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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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深
路上這一耽擱,幾人便錯過了宿頭,夜晚,只能宿在野外了。
趙葦和馬易的臉顯得有些沉重,畢竟她們先前只是以為要保護主君就夠了,目前看來,似乎事態要比她們想像的嚴重很多。
她們沒有想到,在豐臨境內,竟然有軍隊敢向將軍下手。
“小姐,要不要再調些人過來?”趙葦建議,“這一路似乎不太平安。”
長歌拿了一根柴加在火堆上,火勢一瞬間大了很多,她不是很在意的回答,“不用。”
“小姐!”馬易也有些著急,這畢竟不是單純的江湖仇殺,對方組織嚴謹,而且是受過訓練的,來者不善。若是將軍出了什麼事,她們真是萬死難辭其咎。
長歌也不理會,徑自偏了頭去,“子期,現在是不是輪到你出馬了?”
她的眉眼彎彎,秦子期覺得心窩裡一股子甜意擋也擋不住,為著這樣的信任和依賴,似乎他也是很重要的人一般。
白玉般的臉上,浮出一抹笑顏,耀花了人的眼睛,他重重的點頭,“嗯!”
趙葦馬易兩人面面相覷,主君的確是姿容無雙,可是到底要怎麼個出馬法,難道要用美人計?
心底雖然疑惑,但是骨子裡對長歌的忠誠和信任,兩人便也不再說話。
長歌當然能猜到她們的想法,又補充道,“放心,即便子期的方法不奏效,不是還有我嗎?”
在三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中,長歌指了指腰間的玉簫,“實在不行,便真刀真槍的幹吧!”
她伸了伸懶腰,“反正,我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的運動過了。”
作為一名將軍,更重要的是指揮之道,長歌高深莫測的武功未必能大放異彩,可是在江湖,她便真的是如魚得水了。
看著她那一臉的輕鬆寫意,子期也跟著笑了,“長歌,你若是身在江湖,也能做得很好。”
想著她長裙飄飄,手執玉簫,於華燈初上時臨江一曲,不知道要迷煞多少江湖兒女!
長歌笑而不語,只是仔細的翻動著手裡的兔肉,不一會兒,香味就飄了出來,讓人食指大動。
看著將軍的輕鬆神態,趙葦兩人便也把心放到肚子裡去了,反正,她們也知道,將軍真正發火的時候,也是很恐怖的。
馬易擦擦額頭上的汗,“但願那些人,不要太讓小姐生氣啊!”
子期就坐在她旁邊,很容易就聽到了她的自言自語,看著她們似乎是想起某些事逐漸變得發青的臉色,很是好奇,“長歌生氣的時候,很恐怖嗎?”
說完,他又瞟瞟專心致志烤肉的長歌,良人如玉,他實在想不出來長歌生氣的樣子。
“有嗎?我有生氣嗎?”長歌顯然不會承認,在她的記憶裡,除了面對長藍時,她的情緒很少有波動。
馬易和趙葦都是很早便跟在阿簫身邊的,所以與長歌之間,少了許多拘謹,此時氣氛正合適,免不得多了些談話的興致,“小姐,您那還不叫生氣啊?”
手稍微的抖了抖,馬易轉過頭來對秦子期說道,“主君,您可被小姐現在一副和藹可親平易近人的樣子給騙了。給你隨便舉個例子吧,鐵甲軍建成之初,第一次與扶蘇對陣時,小姐計劃要讓我們在午時三刻到達預定地點,結果天太熱了,大夥稍微速度慢了一點點,午時四刻才到,害得我們沒能與凜冬大人配合好,多死傷了數十人。結果您不知道,小姐臉上烏雲密佈,把我們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然後說了一句,既然跑不動,便多練練吧!”
想起那個時候的痛苦,馬易的臉皺成一團,“讓我們背上鐵鍋,跑步去爬那高聳入雲的烏金山,一天一個來回,餓了,自個兒架個鍋煮了吃就行了。稍微跑的慢的,嗖嗖的飛刀就射來了,小姐揹著個手走在後面,笑得那個牙齒白啊,要吃人一樣。”
趙葦面無表情的拉開衣袖,火光下,一道褐紅的傷痛怵目驚心,“看見了吧,這就是小姐從不虛發的飛刀。”
秦子期倒吸一口冷氣,“你們來真的啊?”
