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一章 烏合之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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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八十一章 烏合之眾
第九百八十一章 烏合之眾
第三營的人站到他們的位置之後，就前前後後交頭接耳的說起了閒話，仍舊沒有人向上首的卓不凡行禮。
都司武斌跟手下的兩個副都司湊頭在一起，滿臉**蕩的笑意。
卓不凡可以清楚的聽到，他們三人談論的，是昨晚去青樓找的紅牌姑娘多麼水靈，商量著下次什麼時候再去。
他們擺明了是絲毫沒有把高臺上的卓不凡放在眼裡。
臺上的張宣和江彬等人臉色都很不好看，神機營的人不把卓不凡放在眼裡，他們作為卓不凡的親信，自然是一榮俱榮、一辱俱辱。
卓不凡沒有發話，他們也不好發作。不過，眾人的手卻是都按在了兵器上。只要卓不凡一聲令下，他們肯定毫不猶豫的拿下這些烏合之眾。
半晌之後，張宣在卓不凡耳邊輕聲道：“大人，馬上就要辰時三刻了！”
卓不凡的嘴角狠狠的抽了抽，看來，這些混蛋還真是要跟自己僵持到底了。
卓不凡手按上了劍柄，剛要發作，就看到又是一隊人馬咋咋呼呼的衝進了校場。
為首的，是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大漢，一邊帶人往進走，一邊咋咋呼呼的喊道：“都他孃的快點兒啊，被婆娘給榨乾了？一個個無精打采的……”
張宣在卓不凡耳邊道：“大人，這是一營的都司，李成！”
卓不凡此時反倒不怒了，他倒要看看，這些跳樑小醜能掀起什麼風浪來。
那一營的人進了校場之後，並沒有馬上列隊站好，而是像找不到自己位置一般到處亂竄。
卓不凡面罩寒霜，看著他們表演。
這時，忽然傳來一陣雷鳴般的馬蹄聲。卻是五千營的兵馬到了。
一千騎兵馳入校場，整個高臺，頓時有一種地動山搖的感覺。
這些五千營的騎兵並沒有像那些火槍病一般吊兒郎當，反而刀槍明亮，給人一種肅殺之感。
卓不凡知道，人家這是在震懾他呢。
領頭的男子年約三十，頂盔掛甲，身材魁梧，威風赫赫。他叫朱國安，乃是成國公府的旁系子弟。
一千五軍營官兵在校場之上整齊列隊，跟那些鬆散的火槍兵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朱國安在馬上淡淡的拱了拱手，道：“五軍營全員到齊，請靖國公檢閱！”
既然對方給臉不要臉，那卓不凡也沒有再給他們留臉面的必要。
卓不凡並沒有理會朱國安，而是沉聲喝道：“炮營何在？”
他雖然並沒有厲聲呼喝，但聲音卻傳遍了整個校場，讓場中眾人全都聽得清清楚楚。
“來了……來了……”
一群袒胸露懷、衣衫不整的炮營官兵這才急急奔進了校場。
即便是隔著老遠，卓不凡也可以聞到他們身上的酒氣。顯然，這些人是徹夜飲酒，帶著醉意來的。
張宣在卓不凡耳邊道：“大人，炮營都司陳奎。”
“哈哈哈……”
卓不凡忽然毫無徵兆的笑了起來，笑的前仰後合。
場中眾人都被他笑的莫名其妙，本來吵吵嚷嚷的校場，漸漸安靜了下來。
卓不凡笑聲猛然一止住，厲聲道：“張宣，本官限定的是什麼時辰？”
張宣抱拳道：“回大人，是辰時！”
卓不凡冷然道：“現在是什麼時辰？”
張宣道：“辰時三刻！”
卓不凡目光一掃，沉聲道：“久聞京師三大營，今日一見也不過如此，一群烏合之眾而已！”
下面的武斌一邊掏著耳朵，一邊陰陽怪氣的道：“這話卑職就不愛聽了，我們如何就是烏合之眾了？”
仍在馬上的朱國安滿臉的不屑。
李成介面道：“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就知道了，大人可敢讓你身後的親兵下來跟我們比劃比劃？”
“會有機會讓你們見識的。”
卓不凡冷笑道：“身為軍人，連軍令如山都不懂，不是烏合之眾是什麼？”
朱國安冷冷的道：“軍事就是用來打仗的，是不是烏合之眾，得打過才知道。”
卓不凡冷笑道：“先不說你們是不是真的能打。即便是能打，不知道遵上官號令，要你們有何用？當叛軍嗎？哦……”
說到這裡，卓不凡露出一臉忽然恍然大悟的表情，拍了拍額頭，道：“本官差點兒忘了，神機營本來就剛剛參與了劉瑾謀逆一案。不然的話二營也不會全都進了錦衣衛的詔獄了，本官也不會被陛下派來整頓神機營！”
王斌直接指著嚷嚷開了：“胡說八道，謀逆的是劉敏元二營的人，跟我們有什麼關係了？”
卓不凡面色一沉，喝問道：“目無長官，以下犯上，該當何罪？”
張宣馬上抱拳應道：“以下犯上者，當軍杖五十！”
卓不凡厲聲道：“拿下！”
卓不凡話音一落，江彬和劉江就帶著那幾十個肅立如山的暗境殺手向武斌所在的方向衝了過去。
武斌沒有想到，卓不凡竟然說動手就動手，頓時被嚇了一跳。他本來就距離高臺方向最近，沒等他回國神來，江彬就已經猶如出籠的猛虎一般衝到了他的面前。
武斌下意識的向江彬一拳轟了過去。
江彬咧嘴一笑，也是一拳轟了出去。
“嘭！”
兩人雙拳相擊，武斌瞬間感覺一條胳膊都失去了知覺。
江彬一探手，已經鎖住了武斌的脖子，將武斌制住。
兩人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武斌在江彬的面前根本就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
武斌手下官兵一見，都作勢準備上前搶人。
卓不凡厲聲喝道：“我乃靖國侯，錦衣衛指揮使，神機營提督，現在執行軍法，爾等想要造反嗎？”
卓不凡喝令道：“膽敢再上前一步者，以謀逆罪論處！”
那些錦衣殺手齊刷刷的舉起了手中的勁弩，瞄準了武斌手下官兵。
見狀，那些官兵面面相覷，都猶豫了。
自從天下第一樓爆紅之後，卓不凡這位御前第一紅人現在別說是在京城，就是整個大明，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聽到卓不凡這麼說，頓時把那些官兵跟鎮住了。在他們看來，人家武斌是成國公府的人，就算是被執行了軍法，很可能也是做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