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回白二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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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回白二妞
走在前面的是個滿面風霜、頭髮花白的婦人,胡巖裕估計她年紀不會太大,也就是四十多歲的樣子,如果是在自己生活的那個年代,很多這種年齡的女人,還是風姿尚存的,不過這個婦人看著卻象六十歲的。
婦人身後跟著的應該就是二妞了,當胡巖裕看到二妞時,感覺眼前一亮,心跳得也有些加快了。這可真應了那句老話,“深山出俊鳥”,只見她:
秀髮如雲,細眉似黛,明眸如星,瑤鼻似玉,粉腮如桃,櫻脣似丹,如雪的臉蛋嬌羞含情,晶瑩剔透勝雪般的雪肌膚色奇美,身姿嬌小,道不盡的清新脫俗。
雖然布衣荊釵打扮,但難掩少女出眾的美貌,看年紀也就在十六、七歲,正是:
汗沾粉面花含露,塵染蛾眉柳帶煙。
翠袖低垂籠玉筍,緗裙斜拽露金蓮。
幾回踢罷嬌無力,雲鬢蓬鬆寶髻偏。
母女二人走到湖海散人施了一禮,中年婦人道:“湖海老爹,孩子這事又讓你老人家操心了,我們真有些過意不去。”
湖海散人剛要答話,外面有人喊道:“老不死的,還不快點滾出來,我們少爺等得不耐煩了。”
湖海散人聞言,也沒有時間再和二妞母女客氣,道:“你們就呆在這裡不要動,我出去看看再說。”
中年婦人道:“湖海老爹,我們怎麼能讓你老人家一個人出去呢,我們也要和你一起去。”
湖海散人知道攔也沒有用,也就沒有再說什麼,當先走了出去,胡巖裕等人也都跟了出去。
孫家少爺帶人這麼一鬧騰,把個不大的山莊都驚動了,很多人都出來看熱鬧,可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幫忙的,只是遠遠地站著往這麼望。
湖海散人走到外面停住了腳步道:“你就是那孫家公子?”
那孫家少爺道:“不錯,正是你家公子爺。本公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孫富仁是也。老傢伙,你是誰?”
湖海散人道:“老朽人稱湖海散人,至於名姓多年不用,早就忘懷了。不知這孫公子憑啥來這裡搶人?”
孫富仁撇撇嘴道:“搶人?有道是,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白家欠我們孫家的錢,沒有錢還,當然就得用人來抵債了。老傢伙,你剛才不是要講理嗎?那你就說說這個理兒吧。”
湖海散人道:“你說白家欠你們孫家的錢,可有什麼憑據?”
孫富仁道:“要憑據好啊,我們這裡有白巖郎親筆畫押的借據,那算不算憑據?”
湖海散人道:“如果真有白巖郎親筆畫押的借據,當然算憑據。你如果有不妨拿出來讓我們大家看看。”
孫富仁道:“今兒還真是巧了,這借據我們還真帶來了。”說著扭頭對旁邊一個人道,“孫管事,去把白巖郎的借據拿給那個老傢伙看看,也讓他好死了心,也讓大傢伙看看,我們孫家可不是仗勢欺人的人家。”
孫管事拿出一個帳本,翻了一頁,拿出一張紙來,上前一步,遞給了湖海散人道:“老傢伙,你可清楚嘍,上們白紙黑字寫得明白。”
湖海散人接過那張紙仔細地看了看,果然是白巖郎畫押的借據。湖海散人是最講道理的人,現在有白巖郎畫押的借據,這事就不好說話了,但他可不是個古板的人,略一思索心生一計,對旁邊的胡巖裕道:“我年老眼睛昏花了,上面的字是一個也看不清,你眼神好,仔細看看這是不是白巖郎畫押的借據?”說著朝胡巖裕遞了個眼色。
胡巖裕那是什麼人?那是比眼前這些人多著幾百人類智慧的人,立刻就明白了湖海散人之意。接過那借據,隨意地看了兩眼道:“這哪裡是什麼白巖郎畫押的借據,分明是孫家偽造出來的。這種害人的東西留在世上有何用?”說著雙手一用力,“刷、刷、刷”三下五除二把那借據撕了個粉碎,然後往空中一扔,被一陣山風颳了個乾乾淨淨,連個碎片也沒有留下。
孫富仁萬萬也沒有想到,這些人竟敢跟自己耍賴,這簡直是太歲頭上動土,老虎腦袋上拍蒼蠅,直氣得他,“你……你們……”好半天沒有說出話來。剛才他的心思都在那個大嗓門的老傢伙身上,沒有太在意胡巖裕,這時候才仔細打量胡巖裕,見他穿著一套大紅的新郎裝,雖然看著有些不乾淨,但質地卻是上好的綢鍛,再看看旁邊不遠處俏生生站在其母身後的二妞,立刻聯想到一個不妙的事情,指著胡巖裕問道:“你這個醜八怪是幹什麼的?”
