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大學
醫色偷香 再見,前夫 家事 憂傷不問出處 愛你是最好的時光 至尊僵皇 三個男人一臺戲 我有個末世世 見鬼現場回頭看身後 迷室驚魂
第二百六十七章 大學
第二百六十七章 大學
一勞永逸!
張力並沒有馬上就告訴劉福怎麼樣才能一勞永逸。因為,他們的合謀已經引起了巨大的風波。尤其是劉福,因為是最直接的當事人,抓大庇小,反而將許多幫派的小弟收攏到自己的麾下,還要這些小弟把各自場子裡的收入每月上繳三成,簡直就是另一種形式的黑社會,自然受到了許多人的攻擊。這也就是張力當著劉福的面所說的外面有許多人罵他的來歷。不過,劉福這一次的舉動雖然夠黑,但確確實實地在某一種形勢上打破了香港黑社會的混『亂』局面,尤其是強令那些幫派名下的場子不許鬥毆,不許爭搶,反而還讓香港的市面上安靜了不少。所以,有罵他的,也同樣有人說他的好話。而出乎許多人意料的是,說好話的反而還佔了大多數。
但是,不管是對劉福,還有劉福背後的張力持什麼態度,所有人都在等著看劉福還會有什麼後手。被關起來的那些龍頭大佬都是拼拼殺殺的打出來的,沒有人相信這些人會是好惹的。雖然已經被劉福強行打散了根基,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所有人都相信,一旦這些人被放出來,香港立即將會陷入一團『亂』局之中。
……
“您也不知道張先生在想什麼?”
九龍城,剛剛從車上下來,連車門還沒來得及關上,胡家義就被一夥記者團團圍住,這讓他哭笑不得。想他堂堂的《香港人報》主編,平時只有採訪別人的份兒,可現在卻整天被人圍追堵截,居然連半點兒清靜也得不到,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可是他也沒有辦法。誰叫全香港都知道他是張力的鐵桿兄弟呢?劉福搞了那麼一大圈兒的事兒,可明眼人都看得出那胖子身後站著的是誰。這些人採訪不到張力,不找他難道還能去學校找小萱不成?
“我確實不知道那傢伙在想什麼。你們跟他打交道那麼久,也知道這傢伙心裡想的東西跟我們大家有著本質的不同。來問我,不過是問道於盲罷了。”鬱悶了一會兒,胡家義也不好直接就拒絕這些人。畢竟都是同行,得罪的深了也不好辦。
“聽說《香港人報》也曾經發文譴責劉福探長的舉動,說他這樣包庇黑幫份子極端不合法度,胡先生,您就不怕這樣的報道會引起劉福探長的反感,進而影響他跟您,還有張力先生之間的關係嗎?”一名拿著相機的記者一邊不停地按著快門,一邊飛快地問道。
“沒錯,胡先生,我們可否將貴報的舉動理解為跟劉福探長,還有張力先生劃清界限?”一名女記者緊接著問道。
“我跟他劃清界限?”胡家義搖頭苦笑,“自從我被那傢伙僱傭當了報社主編開始,就再也跟他劃不清界限了。”
“那《香港人報》為什麼還要發文譴責劉福探長呢?”拿相機的記者又接著問道。
“劉福探長身為在香港有影響力的人物,他犯了錯當然就會有人譴責。我不覺得這有什麼不正常。何況,我們的報紙好像也有對於這件事情的有關支援的言論,這位朋友你沒有看到嗎?”胡家義笑問道。
“當然看到了。可是,您不覺得在同一份報紙上既有貶斥,也以褒揚顯得很沒有立場嗎?”那名記者又笑問道。
“呵呵!”還沒有開啟門兒的轎車後座傳來了一聲輕笑。
“嚓”!
“嚓”!
“嚓”!
