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卷_第二百一十二回 再擺鴻門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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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卷_第二百一十二回 再擺鴻門宴(下)
進入大廳之後,雙方按座入席,松井隨即吩咐上菜。酒過三巡之後,松井乘著酒意對王縣長說道:“王縣長,日中兩國邦交多年,為了兩國間的親善得以繼承和發揚,我們這些人是否應該做點什麼呢?”
王縣長答道:“那是當然,為了兩國之間相互尊重、和睦共處,我輩責無旁貸!”
王縣長這話說得不硬不軟,卻字句在理,松井撈不到半點把柄,只得乾笑兩聲,然後示意祕書齋藤拿出一紙文書,放在王縣長跟前,一面說道:“王縣長,為了日中親善,我方人員可謂是嘔心瀝血啊,這是我方人員為了兩國親善的一點提議,請王縣長過目。”
王縣長接過來一看,這哪裡是什麼提議,是日寇想強買買豐臺至盧溝橋間大井村約六千多畝土地的“協議文書”!
隨即,齋騰又將筆放在王縣長跟前,想脅迫王縣長立即簽字。面對日寇的強盜行徑,王縣長不由得怒髮衝冠,義憤填膺!
然而,不等王縣長說話,松井的臉色就已經陰沉了下來,兩眼*視著王縣長說道:“縣長閣下,為了兩國親善之大計,縣長閣下務必對此事予以支援,否則,將會成為兩國親善的罪人!”
面對松井的威*,王縣長大義凜然的說道:“松井閣下,誰是罪人,歷史自有公論,我王某人行事,天地日月可鑑!閣下今日設宴名為中日友好,我等也是稟著此願而來。卻沒料到閣下竟然別有用心,此舉實在有失光明磊落!”
松井冷笑一聲,進一步威脅道:“縣長閣下,目前的局勢想必你也清楚,難道你就不想為自己留條後路嗎?”
王縣長憤然拍案而起,說道:“王某隻恨自己是一書生,難以像趙登禹師長他們那樣揮刀上陣,但是,王某同樣有著一腔報國的熱血,這身皮囊何以足惜。為了國家的利益,王某就算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今井等人見王縣長態度強行,不禁惡向膽邊生,一個個橫眉怒目的站起身來。洪祕書等人見了,也毫不示弱,齊刷刷的起身,怒目相向。整個大廳頓時像一個即將爆炸的火藥庫一樣!
就在這緊要關頭,松井卻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雙方人員都不約而同的注意著松井。
只聽得松井說道:“縣長閣下的這般膽識與骨氣,實在是令鄙人佩服啊!”一面又對今井等人叱道:“你們這是做什麼,這是日中聯歡,都坐下,不許對客人無禮。”
松井轉過身來,又對王縣長等人笑道:“縣長閣下,別誤會,
請坐下,我們還是繼續把酒言歡。”
待雙方又重新坐下之後,松井這裡擊掌三下,後堂立即響起了一陣東洋樂曲聲,隨即一群娼妓湧上前來,有的哼哈嗚哇的表演著日本歌舞,有的竟然靠近前來纏著王縣長等人做親暱之態。
面對松井的無恥伎倆,王縣長頓時氣憤難當,猛然起身帶著譏諷的說道:“松井君,這就是你所謂的把酒言歡?看來這裡不僅是松井君的辦公場所,還兼為松井君的風月場所。既如此,王某等人在此多有不便,我等就此告辭!”
松井旨在購買土地,因此,遭了王縣長一番搶白也顧不得計較,仍然賠著笑臉趕緊挽留道:“王縣長,今日尚未盡歡,何必急著離去?”
王縣長憤然說道:“王某實在未曾料到松井機關長竟然會有這等嗜好,實在不敢苟同!”遂帶著洪祕書等人起身辭去。
王縣長一行去後,松井的臉上這才氣得紅一陣白一陣的,衝著娼妓們大喝一聲:“滾!”娼妓們趕緊戰戰兢兢的溜了下去。
松井沒撈到任何便宜,反被王縣長譏諷了一場,一股無名火無處發洩,只得拔出武士刀一陣亂揮亂劈,將桌上的菜餚盡數打翻在地。
田代得到松井的報告後,對第二次鴻門宴的失敗並不感到著急,反而胸有成竹的說道:“帝國的精英無論面對任何艱都是不會氣餒的!購買土地一事,為防不測,我們早做了第二手準備,王冷齋既然是敬酒不吃,那就走著瞧!”
