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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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3章
第533章
闊哥明臺吩咐了一聲:“一會兒若國師回來了,請他過來,我有事情與他商量。”
他看了看站在不遠處的那個親兵,臉上帶著紗巾抵擋著從遠處沙丘被風帶過來的細沙,這親兵身上血跡斑斑,讓他心裡一陣陣的煩躁,煩躁之後便是悲涼。
如果不是當時塔木陀拼死相救,不是這些親兵用自己的身體擋住後面襲來的箭雨,他可能也死在了石子海城外,那個地獄一樣的地方。
塔木陀去整頓隊伍了,其他將領也都去清點人數想重新恢復建制。
“我回去之後,會重賞你們。”
闊哥明臺嘆了口氣,看了一眼已經給他重新包紮好的醫者:“你下去吧,傷藥留著,回國還要走上很久,路上多荒涼之地,怕是連藥都沒地方去尋。”
那醫者本想去救治別的傷員,聽到闊哥明臺的話忍不住輕輕嘆息了一聲,這一聲嘆息讓闊哥明臺想到了一件事,至少有三千餘傷兵跟著隊伍,消耗著本就不多的糧食和水以及藥品,事實上,他們逃的太倉促,根本就沒有攜帶多少東西,最主要的是這些傷兵是累贅,車遲國已經被滅也就沒有後援,寧軍隨時都可能追上來,或許寧國還會調集更多的戰兵來,畢竟若是一口吞下吐蕃三十萬大軍,吐蕃國十年之內都不能輕鬆緩過來。
“括善!”
闊哥明臺喊了一聲。
沒人應答。
闊哥明臺又喊了一聲,然後才反應過來括善已經死了。
“別不格。”
他看向另外一名吐蕃國將軍,那是他親衛軍指揮,別不格連忙跑過來,肩膀上還吊著繃帶,臉上也被削掉了一塊皮肉,看起來很悽慘。
“勒勤,有什麼吩咐?”
“我交代你去做一件事,只能帶親衛軍去做,不能讓其他各軍的人知道。”
“勒勤什麼事?”
“你”
闊哥明臺張了張嘴,猶豫了一下,覺得自己可能過於殘忍,可這樣的事當年他也做過,只是那時候傷兵不過幾百人而已,時至今日都沒有人把那件事說出去過,不然的話他在吐蕃國內也會扛不住,可到現在為止他也堅信自己的選擇沒有錯。
“親衛軍還有多少?”
“不足八千人。”
“你分五千人出去,親自帶隊。”
闊哥明臺壓低聲音說道:“帶上所有傷員,就說為了他們的安全,我親自帶大軍引開寧人的追擊,你們繞路回去把傷員送回吐蕃,半路上你知道該怎麼辦,回來只需說不幸遇到了寧人的大隊人馬。”
別不格臉色瞬間發白:“勒勤,有幾千人啊。”
“不然呢?”
闊哥明臺嘆了口氣:“你覺得,我會忍心?他們都是為吐蕃而戰的勇士,我相信他們也不願意自己成為累贅,若是因為他們而拖累了大軍歸程,讓更多的勇士死在異國他鄉,他們也會自責,會難過,如我一樣。”
別不格咬著嘴脣點頭:“我這就是安排。”
他招手,帶著幾個親衛軍的將領離開,闊哥明臺使勁兒出了一口氣卻沒有覺得輕鬆起來,遠處有幾個身穿斥候軍服的人風塵僕僕的回來,下了馬就直奔他這邊跑,闊哥明臺希望斥候能帶回來一些好訊息。
“勒勤。”
斥候什長單膝跪倒:“前邊藏布江有寧軍重甲攔截,而且寧人似乎還逼著車遲國聚攏了大概幾萬人的隊伍,也在藏布江佈防。”
闊哥明臺心裡騰的就燒起來一股火,恨不得一口一口把談九州咬死。
“再去探路,看看是不是有別的路可以繞過去,去抓一些車遲人做嚮導,願意的給一些金銀,不願意的就殺了。”
“是!”
那幾個斥候起身離開。
“國師怎麼還沒有回來?!”
他喊了一聲,身邊的親兵連忙俯身:“我這就去問。”
親兵小跑著離開,想著現在可千萬不要招惹勒勤,誰知道厄運會不會降臨在自己身上,之前勒勤和將軍說的話他都聽到了,他真的有一股衝動想去提醒那些傷兵,讓他們不要跟著別不格將軍走,那是黃泉路啊可他不敢,他只能暗自慶幸自己沒有受傷。
沒多久遠處就一陣陣嘈雜之聲,將軍別不格帶著人開始將傷兵聚集起來,聽聞勒勤為了他們居然要自己做誘餌引走寧人追兵,這些傷兵很多人感動落淚,有人遠遠的朝著闊哥明臺這邊磕頭,祈願上天讓勒勤無病無災長命百歲。
別不格還是不忍心,把還能自己走路的傷員留下,帶著所有的重傷員和腿上受傷的人,並且破天荒的下令親衛軍把自己的口糧分出來給傷兵,告訴他們不要省著,吃飽,一定要吃飽。
大概兩千餘行動不便的傷兵被帶走,而此時此刻,吐蕃人已經到了考慮殺馬不殺馬的地步了。
與寧人輕騎交戰的數萬吐蕃騎兵被打散了,回來的不到一萬五千人,馬就是他們的半條命,可軍中無糧,不殺馬的話再過不了一天,寧人追上來,他們連提刀的力氣都沒有。
闊哥明臺思考了至少兩炷香的時間,連續做了兩個決定。
第一,分派出去一支約兩萬人的隊伍殿後,一旦寧軍追來,這兩萬人就是拿命在給他們爭取時間。
第二,殺馬,分批殺。
下令之後闊哥明臺臉色稍稍恢復了些,決定雖然稍顯艱難,可一旦做出心情反而就沒有了糾結,讓士兵們最起碼這三天吃飽肚子,才能衝過藏布江。
若萬一呢?
那可是數萬寧國西疆重甲,還有藏布江天塹,萬一過不去呢?
闊哥明臺皺眉:“再去個人,請國師立刻過來。”
他必須做出最後一個決定了,明日大軍開拔之後,他要帶著剩下的親衛軍以殿後為名,保護著公主殿下和他自己以及國師繞路走,雖然還不知道該怎麼走。
就在這時候又有一隊斥候歸來,是往後去偵查敵情的,看起來比之前那隊斥候更加辛苦,幾個人身上帶著血跡,似乎還沒有乾透,顯然是遇到了寧人,斥候與斥候相遇,廝殺會更為慘烈,因為他們都知道被發現了意味著什麼。
為首的那個斥候將自己臉上的紗巾往上拉了拉,跳下馬背快步衝過來,單膝跪倒說了幾句什麼,他的聲音沙啞到了極致,似乎已經有陣子沒有喝過水,所以說話的聲音小的根本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