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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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2章
第1052章
“朕都明白。”
皇帝緩了一下:“你們啊”
他看向賴成:“還記得你的前任都御史方未然嗎?”
“臣記得。”
“那時候他做都御史,六十幾歲的老人了,因為一件小事跳著腳的罵澹臺,把澹臺氣的發誓說要把他鬍子拔了,下朝之後這位老人家還不罷休,出了大殿就指著澹臺罵是莽夫小兒,澹臺一怒真的把他鬍子拔了幾根下來,兩個人扭打一處,要多丟人有多丟人,後來老御史家裡人受了氣,澹臺帶著五百禁軍把另外一家從頭打到尾,帶兵走的時候老御史又跳著腳的罵,說我家的事用得著你來管?你個莽夫小兒,我一定要在陛下面前參你!”
賴成低著頭:“然後澹臺大將軍說,你愛怎麼樣怎麼樣,隨便你。”
皇帝嗯了一聲:“結果呢,老御史大人跪在朕面前說,把他自己罷官吧,不要去責怪澹臺這事朕又不是不清楚,老御史太清廉也太樸素,兒子成年之後搬出去住,沒有出仕,就開了個私塾,結果鄰居家是一戶蠻橫改不講理的,把他兒子打了,老御史去評理,沒穿官服,那戶人家把老御史也給打了。”
“按理說,這事順天府應該管,可訊息讓澹臺袁術知道了,帶了五百人去,把那家從頭砸到尾,房子都給人拆了,人打的滿地找牙。”
皇帝停頓了一下:“為什麼?”
賴成:“那年澹臺進軍,老御史大人在戶部為官,親自督運糧草,三天四夜沒有閤眼,把糧草交給大將軍之後就昏了過去,老御史便是這樣,一邊罵著大將軍是莽夫,一邊恨不得把自己吃的那口糧食都分給大將軍。”
皇帝點了點頭:“所以朕很欣慰。”
他起身:“沈冷和孟長安在渤海國那邊殺戮是狠了些,可不狠不行朕聽說,昨天你們幾個在內閣商議了一下罵沈冷和孟長安的奏摺怎麼寫,然後就跑到武工坊那邊去催弓箭甲械的進度,方同軒已經一個月又五天沒有回家了,衣服髒的讓人心疼,困了就趴在那眯一會兒,醒了就繼續幹。”
賴成知道這位方大人就是那位老都御史的兒子,被人打的那個。
當初因為這件事,陛下把澹臺袁術降一級罰俸三年責令思過,然後親自見了見方同軒,方同軒不入仕不是因為沒有才學,而是老都御史覺得自己一輩子得罪人太多,怕兒子入仕會被欺負,會被打壓,索性讓兒子做個私塾先生陛下後來安排方同軒進戶部做了個小吏,老都御史當夜和他兒子都喝多了酒,老都御史拉著兒子的手說,陛下愛才,你既然要做官了,那就別讓陛下失望別丟了我的人,做官就要做個讓陛下放心的也能託付重任的官。
十幾年過去了,方同軒已經是內閣次輔之一,依然不敢有絲毫懈怠。
皇帝道:“聯名書上有方同軒的名字,可他寫完了奏摺之後就跑去檢視給邊疆征戰將士們的冬衣送走了沒有,因為進度慢了些,他一口氣辦了十幾個負責此事的官員,回來的路上吐了血,他吐血不只是因為氣的,還是擔心,是心疼,進了十月渤海國就天寒地凍,冬衣不送上去他怕將士們受凍。”
賴成低著頭,沒有說話。
皇帝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朕知道你們的心思,你們害怕朕重武輕文,朕說過,一碗水端不平就會灑出來,扁擔挑不好就會一頭往下墜,朕是端水的人,朕也是挑擔的人,端著的水是大寧的湖海大河,挑著擔子是大寧的萬里江山,這加起來,就是大寧的黎民百姓。”
皇帝停頓了一下:“朕不糊塗。”
賴成跪下來:“臣,謝陛下。”
皇帝伸手把賴成扶起來:“朕已經讓御醫去看過方同軒了,朕跟他說,再不回家好好睡一覺朕就罷了他的官,再到老御史的墓前去評理,你也一樣,你已經二十一天沒有回過家,今天就回家去看看。”
賴成嗯了一聲:“臣領旨,臣回去。”
皇帝點了點頭:“去吧。”
賴成拜了拜,出了肆茅齋之後就深吸一口氣,揉了揉眼睛,活動了一下雙臂,覺得九月的長安城真是讓人舒服,秋高氣爽。
出御園上馬車,車伕問大人咱們去哪兒?
