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四章 《裂羽十七》一百二十四、帝舞承霄(四)

第四章 《裂羽十七》一百二十四、帝舞承霄(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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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裂羽十七》一百二十四、帝舞承霄(四)

她想了想,然後把盤曲的腿伸下高臺。 秦雍晗隔著竹圍看到,畤春綠的裙襬像菱花一樣盛開,而她仰著頭,纖細的手裡託著大大的白瓷酒杯。

“秋水天,誰弄弦,隨波舟唱盛世顏。

臺閣傾,殤歌落,隨逝去雲煙。

風過也,路三千,良辰美景都看遍。

南淮月,樓船雪,終不似當年……”

她渾渾沌沌中也覺得這好像不是“高興的歌”,但還是硬著頭皮唱下去。 裡頭的人和著歌聲舞起劍來,外頭的人捧著漸冷的杯子,看低低的天。 長長的發被吹起,後頭有劍風催得竹圍漣漪般湧動。 什麼後宮什麼鶯歌娘子,都好像遠得是前世的事情。

只是,她一直不曾看腳下。

腳下有人呆呆地看著天上,彷彿一伸手,就可以將那些婉轉的歌調纏繞在手中。

向寂南很不平地憤憤一聲:“那麼好的嗓子養在自個兒家裡,要是做個色角多好,誰都可以聽到……皇上就是小氣,小氣就算了,他還總有女人——為什麼我沒有我沒有啊!十五,是吧?嘖嘖,唱歌的人會很漂亮吧……”

晉印熾本在出神,這時就趕緊低下頭,臉上飄起一絲紅。

秦雍晗舞畢,靜靜地kao在她傾身的柱子旁。 出了一身熱汗,酒也醒了,他突然覺得很暢快。 那個被皇袍壓著的人從心底醒來,他慄叫著撕開胸臆。 將一切咆哮傾吐在夜色裡。

“我喜歡那句,笑莫笑死生由天。 ”

楚軒謠叩著高臺,歪著頭抵在柱子上。 “你就喜歡死,動不動就說死。 唱歌唱死諏詩諏死睡覺睡死……愚蠢,人要活著才好。 ‘紙上舊月可堪戀’多美,南淮月,樓船雪也不錯地啊。 ”

她知道今夜那位姓秦的傢伙不會發龍威的。 而且她其實還在想他的歌。 她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那麼寂寞而高寒的歌聲,那一刻她只想和他並肩。 然後一起看遠方。

在很多年後,她縱目之時,還是很容易想起那一晚的天穹,充盈著年輕君主的抱負、縱橫還有夢想,滿滿地到處都是。 她想起自己心裡原來還是有那個人的,那個人地張狂、跋扈和傲氣沖天。

而在年輕君主的心裡,他縱劍高歌之時。 那個人的眉眼與脣角邊,全是戀戀與傾慕。

“好啊,那你說我會怎麼死?”他抱著劍,懶洋洋地笑著,彷彿身上有懶洋洋的陽光。

楚軒謠趕緊縮回腦袋,手腳並用地爬進裡頭。 “一般來說,當國君問你這句話,你就差不多該被他咔嚓了……所以我不說。 打死我也不說。 ”

“死在戰場上吧……‘於陣前擊殺百人,力竭而崩’。 ”

“嘖嘖,全身都是血窟窿,地上cha一把劍,看著落日慢慢倒下,中途還要被人拿大斧腰斬……你就喜歡這樣的呀?!那還不如纖月的**……風流。 猥瑣啊。 ”她咧開嘴沒心沒肺地笑起來。

秦雍晗伸手給她一個爆慄,然後低頭,遙遙地聞著她的髮香。 楚軒扭捏著把手按在天都劍身上滑來滑去,最後抬起頭jian笑:“你到底和纖月說什麼說什麼說什麼啊……”

“我誇她和花兒一樣美。 ”

楚軒謠嘟囔著收回手,憤憤縮回柱子邊:“**蕩!我臉腫了你就……”

秦雍晗挑了挑眉轉過頭去,無意識地踢著腳下地酒罈。 隨後,他說了很不要臉的一句話:

“我不是**蕩,我只是貪色。 ”

等到一隻酒罈子掉下去,底下有人開始罵“操他……嘿嘿不敢”的時候,他呵呵笑著按了按她的腦袋。 “而且你原本就差不多是這個樣子——臉腫不腫不都一樣?小女孩。 回去吧,天晚了。 ”他把地上的人拎起來。 嚴嚴實實地裹好斗篷。

楚軒謠開始有些覺得,自己的確很小。 他回身之前,伸出拇指撫了撫她浮腫的右臉,然後把手覆在她的眼睛上。 長長地睫毛一顫一顫,綠玉嵌金的扳指溫溫涼涼。

“其實……你和月亮一樣的……”

他俯在她耳邊輕聲說,然後轉身就走。

楚軒謠耳廓癢癢的,趕緊歪了歪腦袋,臉唰地紅起來。 “你真得很貪色很貪色,你這個大色鬼!”她跑上去和他並肩走著,他步子大,她得邁快一點,所以走得有些搞笑。 “喂,色鬼,我送你回宮吧。 ”

秦雍晗愣了愣,停下了腳步。

“不許亂想,你這人怎麼那麼厚臉皮啊!”她拽過他的袖管,牽牛一樣拉著他向前走,“我知道,你不想讓她們看到我黏在你身邊的……可是順路,只是順路嘛,天經地義天經地義。 ”

他揚了揚頭,然後按著劍動了,腳步緩下來。 “老子還怕群娘們啊——你走慢些。 ”

楚軒謠做完護花使者,揮了揮手正準備走,就聽見一個嬌美地聲音在叫喚:“皇上——”她立馬拉上斗篷遮住臉,狠狠盯了臉黑的秦雍晗一眼,順道踩上一腳,跳上去說:“我不認識你!”

然後頭也不回地跑掉。

秦雍晗卻沒有理鶯歌娘子,而是大踏步地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黑暗中,他揚起頭:“跟緊你的十五弟,我要知道那個人的下落。 ”

夜帝很有些惆悵:“逐月流鴻和純均都在他手上……早該想到的。 ”

雖說那個晚上,楚軒謠還是很高興地回宮了,但接觸一久,她才慢慢後悔起來——因為她發現,秦雍晗情商比她還低,具體表現是形容女人只會用花和月亮作比。

她就不知道花跟月亮到底哪個好些,重要些。

詩經算是白看了。

不過她想,這也還算可以,至少還會用個修辭。 這世上,有人連修辭都用不清的。 逼急了,那個人才會憋出一句:其實,你、你像根皮帶……然後楚軒謠一拍桌板殺氣騰騰,吼著這算什麼啊,你才長得想根皮帶呢。 對面的人縮一縮,繼續辛辛苦苦地抓著頭冥想,最後說,你像、像一頭小豬行不行啊?她立馬發飆:你才像豬呢,最像豬最像豬,晚上怎麼都叫不起來,又會吃又會睡又蠢又笨又重又小氣又慢吞吞還很小心眼的……對面那個人就被說得無地自容,只好趴在油油的桌子上慢吞吞地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