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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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二十二章
王金鎖輸給了鮑玉巖，心中就窩著一團火，一口氣跑到江灘上，發洩地打起了拳腳，越打越瘋狂。
二賴子不放心，就追了過來。王金鎖一見到他，不容分說便朝他打去。二賴子躲閃著說，王哥，你打不過人家，拿我出什麼氣呀？
王金鎖仍不停手，一個掃堂腿將二賴子掃倒在地。二賴子委屈地說，王哥，你這是做什麼呀？
王金鎖餘怒未消地說，你來作什麼？滾！
二賴子說，王哥你別生氣，你給了姓鮑那小子的面子，可他太不識抬舉了。
王金鎖瞪著他說，二賴子你怎麼這麼多事呢？
二賴子討好地說，他敢讓王哥沒面子，我就敢收拾他。今晚上乘天黑，半道上截住他，矇住他的頭狠狠打一頓。
王金鎖不屑地說，你小子盡出餿主意，你當我什麼人啊，偷偷摸摸半路上打人悶棍，那不成了地痞，流氓啊！
二賴子皮笑肉不笑地湊近說，王哥，那我們就報官，三千兩銀子呢。
王金鎖打了他一拳說，二賴子，你狗日的敢再提這事，小心老子廢了你！你給我聽好了，爛在肚子裡也不許對外說！
當天夜裡，客人走完後，鮑玉巖一個人在打掃店堂。外面傳來打更人蒼老的聲音，灶堂看好，油燈熄滅，水缸擔滿水喲。梆梆，梆。鮑玉巖打掃完畢，走入後廂房。後廂房是夥計們的宿舍，一條大統鋪上躺著七八個夥計。黑暗中傳出一片呼嚕聲。鮑玉巖摸黑推開門，小心翼翼地往裡走，沒走幾步，就被什麼東西絆倒在地上。他彎腰下去一摸，是一床被褥。他站起來想了一下，打著火鐮一看，原來是自己的被褥被人扔到了地上。他的臉一下漲得通紅，忍了幾忍還是嚥下了這口氣，冷靜地問，誰幹的？
二賴子沒好氣地說，你吵什麼吵，半夜三更的，明天還要起早呢。
鮑玉巖沉默著把被褥鋪好，躺下來。二賴子在黑暗中得意地笑
著。
早上起來，鮑玉巖就在院子裡劈柴，動作已經很熟練了。王金鎖和二賴子走過來。王金鎖說，小子，你早啊，我們到江灘上去過過手。
鮑玉巖說，不去了，我們不是交過手了嗎？
二賴子挑釁地說，不敢，怕了吧？怕了就好。
鮑玉巖就象沒有聽見一樣，繼續劈柴。王金鎖也以為他怕了，打算走開。二賴子又補了一句，膽小鬼！
鮑玉巖再也忍不住，大聲說，你回來！
王金鎖和二賴子站住了，鮑玉巖說，不是我不敢，是我的活還沒有幹完。
王金鎖說，這好辦，二賴子，你去替他幹。
二賴子不情願地說，王哥，這不是我的活，憑什麼要我替他幹？
王金鎖眼一瞪說，讓你幹你就得幹！小子，我們走。
二賴子極不情願地拴起斧頭，有氣無力地幹起來。王金鎖與鮑玉巖走出後院，其他夥計也都跟在後面。
老周頭洗好碗碟往後堂送，鮑一刀喊，來人啊，幫忙接過去。可是沒人應聲，後院除了二賴子沒有其他人。老周頭說，不用叫你，我能行。鮑一刀說，這人都他媽的跑哪去了？
老周頭走近二賴子說，小二哥，那個姓鮑的小哥呢？
二賴子沒好氣地說，關你什麼事啊，老傢伙。
老周頭說，小二哥你別生氣啊，我就是問問他們都上哪兒去了？
二賴子看了他一眼，湊近他說，到江灘上比武去了，讓老子替他幹活呢。
老周頭一聽，也不再問拔腿就跑。二賴子看看鮑一刀，放下斧頭也跟了出去。
江灘上，小夥計們圍成一個比武的場子，都很興奮。王金鎖和鮑玉巖面對面地站著。王金鎖抱拳說，兄弟，小弟有個不情之請。
鮑玉巖說，王哥請講。
王金鎖說，我們今天不能幹比，要來點彩頭。
鮑玉巖不明
白他是什麼意思，就說，什麼彩頭？
王金鎖得意地一笑說，誰輸了拿出五兩銀子來請客，怎麼樣?
圍觀的夥計們一聽，大聲叫好。鮑玉巖為難地說，可我一個學徒，身無分文，到哪去弄這麼一大筆銀子呢？
王金鎖說，不會是怕輸不起吧？
鮑玉巖說，那倒不是，真的沒錢。
王金鎖慷慨地說，那好辦，我要是輸了，當場拿出五兩銀子，讓兄弟們去喝花酒，你要是輸了呢，我借你五兩銀子，這總行了吧。
鮑玉巖猶豫著說，我就是借了，一年半載也還不起了呀。
王金鎖說，那諒三五年吧，什麼時候有什麼時候還，這總可以了吧？二賴子領著夥計們起鬨，害怕了，害怕了。
鮑玉巖漲紅了臉說，好，就這麼說定了，誰輸誰請客，都不準裝孬。
王金鎖一拍手說，弟兄們做個見證，誰輸誰請客。看招！說話間一拳餓虎掏心已出手。
鮑玉巖不敢怠慢，閃過一邊，運掌如風向王金鎖肩上拍來。王金鎖接過一掌，一記重拳隨之打出，兩人凶狠地鬥在一起。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老周頭擠進人群，十分替少爺擔心。鮑玉巖發現了老周頭，一時分神，王金鎖佔了上風，拳腳相逼，鮑玉巖只有招架之力了。
二賴子起鬨喊，王哥嬴了，王哥嬴了！姓鮑的，認輸吧。
王金鎖得意地說，怎麼樣？服氣不服氣？
受了戲弄的鮑玉巖眼神漸漸凶猛，正要發力，突然看到了老周頭的眼神，心中一忍，故意賣了個破綻，被王金鎖摔倒在地。王金鎖且膝蓋抵住鮑玉巖說，認輸了吧？
鮑玉巖想到小桃紅的勸說，忍住氣說，兄弟，別打了，算我輸了。
王金鎖說，好！五兩銀子我掏，記在你鮑玉巖的賬上。走，弟兄們，到荷香院喝花酒去。
夥計們一窩蜂隨王金鎖呼嘯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