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盛宴(1)
追捕逃妻:腹黑總裁欺上癮 誰說冤家不可愛 轉身邂逅愛 高塔中的男人 無上道祖 腐女聯盟 至尊紅包:戰神王爺寵上天 駙馬嫁到 冥冥千年 解意憐君
第十六章 盛宴(1)
===================================
討要收藏和推薦滴分割線===================================
引人矚目的,倒不是太子帶著代表皇帝旨意的親臨——宗家有這個體面,是朝中權貴無人不知,真正讓人關注的還是宗華這個壽宴的本身。其巨集大、華麗,高調得超出了以往宗家任何一屆主人慶生的規格,奇怪的是,宗華本人性情淡泊,素來並不喜歡這種浮誇的熱鬧。
宗家人口簡單,作為正式亮相的主人歷歷可數。除宗劉夫婦而外,上一代主母,那位富貴慈祥的老夫人亦出席,主陪幾位老太妃、一品誥命,這位白若素白老夫人作為離朝大富之家的老主母,同時也是靉靆幫第三代幫主,她的經歷早就被渲染為一個傳奇。而她平時亦甚低調,喜歡到處遊覽湖山名勝,隨性自由,這京中的世交往往都數年難得見其一面。
宗劉夫婦而外,被眾星拱月般捧著的,是一個金裝玉裹的小小孩童,約摸五六歲,束髮金冠,織紋錦袍,完全是大人裝束,一臉童稚間流lou出三分屬於小孩子的驕傲。由乳孃牽引,向祖母、父母行禮之後,再向席間貴客一一行禮,舉止規範,從容不迫,就象天上仙童那麼完美無瑕。然而玄霜在聽得莫瀛那一番敘述後,第一感覺竟是,“看起來這麼可愛、這麼健康的小孩,也活不過三十五歲?”這想法一經冒出便覺大煞風景,慍惱地白了莫瀛一眼。可憐莫瀛這一回真的就沒猜到她在轉什麼腦筋,又遷怒上他了。
玄霜最關心的,還在於今日靉靆幫來了多少人。劉玉虹是靉靆的副幫主,也就是這個幫派的第二號人物,她丈夫又是如此耀眼的一個存在,宗家老主母還是上一代的幫主,想來靉靆和宗家的關係不能算淺,那麼前來出席壽宴的,就遠遠不止是劉玉虹和李盈柳而已。
對於靉靆她仍然知之甚少,旁邊這個總愛擺起架子教訓她的大少估計所知匪淺,然而剛才那番話在她心裡猶有芥蒂,問話到了脣邊打了幾個轉,還是悻悻然收回去了。
倒是莫瀛笑起來,道:“你想知道靉靆來了些什麼人?”
玄霜輕輕咬著牙,不說是,也不說否。
莫瀛便指給她看:“宗家人少,妻家的人就不得不出來撐撐場面。她們大都坐了每一主樓的陪客位,夫妻在一道,剛才陪我們過來的李盈柳,她這會在東園,她的丈夫,可是鼎鼎有名的船王殷青荒,他也在座,這真是難得的,宗家面子極大。你的表姐楊若華,和英國公在西樓。嗯,那一位,看到沒?她就是金針聖手謝紅菁啊,臉上沒笑容的、雪青衫子的那位,別看她待人冷落,可是人人都欲討好而後快啊,誰能保自己不得個頭疼腦熱的呢,哈哈。那個大紅衣裳的、說話又急又快,連聲音也比別人高些的,她叫張恆貞,外號就是火鳳凰。南園那兒是兩對夫婦,那兩個在一起的女子,穿黃衣的那位,瞧見沒有,旁邊還有一個特別溫柔的,她兩個平常最要好,連招待客人也不分開,這兩人分別叫做方珂蘭、許綾顏。”
玄霜起先漫不經心地聽著,她只要找到她所在意的那人而已,別人都不放在心上。可是莫瀛介紹起來生動有趣,她漸漸也就看住了,莫瀛所指的僅是她們在璀璨樓正好可以看見的幾座相通主樓,只不過距離有些遠了,只隱約見其衣著面龐,至於所謂臉上沒笑容了、說話又急又快了、特別溫柔了,那是一些影兒也摸不到,都是莫瀛加出來的形容。
說了半天也沒有想象中準備聽見的名字,玄霜忍不住問:“那個人,她不來嗎?”
