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345章 一病一夭

第345章 一病一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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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5章 一病一夭

陳家大院的管事們在全城的尋覓經驗豐富的穩婆,一尋到就立馬送到周宅,可每個人來瞧了一眼,就搖頭嘆息。

她又昏過去了。

七月二十七的夜裡,悶熱的夜吹起了一陣大風,陳湘如昏昏沉沉地睡著,突地一陣破天驚雷,她身子一顫,不知是被嚇著,又或是真的到了該生產的時候,一聲慘叫,打瞌睡的趙婆子立馬驚醒過來。

“夫人!”檢查了一番,“夫人,這回是真的要生了。”

音剛落,又是一聲響雷,嚇得趙婆子一個顫兒。

慕容大嫂從一邊過來,便見趙婆子手裡捧著個血肉模糊的嬰孩,太小了,小得像一條小貓,正懶懶地躺在趙婆子手裡,就連哭都不會。

慕容大嫂一急,立馬喚醒一邊的穩婆:“快醒醒!周夫人生下了一個,應該還有一個。”

王婆子從外頭進來,一見生了,立時扯著嗓子大叫:“夫人生了!生了個大胖小子!夫人生了……快準備熱水!”

穩婆看了眼那孩子,接到手裡,太瘦小了,用熱水洗了澡,尋了布要包裹,卻不由得長長地嘆息了一聲。

趙婆子扭頭問:“怎了?”

王婆子落落地盯著那小小的孩子,因是兩個原就=瘦弱,偏還是早產兒,顯得就更小了,這樣便罷了,連哭都不會,偏那肚子上還有一道明晃晃的、像水泡一樣的東西,如一條蟠龍盤桓在他的肚子上。

“是疝氣?”

穩婆道:“定是夫人懷著時生了太多氣,這氣都轉到胎兒身上了。”

有疝氣的孩子,又這麼小的,怕是不易活。

慕容大嫂生過三個孩子,哪個也比這個大許多。真是太小了,瘦弱得緊合著雙眸,連她都不忍再看。

這孩子怕是活不長了!

大家都在想,可誰也不敢道破。

慕容大嫂道:“他怎麼不哭?”

穩婆將小指頭伸到孩子嘴裡掏了一陣,提著他的小足倒吊著,過了片刻。孩子倒是張嘴呼吸了,可依舊不會哭,眼睛緊闔著,頭髮稀疏而細柔。

王婆子自我安慰地道:“大少夫人別急,許是還不會哭。”

就算是早產,不是也要哭的麼。

穩婆大叫著:“還有一個,還有一個呢……”

幾個人又忙亂了一陣,然後,在包裹的時候。幾個人都發現這孩子早已經沒氣了,許是在孃胎裡就沒氣了。

屋子裡的空氣有些凝重。

慕容大嫂彷彿是自己失了一個孩子般。

七月二十八日五更一刻,陳湘如經過三天的痛苦分娩後,終於產下一對孿生子,只是次子生下來便沒了,而長子雖然活著,卻身體孱弱連哭都不會。

訊息傳到松柏苑,陳相貴半點喜色也沒有。聽趙婆子說的情況,這一個還活著的孩子。能活幾日也不定,又孱弱又瘦小,還帶了胎裡的病,肚子還有道水泡狀的疝氣。

失子之痛!哪個母親能承受住。

陳湘如產下孩子後便又昏迷了兩天。

待她醒來,趙婆子奉陳相貴的令特意搬到了安好院,奶孃也尋好了。

孩子太弱。連吃奶都沒力氣,這令趙婆子、王婆子和奶孃想了不少法子。

李老郎中也成了周宅的常客,時不時就被張管家用家轎請過來給陳湘如母子診脈。

陳湘如醒來後,知道兒子雖生了,可小的那個已經沒了。

週六夫人見陳湘如平安。方才領了週六回六房。

興國公聽說原是兩個男孩的,少不得要嘆息一陣,又聽說現在活著的這個又瘦又弱,只有搖頭。

夜裡,三姨娘到了六房,氣憤難平地道:“分明是三房的人故意害的,他們一早就知道八奶奶沾不得桃,偏故意將所有的餡料都泡了桃汁!原該是兩個好好的孩子,險些就害得一屍三命……”

週六爺又嘆了一聲,“我會寫信給五哥說清楚的,這害人的是三房,與我們六房無干。”

話雖是如此,可那有毒的果餡酥餅是週六夫人帶過去的。

週六夫人道:“陳氏是個良善的,想讓六兒去趟蘇州馬府催賬,原是三萬兩銀的債,說是收到了,與我們平分。”

一萬五千兩銀子,可不一筆小數目,得了這錢,六房就能過得更好了。

週六公子厲聲道:“三房的人太可恨了,這樣欺著我們,明知道五房子嗣艱難,竟想……”

