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 挑戰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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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 挑戰書
當蕊兒疲憊不堪,又心滿意足地在楚容懷中如八爪魚一樣纏在他身上睡著後。
楚容看著懷中熟睡的蕊兒,又憐又愛,又頭痛,事到如今也只有帶她上路,有她在身邊,自然不能如一個人那樣來去自由,龍潭虎穴,想闖哪兒就闖哪兒。 這以後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處處小心了。
第二天清晨,等蕊兒收好東西,一同回他的客房取行禮。 走到放行禮的床邊見床欄上有把一把飛刀,釘著一頁白紙,寫著挑戰書幾個大字。
這對他而言本是極為平常之事,自他名滿江湖後,就有許多人前來挑戰,只想擊敗他從而一舉成名。 遇到這種事,他慣來不會搭理。
但當他攤開信箋,臉上瞬間布上一層寒氣。 這張挑戰書與以往下戰書之人不同,上面竟寫著賭注—黑劍,楚家被誅殺的原由。
蕊兒以前跟著父親東奔西走,這樣的事也是縷縷出現。 也不以為怪,但見他神色有異,湊上前問,“出了什麼事嗎?”
楚容將信箋揉成一團,丟擲窗外,回過頭時,臉上已看不出一點波瀾,“沒事,不過是一些尋求刺激的人的小把戲。 ”
“那我們今天還上路嗎?”
“這地方山清水秀,也是個遊山玩水的好去處,不如我們再多呆兩日。 你也正好可以多些時間休息,你說好不好?”
“好啊。 這麼說,我那房間也就先不退了。 ”
“嗯。 ”
“那我們一會兒吃完早飯,出去遊玩,可好?”
“我看今天暫時還是先在客棧中休息,明日再去,你會不會覺得悶?”
“有你陪我,怎麼會悶?” 蕊兒臉上微微泛紅。 “你去櫃檯結了這間房吧。 ”這間房這麼空著,也是浪費。
經過昨晚的藥浴。 身上地痠痛已去得七七八八,雖根本沒必要照楚容所說在客棧中休息,但見他雖故作輕鬆,眼底深處卻隱藏著讓人不易發覺的糾結,象是負著千鈞重擔一般。 心知這份挑戰書絕不象他說的那樣平凡。 但他既然不肯說,也就不點穿。
“也好,你先回房。 我順便去叫小二把早飯送到房裡來。 ”
楚容送了蕊兒回了她原來住的房間,才往前院櫃檯去了。
蕊兒趴在門邊聽他走遠,抽身開啟窗戶,見左右都沒有人走動,翻出窗外,在草叢中尋到那團信箋,開啟一看,臉上瞬間蒼白。這挑戰書的署名。 竟是銀面。 楚容將信箋揉成一團時,已在信箋一角做了手腳,劃下了接受挑戰的記號。 想來不久就會有人來這窗外拾這信箋吧。
看完後將信箋仍揉成一團,放回原處,又再爬回房間,關好窗。 剛到桌邊坐下,楚容已推門進來了。
“你臉色怎麼這麼白?不舒服嗎?”楚容審視著她的臉,拉過她地手腕,見脈搏跳得急快,好不擔心。
“沒事,剛才絲帕掉在在地上,撿絲帕站起來時急了點,頭有點暈。 ”
“這是貧血之症,我去請個代夫給你抓些藥。 ”楚容邊說邊要往外走。
蕊兒一把拉住,“別去。 ”
“怎麼?”
蕊兒笑笑道:“我自己也學了這一些日子的醫。 哪能這點小病都治不了?我已經服了藥了。 一會兒就沒事。 ”
楚容再看她臉色果然已在好轉,仍不放心地問了句。 “真不要緊嗎?”
“真不要緊,我沒你想地那麼嬌氣。 ”蕊兒揚著臉充他笑開了。
楚容這才作了罷,“那我扶你上床休息一會兒?”
蕊兒不想他看出事端,點頭應了。 上了床也不讓他離開,拉他坐在自己身後,將他的手臂環在自己腰間,kao在他肩膀上,狹義的閉上了眼。 “真希望能這樣什麼也不用想地過一輩子。 ”
“等我們找到沐叔叔,辦好我手中的事,我們就找個幽靜的地方隱居下來,一輩子這樣,可好?”
