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 難道只能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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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 難道只能等待
mi子採了藥下到半山，見懸崖邊有一個人影，卻是雲龍，大驚，他該不會想不開吧？急步搶了過去，才發現他如石頭般靜坐，並不是她所想的，不禁啞然失笑，自己想到哪兒去了，他且會是那種遇到些麻煩，便會自尋短見之人？
望著依坐在懸崖邊大樹下的雲龍呆呆出神的側影，一片枯葉飄落下來，落在他的肩膀上，越加顯得他淒涼孤寡，mi子突然心生痛惜。
自雲龍執意要冒著生命危險為蕊兒驅寒毒，她便感到雲龍心裡裝著蕊兒，如今看來蕊兒在他心裡不僅僅是裝著這麼簡單了。
蕊兒與楚容兩情相悅，他這般實屬自尋煩惱，本想勸他早些放心，但轉念一想，感情這種事且能說放就放，看到他將自己獨自己藏在角落的樣子，更禁不住為他難過。
走到他身邊坐下，“熙珍很喜歡你。 ”
“她更喜歡我除了人以外的東西。 ”
“她說起家族勢力，你的家庭背景一定不一般吧？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只是我，家族背景都只是身外之物，何足以一提？”
“你真是怪人，別人千方百計想得到名利地位，而你有著好家族，卻拋下了，躲到這山裡來學什麼醫術。 ”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追求。 ”
“你學封印之術，是為了女人嗎？”
“算是吧。 但也為了我自己。 ”
mi子不解他這話是何意，為病人治病，為何是為他自己？但見他已將目光看向遠處，知道他不願再說這個話，“剛才我看見你和熙珍…….你愛熙珍嗎？”
雲龍望著遠處的殘陽，他地心就如那抹殘陽一樣，正在漠入黑暗。 “我不知道什麼是愛。 ”
“你在騙你自己，你知道什麼是愛的。 你愛著蕊兒。 ”
雲龍身子一僵，他一直以為他掩飾得很好，看來並非如此，低下手，看著腳邊的螞蟻，不作否認，他無法否認。
“你會娶熙珍嗎。 ”
“也許吧。 以後的事，誰說得清呢？就如她說的，我娶了她，或許對我有利。 ”
“我雖不知你從何而來，又是什麼人，而她的家族對你如何有利，但你不愛她，娶了她。 你這輩子都會痛苦。 ”
“無慾無求，又何來痛苦？”
“雲龍，別騙自己了，我知道你心裡苦，你這麼憋著會更痛苦的。 ”
“何以見得？”雲龍淡淡一笑，儘量讓自己看上去並無異樣。
“其實我和你一樣。 ”mi子看著他深不見底地黑眸。 嘴角突然勾起一抹酸楚。
雲龍微策一愣，這個象是開心果一般的女孩為何會如此說？轉過頭，看了她一眼，剛好看見她眼裡閃過地落漠。
“其實我和你一樣，愛著一個不愛自己的人，所以我知道你心裡的感覺，知道有多苦,有多痛。 ”
“楓魂？你說的是楓魂？”
“嗯，他從來就沒愛過我，他愛的也是蕊兒。 ”mi子嘴角勾起苦笑。
“什麼？”雲龍如被雷擊中一般，又是蕊兒。 深吸了口氣。 看著mi子如同說著別人的事一般的平靜，深感不解。
“蕊兒過去經常隨父親上山治病。 那時候楓魂便對蕊兒很留心，那時我們大家都還很小，也沒有往別處想。 後來他下山了，回來後便和以前不同了，開始有了心事，時常會獨自發呆，再也不象以前一般除了學習醫術，便是研究各種藥物。 無意中我得知他見到了蕊兒，那時我便知道他心裡裝著蕊兒，只是他治不了蕊兒地寒疾，所以他不敢往那方面想。 雖然如此，但他還是默默地愛著蕊兒，暗中處處維護著她。 ”
“那你……”雲龍實在沒料到這彷彿無憂無慮的她，也會有這般的煩惱。
“既然他可以那樣默默地去愛一個人，我為何不能這樣去愛他？或許有一天他會發現我的存在，或許……”mi子面上仍然平靜，但眼裡卻滲上了淚水。
“mi子……你明知如此，還能對蕊兒如此全無間隙？” 雲龍對這女人開始另眼相看。
“蕊兒何錯之有？我為何要對她有所間隙？楓魂選擇了蕊兒，那也只是我的命。 ” mi子的話讓雲龍為之震撼，要怎麼樣的心胸才能做到這樣？微微苦笑，要他如mi子這般，他做不到，他無法如此坦然。