這天晚上,北寧鐵路局長陳覺生剛剛回到家裡,就聞得家人報說:“局長,下午來了一位客人,給您留了封信。”一面將書信呈上。
陳覺生趕緊接過信,匆匆忙忙來到書房,迫不及待的拆開信來看。稍後,陳覺生劃了根火柴,將信燒了,連晚飯也顧不得吃,就匆匆忙忙的起身出門而去。
日本特務機關內,土肥原賢二已經等候多時。土肥原這次專程從奉天趕到北平,就是為了協助松井達到購買那六千多畝土的陰謀!
土肥原一見到陳覺生,立即滿面堆笑的說道:“陳先生匆匆趕來,想必還不曾用過晚膳吧?眼見陳先生這般辛苦,鄙人心裡實在是過意不去,為此略備薄酒與陳先生共享。”
土肥原說著,請示意陳覺生對席而坐。隨即,兩個侍從就開始上酒上菜。陳覺生不知道土肥原叫他來的目的,心下不住的打鼓。
對陳覺生這號人來說,一面希望巴結著日本人,能夠討到點好處,另一方面也知道日本主子
向來是說翻臉就翻臉,那時候,等待他的將是吃不盡的苦頭。因此,陳覺生倍加小心的問道:“土肥原閣下,這麼急著喚陳某前來,不知道有何吩咐?”
土肥原卻不慌不忙的舉起酒杯說道:“陳先生不必著急,來,先乾了這一杯。”陳覺生不敢有違,只得喝了這一杯。隨即,土肥原又不住的讓菜。
陳覺生心裡有事,如咽針尖一般的勉強吞下一點,又禁不住問土肥原有何吩咐。
土肥原這才笑道:“看來,不把事請清楚,陳先生是無心用飯的了。好吧,我們就一邊吃一邊談。”
土肥原說著,將酒杯放下,緩緩言道:“我方想請局長閣下以北寧鐵路局的名義派出一個測量隊,將豐臺至盧溝橋之間的土地進行仔細的測量,再繪製一張詳細的測繪圖。這對局長閣下來說,無非是舉手之勞,局長閣下想必不會推辭吧?”
陳覺生聽了心下明白,這片土地不僅面積不小,而且日本人要他在這個時候派人測繪這片土地肯定是別有用心。
因此,陳覺生擔心因此造成什麼後果,自己難逃干係,遂吱吱唔的,不敢一口答應。
土肥原看出了陳覺生的心事,遂說道:“陳先生,你一向都是我們的朋友,你為我們做的事我們是不會忘記的,同樣,你們的當局也是不會忘記的。再說了,陳先生是個明白人,對目前的形勢,應該有所預見吧?”
陳覺生心裡也知道,自己為日本人乾的那些事,一旦當局清查起來,後果難以預料,再則,如果終止同日本人合作,日本人同樣不會放過自己。
陳覺生此時已成騎虎難下之勢,神情也不由得更加緊張起來。
土肥原見了,乘勢說道:“局長閣下,你已別無選擇,只有繼續和我們合作。當然了,我們日本人是從來不會虧待朋友的。”
土肥原說著,將一個裝有銀票的紙袋放到陳覺生面前。陳覺生定了定神,將紙袋收了起來。
王縣長自從上次赴鴻門宴回來,料想日本人對買地一事不會就此罷休。因此,心下時時提防。
這一天,又問得報說,天津的日本駐屯軍參謀桑島中佐前來求見。王縣長已經料到幾分來意,當下吩咐道:“讓他進來。”
縣府接待室裡面,桑島腰懸武士刀,盛氣凌人的走了近來,也不等中方人員招呼,就大模大樣的坐了下來。
王縣長見了,強忍怒氣,冷冷的說道:“桑島君專程從天津趕來宛平,不知為了何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