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百七十四章 兵變前奏

第二百七十四章 兵變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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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兵變前奏

第二百七十四章 兵變前奏

各方面的朋友來了,朱延平在軍營南二里處的一座棗園設宴。

滄州無核棗,四大名棗之一,朱延平是出了名的喜歡吃乾果,如今棗林吐著新芽,春風拂面,稷山板棗、哈蜜棗、樂陵金絲蜜棗以及沙棗應有盡有。

以棗為主材料做的粥點,便是主力。

在座的幾乎都是三吳人,偏甜的格調還是受歡迎的。

這道宴會上棗類,基本上涵蓋了京師中一切該有的棗,於是朱延平被殺富濟貧了。

宋應星科考接連失利又一心沉在教育和技術方面,不治產業,算是士紳中的窮人。

侯峒曾家財不豐,所以才會去徐光啟那裡啟蒙,學習西學,以期待價而沽。

餘煌也是大族庶流,盧象升家族只能算是人丁興旺,在士紳體系來看盧家只是新冒頭的,所以幾乎都不是大富大豪。

宋應星翻看著厚厚一疊軍械製造規格圖紙,圖紙繪畫標準,不需要看一旁的註解,他就能把握著製作標準。

將一張張有疑慮的圖紙抽出,反覆又看看軍用鐵鍬圖紙問:“車騎將軍,這鍬有什麼講究?通體全用鋼材,未免浪費了材料。”

尋常鐵鍬多用熟鐵,講究一點的會進行防鏽處理。

盧象升連圖紙都沒帶,朱延平這裡訂製什麼,他覺得用得上就跟著下單子,車騎將軍府在張家灣工坊有十五萬兩的軍械款子,他的天雄軍有兩萬兩專款。

“一來方便軍士挖掘工事,二來也是稱手的傢伙。隨軍攜帶補充不易,所以用鋼材為好。”

宋應星點頭:“造炮、造銃多有廢鋼,重新冶煉費功夫,拿廢鋼製作鐵鍬,三月下旬能造出五千副。”

工坊裡的廢鋼也是用來製作民用工具,用來出售,是工坊唯一的收入來源。廢鋼中品相較好的,還會被拉走去做兵部造。

鐵鍬這東西做好模版,鑄造衝壓起來速度還是很快的,關鍵是造模費功夫。

宋應星問了問一批釘錘,這是破甲武器,一錘下去打不爛甲也能把你肺腑震爛。

各方面軍械再沒什麼問題,這回工坊接到最大技術難度的是製作承軸,為車輛製作全鋼車軸。朱延平很簡單的用圓規畫了圓,就把高精度製作要求的車軸圖紙砸給了宋應星。

車軸製造精度難度高,鋼滾珠難度更高,這可不是木珠子。

宋應星沉著臉:“難,這八千副車軸難造,估計用工不菲。一切試製耗費都要折算在軍械款子裡,車騎將軍真要造?”

朱延平對周圍旁觀的眾人笑笑:“這東西真造出來,就是個下金蛋的金雞。可以走軍械款,但製作技術流程也要給幕府一份,方便維修、補充。”

張家灣工坊還在不斷增強,集合周邊工坊的精華,造出滾珠不難,難得是大面積、低成本的製作技術。

宋應星自然知道這種全鋼車軸的造價達到民用範圍,將會革新現在的車輛用軸。雖然還沒見實物,可根據圖紙測算,這種全鋼車軸將會更耐用,阻力越小,同樣的拉力可以拉更多的貨物!

滾珠車軸也有,用的是木珠子,承重有限。有人想過鋼的,也有銅的,造是能造出來,最難的是量產和低成本。

這種技術獨有,必然日進斗金。很多家族就是靠獨有技術過日子,最簡單的例子就是小吃配料。

宋應星提筆在圖紙上寫了一個‘甲’字以作備註,這可能就是工坊接下來最主要的攻克難題。

除了各類軍械,張家灣工坊最大的訂單是鐵釘。

這年頭造車是全木的,上等的房子也是全木的,就連能運幾百人的戰船都是全木骨架,這些東西以不用釘子為衡量技術實力的最高指標。靠的就是精密加工的木材相互拼合形成,所以有一手木匠絕活,絕對是高技術人才,日子過的比後世搞導彈的要滋潤。

