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 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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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 守護

楓魂給楚容把過脈，滿意地點點頭，“你的傷，已無大礙，只需靜養。 ”

“多謝！”楚容將停駐在竹**的蕊兒身上調回，向楓魂微微一笑。

“你那日對蕊兒用的是什麼法術，可以讓她起死回生？”楓魂對那天他的表現一直想不明白。

“那不是法術，叫人工呼吸。 在人窒息時，可以助其呼吸。 ”楚容又看向昏睡中的蕊兒。

“人工呼吸，為何我不曾聽過有此方法？”楓魂腦子亂轉，他飽讀醫書，確實沒見過這種方法。

“這個年代還沒發明呢。 ”楚容嘴角lou出淡淡的笑。

“這個年代…….”楓魂猛然一驚，睜大眼，“你是從二十一世紀來的？”

楚容不置而否。

“你就是我爺爺一直在找的人？”楓魂緊盯住他，難道他就是爺爺這麼多年苦苦尋找的人？

“為何一直不曾聽你說起？我爺爺可知道？”

“我也是這次墜崖才記起過去之事，穆老爺子在我昏迷時便已知道，不過那時我尚未恢復記憶。 ”

楓魂心中湧起百般滋味，原來一直要尋找的人卻在身邊。

“這事以後再說，你先養好傷才是正事。 ”

楚容淡笑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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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容將盛著清水的銅盆放在竹架上，推開窗。 清晨微涼地風隨著柔和的陽光充滿有些沉悶的小竹屋。

深吸了一口新鮮空氣，輕聲自語，“又是一年的春天來了。 ”

絞了帕子坐到床邊，仔細地為雙目緊閉的蕊兒洗了臉，一束秀髮調皮的跟著帕子拂上秀麗的面頰。

他將那束秀髮重新理到她地耳後，冷冽的眸子盡是溫情。

重新絞了帕子，細細地擦拭著她每一支瑩白蔥尖一樣地手指。 “外面的樹已經發芽了，樹上到處是點點的嫩綠。 看了可清爽了。 ”

“楓魂和mi子成親五個多月了，他們兩感情越來越好，看得我都有點羨慕了，呵呵…..”

“對了，有一件大喜事還沒有告訴你，mi子懷上孩子了，楓魂昨晚高興得喝得伶仃大醉。 他的酒量可真是差勁…….想當年你在大漠慶功晏上還能喝上些…….”想到那年在大漠慶功晏上，蕊兒向他揚碗顯擺的俏皮模樣，不禁婉爾，搖頭一笑。

“我昨天偷偷去看了沐叔叔，有人扶著，他能走幾步了！這麼下去，康復也是早晚的事，完顏含雪對他真的很好。 你可以放心了。 ”

他放下帕子，輕搓細按著她手上穴位，一邊為她按摩，防止她肌肉萎縮，一邊絮絮叨叨地說些身邊小事。

他將白淨地小手交疊著放在她小腹上，深深凝視著她如同熟睡的臉。 指腹撫過細嫩得象是一擠就會擠出水一樣的面頰，深邃的眸子黯了下來，聲音低啞，“你永遠都麼美。 ”

mi子端著裝了草藥的筲箕從窗前走過，忍不住暗暗嘆息。 轉到後院，將草藥攤晒開來，對正在練劍的楓魂說：“都兩年多了，蕊兒真的就醒不來了嗎？”

楓魂收了劍，嘆了口氣，“只怕是醒不來了。 ”

mi子臉上浮現出心痛。 “如果這樣。 楚容且不是…….”

“我倒不覺得，我卻從來沒見過他象現在這樣無憂無慮過。 放下仇恨的他真地很好！”

“萬一蕊兒…….他……..”

“有他這麼細心的照顧，蕊兒會活得很久！”

“可是他們這樣，真的好讓人心痛，難道他們真的要這樣一輩子？”mi子眼裡閃著淚光。

“這是他們的命。 ”

“我以前總不喜歡楚容，覺得他總是拒人於千里之外，老想不明白為什麼蕊兒就對他死心踏地。 而你這麼好，為什麼蕊兒當初不會對你動心了，現在算是明白了。 ”

楓魂抿嘴微笑，“你是說你夫君不如楚容？”

“是你們同樣的好，但她認識他在先…….”

“我還以為你後悔嫁我了呢。 ”楓魂輕聲戲笑。

mi子總算破涕而笑。

“你們在說我壞話？”橫抱著蕊兒地楚容走進後院。

“在誇你呢。 ”mi子輕笑著，拂去院中竹躺椅上的樹葉。

楚容將蕊兒放在躺椅上，輕輕蓋上薄被。

“蕊兒手指還僵硬嗎？”楓魂取出隨身攜帶的針包。

“昨天半夜，她的手有些轉暖，早上就不見僵硬了。 ”楚容為了方便照顧蕊兒，自傷好些後，便將蕊兒移到了他的房中，與她同塌而臥。 怕自己睡著時，她醒來，夜夜緊握她的小手而眠。 他們在過去本有夫妻之實，倒也沒認為有何不妥當。

楓魂給蕊兒按例施過針後，便去幫mi子磨碎草藥。

楚容尋了塊木頭，坐在躺椅邊大石上，削著小木馬。

楓魂看著他手中的黑劍，“嘖嘖”搖頭，“可惜了把好劍。 ”

mi子抬眸笑道：“這孩子離出生還有八個月呢。 ”