“所以雲龍，你不要難過，你這麼好，她是知道的，或許總有一天，她會到你身邊地。 ”
她會到他身邊嗎？他也希望有這麼一天，“mi子……難道你沒想過去爭取嗎？”
“想過，但等待又何曾不是一種爭取？”mi子望著被風吹落的一片枯葉在地上翻滾，她如何能不想？做夢都想，但有些事越是強求，離自己反而越遠。 “讓我們一起等，好嗎？”
“謝謝你，mi子。 ”雲龍將視線從mi子臉上轉開，仍望回遠處即將落入地平線的殘陽。 mi子的到來，讓他冰冷而孤寡的心，有了一絲暖意。 他會等，一定會等，但他不會如mi子這般默默地等。
二人便這麼靜靜地坐著，誰也不再開口說話。
太陽落入了地平線，繁星相繼出來顯擺著自己的光亮，而這兩人卻化成了石雕。
一線光明又再從天邊升起，漆黑地群山又再撒上了一層淡淡的金光，那兩個石雕才又再復甦過來。
“天亮了。 ”mi子望著初升起的太陽，lou出燦爛地笑容。 黑夜過去後，總是會有天明的，她會等到天明的一天。
“回去吧。 ”雲龍收斂起揮之不去的愁緒，他是永遠不可以示弱的人，這一夜的消沉，這在他來說本是不應該，也不能夠的。 人非草木，就當是自己地一次放縱吧。
蕊兒正在洗米做著早飯。 mi子地一夜未歸，讓她十分擔憂，想求助於雲龍幫著尋找，卻發現雲龍也不在房中，她不停地徘徊在mi子和雲龍地房間之間，直到天亮，也不見二人回來。 焦慮之心更盛。
就在這時，mi子和雲龍雙雙回來了。
蕊兒一臉愕然，“你們……”
“我們昨天出去辦點事，耽擱了，回來晚了。 ”雲龍怕mi子難堪，搶先道。
蕊兒想到自己和楚容昨日相聚，而他們卻忙碌奔波，好不愧疚。 “那可曾辦妥？”
“辦妥了。 ”雲龍一夜沒睡，仍然精神煥發，衝她笑了笑，進了藥房。
mi子反有些難為情，一個女孩子家一宿未歸，實在有失禮德。 “還有什麼要做地，我來做。 ”挽起袖子便要幫忙。
蕊兒忙攔到，“你累了一晚上了，去洗洗休息一會兒，這兒已沒什麼可做的了，飯好了，我再叫你。 ”
mi子在外坐了一晚，也實在疲累，也不勉強，回屋去了。
蕊兒。 雲龍。 mi子圍站在穆老爺子身邊。
“我最近出訪，發現在一種冰魚。 其藥性非常古怪，雖為寒物，卻又克寒。 ”穆老爺子摸著雪白的鬍子，看看雲龍，又看看蕊兒。
“老爺子，這物如果克寒，那會不會與寒疾也有所相剋？”雲龍靈機一動。
“這正是我所考慮的問題，但未能深研，暫時還不得而知。 ”
“那我去捉些冰魚回來研究研究。 ”雲龍深眸一亮，只要與寒疾有關的事物，他都不願放過。
“如果能帶回來，還何需你現在去捉？”
“這……”
“這冰魚性子極寒，離開那冰湖不用片刻，便會死亡，這魚一死，其實也就沒了。 ”
“那……”雲龍犯了愁。
“你帶上蕊兒，一同前往，你二人就在那冰湖邊暫住，看能不能弄清這冰魚藥性，加以運用。 ”
“是。 ”雲龍滿心歡，如果這冰魚真對寒疾有效，那蕊兒又多了一分不用依賴楚容而治癒的希望。
“師傅，我也跟他們一起去研究那冰魚。 ”mi子在這山上早住得悶了，後來蕊兒和雲龍來了，方解了悶，他們這一走，又剩下她一個，且不又要孤單了。
“你不能去。 ”穆老爺子哪能不明自己徒兒打地算盤。
“師傅…….”mi子苦了臉，“三個臭皮匠頂過諸葛亮，我和他們一起去，沒準能早些完成任務。 ”
“我另有事要你去辦。 ”穆老爺子對mi子的苦臉視而不見。
“什麼事啊？”mi子好不失望，看來這次是跟不了他們下山了。
“我要你跟我下山去取些事物，你將這些事物送去交於楓魂。 ”
“師傅要帶我下山？真不哄我？”mi子聽說是給楓魂送東西，立刻喜上眉梢。
“我哄你做什麼？你明日便隨我下山。 ”穆老爺子皺著眉頭，這小丫頭怎麼就這麼不信任他。
“師傅今兒這才回來，不休息幾日嗎？”mi子喜得搓著手，嘴裡說要師傅多休息幾日，心裡卻是巴不得馬上就打包下山。
“不了，明日一早便下山。 雲龍，蕊兒，你們也去收拾了東西，明日一起下山吧。 ”說完又取出一張紙來，交與雲龍，“這是我繪製的地圖，你們照著這地圖指示，便能尋到冰湖了。 ”
雲龍接了地圖，便與蕊兒和mi子各自去收拾行禮了。
雲龍自己的衣物用品帶得極少，卻將可以剋制蕊兒寒疾的藥物收了一大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