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六章 《欽顏行》二〇三、公主要和親

第六章 《欽顏行》二〇三、公主要和親


官道之步步高 女帝之醫手遮天 完美同居 火爆祕書壞總裁 特種軍官的寵妻 化神 洪荒造化 惡女當家 荒村靈異手記 東方不敗之八風渡

第六章 《欽顏行》二〇三、公主要和親

南蒼王都。

一片含羞的梨花瓣從窗外飄來,輾轉落在案桌上,讓薰白的太陽一朝,玉一般的清透溫潤。 有人拈起那片花瓣,對著陽光眯起眼睛。 閣中陳設蒼嚴古樸,只有樑上垂著輕軟而薄透的錦繡。 風一吹,恍恍然如同仙境,說不出的綺靡。

“皇姐……”

“敗了嗎?”長公主無心地吹動那片花瓣,放開了手,花瓣就飄到了靜雲閣外。 不遠處可以看到雲夢澤,像是傾倒在冰魄上的琉璃。 “敗了吧……”

等了很久,十五歲的秦雍晞才點點頭,遞上明黃色的聖旨。 “皇姐,即使我再想為皇兄出頭,單憑我們南蒼也爭不過叔祖的。 三萬男兒的血已經留在雲夢澤,我……”

“我曉得,”秦矜汐起身,輕輕勾起了脣角。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謝謝。 ”

秦雍晞瞟了眼窗外,“叔祖說,別的都可以商量,不過要請皇姐儘快先回帝都去,鑾駕已經等在外頭了。 ”

“好。 剩下的事,皇姐自己曉得怎麼做。 不過,母后就勞煩你照顧了。 ”

秦雍晞轉身指了指複道,“皇姐,你不去看看太后娘娘嗎?”

秦矜汐搖了搖頭,曳著長裙走出了靜雲閣。

汾安。

兩個黑袍金帶的男子在清雪閣下棋。

“墨王殿下無心,那這棋局還是撤了吧。 ”神色懶散的男人一推棋盤。 含笑望向窗外。 “我本也想做個好心人,怕墨王殿下無故離國,獨居憂煩,特意來幫殿下解解悶,誰料是添亂了。 ”

蒼白而瘦削地臉上強笑,“先人尚且有黍離之悲,如今兄弟姐妹各自羈旅流離。 自然難安。 我這個妹妹,平日裡雖嬌蠻。 但吃硬不吃軟,心地很純善。 真要把她送到塞外蠻荒之地,我……”他迎上李昊深似井的雙眼,不知為何有些呆愣。

他和她的眼睛,很像。

“原來殿下始終有羈旅亡命的心思。 ”李昊單單揀了一句他不經意的心裡話說,墨王皺了皺眉,也就雲淡風輕的笑過——入了汾安王都之後。 他和白玄雷還有簡夙肜就被分開安置,彼此都沒有互傳訊息,也不知道他們兩個如今有沒有回王域。 但是以他的處境來推想,他們兩個若還身在汾安,那應該也被軟禁著吧?!

人已經在你手裡,要殺要刮悉聽尊便,哪兒還會因為一句話而惴惴不安呢。

依舊清朗地男子淡淡地笑起來,撐著闌干眺望遠處的德水。 德水入了汾安境便溫順地如同天女梳篦上地青絲。 千縷萬縷,總是牽情。

“長公主的事,殿下不必勞心了吧?皇上屯兵西界,恐怕不是那麼容易放任長公主被逼遠嫁的。 ”

墨王低頭,擺弄著棋子,臉色幽戚。

“還是殿下知道皇上不會阻攔?”

“……其實矜汐與古阿世子和親的事。 數年前已經定下了,只是當時矜汐尚且年幼,才一直拖著。 朝中大臣數年來都主張與欽顏和親,這次送妹妹去古阿,皇兄即使意外也不好辯駁,否則便是失信於人。 ”

“哦。 ”李昊點點頭,眼裡突然閃過一道神光,說不出得賊兮兮,像極了想到壞主意的楚軒謠。 “那也許會有另外一個人攔吧。 ”

墨王不禁有一瞬間的怔忪。

正說話間,禁軍侍衛長匆匆趕來。 似乎有什麼緊急的事情發生。 李昊朝他努努嘴。 “來了。 ”

侍衛長拜見兩位之後,一直扭捏著不肯說。 墨王剛想回避。 就聽到李昊笑罵:“你這磨磨蹭蹭地東西,還不快說,沒看到墨王殿下都沒心思聽了。 ”

“屬下該死……白先生打傷了我們的人,闖出了驛館。 ”

墨王驚異地回過頭來,李昊卻還是笑,“哦?他一個人嗎?傷了幾個呀?”

侍衛長由扭捏了半日,終於咬咬牙:“七死十三傷。 ”

墨王打翻了茶盞,覺得這簡直就是匪夷所思。 如果說那個人是刑繹,他還可能相信。

李昊哈哈大笑起來:“哦,真的嗎?想不到白先生這樣的文臣也有如此身手,比上青萍四翼將也不算差——不過,還真是不給我留面子。 ”

而後他一轉身,無心地握著腰間玉珏道:“墨王殿下這可放心了?”

楚軒謠猛地xian開了中軍大帳的布簾,裡頭議事的所有人都一齊閉口,十幾道眼光齊刷刷地投向她,讓她略微有些尷尬。

秦雍晗皺了皺眉,下意識地把信藏到衣袖裡。

今天的議事不同尋常,因為連已經淪為帳房先生的簡夙肜都在場——現在可是武將當朝,小酸撞著她就喊沒有人格。

“有什麼事等會再說,好嗎?”他用得是商量地口氣。

楚軒謠也不多說,乖乖地放下了簾子,揹著手在外頭看銀光粲然的天空。

月夜下的中軍帳前難得的安靜,這讓梆子聲響得單調而寂寞。於是她想到了那個總是咋咋呼呼的朋友。 那個時侯她還以為穿越後必然孑然一身置身萬花叢中,天下都是帥鍋讓她左擁右抱,結果花沒有,來了個貨真價實的金枝。 也是在這樣清朗地夜裡,她們坐在越驪宮的臺階上,捧著暖烘烘的水果酒,一起看梨花飛落。

楚軒謠說我要開這世上最大的酒樓,然後賺翻銀子包了辰德殿來養豬。

秦矜汐傻愣愣地望著天空說,我就想找個好男人嫁了,然後一個個生,完了洗衣服洗褲子洗襪子。

現在她要嫁到疑似蒙古的地方,住篷子,打很多小辮辮,成天喝馬奶酒了。 不知道她會不會想念故鄉的水果酒,還有那個帝都裡玉樹臨風的太學祭酒。

她肯定不願意。 就像草原公主不願意嫁到有城牆會迷路的城市中一樣,中原公主向來討厭只有牛馬和帳篷是白的、其餘則是一望無際的綠色地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