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⒄章 【錦衾薄,狐裘不暖】

第⒄章 【錦衾薄,狐裘不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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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⒄章 【錦衾薄,狐裘不暖】

第⒄章 【錦衾薄,狐裘不暖】靈昌公主頓時大怒,直接跳下暖轎。

也顧不得寒風襲身,紅著眼圈就向車轅相反方向走去。

王子書心想:這女人怎麼一會兒陰,一會兒晴的,就算是火山爆發,但也不是這麼個爆法兒啊!想想不管怎麼樣對方也是公主,有個什麼三長兩短,自個兒也別想活了。

急忙跳下暖轎,來追靈昌公主。

靈昌公主氣的全身哆嗦,還不住跺腳,又由於地面冰滑,一不小心,被摔在地上。

本來心中就有委屈,這時香臀吃疼,一雙水靈杏目在也忍受不住,坐在地上大哭起來。

王子書瞧見,急忙跑上前來,看著地上可憐楚楚的靈昌公主,安慰道:“公主殿下,您沒事吧!”靈昌公主黛眉之上掛著淚珠,轉過臉來,怒視著王子書,把他的手開啟,說道:“滾開,告訴你王子書,我回到長安非讓父皇把你千刀萬剮了不可。”

王子書知道靈昌公主這是氣話,也不生氣,說道:“公主,都是小臣的錯,您快跟我回到暖轎,外面天寒地凍的,如果您真有了什麼三長兩短,小臣可真擔待不起。”

張姝心裡明白,靈昌公主從小身在宮中,難免回養成驕橫叼蠻的性格,但她看的出來,靈昌公主是真心喜歡王子書。

張姝見靈昌公主適才跑出去沒有披上毛襖,急忙拿上毛襖來到靈昌公主身邊,低眉輕聲說道:“公主,外面天氣冷,您快些先把毛襖穿上吧!”靈昌公主想去之前怒罵張姝,對方不但不生氣,還和顏悅色關心自己,心中不由有些愧疚,但現在正在氣頭,再加上自身條件優越,雖是想著道歉,但卻沒有勇氣開口。

故意大力接過毛襖,沒好氣說道:“哼……誰要你來假裝好心。”

她又轉身對王子書說道:“王子書,告訴你,今天你不給我一個滿意答覆,本公主定要回長安,而且還告訴父皇你欺負我。”

就在這時,負責行轅的兵士頭目策馬走了過來,問道:“公主殿下,發生什麼事了?”靈昌公主大聲說道:“管你什麼事,走開。”

兵士頭目碰了一臉晦氣,十分尷尬,但公主發話,他只有乖乖聽從。

王子書不禁皺眉說道:“公主殿下,我們現在是要去賑災,萬千百姓都等著我們,咱等這件事辦完之後再說此事好嗎?更何況,路途遙遠,地面冰滑,我們要儘快先趕到姑蘇,所以公主,小臣懇請以大局為重,快快上路。”

靈昌公主也知道全國受災嚴重,現在確實不是耍脾氣的時候,只是一想到王子書對張姝那般嬌好,不免萌生醋意,但是自己又不想放下大唐公主身份,輕易答應王子書,努著小嘴,故意說道:“哼……王子書,告訴你,你今天不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我是不會走的……”靈昌公主說這句話的時候,一直揹著身子,心想王子書定會哄自己開心,沒想王子書毫不理會,轉身說道:“姝娘,我們走。”

張姝瞪著一雙秀目,看看王子書,再看看靈昌公主,自己都不知怎麼辦才好!靈昌公主急著哭出聲來,叫道:“王子書,你好大的膽子,把我扔在這裡,等我回到長安,父皇一定會給你一個殺頭罪名,王子書……”王子書頭也不回,張姝急忙追上前去,對他說道:“子書,公主從小被人寵著疼著,難免會鬧些脾氣,你就讓著她點,說些好聽的,快叫公主和我們一起上路吧!”王子書轉身看著張姝,微微一笑,又變了一副嘴臉,對靈昌公主說道:“公主殿下,現在小臣身上擔著千萬百姓的性命,就算您回到宮中無中生有的告小臣一狀,我也毫無怨言,但請您告訴陛下,說等我完成朝廷交給我的任務,再治我的罪不遲。

公主殿下,你如果執意要回長安,小臣也沒能力阻攔,但現在路程離長安還有段距離,小臣就讓行轅將軍負責遣送,這個暖轎也留給公主。”

靈昌公主聽的出來,這一次王子書是真的生氣了,但她覺得自己心中藏著很多委屈,卻沒人能理解,再被王子書這麼一說,哭的更加厲害,長長睫毛之上掛著晶瑩的淚珠,一動不動的看著王子書。