記者都是**的動物,早就察覺到胡家義的車上還有其他人,只是他們也都知道自己這位採訪的物件在香港的新聞界有著舉足輕重的能量,跟各自報社電臺的大佬也都有一份交情,所以各自盡管問的問題都很尖銳,但行動上還是不太敢放肆,沒敢去打擾車裡的那人。不過,現在車裡那位主動出聲,雖然來得突兀,卻也讓他們找到了理由,頓時,幾個帶相機的記者立即就衝到車窗邊兒上對著車後座一陣猛拍。
“喂,喂喂!你們這是幹什麼,別打擾了我的客人。”胡家義大急,趕緊擋在了這些人的面前,又道:“裡面這位先生跟你們要問的事情沒有任何關係,大家還是給我點兒面子,好不好?”
“胡先生,這位先生是誰啊?”一名躲在後面,只拿著筆和本兒的記者朝車窗裡面望了望,出聲問道。
“呵呵,要問我是誰也可以。不過諸位能不能先讓個空兒,你們這樣堵著車門我可出不來!這樣照的像也難看啊。”胡家義還沒來得及接話,裡面那位已經笑呵呵地說了起來。語氣極為溫和,甚至還有些詼諧,讓在場的記者們也都大有好感。於是,眾人立即就主動向後退了幾步。
“不好意思,錢老,給您添麻煩了。”
裡面的那位很快就下了車,是一位五十多歲模樣的老先生,一襲長衫,一副黑邊眼鏡,顯得非常儒雅。不過讓那些記者們感到驚訝的是,對這位老先生,已經名列香港名流的胡家義卻十分小心,在一邊搓著手,顯得很是無奈和歉意。
“呵呵,這算什麼麻煩?說真的,我還真沒有被這麼多記者圍過,倒是覺得挺過癮。”老先生擺擺手,渾不在意地笑道。
“老先生您貴姓?”一名記者問道。
“呵呵,無名小卒,錢穆。”老先生笑道。
“錢老是新亞書院的院長,中國學術界的宗師。”胡家義在一邊又添了幾句。
“新亞書院?您說的是在桂林街的那個新亞書院?”一名記者追問道。
“呵呵,沒錯。”錢穆依舊笑呵呵地答道。
“那個書院好像不大吧?”這名記者又追問道。
“是啊。只有兩間簡陋的教室,讓諸位見笑了。”錢穆依然笑道,笑容裡面也看不出什麼苦澀。
“兩間教室?”只有兩間教室的書院怎麼跟胡家義這個大報社的主編搭上了?地位相差也太大了吧?記者們忍不住嗡嗡起來。
……
“錢老先生,您怎麼會跟胡先生在一起?難道胡先生,或者說是他的那位好朋友張先生有意跟您合作開辦書院?”看到其他同行都有些驚訝,剛剛那名女記者又問道。
“據我們所知,胡家義先生所主持的香港新聞集團似乎也承辦一些出版方面的業務。錢老先生,您是不是有這方面的事情需要胡先生幫忙呢?”又一名記者自作聰明地問道。 可惜,他的這句話只是讓錢穆忍不住失笑,卻讓胡家義的臉『色』有點兒發青:
“不許胡說八道。錢老是中國學術界的宗師級人物,他老人家要出書,不知道有多少人搶著要來幫忙,哪輪得到我?”
“那不知道錢老先生是哪一方面的宗師呢?”剛剛那名女記者又追問道。
“呵呵,宗師不敢當。就是在先秦歷史方面有些小見地。”錢穆笑道。
“錢老的學問造詣,就是連在臺灣的胡適先生也是佩服不已的。不信你們可以去臺灣打聽打聽。”胡家義顯然已經有些惱怒了,聲音有些陰沉。
“胡適?”
