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十六章 龍困(五)

第二十六章 龍困(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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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龍困(五)

第二十六章 龍困(五)

老上單于的判斷並不錯,四原城完全就是一座死城,一座空城,除了一些死屍之外,就是空『蕩』『蕩』的房屋,不時有老鼠溜達上大街,但是全無半粒糧米。雖然季布大軍宰殺了數千匹戰馬,但是事情遠沒有他所想的那麼簡單。

雖說馬肉主要含脂肪、蛋白質、礦物質等成分,而且具有補中益氣、補血、滋補肝腎、強筋健骨之功效,但是軍士吃起來又全無作料,完全是用火烤著吃,味道自是不敢恭維,腥臭無比,令人難以下嚥。俗話說,天天吃肉也會膩,何況是味道很不怎麼樣的火烤馬肉呢?

軍士們為此想了許多辦法,去抓膽大包天的老鼠,抓到之後,一刀剁了腦袋,用燒開的水一燙,直接將皮『毛』撕去,穿在槍尖上吃燒烤,也算是換換口味。更有甚者,居然想去吃城內的百姓的屍體。

項羽知道,在過去吃人肉是常有的事,魯迅先生也說過,歷史書上歪歪斜斜的每葉上都寫著“仁義道德”幾個字,仔細看了半夜,才從字縫裡看出字來,滿本都寫著兩個字是“吃人”!但對於真的去吃人肉,項羽卻難以接受,於是讓季布下了一道死命令,倘若有人膽敢擅吃人肉者,殺無赦,斬立決。

季布很不明白,以前在軍中,屢見吃人屍之事。當年秦兵圍困鉅鹿之時,滿趙軍士,無不等人飢餓而死之後,爭奪屍體,為此自相殘殺的事件時有發生,倘若不是陛下毅然破釜沉舟,大敗秦軍,鉅鹿將成為人間地獄。諸如此類的事情,實在多得很,而陛下這時卻下嚴旨,命軍士人等,不得枉吃人屍。不過季布也沒敢去問為什麼,照旨意辦事。

待到被圍困的第三天,項羽將季布找來,說有重要軍情相商。

季布心下狐疑,但還是很快進了項羽所在的大廳,施禮完畢,季布欠身問道:“不知陛下可有破敵突圍良計?”

項羽呵呵一笑,道:“眾軍士日日吃那酸馬肉,恐也吃得膩了,正如囚籠裡的老虎,一旦被放出去,還不要咬死幾個人?”

“陛下要突圍?”季布心頭一熱,但一想到匈奴人重兵雲集,又不由得擔憂起來。

“不錯,”項羽站了起來,踱了幾步,從容地道,“匈奴人見我軍龜縮城內,並無一絲動靜,必定以為我軍欲死守待援,這時我軍突然殺將出去,定能出其不意而攻其不備。”

季布恍然大悟,點頭道:“那不知陛下欲從何門突圍?”

項羽停住腳步,問道:“四門之外,何處匈奴兵馬最盛?”

季布不假思索地道:“北門兵勢最弱,大概是接近草原,東面兵力也不多,因有黃河為背,唯有南面與西面,重兵把守,軍營層層疊疊,最為難攻,臣以為,當從南門而出,南門敵軍雖眾,然數十里外有彭凱所部大軍,若聞起了刀兵,必定前來救援,兩軍合兵一處,足可突圍而出。”

“不,”項羽搖搖頭,笑道,“兵法雲,置之死地而後生,當年韓信井阱口背水佈陣而大破趙軍二十萬,今日我軍若突圍而去,匈奴人勢必追擊,我軍無有退路,必定死戰,如此,放有生機,倘若從南門而出,我軍戰馬多日不飽食,焉能遠逃?勢必為匈奴所擒。”

季布幾乎聽出一身汗來,慌忙拜道:“臣一時不明就裡,險些耽誤君國大事,死罪死罪。”

項羽最不耐煩搞這些俗套,擺擺手道:“好了好了,吩咐下去,無戰馬者,充做步軍,堅守四原,有戰馬者,命今晚飽食一頓,三更時分,人銜枚馬去鈴,悄悄殺出東門,一路東去,不得回頭,違命者——斬。”

季布拱手應道:“臣遵旨。”

長城一線。彭凱大軍已經越過長城,緊接著轉向向東急奔而去,十來名斥候飛馬不斷,將前面的情況及時報知彭凱。前面果然有一關隘為匈奴人所破,原本雄偉的關卡,已經變得惡臭不已,不過,關隘中有一枝匈奴人的兵馬把守著,斥候估計,大概在三千左右。

關隘的大門是開著的,有車輛出入,似乎是將輜重等物運進關去。

“將軍,殺過去吧,奪了關卡,就能將匈奴人的口子關上。”一名偏將激動地道。

繞道兩百多里,一舉合上長城關卡,將入侵的匈奴人死死地封地國境之內,然後舉國大軍合而攻之,一定能完成境內對匈奴一戰的最輝煌勝利,而能夠作為一名參與此戰的武人,這將是個無盡的榮耀,也可換來綿綿的富貴,也難怪他們這樣激動不安。

彭凱卻搖了搖頭,冷靜地道:“不行,我軍都是步軍,繞過前面的山脈,就直接出現在關卡面前,敵人若見我軍突然殺到,定然閉上關門,再依險而守,我軍百里奔襲而來,沒有輜重及攻城器具,徒手攻城,豈不要吃大虧?”

