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裂羽十七》 一百五十一、天子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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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裂羽十七》 一百五十一、天子門客
這幾天承恩街盛況空前,金吾衛都拿這沒辦法。 向寂南每天都著繃著臉苦口婆心地對白玄雷說:“白先生,您和墨王……能不能別成天在承恩街這一帶閒逛?您看啊路都堵得慌!我也不容易,成天要往近畿營招兵換防,你們還在這裡給我添亂……”
好似帝都土特產的“素衣墨樂”二人終於碰在一起,並且大吵七天的訊息,像驚雷一樣從城西滾到城東,又cha上翅膀,沿著驛站向更遠的地方傳去。 遊手好閒的無業遊民和未出閣的大家閨秀就混在人堆裡,看一人黑袍佩劍,一人白衣執扇,繞著宜成坊一圈一圈緩緩地踱步。
“人怎麼樣了?都七天了!白先生!白先生!”秦雍睍堵在祭酒府前不走了。
“皇上的口諭,”白玄雷二話不說要把門闔上,“失禮了。 ”
“可是……總該讓我曉得她現在怎樣了吧?”
“王爺還是不要知道為好。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王爺,容下臣說一句。 錦王世子新逝,王爺身為族叔,哀慼才是應當的。 ”他往裡看了一眼,眼神有些冷意。
墨王尷尬地咳了咳,握著無鞘劍的手輕輕滑著,思慮良久才道:“她……還不知道嗎?”
“若是王爺真有心,還請替徒兒在世子冢前多祭高香。 下臣以為,這樣比王爺成日往祭酒府裡跑要更合適些。 且宮裡新近正為多事之秋,人心不安。 事繁口雜,王爺當列朝堂之上為皇上分憂。 即使難候命以待,也當駐少府、遍巡諸侯以平價,何以閒餘至此?!”
如若說他前番話還是冷漠,後幾句就是在劈頭蓋臉地訓斥,秦雍睍背後冷汗津津。 幸虧秦雍睍向來脾氣好得緊,又懷著僥倖有求於帝師。 否則。 如若換作秦雍晗的性子,早拔了劍攢刺過去。 哪還管你是貓是狗。
果不其然,在御花園裡和帝師結下樑子了。 當初他也是氣急,而且,只是不小心拎起他地衣領把他摜在樹幹上而已,何必這樣阻攔他看軒謠呢……
其實對她來說,也不過是換了個地方。
白玄雷不太願意管她,也不太同她說話。 只是任其自生自滅。 她已經記不清上一次他是什麼時候來的。 那種漫無邊際的隔絕感讓她覺得很舒服,很安全。
她成天沉浸在皇史宬中,日復一日地抄寫卷宗。 那天白玄雷把她帶出宮,幾乎就迫不及待地把她帶到了太學深處的皇史宬。 她盯著那滿滿一殿的卷宗,輕輕皺了皺眉頭——斜飛入鬢的的修眉平添了幾分英氣。
“為什麼皇史宬不在古鏡宮,反而在祭酒府呢?”
“這些卷宗都是有時禁地,有些最近才剛剛解封,在古鏡宮裡也不過是個擺設。 我向皇上要來。 尋些前朝遺事。 ”
楚軒謠就這樣握起了筆,仿白玄雷的竹驪體靜靜地抄寫起來。
她原來只不過是為做個消遣。 出宮之後,她發現自己迷惑地無法定位自己,眼裡雖極靜,但心裡確極為浮躁。 但當她抄寫五日之後,她漸漸發現。 自己地心思漸漸地引到了筆下。
她開始頻繁地停筆,感受寥寥幾字背後湧動的禍心,或者那森嚴的機謀。 她感受到了歷史那顛沛莫御的力量,就像地底的狂龍掙拖了封印,徜徉在無盡的時間流中,逝去的又重生,繁華似錦一頁頁地翻過她地面前。 永遠都有在角力的利益,失敗的權主、得志的白身、溫嫻的美人……
平淡的語句下,總掩著驚心動魄的殺伐。
她望著空蕩蕩的床鋪和清凌凌地月光,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在了。 他漫不經心地站起來。 寬袖掃到了她的手臂。 然後是從容不迫的足音。 踏出房門時,足音頓了頓。
楚軒謠不看。 卻感覺到那不同尋常的目光遊射在身上。
“你也看到了,我們總有一天也要變成這裡頭的墨跡。 都是煙塵。 ”
末了他說,如果想通了,到隔壁廂房裡找他。
楚軒謠當晚就跟了過去。 “我要幫他。 不論他是不是贏家,我都幫他。 歷史是勝者寫給敗者的,就算是正史裡也注了七分水,我不要他累著汙垢帶到百世之後。 ”
“你以為你做得了什麼?”
楚軒謠點點頭,“我地確沒有什麼用,但我要保護我最重要的人。 ”
帝師輕輕一笑:“那個人要清洗後宮,要培植自己的軍旅。 以後的三個月裡,每天你一闔眼,也許就有一個宮人因為他的緣故人頭落地,也會有一個年輕人會被招募進玉鈴衛演武。 流那麼多血,也就為了一個人的聲名,你還要幫他。 ”
“汙濁不汙濁我不在乎,我本來就沒有多少人可以保護,自然要選最重要的人。 ”楚軒謠說得時候已然有些動搖,可仍是憋住氣惡狠狠地盯著白玄雷,上前一步道:“再說,你不也在助他嗎?”
房間裡很暗,惟一通沓的亮色被白玄雷佔據了——他正低頭撥琴,或捻或挑,不亦樂乎。 等了半晌,白玄雷不出聲響,只是抬頭笑了笑。
“我助的是權主,你助的,是你地戀人。 後天於府有宴,同去——不要忘了抄寫卷宗。 ”
楚軒謠轉身就走,因為她突然很討厭他地從容不迫。
我能做的,不過是為你粉飾太平。 她跨出房門徑自站在院子裡嘆了口氣。
那時候,雷城地街頭巷陌裡已然飄起了蓮子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