好疼，好疼！”說著便順勢倒在了椅子上。
“你怎麼了？”林燕詩耽心地走過來。
“沒什麼，林小姐，你快去吧，小李子已經快回來了。”成森捂著腳笑了笑，此時只盼小李福快點過來救場。
果然，話音剛落，小李福就如成森肚子裡的蛔蟲一樣，開門便提著大包的東西走了進來：“少爺，您瞧！我買了您最愛吃的什麼回來了？”看見林燕詩，奇怪地叫了一聲：“咦，林小姐，怎麼，你要走了嗎？”
林燕詩本欲要看成森的傷勢，經小李福這樣一問，便不好意思起來，於是點了一下頭。小李福說：“剛來怎麼要走，不坐一會了嗎？”
成森說：“林小姐，就不耽誤了吧。我們回頭再見，林小姐。”
林燕詩哎了一聲，點了點頭，開門離去。
小李福見林燕詩走了，驚訝地嘖嘖連聲說：“哎喲，少爺，好冷酷哦！才幾天，您就這樣怠慢起她來了？看來她馬上就要被打入冷宮了。”
成森一皺眉，疼得一隻腿抽了起來，扳起腳底來看，那隻腳已經腫了。
“怎麼了，少爺？”小李福慌了神。
“小李子，趕快送我上醫院吧，我快死了。”從小就嬌生慣養的成森再也承受不住，咬牙說道。靠！哥們兒這回威風掃地啊！
與此同時，那剛剛離開了森林王子的水晶公主默默地坐在自己的鞋城裡發呆。
茫然地注視對面夜中的霓彩紅燈，翩翩竟象荷塘中盛開的紅蓮，那光彩是那麼璀燦，然而卻如同隔著萬水千山。因此愈發覺得那紅豔的珍貴，所以高不可攀，只留下無數的傷感，默默地將自己周身陪伴。
自從回來之後，她便一直都是這樣的一個狀態。她把自己強力地偽裝起來，所幸菲菲和明輝竟然都沒有發現什麼。夜晚到來的時候，兩個人都跟她打了招呼，下了班，離開了。
突然站起來，林燕晶一邊收拾著屋裡的殘局，一邊就靜靜地滾下淚來。
雖然沒有吃一口飯，但是心中卻像有無數的東西噎著，怎麼還能吃得下去？只好強打精神，裝作很快樂的樣子，把那一紅一綠兩隻鸚鵡提出來，餵了一些鳥食，強打笑顏，和它們說了一些話。無奈此愁怎麼能用計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無邊的煩擾再次鋪天蓋地地湧過，實在令人無法抵擋。
林燕晶不由嘆了一聲，走到門口。明亮的月娘高懸，以前也曾和那月亮對過話的，可此刻怎麼能讓憂煩的人兒臉上露出笑顏？
林燕晶正想關門，忽然看見前面花池旁轉過一個人影，笑吟吟地手中捧了一盤果點，還提著一個精緻的小鍋。細一看，正是那天和成公子一起落難的小李福。
小李福笑得滿臉開花，眼睛都快不見了，對著主子正熱戀中的人說：“哎呦，林小姐，你還忙啊！沒吃飯吧？您看，我家少爺讓我給您送什麼來了？”
林燕晶一愣，李福說：“快點讓我進去啊，林小姐，我的胳膊提溜酸了，這烏魚爆参湯也都快把我燙傷了。”
一邊不由分說就踏進來，把禮品和飯盒放下，開啟，是黃燦燦做得很漂亮的糕餅，還有一鍋熱騰騰的海参暴魚湯。
“嘿嘿！”小李福腫大了的臉在燈光下十分令人有趣，說：“林小姐，您瞧，我家少爺對你多好，自己滿身疼痛去醫院的時候還想著您，特意讓我買過來送您的。”
“啊，他去醫院了？”林燕晶急忙問道。
“是啊，整個腳腫得這麼大！”小李福誇張地說，用手比劃著：“就這樣，我剛才送他去醫院，他還專門讓走這條道兒，看您在不在。少爺說你沒吃飯，特意吩咐我下來為您買這些東西。不過，林小姐，少爺還要我捎個話來給您，讓您在這兒等他，他一會兒從醫院裡回來，一定會過來看望您。”
“啊，不！”林燕晶急忙說：“請告訴他，不要讓他過來好嗎？”
“林小姐這麼討厭我家少爺嗎？這真是太不公平。老實說，我從來沒有見過我家少爺對誰這麼可心過。林小姐，我勸你一定要抓住這次機會哦！”
“我真地不想見他！”林燕晶更加怕起來。
“啊，這個我說了就不算了。我們家少爺，老爺老太太的話都不聽，我算哪級領導。”
這時腰間電話鈴聲突響，小李福忙拿出來，看了看，接上去，便立即點頭哈腰，連聲說是。掛了電話，回頭對林燕晶說：“林小姐，趕緊做好準備吧，我們少爺馬上就要來了。”
林燕晶一時如臨大敵。小李福一邊說著，一邊笑著邁出屋去，說：“林小姐，快點吃飯啊，我們少爺來了，你可就沒有機會了，他會放送很多話給你的。”一邊說著嘿嘿笑著走了。
林燕晶忙忙地把屋門關上，鎖住，靠在屋門上緊張地喘息了一陣，側耳聽外面靜悄悄只有車輛的來往之聲，才把一顆緊張的心稍稍放鬆了。過來走到桌旁，看著那盤黃燦燦的蛋糕，揭開小鍋，那鍋裡的熱湯還在騰騰冒著香氣，不由得滿心的悲傷更加熾熱，坐在那裡哭了起來。
大約十分鐘以後，門外果真響起了輕輕的幾記敲門聲。林燕晶走過去，便緊張地靠在門板上。
“是我，還不開門？”成森那兩日間便已無比熟識的聲音響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