汽車旁邊頓時安靜了下來。一干記者也終於意識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這位老先生到底是什麼地位,不自覺地把腰變低了幾度……胡適,現代著名學者、詩人、歷史家、文學家、哲學家、思想家。因提倡文學革命而成為新文化運動的領袖之一。歷任北京大學教授、北院院長、輔仁大學教授及董事、中華民國駐美利堅合眾國特命全權大使、美國國會圖書館東方部名譽顧問、北京大學校長等職。 除此之外,到去年為止,胡適已經獲得了三十五個博士頭銜,而授予他學位也不乏哈佛、耶魯、普林斯頓、哥倫比亞等美國頂級大學。蔣介石還在大陸的時候,曾經數次邀請這位大學者到國民『政府』擔任要職,後來甚至還一度表示要讓胡適來擔任中華民國的總統,自己退任行政院長……不管老蔣是出於什麼目的,但誰也不能否認胡適在中國的影響力。一代宗師之名實至名歸,而且這還不只是一般的宗師,是大宗師。而這麼一個人卻佩服眼前這個什麼錢穆……就算胡家義說的不是特別準,也表明了這位錢老先生的不凡。
“呵呵,小胡你就愛開玩笑。要佩服,也是我佩服胡適先生,哪能反過來?那豈不是找罵嗎?”錢穆微笑著搖手說道。胡適在中國現代學術史上的地位幾乎無人可以比擬,當之無愧的大師,他可不敢與之相提並論。
“您太謙虛了。”胡家義連連搖頭:“您在北大任教的時候,聽說有人向胡適先生請教歷史方面的問題,胡先生都是直接讓他們去找您,說請教您就行了,不必問他。這還不是因為您的學術根底深厚,得到了胡先生的佩服和認同?”
“那是胡先生看我太輕閒了,所以才給我找點兒事做。”錢穆笑道。
“我不信。”胡家義也是輕笑著搖頭。別人不知道,他確是清楚的。錢穆在歷史,尤其是先秦史上的造詣極高。他在北大任教的時候,講授通史課,事實『性』強,不騁空論,有據有識,簡要精到,並能深入淺出,就近取譬。還曾比較中西文化,比喻秦漢文化猶如教室四周遍懸的萬盞明燈,打碎一盞,其餘猶亮;而羅馬文化為一盞巨燈,熄滅了就一片黑暗。當時錢穆將通史課的教室設在北大梯形禮堂,面積是普通教室的三倍,“每一堂近三百人,坐立皆滿,盛況空前”。課堂之大,聽眾之多,在北大校園之內也是極為少見的。傳聞,每每講課的時候,這位小個兒導師總能支配全教室所有學生的神志。一口洪亮的無錫官話,能震撼在座每一位學生的心。就連他自己也說過,他上課“幾如登辯論場”。他對問題往往反覆引申,廣徵博引,使大家驚異於其淵博,更驚異於其記憶力之強。在北大,他與胡適都因以演講的方式上課而馳名學校,成為北大最叫座的教授之一,在學生中即有“北胡南錢”之說。
而錢穆之所以到北大任教,則是因為另一位著名的大學者顧頡剛的推薦。顧頡剛是中國近代學術發展史上有著重要影響的一位學者,著名歷史學家,民俗學家。解放前,日本學者,特別是名牌大學如東京、京都、帝大教授,都看不起中國學者,惟對於顧頡剛和另一位陳垣先生推崇備至。而在給時任北院院長鬍適的信中,顧頡剛這樣聲稱:“錢穆如到北大,則我即可不來,”由此可見對錢穆的推祟,也可以看得出錢穆在學術上的造詣。
“胡先生,您跟錢老先生怎麼會突然走到一起呢?”
短暫的震驚之後,記者們已經緩過了精神,看到錢穆跟胡家義聊來聊去,立即又都來了精神,七嘴八舌地問道。
“當然是請錢老來九龍城看看地址是否滿意。”胡家義看看了一眼錢穆,看對方並沒有反對的意思,立即挺直了胸膛大聲說道。
“九龍城?”記者們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背後那一片繁忙的工地,無不大驚,“您是說您,噢,不對,是張力先生打算把九龍城寨這塊地皮讓給錢老先生?”