朱延平手裡沒有那麼多的優良木匠和高品質的木材製作車輛,所以只能用鐵釘,而且他更信任鐵釘……

盧象升看朱延平與宋應星各自代表手裡的衙門談業務,算是明白了,人家朱延平的十五萬兩軍械款子可以當二十萬、二十五萬來用,拿的幾乎都是成本價,他的兩萬兩就沒這個待遇了。

他也翻著張家灣工坊提供的各式軍械造價表單,勾了單兵裝備的刀槍類軍械這些必備的外,餘下的款子只夠一千八百副棉甲。

更可氣的是工坊製作鋼片,棉甲後續加工由鎮虜衛城的布莊完成……

餘煌和侯峒曾基本上是抱著學習的態度,如果這回科舉不利,他們就以舉人的身份進入幕府找個事情做,積攢資歷和經驗。

還有其他一些住宿在朱延平府上的會考舉人有這種想法,他們第一時間忙著去找師友去討論、估算自己的成績。他們兩個是三吳人,與朱延平是老鄉才在第一時間來南皮。

反正幕府裡也有進士前輩,諮詢他們也是一樣的。跟著他們學習,也能積攢考進士的經驗。

盧象升見朱延平這邊談完一些技術方面的設想,耍起了無賴:“宗柔,我部弟兄這回還缺二百副棉甲,這事你得幫幫忙。否則,愚兄無顏回大名面見部屬,就賴在你這裡了。”

朱延平接過盧象升的單子,看了看道:“我布莊的加工利潤讓一讓,可以湊出來。以後,建鬥兄不妨與長庚兄多多走動。我們帶兵的糧餉靠朝廷,吃飯的傢伙可要靠長庚兄。”

見盧象升撒潑,宋應星只是搖頭笑笑:“工坊裡的大匠師們,喚某為大老爺,喚宗柔為二老爺。我們這兩個老爺壓在他們頭上,日子都不好過。對建鬥這裡,坊裡也只能公事公辦,還望見諒。”

盧象升自然理解,張家灣工坊越來越大,光靠給民間製作鐵器就能養活自己,想霸佔染指工坊的人不少。可朱延平頂在那裡,沒人敢動宋應星。

宋應星在,工坊裡各方面才能正常運轉興興向榮,工匠們日子再難也比以前好過了。所以稱呼掌事的宋應星為大老爺,他們的靠山朱延平就是二老爺。

盧象升又看看朱延平的訂單,連軍士的餐盤都訂購了,還標註為全鋼防鏽處理,其他鋼製廣口水杯,銃刺,與鐵蒺藜配套使用的機關獸夾、地雷都是一堆堆的。

軍械方面的事情談完,兵員也即將聚齊,剩下的事情就是修建軍鎮、操練和衣甲。

衣甲方面朱延平也為難,家裡的布莊一邊擴張一邊完成登萊軍的軍服單子,估計到四月份才能完成登萊軍首批五萬套軍服。

盧象升本以為朱延平會建造簡易營壘,抓緊時間練軍,也有過來學習的意思。所以過來時將天雄軍骨幹都帶上了,現在也不算白跑,多混了二百套甲和一車的乾果,當夜就出發了。

此時的山東兗州府漕運重鎮濟寧,橫海營接收第二批兩千兵員。

出了一點點麻煩,曹州守備劉澤清帶著家丁找上門來,他手裡泰安籍軍官潛逃,據說投了車騎新軍,在濟寧總兵府參加會議的劉澤清當即發作,找橫海營正營將袁剛講道理。

擁擠的漕運碼頭上,新兵已經登船,袁剛不願意搭理一個小小的地方守備,就把花名冊拿出來讓劉澤清自己查。

只是有些意外,這個守備竟然識字……

別說守備,就連濟寧城裡的漕運總兵,袁剛也是不怕的。一個總兵,手下戰力還比不上車騎府一個營,有什麼好怕的?

“不可能不在,陳金海同鄉親口說的,說我部隊官陳金海入了招兵大營。”

袁剛看不起劉澤清這種守備,劉澤清還看不起袁剛這種大字不識幾個的粗人。他劉澤清是當兵的不假,可他也是受過精英教育的,自認不比各家書院那些誇誇而談計程車子差。

“難不成,劉守備的意思是這名潛逃軍士易名後,混入我部?”

