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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鋒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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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鋒相對

長歌還要再說什麼,只覺得腰間一疼,她倒吸一口冷氣,朝子期望去。

子期收回捏在她腰間的手,想要站起身來,卻被長歌牢牢的鎖在懷中,他心頭有氣,瞪她,輕聲道,“我要起來!”

長歌看看那站在一邊的黑衣男子,又瞅瞅他,“你要說什麼,就這樣說吧!”那人喜怒無常,誰知道下一刻又會做些什麼匪夷所思的事,若是讓秦子期再在她眼皮子底下受傷,那她真是要以死謝罪了。

子期雙頰飛紅,對面那男子明顯是來跟他搶妻主的,他這樣縮在她懷裡,他哪有什麼氣勢?可是看長歌一副沒得商量的樣子,只得無奈的稍微坐正身子,看向那男子。

一瞬間,像是變了另外一個人,斂盡面對長歌時的柔情羞澀,是一貫的清冷疏離,他上下打量了一會兒,彎了嘴角,“安瑞長皇子,紇布?”

用的是疑問的語氣,神情卻再肯定不過。

紇布微愣,像是想不到對方能一下道明他的身份,於是極有深意的瞅著長歌,“原來傳言不可盡信,孟姐姐,你和他已經到了如此無話不談的地步了?”

長歌也有些奇怪,她剛剛只是說了一句王子殿下,子期竟然就能道出對方的姓名,實在是沒想不到。繼而想到他以前千機閣主的身份,也就釋懷了。

不過,她沒有回話,因為子期的手正捏著她的胳膊使力,明顯就是不想讓她說話的樣子。於是,她很識時務的閉嘴,男人之間的戰爭,有時還是不要參與的好。

紇布的臉上,極是魅惑的笑,“孟姐姐,那一夜的暖玉溫香,你是否還記得,我可是,一直在回味呢!”

秦子期心中一緊,臉上卻不動分毫,可憐長歌,手臂上的肉都快被擰下一塊來了,臉上還要作若無其事狀。

子期感覺到身後的人繃得越來越緊的身軀,才稍稍解了心頭的氣,放鬆了力道,然後,抬眼望著紇布, “長歌肩頭那個抹不掉的牙印就是你咬的嗎?你還嫌她身上的印記不夠多啊,她腰上那塊紅印呢,是不是也是你弄的?”

紇布的眼裡閃過疑惑,然後很快的笑得燦爛,“對啊,都是我弄的,嫉妒了吧?那可是我給孟姐姐的,愛的證明。”

子期於是也笑了,笑得格外愉悅,“啊!我突然想起來了,不好意思,腰上有紅印的是我四姐,肩上被咬了一口的,是二姐啊,她有一年打獵被狗咬的。紇布王子,你也和她們有肌膚之親,然後不小心記到長歌身上了麼?”

紇布臉上的笑容一收,眼神變得冰冷,長歌暗暗運氣,力透指尖。子期這會兒倒是不緊張了,安逸的靠在長歌懷裡,一副再悠閒不過的樣子,“回紇王子,記憶力不好,要多補補才是啊!”

紇布臉上的神色,陰晴不定,變了數變,驀地手指一揚,一道亮光直直飛過來,只聽得“當”的一聲,與長歌彈出的銅錢相撞,一枚飛刀被打落到地上,閃著青黑的光,顯然,是淬過毒的。

長歌臉色大變,“阿布,你什麼時候變得這樣陰險了?”

紇布緊緊的抿著嘴,冷冷的盯著她。

長歌強自壓抑著胸中的怒氣,“阿布,你要打要殺,要如何謀劃算計都好,但是,你什麼時候學會了這樣下三濫的勾當?你實在太叫我失望了!”

“失望!”紇布咬牙切齒的指向秦子期,“你知道什麼叫失望?你為著這豐臨的長皇子打落我的刀,我難道不失望?他有什麼好,是他一家人合夥害死你弟弟的,你為他家出生入死,他們是怎麼對你的,孟長歌,你才是個徹頭徹尾的糊塗蛋,我討厭你,看不起你,鄙視你!”

話一說完,便一跺腳轉身走了。

他的速度太快,長歌只來得及旋到窗邊,就已經看不到他的蹤跡了。

看著她臉上的黯然,子期推開她,自己走回床邊,掀開被子,睡覺。

過了一會兒,感覺到床鋪微微一沉,他知道,是長歌躺上來了,可是她沒有說話,他也不說。

他背對著她,睜著眼睛,靜靜的看著黑暗,雖然什麼都看不見,可是他也不要閉上眼睛。

閉上眼,就會胡思亂想,胡思亂想,就會越來越絕望。

長歌也沒有睡,她在想,紇布是怎麼在這豐臨境內大搖大擺的出現的,而且聽他的口氣,她近日來遇到的刺殺,與他有關。

可是,那些圍殺她的人,是豐臨的軍隊啊!

阿布與豐臨的軍隊?

長歌有些頭疼了,看來這件事情,並不簡單,而且越陷越深了。

算了,不想了,先休息休息再說吧,她側過身來,想調整個姿勢,卻看到了子期背對著她蜷著,“子期?”

秦子期咬著脣,沒有應她。

長歌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你沒睡著,阿布的話,你不要當真,他向來隨心所欲慣了。”

子期僵著背,不敢回過頭看她,他知道紇布很多話都是亂說的,可是關於長藍的呢?還有個孟長藍呢!