這話問得胡巖裕一時還真不好回答,總不能實話實說自己是過路的;或者說,自己是打醬油的吧,不自覺地扭頭往旁邊看了看。
這一看,孫富仁更證實了自己的猜想,又指著二妞道:“二妞,你該不會是要嫁給這又老又土醜八怪吧?”
胡巖裕見這孫富仁接二連三的說自己是醜八怪,不由得把這個孫富仁和自己比較了一下,見他確實比自己年輕不少,而且也英俊得多,暗道:“這傢伙也算是個帥哥了,而且看架勢家裡也是很有錢的樣子,這二妞嫁給他也應該不錯。如果換在自己那個時代,怕是象二妞這樣的農家女子,不用搶,都打破腦袋想嫁給這種富二代了。”這樣一想,不由想起了自己的老婆來。
那二妞本就不認識胡巖裕,之前不要說見面,就是現在也只是剛剛匆匆瞟了一眼,連個姓氏名誰都不知道,就想否認此事,又想斷了孫富仁的念頭,只好拿胡巖裕先當一下擋箭牌了,咬咬牙,漲紅著臉嬌聲道:“我嫁什麼人關你什麼事?”
孫富仁是久慕二妞的美貌,可是從來沒有打過正面,更談不上當面說過話了,現在聽她聲音甜美,如黃鶯出谷,更是放不下了,急道:“怎麼不關我的事?你爹那借據上寫的清清楚楚,如果還不上賬,就拿你來抵債,你現在是我們孫家的人,我當然要管。”
胡巖裕這時候也從回想中醒了過來,道:“你還提什麼借據,那分明就是你們偽造出來的,想搶人家大姑娘,再者說了,你那借據誰看到了?現在無憑無據,你以為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孫富仁被胡巖裕的胡攪蠻纏堵得一愣一愣地,硬是接不上話來,臉氣得通紅。旁邊的孫管事見狀壓低聲音提醒道:“少爺,我們幹什麼來了?這天底下從來都是我們和別人耍賴,從來沒有別人跟我們耍賴的道理。現在還和他們講什麼道理,先把人帶回去,不就結了。”
俗話說,“一句話驚醒夢中人”。剛才孫富仁是被湖海散人的話給套住了,光想到講理了。現在被孫管事一提醒,當即把手一揮,大喊一聲:“來呀!給我把帶回去。誰敢攔著給我往死裡打了,出了什麼事由本少爺做主。”
孫富仁手下那些家丁打手,早就等得不耐煩了,終於聽到少爺發話了,就如同見到肥肉的瘋狗一般,“嗷嗷”叫著衝了上來。
胡巖裕這邊雖然說也有五個人,可是兩個女人一個孩子,真正能動上手的只有胡巖裕和湖海散人兩個人。胡巖裕暗暗叫了一聲“命苦!”,無奈也只得掄起手裡的笤帚迎了上去。
看熱鬧的山民們,見這裡動了手,都嚇得直往後躲,生怕一不小心被殃及到,哪裡還敢上前幫忙。
好在這些人都只是些孔武有力之徒,並沒有武功高手,而且又沒帶傢伙,胡巖裕又有寶衣護體,一時到也沒有受傷,不過臉上,身上被打了幾拳,有一拳正打在鼻子上,胡巖裕只感覺好象開了五味店,酸甜苦辣鹹都湧了上來,鼻血“刷”地就流了出來。胡巖裕本能地去捂鼻子,接著臉上又捱了一下,後腦勺也被打了一下,只感覺腦袋“嗡”的一聲,後背又被人踹了一腳,立刻站立不穩,往前蹌了兩步,“撲通”一聲就摔倒在了地上。衝過了幾個人,照著胡巖裕身上就是一陣拳打腳踢,胡巖裕再也顧不得其他了,扔了笤帚,雙手護頭,把往胸前一縮,只剩下大喊救命了。
湖海散人見對方真得動手了,又有幾個人衝向了自己,也就不客氣了,身子也沒拉什麼架勢,只輕輕一掌就把衝在最前面的一個打得“噔噔噔”倒退了好幾步,幸好後面有人推了一把,不然肯定摔倒;又抬腿靈巧地踢躺下了一個。然後搶步上前,雙掌上下翻飛,不一會兒就打倒了好幾個。
這時見胡巖裕被人打翻在地,正飽受虐待,幾下打倒眼前的人,衝過去又打倒了圍攻胡巖裕的那幾個壯漢。
胡巖裕正在大呼小叫地喊“救命”,忽然感覺身上再沒有拳腳落下來了,這才把腦袋鑽出來,見孫富仁帶來的人都倒在了地上,正在“哎呀!哎呀!”地呻吟著。這才揉了揉被打疼的地方,想站起來,剛剛站到一半,就感覺右腿一陣鑽心的疼,“啊!”地大叫一聲,又一屁股坐了下去。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