袁剛握著手中花名冊,嘴角帶笑目生不屑:“我家將軍治軍嚴謹,每一名軍士都由縣衙門開具作保文書,可不是那些雜七雜八,軍務混亂的遊兵散勇。我倒是聽說貴部軍士來源頗為詭異,在登萊方面也是眾所周知的。”

二十二歲的劉澤清儀表堂堂,身材高碩修長不失勻稱,他眯眼,凝聲問:“你說誰是遊,兵,散,勇?”

“知者自知,何須徒費口舌?連隊官都逃了,劉守備不思己過,卻來我部質問,是想搪塞治軍不嚴之責任?還是,想找我車騎將軍府軍將之麻煩?”

袁剛揚著下巴,看著比他高半個腦袋的劉澤清:“曹州兵馬是個什麼底細,咱姓袁的心裡亮堂。劉守備管好家裡人還來不及,怎麼有興趣,來我車騎將軍府找茬子?”

劉澤清嘴角翹起,獰笑道:“老子大前年在西南從戎,跟著王巡撫突擊奢安叛軍重重營壘時,那時可不知曹州兵是什麼德行。老子是去年接掌的曹州兵,少他孃的給老子潑髒水。劉某人敬重車騎將軍不假,可也不是阿貓阿狗所能屈辱的。”

“裝模作樣嚇唬誰呢?老子跟著將軍屢經戰陣,為國效力砍的賊虜不比你少!”

袁剛瞪目,齜牙說著,每段最後一字咬的極重:“曹州兵就是賊,招了安當了兵,還是賊性難改,賊就是賊!賊性深入根骨,好逸惡勞,欺壓良善,貪生怕死,當逃兵不奇怪!”

“姓袁的,少扯舊賬,你的屁股也不乾淨!”

“老子的兵是進了招兵大營不見的!你把事情搞清楚,之前懷疑他投了車騎新軍,現在本將懷疑,你們車騎將軍府的人殘害袍澤!”

劉澤清被袁剛的話刺激到了,深深的刺激到了,怒吼著:“你們必須給我曹州兵一個說法,平白無故一名弟兄就那麼沒了,老子不給弟兄們做主,弟兄們憑什麼還聽老子的令!”

“呸!”

吐了口唾沫,袁剛擺手登船,頭也不回:“你把頭割了給曹州兵當球踢,他們也不會聽你的令!我敬你是王巡撫手下的勇士,再胡攪蠻纏,讓你好看!”

劉澤清邁步要追上去拉住袁剛講理,就見碼頭邊上兩排軍士端起火銃齊齊瞄過來,岸邊甲板上也是一杆杆火銃指過來,劉澤清咬牙脆響,狠狠跺腳。

此時的萊州府濰縣,遼將李性忠、張爾心坐在轅門上喝白水,肚子咕咕響。

“張岩心窩子黑透了,斷糧兩日,難不成要餓死弟兄們不成!老李,現在弟兄們的死活,就在你一念之間。”

“我能怎麼辦?我的兄弟偷了兩條羊腿換成米養活老小,我就要殺我兄弟謝罪?”

李性忠嘴脣乾裂泛白,目光無神:“弟兄們扶老攜幼渡海求生,說好的同生共死,我做不來這種不要臉的事情。”

“不殺,就沒糧。沒糧,就餓死。”

張爾心陰著臉,看著濰縣方向,臉色轉哀,想哭,太委屈了。

“賣馬!賣軍械!先買來米,哥哥去找沈軍門求救!”

李性忠咬牙說著,張爾心緩緩扭頭看著他,一哼,帶著哭音:“賣完了,怎麼向袁公交代?難道要學登州那些人,逼著婆娘賣肉養活家小?”

“李大哥,各處誰不苦?總要有人站出來鬧鬧,總這麼下去不是事情,等袁公高升後,誰還管弟兄們死活?”

李性忠搖頭:“丟失軍械,論罪殺的也是我一人,現在鬧起來你讓袁公如何向朝廷交代?這麼大攤子,袁公也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