“那怎麼辦?”那名偏將急道,眼前就是大功一件,卻不能輕易地吃到,換做是誰,都會急得團團轉。好不容易繞了幾百裡的道,才來到這裡,總不能坐等著——隨身攜帶的乾糧,已經只剩下半天所用的了,如果不能取下關卡,軍士們拿什麼果腹?

彭凱笑道:“不要猴急,我大軍百里而來,總不至空手而回,來人,將前鋒營五百兵士調來,聽候指揮。”

片刻之後,一名剽悍的軍士來到彭凱面前,“啪”地行了個軍禮,高聲說道:“前鋒營營長郝大膽,向將軍報道,前鋒營五百軍士,集結完畢,請將軍示下。”

彭凱滿意地點點頭,回了個軍禮,笑道:“好,你叫郝大膽,今天就跟隨本將軍做一件大膽的事,你怕不怕?”

郝大膽一臉的沉峻,說道:“若是怕了,就辱沒了爹孃給的名姓。”

“好,”彭凱讚賞道,“我大楚有你這樣的軍士,還怕那腥臊的匈奴狗賊嗎?立即命令,前鋒營五百軍士,一道繞出山梁,到關前搶關。”

“將軍,”剛才心急的偏將忙道,“將軍方才不是說,一去奪關,匈奴人就會閉上關門的嗎?怎麼這會兒又要去呢?”

彭凱說道:“我大軍前往,敵人自然不敢力敵,今日見我軍只有區區五百之數,必定輕敵而出關與我一戰,待見戰至酣處,你們便可一發殺出,不要救援被困的前鋒營軍士,而是一舉衝關,只要奪下關卡,被圍將士自然解圍而出。”

這下大家明白過來,都高興地點點頭,而前鋒營的那五百名好漢,也都毫無懼怕之『色』,一想到將軍在危急關頭,首先想到的是前鋒營的軍士,他們一個個臉上甚至『露』出欣喜的神『色』——如果不是塊好鐵,會拿去鍛鋼嗎?

彭凱也不做什麼動員工作,『操』起手中的大刀,叫道:“走。”

匈奴人的運輸隊正在入關,十萬大軍如今駐紮在四原周圍,不像以前『騷』擾楚國邊境,打了就跑,沒有糧草不要緊,可如今紮營不走,糧草就不可缺少了,因此進關的車輛絡繹不絕,關卡上的匈奴兵士卻是三三兩兩的,北面可是匈奴的國境,難不成那裡還會冒出一支楚軍來?守關的頭領甚至都覺得,放上三千人馬在這裡,簡直就是浪費人力資源。

“殺!”彭凱帶著五百軍士,齊聲發喊地衝向關隘。

關上的匈奴頭領本來正在睡覺,一聽到喊殺聲,驚得滾落下地,又趕緊翻身爬了起來,想衝出去看個究竟。不料正好有一名兵士衝進來稟報軍情,一下子又將他撞倒在地。

“他孃的,慌什麼?”匈奴頭領怒不可遏地破口大罵道。

那名匈奴兵士嚇得哆嗦起來,冷汗直冒。在匈奴,現在依然是奴隸社會,兵士也不過就是頭領的附屬物,頭領掌控著他們的生殺大權,只要頭領一個不高興,宰殺個奴隸,如同殺一頭牛羊那樣簡單。因此撞倒了頭領的匈奴兵士嚇得說不出話來。

“你他孃的欠『操』,說,什麼情況!”頭領越發怒道。

兵士這才想起來,自己來的任務是稟報軍情,慌忙說道:“回頭領,關外楚軍前來搶關,而我大軍的糧草正在入關。”

“什麼?”那頭領嚇了一跳,他壓根也沒想到真會有楚軍殺到關外去,而自己的運輸隊正在進關——沒法子,先守住關卡再說,一旦關卡被破,責任他可擔待不起,縱然不被楚軍宰了,大單于還不一樣地把他一家子宰殺乾淨。大單于殺他,就如同他殺自己的兵士一樣簡單。

“還愣著做什麼,快命關上門,兵士統統上關來守衛。”頭領幾乎是吼叫道。

“回頭領,搶關的楚軍,只有五百來人。”那名兵士又趕忙說道。

“什麼?”頭領又幾乎瘋了,楚軍只有區區的五百來人,“你他孃的,怎麼不早說,害得老子驚嚇一場,嘿嘿,五百楚軍,老子很久沒有大殺一陣了,大單于又不肯讓我進關去劫掠,真是憋屈死我了,來人,點起兩千兵馬,老子要出關去,痛快地大殺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