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四章 《裂羽十七》 一百八十二、大婚(三)

第四章 《裂羽十七》 一百八十二、大婚(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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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裂羽十七》 一百八十二、大婚(三)

楚軒謠看著秦雍睍就知道自己已經躲不掉了。 她要慢慢習慣,習慣和他朝夕相伴,習慣他纖瘦的臂膀,習慣kao在他的肩上聽他的吟詠,習慣他叫自己夫人或者別的什麼什麼的。

她想到了二百多年前的那個女人。 她會不會也是這樣想著坐上了婚駕?她放下珠簾的時候西界關死了七萬人,可是又怎麼樣呢?他追不上她了。 縱使他一口氣跑死八匹馬,也終究追不上她了。

夏天會有很多故事。

夏天走的時候留下了望不到頭的寂寞,要用一輩子去還。

就像那個人第一次從詩經後頭lou出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懶洋洋又很欠扁地說:奔喪的吧?

於是一切就這樣開始了。

她想也許她在他身邊,他就不會變成他的祖先了。 他在高臺上喝酒,喝完了酒唱歌舞劍,她就在一邊用力地拍掌,把手心拍得通紅通紅。

可是來不及的終究來不及的。

可是不可能的終究不可能……

墨王輕輕地吻上了她的眼睛。

鹹鹹的味道滲進他的脣裡,他微微離開,放過了她的脣。 楚軒謠擦了擦臉呵呵笑著說對不起對不起,秦雍睍說沒關係沒關係。

“慢慢就會習慣了……”

“是啊是啊。 ”她笑著抹了抹眼睛,過了一會兒又溼了,就再抹一次。

“其實皇兄……畢竟誰都擔不起的。 帝都也好。 皇位也好,是種責任了,對他很重要吧?他不把敕柳調過來,也是怕欽顏乘機而入——他對天下有責任,天下是個活物。 ”秦雍睍說出口才發現自己說得有點直白,居然沒有加以潤色。

“我知道我知道,”楚軒謠誠惶誠恐地點著頭。 “誰都擔不起。 ”

秦雍睍笑著緊了緊手臂,“以前看著很聰明地。 怎麼到自己手裡就變得傻乎乎的呢?”他知道她再也不會拒絕自己,就又湊上去碰了碰她的脣,然後細細地啄了起來。

他曉得自己贏了。 而他們的背後,有人踩著新雪離開。

那個晚上,皇帝在雪地裡呆呆地坐了一夜。

天亮了。

那個時候秦雍晗做了一個決定。 有時候一輩子也因了那一個決定而走去另一個方向。

他的手心火燙,因為他握住了天都的劍柄。

他從來沒有那麼想見過一些人。 他覺得自己應該去看看那個總是被寡婦追的向寂南,那個總是坐鎮青樓地邢繹。 應該和他們勾肩搭背地走在朱雀大街上,然後一把火燒了王孫宅。

最後和他們說,去他媽的,老子不要帝都了!

讓我們去放馬天下。

只要有我們在地地方,哪兒都是王域,哪兒都是帝都。

這個決定和楚軒謠有沒有關係他還不知道,但他曉得他應該把自己想說的丟給那個女人。 這樣即使他死在血與火中,也毫無悔意。

可惜他的決定來得太晚。 那個時候。 十六萬大軍合圍帝都已然完成,而他手上只有三千兵馬。

那個時候他只想到了一個人,那個被帝黨雪藏了四年之久的人。 那個人在期門宮的每一份試卷都被他親自批閱過,然後壓下;那個人在帝黨控制的期門宮裡如斯寂寞,沒有一個朋友,甚至被任何一個社團驅逐。 也只是因為他需要造就一個孤膽的將星。

其實晉印熾一直都不討別人喜歡。

對於普通人來說可能是因為他太過內向,沉默寡言地讓人以為他冷漠。 而對於秦雍晗來說,卻是另外一個原因。

因為他太強。

歸治驛館。

“我地時間有點緊,至多隻有半個時辰。 ”

男人搖了搖手指,對著那個xian開風帽的女孩子。 “六十分鐘不算短了。 我漂亮的表妹大人向來無事不登門,小時候不是遊戲通不了關絕不會記得有我這個人,如今連寒華賞菊也不肯賞光lou面,怎麼現在烏七八黑地摸來了呢?”

汾安國主李昊——就是那個專門研究空氣動力的李昊——寵溺地颳了下表妹的鼻子。 “有事快問,哥哥我要睡覺。 ”

“你聽說了六月錦王世子夭折的事情了嗎?”李昊有些高,她得揚著頭才能看到他的臉。

“他是你的小朋友嗎?那可真是讓人難過。 ”他習慣性地曲起食指抵著脣上沿。 眼神懶懶地。 “不過還要問也夠蠢了。 ”

楚軒謠淡淡地笑了笑。 自顧自倒了一杯茶,捧著坐在床沿上。 “總不敢真得去信是他乾的。 還有四天。 想爭一把。 ”

“你覺得呢?”他帶著些悲憫看著她,“錦王世子是公卿翻盤的王牌。 若沒有他,就算秦雍晗倒了,也只能找他的叔祖輩繼承大統,恐怕要被天下人嗤笑;墨王又死忠,斷不會要那皇位。 何況錦王本身就是一道剋制皇帝的法寶,說起來天下誰都可以站起來討伐他,只要借錦王的名義。”

“可是……”她想起他說我們一起把越淳養大地時候,眼裡乾乾淨淨的。

“你真得在乎他殺不殺人?我漂亮的表妹從來都不是一個很有原則的人啊。 你受不了他做君上殺一個人,那還是乘早離他遠點吧——他騙你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你大概得一直傻下去才行。 ”

她吞吞吐吐道:“我不知道……我想他至少應該……有些事情我們自己背就好,為什麼要牽扯到孩子身上呢?他甚至吝嗇給一個孩子長大的機會……不要做那麼多的虧心事啊,我真得不在乎他有多大的功業,至少……”

“你不在乎,他在乎。 他不是為了你才活著——他為了他的心。 你是女人,你不懂。 ”

“是,我不懂,我從前不在乎懂不懂,因為他的對手和我無關,我可以當作看不見。 可是越淳不一樣啊,我陪著他在城樓上放風箏,我和他在太清池上泛過舟。 他才只有六歲,笑起來很靦腆的一個孩子……我現在唾棄他地野心。 我只知道他想要地會把他變成一個魔鬼——可是有時候想起來,自己是真得沒用,這樣的人,還是貪戀得不想放手。 ”

“難道你要選擇從他地理想手裡奪回你的丈夫嗎?”李昊大笑起來,“你不喜歡他的手段。 但一日沒有他的手段,你就得死,他也得死。 皇上一旦有機會發動他的殺機,整個天下都勒不住他的戰馬。 到時候就不是死一個錦王世子的問題了。 你的男朋友要創立他的神話和功業,而這和你的愚蠢的原則、道德底線是沒有關係的。 ”

“我怎麼辦?”她望著燈焰出神。

他拍拍她的臉,“終究是女孩子,自己去決定吧。 自己決定就不可以怪別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