長歌似笑非笑,“趙葦,你們兩個,似乎在抱怨。”
馬易呵呵直樂,“主君,您別說,趙葦捱了這一刀之後,跑的比誰都快。現在,起碼在咱鐵甲軍裡,算得上前十了。早知道那小飛刀那麼有效,咱捱上幾下也是划算的。”
秦子期“撲哧”笑了,火光裡,笑厴如花。
“好了,說這麼多不餓啊!”兔肉上滋滋的油水真冒,長歌撕下一塊肉來,用旁邊的樹葉包了遞給秦子期,“小心點,燙。”
“好!”秦子期接了過來,小小的咬了一口。
長歌嘆了一口氣,有些人,就算坐在荒郊野外,吃著最簡單的食物,也能吃得儀態萬千,高貴優雅。
“真香,長歌,原來你的手藝這麼好啊!”秦子期看到長歌在看他,讚歎了一句。他身份顯赫,什麼樣的美食沒有吃過,可是今晚由她烤出來的東西,卻是別有一番滋味,是他從來沒有嘗過的好吃。
馬易接過話頭,很是與有榮焉,“主君,我們小姐的廚藝那可是一等一的好,可惜,做的太少了。小姐有一次心血**,做了一次紅燒肉,那讓人想吃得舌頭都要吞了。”她嚥了一下口水。狗腿的望向長歌,“小姐,您怎麼連做菜都會?”好人家的女兒,那是連廚房都不進的,小姐出身大戶,怎麼會練得這般好廚藝呢!
長歌輕笑,“我家不是沒有人做麼,我不動手難道要等著餓死?”
馬易睜大了眼睛,“小姐,你家沒人做飯?”
“是啊!”長歌笑容淡淡的,“有一段時間,送了孟秋和阿簫去我師傅那裡學藝,家裡只有我和長藍,長藍連個飯都不會煮,更別指望他去做菜了。”
“不是可以教麼?”趙葦知道一些,對公子,其實隱隱有些不滿。從來都只有小姐在為公子付出,公子何曾想過要為小姐做些什麼。
即使姐姐疼愛弟弟是天經地義,那麼弟弟不也應該同樣心疼姐姐麼?小姐每年奔波萬里,只為了公子的生辰,蒐集所有公子心儀的東西,源源不斷的送往京城。可是小姐自己呢?公子可曾為小姐動過一針一線,遞過一杯一碗?
長歌想起長藍瞪著灶房一臉無辜的樣子,搖了搖頭,“那些事,哪用得著他做,反正我做著,也挺好的。”
一時之間,幾人都沉默了,那個人,在長歌的心中,無論做什麼,都不是她們可以妄言的。
子期的心,緩緩的沉了下去。
他從來不敢去想長歌對長藍到底抱持著什麼樣的感情,一直裝著不知道的話,或許會讓他更好過一些。
更何況,那個人的死,已經是在深深紮在兩人之間的刺,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再冒出來讓人再一次受傷。
晚飯後,馬易出去晃盪了一番,興高采烈的回來,“小姐,後面有一處溫泉,正好可以去泡泡。”
白天走了那麼遠的路,又活動了那麼久的筋骨,身上滿是汗水,塵土和血腥味,此時聽聞可以有熱水沖沖,實在是讓人精神大振。
秦子期身為皇子,自然是向來香湯沐浴,衣飾整潔精緻,這一路多有不便,他再不習慣也一聲不吭的忍了。可是這會有這麼好的機會,他咬了咬脣,期待的望向長歌。
長歌微微一笑,“知道你想去,才吃過飯就泡溫泉不好,你等等再去吧!”
秦子期低了頭,“好!”
趙葦咳了一聲,“小姐,恐怕要您陪著主君一起去。”
長歌微微皺眉,“很遠?”
趙葦不自在的看了秦子期一眼,才回道,“遠倒是不遠,可是這荒山裡,指不定晚上要冒出來些蛇鼠蟲蟻,這黑漆漆的,我們也不好防衛,更何況,今天才遇上了追殺,還不知道有多少殺氣藏在周圍呢,我們守得遠了,若是有什麼變故肯定來不及。”
言下之意,主君洗澡,她們為人屬下的,總不好近身護衛吧,當然只有長歌自己才能擔當此責。
長歌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子期的臉騰的一下紅了,飛快的看一眼長歌,小聲的說道,“如果有危險的話,那我等到下一站找到客棧再洗也可以。”
“都行。”長歌乾乾的答了一句。
趙葦和馬易都無奈的翻翻白眼,小姐和主君大了也太面薄了一點吧,都是夫妻了,洗個鴛鴦浴都不為過,這才多大點事啊!
兩人腳下功夫都不錯,也不管那糾結的兩人,徑自去洗了個痛快。
一身輕爽的回來,連臉上的笑容都燦爛了許多,馬易一到就嚷著,“太舒服了,小姐你也去洗吧!”