長歌繼續說著,“紇布是我的師弟,我師父行蹤不定,四處流浪,她在豐臨時,收了我為徒,到了安瑞,又收了紇布。我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我們會有敵對的身份相見。”

“他那麼難過,僅僅是因為這個原因嗎?”秦子期當然不笨,或者說應該是很聰明,所以他一眼就看出,她們兩人之間沒有那麼簡單。

長歌苦笑了一下,就知道瞞不過他,“昔日師父只收了我們兩個徒弟,曾經笑言,若是我們能結為夫妻,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只當是說笑,阿布卻當了真,到他十五歲那一年,要安瑞皇帝廣貼皇榜為他招親。他知道我是豐臨人,而他是安瑞長皇子,必定得不到他母親的認可,於是在榜中說道,無論貴賤,無論國別,只要能在擂臺上勝出,並能親自打敗他,他便嫁那個人。他叫人快馬加鞭送信給我,可是我,那個時候怎麼可能應允,我回了信,告訴他,我是豐臨人,只會娶豐臨男子。我以為這樣,他便能死心,去尋找他真正的幸福。可是他不管不顧,執意要舉行招親大會,他在賭,賭我會心軟,賭我不會丟下他。”

子期已經轉過身來,看不清楚她的神情,卻伸出手去,摸到她一臉的溼熱,“那個時候,你在幹什麼?”

長歌深吸了一口氣,“他招親的那一天,我在豐臨的校場上,贏得了武狀元。孟秋告訴我,他一直坐在高高的擂臺上,望著天邊,從日出到日落,連姿勢都沒有變過。”

子期心中酸澀,長歌或許對紇布有再多的憐惜和不捨,可是比起孟長藍來,又有什麼樣不可以捨棄的?

“長歌,你會有一日,原諒我曾經對長藍做過的嗎?你曾經說過你不怪我,那是因為你沒有認可我,若有一天,你真的承認我是你的夫了,你會不會怪我?”你那麼愛他,會不會永遠記得這仇恨。

靜默了很久,久到子期以為自己的血液已經停止流動凝結成冰的時候,長歌才開了口,“子期,這件事情我已經說了很多次,這次,是最後一次了,從今以後,你不要再在這件事情上糾結,我也不會再多說了。害死長藍的元凶,我絕不會放過,可是對你,我知道你曾經極力護他安好,雖然最後你攔下了將軍府訊息,初時我是有些憤怒,可是後來仔細想想,你也是為了我好,不管是從你長皇子的角度,還是你是我的夫的身份,都沒有做錯。”

長歌的心裡,又是無邊無際的疼痛,“而且就算你不阻止,等我收到訊息,也來不及了。”

秦子期沒有說話,長歌也問了他一句,“那麼子期,我現在問你,若是我有一日動了你的親人,你會不會怪我?”

秦子期凝視著她,“你說過,只要皇姐不逼你,你不會奪了秦家天下,不會取了皇姐性命,那麼,你還能怎麼做?”

“若是我奪了秦家天下,取了秦子蓉性命呢?”

秦子期捏緊了手指,緊得幾乎要掐進肉裡,他深吸一口氣,“我不會怪你,無論你做什麼,我都不怪你。可是長歌,若真到了那一天,我要陪著姐姐和豐臨,同赴黃泉路。”

長歌不是貪權弄勢之輩,也不是窮兵黷武的人,她若真做到那一步,便是勢之所趨,順應天道之為。

可是,那是他的家國,疼他護他的胞姐,他雖然不怪她,卻也不能再開心的笑著陪她一路。他只能,寄希望於來生,上天能憐他一片痴情,再與她相遇。

那個時候,但願不要再有那樣多的牽絆,他寧願只是個平凡男子,可以毫無顧忌的去愛和被愛。

悄悄的伸出手去,握住了她的,秦子期努力的笑著,“長歌,在我還能愛你的時候,讓我就這樣愛著吧!”

長歌的心裡漲得滿滿的,他只是在長藍的事上,稍微猶豫了那麼一下,就一直心心念念記掛著,怕她不會原諒。她是要奪了他秦家天下,殺了他的親姐姐,他卻仍然能做到這般!

愛得這般無怨無悔,卻並不盲目,保留了他的風骨和驕傲。

已經,足夠了!

她俯下身去,將他摟在了懷中,他有短暫的慌亂,卻很快的放鬆開來,安靜的偎在她懷裡,聽著她沉穩的心跳。

“子期,你放心,就算我們會分開,也絕不會因為這個原因。”

這是,她的承諾。

秦子蓉沒有那麼笨,她孟長歌也不會那麼好愚弄,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透著古怪,她總有一天會查個水落石出。

現在,只能寄希望於逢單能給她帶來點有用的資訊了。

抱著睡了一晚,秦子期是睡得神清氣爽,可憐長歌,整隻胳膊都麻木得不像是自己的了。

她一邊揉著肩膀,一邊下到一樓去,然後有些愣住了。

飯桌上,與趙葦馬易談笑風生的人,竟然是凜冬。

“凜冬?”長歌喚了一聲。

凜冬轉過頭來,在看到兩人時微微一愣,“趙葦不是說你們易容了?”怎麼還是原來的樣子。

長歌拉了秦子期坐下,給他倒了一杯水,“用不著了。”

凜冬便也不再多問,“她的背後真的有高手,我一路跟蹤到此。”

凜冬說的她,自然便是指的扶蘇了,收到長歌傳信後,四處查訪,終於有點蛛絲螞跡,一路跟蹤,就跑到這兒來了,想不到卻撞上了長歌。

長歌猛地想到什麼,霍然起身,直直的盯著凜冬,臉色很是難看。

“小姐,你想到什麼了?”從來沒有見過長歌這般臉色,幾人都有點被嚇到。

長歌什麼也沒說,只是又坐了下來,秦子期看了她一眼,“都說美人誤國,原來女色,也有變成禍水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