看向夫君，嘴邊盪開幸福的笑。

“反正閒著無事，多做幾個出來，孩子生出來就有得玩。 ”楚容端詳著手中木馬粗模，如果他沒有昏睡那一年多，或許他們現在也該有孩子了。 抬眼看向陽光下的蕊兒，似水的肌膚上泛著一層淡淡地金光。

幽深地眸子閃過一抹落漠。 他心底何償不渴望她醒來，但他不願去寄希望。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不醒來就不醒來，就這麼守護她一輩子。 只要她在他身邊，這就夠了。

“你笑一個，你笑起來，一定會很好看……你從來沒有笑過嗎？”蕊兒兒時銀鈴般地聲音總在耳邊響起，她如果願意。 他現在天天會笑給她看。

蕊兒長長地睫毛輕輕一顫。

楚容所有思緒瞬間消失，盯緊她緊閉的眼。 他敢肯定。 剛才不會是幻覺。 這兩年多來，他無數次的凝視著她，從來不曾見過她有任何動作。

收起黑劍，放下手中小木馬，將她不再冰冷的手握緊，“蕊兒。 ”

長長的睫毛又是一顫。

楚容的心都跳到了噪子眼，輕吻著她地手指。 “蕊兒！能聽見嗎？”

蕊兒卻不再有任何動作。

楚容久久的凝視著，不敢眨上眨間，但終什麼也沒等到。

自嘲地一笑，這麼久了，為什麼還不能定下心來，正要放開她地手，再去拿小木馬。

蕊兒眼皮輕動，緩緩睜開一條縫隙。

“蕊兒！”楚容輕聲低喚。 聲音哽咽，怕聲音大點，就嚇到了她。

蕊兒微皺著眉頭，象是不適應陽光的照射，過了好一會兒才完全睜開眼，也不看別處。 定定地看著楚容。

楚容再也忍不住，將她的手，放到自己脣邊，淚瞬間滑落，“蕊兒，你真的醒了嗎？”

楓魂和mi子聽到楚容聲音與平時陪蕊兒說話時聲調不同，丟下手中的活，奔了過來，看著睜著眼的蕊兒，驚呆了。 不敢相信這是事實。 認定不可能再醒來的蕊兒。 居然……

蕊我久久地看著楚容，眼晴清澈得沒有一絲雜質。 如同初生的嬰兒。

楓魂把上蕊兒的脈搏，她也不躲閃，仍只看楚容。

mi子輕推楚容，“蕊兒醒了，你該高興，怎麼哭了。 ”

楚容難為情地拭去淚，嘴角卻漾起了笑，伸手輕撫蕊兒的面頰。

蕊兒微微一笑，楚容頓時就痴住了。 這個笑時常出現在他的夢中，但現實中卻久遠到彷彿過了幾個世紀。

“有什麼不舒服嗎？”楚容的聲音極其的溫柔。

蕊兒輕搖搖頭。

“頭會痛嗎？”當年她墜落懸崖，傷到了頭，髮髻中隱約還有一道淡淡的傷痕。

蕊兒又搖了搖頭，過了許久，問楚容，“你是誰？”

笑瞬間在三人臉上消逝。

楚容眼裡閃過一絲驚痛，隨即微笑著，柔聲道：“我是楚容。 ”

蕊兒輕點點頭，“我是叫蕊兒嗎？”

“是地，你姓沐，叫蕊兒。 ”楚容的心一點點轉冷，接著心裡又是一寬，她醒了，這不是比什麼都好嗎？眼裡泛起了笑意。

“你笑起來，真好看。 ”蕊兒輕輕歪著頭，仍是目不斜視。

“呵……是嗎？”當著楓魂夫婦的面，楚容只覺耳根發燙。

“我好象以前見過你。 ”她斂著眉細想，卻沒能想起來。

mi子緊張得抓緊楓魂的手臂。

楓魂蹲下身，“蕊兒，你記得我嗎？”

蕊兒這才將視線依依不捨得看向楓魂，很快的搖了搖頭。

mi子急了，也蹲下身，“蕊兒，我是mi子，你看看我，認得我嗎？”

蕊兒的視線只是在她臉上略略停留，便搖了搖頭，“為什麼我什麼也想不起來？”

楓魂地心猛然揪緊，她頭部的傷只怕是奪去了她所有記憶。

楚容深吸口氣反而坦然了，淡淡一笑，“不記得就不記得吧。 ”也許有的事不記得反而是好事，但想到她忘記他們兩世的情緣，心卻痛得無法說出。

蕊兒又再看向楚容，“你是我夫君嗎？”

楚容微微一愣，從心底最深處升起一股暖流，“在你十歲時，你父親和我師傅就給我們訂下了親事，我一直差你一個婚禮。 ”

蕊兒笑了，絕秀的臉上，滿是幸福，“我就是一直在想，一定只有我的夫君才能每天陪著我說話，告訴我春天來了，樹枝發芽了。 ”

楚容呆住了，“你……你知道？”

蕊兒甜甜一笑，“我能聽見你說話，我記得你聲音，只是怎麼也睜不開眼。 ”

楚容眼圈一紅，說不出話來，將她擁在懷中，“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