賴成沉默了片刻,吩咐了一聲回內閣。
大寧這麼大啊,大寧這麼強啊,因為有他們。
皇帝坐在肆茅齋裡看著窗外湛藍湛藍的天空,看著天空上慢慢飄走的雲沉默了好久。
九月十九,捷報再傳。
沈冷和孟長安已經會師,兵圍渤海都城。
也許當訊息傳到長安城的時候,那兩個被皇帝寄予厚望的年輕人已經攻破了渤海國的都城,把那位號稱將來要打破長安讓大寧皇帝跪在他腳下的渤海王從寶座上揪了下來。
大寧的兒郎啊,專治各種吹牛逼。
往死裡治。
第六百一十八章 請戰!
渤海國的都城為平光城,要想從南邊攻到平光城下就要先渡過安水河,安水寬有二百餘丈,水師本想將戰船開上來直接帶戰兵橫渡,可是水師走到距離平光城大概還有幾百裡的地方便不能再向前,那一帶水路極狹窄,水流太急,大船過不去,小船必翻。
所以這一仗,是沒有水師支援的一戰。
沈冷似乎比剛剛出來征戰的時候稍稍黑了些,倒不是晒黑了,而是已經好幾天沒有正經洗過臉,從進入渤海之後就一直沒有停下來,殺,除了殺還是殺。
已經進了九月,等進了十月渤海國的氣溫就會讓大軍難以行動。
沈冷眼睛盯著沙盤:“如果大軍奔行幾百裡匯合水師,渡河過去,然後再奔行幾百裡回來,不說時間上的問題,只說體力”
他看向閆開松:“只怕也難以應對大戰,為了穩妥起見,將軍帶刀兵去那邊匯合我部下水師渡河,我帶人在這試試能不能殺過去。”
閆開松搖頭:“攻一陣再說。”
沈冷道:“渤海國所有善戰之兵現在全都聚集在平光城外,再加上擁擠於此的難民,平光城外的人數就差不多有百萬之眾,雖說算起來能打的絕不會超過二十萬人而且氣勢不盛裝備簡陋,可背靠平光,前有大河,還有數以百萬計的難民,這是他們最後的希望了,守住就能拖延到天寒地凍我們不得不退兵,大雪封路之後糧草都運不上來,現在軍中的糧草最多還能堅持半個月。”
他搖了搖頭:“不好打。”
閆開松:“斥候回報的訊息說,渤海王開啟武庫,給城外的那些難民都發了武器,雖然大部分弓箭甲械都簡陋,等大軍渡河的時候,那麼多弓箭,我們損失必然很大這一戰不好打,可若是真的去繞路的話,半個月之後我軍糧草耗盡,體力又虧,一戰若是不能定的話大軍就會陷在這,過了河想退回來都回不來了,會被活活凍死,餓死,甚至是被那些窮凶極惡的難民吃了。”
他看向沈冷:“所以雖然強渡安水必然損失巨大,可咱們拖不起。”
渤海這個地方,不是人不好打,而是在於氣候地形,當初大楚的時候三徵渤海都是鎩羽而歸,最後一次更是將三十萬精銳都扔在這,因為戰事被拖住,十月末的時候楚軍糧草就供給不上來,三十萬精銳也已經打過了安水,圍攻月餘無法攻破平光,以至於想撤走的時候已經來不及,被渤海人黏著殺,三十萬精銳盡喪於此。
楚軍名將,在這一戰中死傷十數人。
自此一戰後楚國力大降,楚皇卻又復仇心切,強行徵兵,增加賦稅,以至於楚國內百姓怨聲載道,沒一年就義軍四起,殺官吏搶糧倉,第二年楚國大大小小的義軍就有上百支,到了第三年,楚國皇帝的命令都已經出不了都城。
大寧的開國皇帝就是在那時候率軍起勢,東征西討,最終殺敗數十支義軍,滅楚最後精銳,兵圍紫御城,逼著楚皇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