張姝也是女人,自然知道靈昌公主心中那種相思之苦,回頭看著站在寒風中的靈昌公主,心有不忍,走到她的身邊,露出那兩顆象珍珠一樣的小酒窩,笑道:“公主殿下,子書說這話都是因為太著急了,您千萬別往心裡去。”

她又湊近一些,小聲對靈昌公主說道:“公主殿下,等子書辦完這趟差事,心情一好,不管什麼事情他都會答應,您就先把心放寬一些,子書生性善良,你這般對他有情有意,他心中明白的很,只是眼下確實不是談論其他事情的時候,想必公主殿下也不希望看到百姓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吧!”靈昌公主抬頭看著張姝一臉真誠的笑容,突然覺得自己想法十分膚淺,她萬萬沒有想到張姝會這麼耐心的開導自己。

之前心中對張姝的一些偏見,頓時煙消雲散,輕輕點了點頭,擦去淚痕,一副可憐模樣,說道:“謝謝姝姐姐,但現在……”張姝明白靈昌公主擔心什麼,她既然之前說過要回長安,現在大搖大擺進入暖轎,顯得甚是有失身份。

張姝回頭看王子書正在和那個士兵頭目說話,嬌笑道:“公主殿下別怕,我自有辦法幫你出這口惡氣,跟我來。”

當張姝拉著靈昌公主走向暖轎的時候,她心中突然多了一份甜蜜,這是在宮中所沒有的。

王子書本來是想讓士兵頭目先把靈昌公主送到長安,但轉身一看,張姝和靈昌公主都已不在,拉開暖轎簾子一看,兩人正端坐其中,有說有笑,甚是開心。

還不等王子書開口,張姝撅著嘴,沒好氣說道:“你不是愛騎馬嗎?那你就待在外面吧!我和公主還有幾句貼心話要講。”

王子書斜眼向靈昌公主看去時,只見她低眉微皺,雙頰羞紅,心中定是有了愧意。

靈昌公主感覺王子書在看著自己,偷偷抬起黛眉,正好和王子書四目相對,急忙把眼神收了回來。

王子書看著靈昌公主可愛模樣,心中怒氣頓時大減,笑道:“恩!好的,那小臣就不打擾公主殿下和姝娘談話了。”

張姝“不懷好意”的向靈昌公主看去,笑道:“呵呵……公主殿下,子書走了,他剛才還笑了,那就證明他已經不再生你的氣了。”

靈昌公主一聽張姝話中之意,已經知道她和王子書之間關係,也不好再說什麼,羞的臉紅耳赤,笑顏不止。

張姝接著嘆氣道:“哎……子書心中也有難處!公主殿下,您不知道,這次出來之前,子書父親突然病重,他原打算不去解決雪災難題,但在他父親極力勸說之下,才勉強答應。

不管怎麼樣,子書現在也只有十五歲,讓他承受這麼大壓力,確實難為他啦!”她又語重心長的說道:“所以說公主殿下,我們應該在任何時候,都要支援他和幫助他,使他減少一些心理壓力,他快樂,我們不也就感到高興嗎!”靈昌公主現在除了羞愧,還有就是十分感謝張姝能和自己說這樣一凡話,肯把自己當作姐妹一樣對待。

靈昌公主輕輕掀開轎簾,注視著王子書寬闊的脊背,象是找到了終身依靠,也許這就是每一個女人最想要得到的。

…………終於到了姑蘇城,一路上王子書雖說竭力節省時間,但由於路面冰滑,極是難行,所以也用去十五天的時間。

剛進城門,王子書就帶著賑災行轅直趕溫貴山府邸。

王子書高中狀元的訊息早已傳遍大唐,姑蘇城也不例外。

溫貴山和溫本心也聽說王子書已位列朝堂,一連升級,不久之前已被破格提升為了四品航運總監。

江南本屬水鄉,海上航運頗為發達,其中貓膩不言而喻,做為姑蘇刺史,溫貴山自然會從中取得許多好處。

但想要使李隆基抓不住把柄,他就必須要用銀錢來疏通“行道”,最關鍵一節就是航運總監。

之前的航運總監是姜皎,溫貴山為謀取暴利,沒有少花銀錢,這時新久更替,也就是說溫貴山要想還能在航運上玩些門道,就必須要賄賂新的上司,而使溫貴山十分高興的是,新的上司和自己幾年前還有過一凡邂逅,自然也就好說話了一些。

