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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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3章
第1073章
商九歲或許是因為坐的時間太久了,挪了挪身子:“這件事的答案歸根結底還在皇后和珍妃兩個人身上,沈小松確定那個孩子是男孩,而且從你說的來看,沈冷不管是行事風格還是領兵作戰的能力都像極了陛下,所以這件事從一開始也可能就是皇后的陰謀。”
韓喚枝搖了搖頭。
有句話他沒有說出來。
沈冷像極了陛下?
這個世界上比沈小松還要了解陛下的人並不多,別忘了沈冷是沈小松手把手教匯出來的人,他聽聞沈小松曾經寫了一本兵法給沈冷,名字叫《禁絕兵法》,而這兵法裡的內容,或許正是總結了當初陛下領兵作戰的諸多例項,還有大寧歷代名將的作戰例項。
像極了一個人,是可以人為塑造出來的,他是廷尉府都廷尉,他的職責就是去懷疑。
男孩,女孩。
韓喚枝腦子裡一直都是這四個字在來來回回的出現,他確定沈小松不會說謊,那是關乎陛下子嗣的大事,沈小松沒有必要也沒有目的來杜撰出一個故事。
而且他能從沈小松的眼睛裡看清楚,那眼神之中沒有欺騙。
“這件事先放一放。”
韓喚枝起身:“這新的廷尉府裡你自己可以隨便選一個地方住,我著人給你收拾出來,不過你還不能在長安城裡隨意走動,我們是兄弟,正因為是兄弟所以有些話我可以說的比較直白,你曾為皇后做過事殺過人,這件事陛下不追究了,你用二十幾年的時間閉門思過,可事情發生過就是發生過。”
商九歲苦笑:“我知道。”
他曾經差一點殺了沈小松,差一點成為千古罪人。
“你隨便給我安排一個住處就好。”
商九歲起身:“我到門外等著。”
不多時韓喚枝手下人帶著商九歲到了一個獨院,院子本就是乾淨的,屋子裡的陳設俱全,床褥都是新的,等廷尉府的人走了之後商九歲就一個人坐在視窗發呆,從下午一直坐到了晚上,看著天空,像是能從天空上看著自己想要看到的什麼東西。
深夜。
商九歲起身,沒有去睡覺,而是走到院子裡感受著長安城寒冬的凜冽。
他閉上眼睛,就能清清楚楚的看到那一天他攔住沈小松的時候,他一掌將沈小松擊敗,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那個女孩兒,沈小松掙扎著過去將那女孩兒護在身後,像是一個父親。
像是一個父親。
正是在那一刻他忽然醒悟過來,自己已經深陷進一個恐怖的深淵,皇后就好像一個來自地獄的接引使者,一步一步把他帶到了黑暗之中,而他卻以為自己在正義的做著每一件事。
韓喚枝的房間裡黑暗,而皇后整個人是黑暗的。
商九歲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他從來都沒有對人提起過,當他看到沈小松把那女孩兒護在身後之後猛然間醒悟過來,沈小松那樣的人又怎麼可能做出對不起陛下的事?看著那女孩兒充滿仇視的看著他,恍惚之中錯覺那是自己病死的妹妹。
然後他呆呆的看著沈小松,一直看著,手足無措。
沈小松起身,雖然重傷,卻依然將孩子抱了起來,跌跌撞撞的繼續往前走,經過商九歲身邊的時候拍了拍他的肩膀:“謝謝你忽然想起來我們曾是兄弟。”
那一刻,商九歲如遭雷擊。
小院裡的商九歲猛的抬起頭,感覺天空上垂落無數柄利劍,一劍一劍的戳在他心口,劍從他的身體裡穿透過去,他渴望帶走他的生命。
負罪感,真的很痛苦。
院門被人輕輕敲響,商九歲楞了一下,過去把門開啟,門外的韓喚枝舉了舉手裡拎著的酒壺:“喝兩杯?”
商九歲沒想到韓喚枝會來,兩個人之前剛剛長談了一次,這麼快就又見面了。
韓喚枝看了一眼發愣的商九歲忍不住笑了笑,進來之後順手把門關上,也不理會還傻愣愣站在那的商九歲自己進了客廳,把手裡拎著的酒菜放在桌子上,又到院子裡把火爐點上,商九歲就這麼看著韓喚枝忙活,好像個木頭人一樣。
韓喚枝把火爐點好搬進屋子裡,在火爐上燒了水,坐好之後才回頭看了看依然站在院子裡的商九歲:“還打算站多久?”
商九歲有些機械的走進門在韓喚枝對面坐下來,韓喚枝把酒菜擺好,等著水開了之後把酒壺放進盆裡暖上酒,捏了一顆花生米放進嘴裡,看起來似乎很輕鬆,而實際上,他們白天的時候談話內容讓人一點都輕鬆不起來,而這個動作,只是韓喚枝在掩飾自己內心之中的不輕鬆。
之前的時候韓喚枝說了一些話讓商九歲心裡疼,尤其是那句無論如何你是幫過皇后做事的人,你還險些殺了沈小松,你住在院子裡不要隨意出去走動,畢竟你的事還沒有說清楚。
從韓喚枝嘴裡說出來的這幾句話,冰冷無情。
“在我書房裡談話的時候,我是大寧廷尉府的都廷尉,我所問你的每一個問題對你說的每一句話都不代表我個人,代表的是陛下是大寧的律法。”
韓喚枝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官服脫了,拎著酒上門,我是來看我的老兄弟。”
商九歲張了張嘴,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些什麼。
“我身上那件衣服讓我不敢懈怠,不敢放鬆,從我心裡一直信任你從不曾懷疑,可我該問的該辦的一件也不能少問不能少辦,陛下之事無小事。”
韓喚枝看了看酒已經溫了,給商九歲倒了一杯:“可是九歲,現在我要和你說的不是這些。”
商九歲木然的把酒接過來,一飲而盡。
“陛下說,時間在往前走,人也在往前走。”
韓喚枝抿了一口酒,看起來有些傷感:“可你卻一直停滯不前,我能體會到一個人始終活在二十多年前那愧疚的瞬間有多難受,閉上眼睛是那一刻,睜開眼睛還是那一刻,別人我不知道有沒有過這感覺,我有”
他從懷裡摸索了一會兒,摸出來一個小布包放在桌子上往前推了推。
商九歲下意識的問了一句:“什麼?”
“剛到留王府的時候,你身邊帶著一件東西,我見你經常拿出來看便好奇,有一天趁你不在屋子裡的時候我就偷偷溜進去,在開啟你那個小包裹的時候玉佩掉出來,我不小心給摔碎了,我怕你發現,就把東西偷走了”
商九歲猛地抬頭。
韓喚枝卻低下頭:“那個時候我不敢告訴你,怕你罵我,怕人說我是小偷,後來你嚎啕大哭,哭的撕心裂肺,我才知道那是你父親留給你的唯一的遺物。”
商九歲顫抖著手把那布包開啟,裡邊是一塊粘好了的玉佩,雖然粘好了,可上面的裂紋依然清晰可見。
“好多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