三姨娘垂著頭,想著那日要是自己再果決些,不讓週六夫人把三房送來的東西,許兩個孫兒就會好好的。

他們在議論不平的時候,陳湘如正訥訥地望著屋頂,腦子裡一片空白,乳母抱著個小小的孩子坐在一邊,那孩子不哭不鬧,就連臉蛋也小得像蘋果,眉宇之間,依稀有著周八的容貌。

原是兩個的……

像陳相富和陳相貴兄弟一樣。

可現在,就只得這一個了,還是這樣的瘦弱。

陳湘如一想,眼淚就滑了下來。

趙婆子打簾進來,“夫人可不敢哭,你還坐月子呢,莫哭傷了眼睛。”

王婆子亦道:“許是天意,連老天爺也疼二少爺,所以就帶走他了。”

“你莫擔心,大少爺的疝氣問過李老郎中了,他說過了八個月就能割掉,小孩子恢復得快,是不會影響的。”

陳湘如伸出手來,“讓我抱抱。”

乳母小心翼翼地把孩子遞給她。

怎的這麼小!

但凡見過的都會說小吧。

陳湘如抱在懷裡,定定地想著:這一世她做母親了,她當知足,前世未能實現的心願,今生都圓滿。懷裡的孩子,是她的兒子。是她與慕容鳴的兒子。

她能生一個,待養好了身子就可以生更多。

她要生很多的孩子,看著他們簇擁在自己的身邊。

*

遙遠的雁城,八月初的秋月更顯皎潔、冷傲。

周八緊握著從江南傳來的加急家書,這是慕容大嫂寫來的,說陳湘如被人陷害食用有毒的食物。險些一屍三命。

現在,陳湘如雖算產下了兩子,只是次子生下來就沒了,長子也體弱得不成樣子。

三房、周玉新、丁翠芬……

又是他們!

他們陰魂不散,就這樣追逐著,傷害著他最看重的人。

三皇子驚疑地看著周八:“你要告假?”

“是!我要告假去江南,湘如難產,我得回去。”

“回去又如何,就算你有汗血寶馬。晝夜不停能趕回去,待你趕到,她許已經生了。”

陳湘如已經生了,可他還是不放心。

他們的孩子這個樣子,他不能安心待在雁城。

周八抱拳半跪:“請殿下準允,我必須得回去!周玉新……他太可恨了,明知道湘如沾不得桃汁,居然用桃汁做餅給她吃。湘如桃毒發作,這才動了胎氣的……”

三皇子俊朗的面容微微一沉。對於周家幾房的爭鬥他是知道的。

周八伸出手,將信遞給了三皇子,“我必須回去,我要是不回去,我怕湘如她撐不下去。殿下,我是男人。是她的丈夫,在她最需要我的時候,不能陪在她身邊,我會為此愧疚一輩子的。殿下文治武功皆是不俗,末將告假。待我回江南看了妻兒就儘快回來!”

衝動!

這是三皇子對周八的定義。

不僅衝動,在軍中還是一個急暴脾氣。

三皇子試探式地問道:“本王若不允,你將如何?”

“就是擅自離營,我也要回去。”

果決得不容商量。

他能不允嗎?就算不允,他還是離開。

三皇子有些失望地搖頭,同時心下卻有些歡喜,周八就是個莽夫,能有甚出息,也只有莽夫才不會有野心,也才最好掌控。

“別耽擱太久,早去早回。”

“謝殿下!”

周八整好行裝,只帶了秦衝離去。

三皇子站在城牆上,看著月夜下如離弦之箭般急馳而去了周八,“他身邊的侍衛是從哪兒來的?”

週五爺曾問三皇子“他們不是你送的麼?”

既不是三皇子送的,那麼又會是誰送的?

冀王?

不,絕無可能。

誰都知道,周家是他的娘族家,沒道困持一個外人。

那麼,這侍衛不是周淑妃,便是當今皇帝。

但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三皇子思忖一番,道:“父皇給周八送侍衛,這是什麼意思?”

一邊的心腹侍衛道:“殿下,會不會是為了監視歸德將軍父子?”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又或是為了保護周八。

三皇子現下已經肯定那幾名護衛是康正皇帝賜紙周八的,原因很簡單,若是周淑妃賞賜的,肯定會告訴他。

無論如何,這次周家三房如此算計周八奶奶,三皇子著實有些看不過去。這三房的人手段未免太毒辣了一些,連人家的妻兒都不放過,而他還想著他日登基要重用周家三房,此等對家人狠毒之輩,他是一定不用重用。

當天夜裡,三皇子就寫了一封給興國公,厲斥周家三房。

*

陳湘如整日躺在榻上,吃了睡,睡了吃,每天還要喝李老郎中開的湯藥。

“景兒,都半個多月了,你還不哭不吱聲?你不會是個啞巴吧?”

趙婆子夜裡進來送羹湯時,就看到陳湘如抱著抱子在那兒自言自語。

“一定是啞巴,多少天了,就沒聽你哭過。”

陳湘如抱著他,看著那小小的臉蛋,近來倒長開了一些,聽王婆子說,奶也吃得更好了,不像早前,似乎連奶都不會吃。

他睜著一雙明亮的眸子,靜靜地看著陳湘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