溫貴山和溫本心一聽說王子書帶著賑災物資已到自己府門之前,急忙脫掉十分昂貴的雕皮毛襖,換上了一套劣質襖衫,並肩跑了出來。

王子書定睛一看,溫貴山比之前已老了很多,脊背半彎,皺紋凸顯,一頭的銀髮,顯得甚是蒼老。

而溫本心下顎已留起了大鬍子,身體比之從前稍微發福了一些。

兩人一見王子書,極是殷勤,先是一凡恭維,急忙迎至內堂。

那些賑災物資則派人送到了院落倉庫!眾人坐定,溫貴山這時才看到王子書身旁還站著兩個女人,他皺著白眉,疑道:“我怎麼看這位姑娘這般的面熟呢?”張姝輕輕一笑,說道:“溫大人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幾年前我已隨我們家大人見過您老人家了。”

溫本心看了一會兒,說道:“爹爹,您忘了,這是姝姑娘,我一看到她那兩個小酒窩,就知道是她沒錯。”

溫貴山大笑道:“哈哈……對,對對!老夫想起來了。”

他又瞅著旁邊的靈昌公主問道:“那這位是?”王子書正要說話,靈昌公主急忙上前陪笑道:“哦!溫大人,我是我們家大人新用的俾女,小名靈兒。”

溫本心一雙賊目開始在靈昌公主身上來回遊走,靈昌公主斜眼向他看去,心想:一看此人就是一個孟浪之徒,看我回長安之後,不向父皇告你一狀!王子書和張姝也是一般想法,溫本心邪笑道:“王大人豔福果然非同凡響,身邊姑娘各個都美豔絕倫。”

靈昌公主也不生氣,故意笑道:“呵呵……多謝溫將軍誇獎。”

溫貴山知道自己兒子色心又起,怕惹出什麼事端,急忙插開話題,說道:“王大人,不知您這次來姑蘇對於賑災有何打算?”王子書說道:“我就在這裡待一兩天,然後沿海直下海南。”

溫貴山和溫本心對望一眼,心裡雖十分高興,但表面卻顯得很是疑慮。

溫貴山問道:“海南?王大人去海南卻是為何?”王子書說道:“這些溫大人就不必多問了,所以江南賑災各項事宜就交於溫大人一手負責。

勞煩溫大人從明日開始就聚集收購江南地區所有百姓囤積棉料,交由相關作坊趕製棉衣,然後發放到需要這些棉衣百姓手中,所需銀錢,朝廷自會撥款。”

溫貴山點頭說道:“下官定會把王大人交代下的差事辦好。”

他又對溫本心說道:“本心,把東西拿出來。”

溫本心答應一聲,走進內堂。

片刻之後,手中拿著一個錦木盒子,上面刻有層層波浪,刀功一流,十分精緻。

溫本心拿到王子書面前,笑道:“王大人,這是父親的一點小小心意,還請大人務必收下,祝願大人官運亨通,平雲直上。

為民賑災,馬到成功。”

王子書向靈昌公主和張姝看了一眼,開啟錦盒一看,裡面赫然平放著一匹用純金打造的金馬,長約五十釐米,前蹄騰空,後腿蹬雲,鼻嘴微微張開,象是正在嘶鳴,全身肌肉結實有力,稜角分明,遠處一看,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王子書當然知道溫貴山心裡在想些什麼,但也不說破,苦笑道:“呵呵……溫大人,這麼重的禮物,下官怕是收受不起啊!”溫本山說道:“王大人言重了,您為民請命,不辭辛勞,這一個小小禮物又算得了什麼呢!”說到這裡,他又換了一副嘴臉,笑道:“呵呵……只要王大人以後在陛下面前,多替小兒美言幾句,老夫就感激不盡了。”

王子書默然無語,寒暄幾句,起身告辭。

出了溫府已是正午,透過漫天雪霧,雖能見到些許陽光,但是溫度極低。

王子書等三人急忙進入暖轎,靈昌公主沒好氣說道:“終於不用再見那一對父子了,我看到他們就討厭,子書,我們接下來是不是就要去海南了?”王子書笑道:“我還要辦幾件事情,然後再見見我那兩個兄弟。”

張姝一聽,笑顏大悅,急著說道:“子書,我們是不是要去見杜大哥和朱大哥!”王子書點了點頭,說道:“恩!還有孫君為我也要見上一見。”

在去醉雲閣的路上,王子書掀開轎簾,就會看到街道兩旁流落的乞丐,他們身上只穿著幾件很薄的單衣,有的還能老回走動,而有些人乾脆就躺在石階之上,身子縮成一團,瑟瑟發抖,象是快要死了一般。

王子書搖了搖頭,對車伕一凡催促,馬車碾過厚厚的雪地,直奔醉雲閣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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