“嗯,我看啊,也不用找地方了,就回我們蘇州。 ”
“只要你喜歡,哪兒都好。 ”
蕊兒嘴角勾起了幸福的笑,真希望那一天早些到。
這一天,飯是小二送到房中,整整一日,都不曾出去客棧。
楚容之所以不出客棧是不想別人知道蕊兒在這客棧中。 按送信人只是將信箋送到隔壁房來看,並不知他在這房中過夜,那也就是說不知道蕊兒的存在。 只要蕊兒不lou面,那她便是安全地。
銀面書房……
“鬼引,什麼事?”老人看著飄落在眼前的黑衣人。
“主人,少主給楚容下了戰書了。 ”鬼引恭敬的站在書桌下首。
“他可有佈置人馬?”老人放下手中的一個古怪儀器。
“沒有,看樣子是想單身前往。 ”
“真是要氣死老夫,這個不爭氣的東西。 ”老人拍著桌面,痛心疾手地罵著。
“主人,你看現在……”
“你跟著去,尋機除了他。 ”
“可是,少主他……小人的性命難保……”
“你的輕功,他還追不上你,要殺你也不容易。 只要沒當場殺了你,你回來後,有我擔著,他敢拿你怎麼著?”
“是!屬下這就去準備。 ”
“這次出手準點,別再失手。 ”
鬼引陰毒的瞳孔縮小了些,主人不知道上次失手並非出手不準,而是他都不明白為什麼那人居然不死。 “是,只是以屬下一人之手,只怕難以得手。 ”
老人皺緊了眉頭,手指敲擊著桌面,也是一愁未展。
小鳳走到門邊,對老人弓身道:“主人,您要找地人回來了。 ”
“帶進來。 ”
又一個黑衣蒙面人走了進來,對老人行了禮,站在一邊。
“他接下挑戰書了?”
“稟主人,他接下了。 ”
“他有什麼異樣的表現?”
“沒有什麼行動,從接了挑戰書便沒出過客棧。 ”
“好了,你出去吧。 ”
“是。 ”黑衣人轉身回走,走到門口突然想起什麼,又轉了回來,“主人,有一個女人看過這挑戰書。 ”
“女人?”
“我從少主離開後便按您的吩咐,遠遠守著。 那挑戰書從視窗丟擲來後不久,有一個女人從另一個房間的窗戶裡翻出來撿過挑戰書看,看完後又放了回去。 ”
“哦?”老人稀稀拉拉的白眉一挑,“什麼樣的女人?”
“一身白衣,長得非常地美,有些象俊皇子書房裡掛的那幅畫像上的女子。 ”
“是她?”老人面lou喜色,“這事,那臭小子可知道?”
“少主不知道,少主是過了晌午才來取的信箋。 ”
“好,這事千萬不可讓那臭小子知道,如果漏了風聲,你就提了腦袋來見我。 ”
“屬下不敢。 ”
“你下去吧。 ”
“是。 ”
等黑衣人走了,老人對鬼引勾了勾手指,“你過來。 ”
鬼引馬上伏到老人嘴邊。
老人這樣那樣的做了一翻吩咐,“聽明白沒有?”
“小人明白了。 ”
“一定要小心謹慎,千萬不可讓臭小子有所發覺。 ”
“是,屬下這就去辦。 ”
“咚!咚!”二更天……
楚容擦拭了黑劍,認真套好蕊兒所做的軟殼,束在腰帶內,均覺萬無一失了,才打了房門。
蕊兒撲上前,攔住門口,“你不是說只是尋求刺激的人的一些小把戲嗎?你為何要去理會?”
“人在江湖,有些事總還得要應付一下。 ”
“既然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不去了,好嗎?”蕊兒心裡沒來由地發慌,銀面是她的救命恩人,他地武功到底如何,她不知道,如果他傷在楚容劍下,她心裡會不安。 而如果他傷了楚容,那她更不用活下去了。
“蕊兒,你這是怎麼了?”蕊兒從來不會攔阻他做任何事,今天實在反常。
“我……我就是不想你去。 ”蕊兒迴避著他審視地視線。
“你看了那挑戰書?”
蕊兒知道瞞不過,垂下眼斂,點了點頭。
“你認得銀面?”
蕊兒抬起頭,又看著他點了點頭。 “他救過我。 ”
“我知道了。 ”楚容伸手捂著她有些微冰的小臉,“銀面也是江湖中屬一屬二地人物,絕非小人。 這只是一個公平的挑戰,並非死戰,點到即止,你不必擔心。 ”
“可是…..”蕊兒並不是擔心銀面會使詐,但心裡硬是有著強烈的不祥之感。
“好了,別胡思亂想了,時辰到了。 你乖乖地睡一覺,你還沒睡來,我都已經在你身邊了。 ”
“楚容……”
“聽話……”
楚容將她摟在懷中,輕輕一吻,開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