長歌看了看秦子期,站起身來,“趙葦馬易,保護好主君,我很快就回來。”縱身離開了,秦子期看著火光,心裡,悶悶的難受。
一跳入水中,長歌舒服的嘆了一口氣,又髒又累的碰上了這湖溫泉,簡直是神仙的享受了。
她極快的將自己清理乾淨,靠在岸邊泡了一會兒。
忽然想著子期臉上的黯然,她一個猛子扎入水中,直到喘不過氣來才浮出水面。然後敲了敲頭,扯過岸邊的乾淨衣服換上。
子期雙腿屈起,頭靠在膝蓋上發呆,直到鼻端嗅到一股清新的水的味道,才回過神來。
長歌將他的行李提了過來,“拿好你的換洗衣服,我陪你去。”
子期一怔,一朵小小的笑容便從臉上盪漾開來,“沒關係嗎?”
“沒事,我在呢!”長歌答道。
子期很快的拖出一件衣服,跳了起來,像是怕她下一刻就要反悔似的,“走吧走吧!”任誰渾身汙垢之後,洗個乾淨都是件愉快的事,更何況有了心上人的子期美人呢!
水霧繚繞,走得近了,還能聞到硫磺的味道。
子期站在岸邊,不動了,瞅著長歌不吭聲。
長歌不明所以的跟他對望一會,才臉紅紅的轉過身去,“我在這兒等你,你也別走太遠,就在我身後洗。”
子期本來也有些不好意思,可是看長歌那極不自在的樣子,不覺有些好笑,“走多遠才算不太遠?”
長歌背對著他,說道,“就在我身後兩臂的距離,能讓我來得及第一時間抓住你的地方。”
子期抿嘴一笑,開始解自己的衣服。
長歌目不斜視,身軀繃得緊緊的,耳朵裡聽到的聲音卻格外的清晰。
她能聽到衣物磨擦的聲音,然後,一件一件的掉落,放在她身後。緊接著,那人頓了頓,一步一步的走向水中。
他的確走的不遠,長歌能聽出來,他就在她背後,幾乎是才剛入水走了四五步就停下來了。
長歌輕舒了一口氣,“泡一泡比較舒服,如果水不夠深,可以再走幾步。”
“水到胸口了,剛好合適。”子期的聲音,聽起來很是開心。
長歌立馬就想到水波漣綺處,那人白玉般精緻的肌膚,還有露出水面性感的鎖骨,額頭上立刻就出了汗,再怎麼樣她也是個身心健康的女人,黑夜裡這般綺麗的風光,怎麼不可能不讓人浮想連篇。她暗罵自己一聲,趕緊收斂心神,摒息探查四周是否有異常。
可是,四周一片寂靜,只有身後的潑水聲,一下一下讓人心煩意亂。
“我洗好了,再泡泡行嗎?”秦子期小聲的問道,連日裡趕路,他坐馬車坐得腰痠背痛,此刻泡在水裡,很是解乏。
“好!”長歌答道,嗓子有些發乾。
子期放下心來,泡在水裡,望著那人的背影,嘴角彎成絕美的弧度。
在這黑暗的世界裡,萬簌俱靜,似乎只有她和他。
“長歌。”他的心,在這一刻,柔軟到了極致,他覺得有好多話要說,可是話到嘴邊,卻只剩下了這個名字。
“嗯?”
“長歌!”他又喚。
“怎麼了?”長歌控制著回頭的慾望,開始有些緊張,“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我就想叫叫。”
“…….。”
“長歌!”子期笑彎了眼睛。
長歌長歌,即便只能這樣柔情的呼喚,能得到你的迴應,也是一種幸福。
過了好一會兒,子期從水裡走出來,穿好衣服,才道,“我好了。”
長歌這才轉過身來,眼光一掃,卻倏地頓住了。脣不點而朱,兩頰粉嫩如薔薇,幾縷溼發乖順的貼在臉上,月色下,越顯得俊逸非凡,清新動人。
“怎麼了?”秦子期看見她的神色,低下頭去檢查自己是不是穿錯了衣服。
長歌移開視線,“沒什麼,我們回去吧!”
白雪為肌花作骨,長歌想,她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兩人回去,趙易已經找些樹枝和乾草鋪好了睡覺的地方。
長歌抖開披風,拍了拍,“過來躺下吧!”
子期站著沒動,“頭髮還溼著。”
長歌坐在旁邊,看他,“你忘了我是有武功的?”這麼冷的晚上,莫非他還打算自己坐著等它幹。
子期紅著臉走了過去,長歌扶著他躺下,又拿了另一件披風給他蓋上。做完這些,才把手放到他頭髮上。
子期只覺得頭上一陣暖意,很快的,頭髮就幹了,“有武功真好!”
長歌頓了一下,回道,“的確,可以讓頭髮早點幹。”
長歌又在四周轉了一圈,留下馬易守夜,才在子期身邊躺了下來。不一會兒,便聽到了均勻的呼吸聲。
子期這才睜開了眼睛,小小的往她那邊移了移,直到能感覺到她身上傳來的暖意,才滿意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