“不是讓,是合作!”胡家義笑道:“我們香港新聞集團決定跟錢老先生的新亞書院合作,希望能組建一所新的大學。”
“大學?”記者們再次驚訝萬分。
“沒錯。而且,這將是一所中文大學!”胡家義昂首說道,言語之間難掩自傲。跟著張力混了這麼久,雖然也做了不少事兒,可他終究是個文人,張力當初把這個決定告訴他的時候,他幾乎立即就跳起來表示了無限度的支援。畢竟,教育才是根本。中國這些年一次次的運動有哪一次不是從學校開始的?在這個時代,大學可不僅僅是教授和研究學術的地方,還是思想的碰撞之所。能在有生之年參予組建一所新的大學,這將是他一生的驕傲。
“胡先生,您說的都是真的?”記者們一個個興奮莫名。香港現在就只有一所香港大學,可這所大學卻並不是講中文的,而是說英語。也就是說,不懂英文,別說在香港考上大學,就是考上了也別想聽得懂那些講師教授們說的是什麼。這對那些以漢語為母語的中國籍學生顯然是不公平的,但是英國人在這兒當家作主,人家不願意讓學校講中文,你又能怎麼著?而現在,香港新聞集團卻突然出拉出了一位學術宗師,說是要跟這位宗師合作組建一所中文大學,這豈不是在向香港大學,還有香港大學背後的港英『政府』挑戰?雖然大家已經對張力的“閒不住”,以及喜歡“挑逗”港英『政府』的作風感到非常熟悉了,可是,大學畢竟不是那麼容易組建的。而且,張力要組建的這所中文大學顯然是有跟港英『政府』所支援的香港大學別苗頭的意思,可對方已經組建了四十餘年,在香港教育界和學術界的地位匆庸置疑,想要挑戰對方並不容易。但是,這些記者們也同樣知道一個事實,那就是張力的行事並不是可以以常理推測的。他既然敢開這個頭兒,就必然有著連續的後手,這是一連串的事情所證明的。
“呵呵,這一點兒我可以證明。香港新聞集團確實已經向我們新亞書院提出了這個合作的意向。”錢穆在一邊證實道。
“那香港『政府』已經同意了你們的請求嗎?”那名女記者興奮地問道。
“我們不打算向香港『政府』報備這件事情。”胡家義跟錢穆對視了一眼,又正『色』說道。
“不向香港『政府』報備?”
“怎麼這樣?”
“不報備怎麼做得成事兒?”
記者們面面相覷,忍不住嘀嘀咕咕起來。他們理解不了胡家義話裡的意思。既然想在香港組建一所大學,可得不到香港『政府』的同意,這個大學又怎麼組建的成?就算強行組建了也只會受人詬病。何況,就算獲得了許可,香港『政府』同樣也有權強令將其關閉。這幾年,香港那麼多的學校不就被港英『政府』強行關閉了?
“組建大學不是一件小事,如果不經過香港『政府』的同意,那這所大學必然會成為非法的存在,難道兩位所說的合作只是說說而已?”那名女記者想了想,又忍不住向前一步問道。
“我們將在要九龍城組建大學,我想,在這裡,不需要港英『政府』的同意,『政府』也應該不會越俎代皰。”胡家義笑道。
“九龍城?”
“這裡?”
“這可是香港的罪惡之地啊。”
記者們轉頭看了一眼不遠處那個繁忙的大工地,還是有些不可理解。九龍城寨雖然已經拆了,可是,這個地區的特殊『性』還在,誰也不敢保證這裡以後就永遠不會再出現第二個九龍城寨……把號稱“象牙塔”的大學建在這兒,萬一出了事兒怎麼辦?
……
“這是挑釁,嚴重的挑釁!”
雖然很疑『惑』,但記者們還是很忠實地把胡家義與學術宗師見面,九龍城寨舊址將組建一所新的中文大學的訊息在最短的時間放到了報紙上。結果這些報道立即引起了人們的關注。一些人從中看到了好,但也有一些人卻感到了極度的憤怒。據說,香港大學校長在辦公室裡當著手下叫囂這麼一句之後,就立即找上了總督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