莫瀛道:“我若是說了,你又得生氣。”
玄霜皺著眉:“我生什麼氣?——她不來?”
“嗯。”莫瀛先給了肯定答覆,“一則避開太子,二則避開皇帝。——玄霜,她不是你想象中那樣的人。”
他等待著,面前這個嬌嬌弱弱、有時有些任性、有時有些膽怯的小女孩的過激反映,然而,玄霜竟是長久地沉默。
她秀美的眼睛微微下垂,遮擋了盈盈雙眸,一顆透明的淚珠自眼眶內慢慢地滾出來,滑落於吹彈可破的無瑕面龐,很快又是一顆。她哭得無聲無息,悲傷絕倫,不一會兒那淚水打溼了桌面上一大塊。
“別哭,別哭啊。”莫瀛手足無措地勸她,搔頭苦惱,“好了好了,是我說錯話了,對不起,是我太唐突了,我應該很清楚你們之間的問題不可能輕易解決,根本是我不好,是我錯了,我太糊塗了,竟然隨隨便便撩起你傷心事來。對不起,玄霜,對不起。”
她這才緩緩地抬起臉來,淚光點點,蕩人心魄。莫瀛輕聲道:“你哭得我心也碎了,別再哭了。看,有人來了,擦擦淚吧。”
門邊守候的侍女早就聽見動靜,只不敢隨意闖入,等了片刻,估摸告一段落,才取熱水進來,另一個機靈的侍女當時就把明煙找來了,替玄霜梳洗勻臉。
這番折騰,外面已經開了席,那些都是極有眼色的人,直到玄霜神色如常才漸把冷菜熱饌,川流不息地送上來。酒過三巡,宗華親自進來陪了一杯酒,莫瀛笑著說:“你應酬的人多,不必來了。公主也只自己坐著才有趣。”宗華笑道:“主隨客便,如此宗某告退。”
玄霜輕聲嘆道:“這位宗爺真是個雅人。”莫瀛只怕三句兩句,又挑起方才的公案,只是微笑著不語。玄霜幽幽道:“莫……莫大哥,你定然是覺得我有些不分場合,小題大作,對麼?”
玄霜與他日相親近,但主動改口稱呼莫大哥,那是從所未有之事。莫瀛心下喜歡,笑道:“怎麼會,方才原是我魯莽了。”
“你不必哄我。”玄霜仍舊鬱郁,說道,“我雖沒親眼見過那人,只是都說晉國夫人和她不差,想來風儀可知。那樣的人兒,除我這般的,若要叫他人厭惡了她,原是有難處。父皇留有餘情,十二哥亦至今念念不忘,我不是傻瓜,豈能看不出來。只是,我母后全族因此而殤,每至夜深,闔上雙眼,五年來那奇禍慘況清晰如昨。莫大哥,你要叫我忘卻仇恨,乃至去唸什麼風光背後她的難處,玄霜是無論如何做不到的。我並不管她是怎樣的人,我也並不問旁人對她是同情抑或是什麼,我也不要強求旁人來幫助我加以援手,但是,我也不會因旁人的態度而改變我的主張。”
莫瀛唯有苦笑:“是的,我明白。”他想此時最好再加句保證,諸如我一定站在你這邊,我當然是幫你的,可是這話出口固然能獲佳人一笑然後患無窮,他不敢做這樣的承諾。
留意到玄霜眼角黯淡的光,那一聲“莫大哥”帶來的喜悅便沖淡了許多,和她之間的距離,並不曾因為稱呼的改變而拉近。
有短暫的冷場。
=========================================================================================
冬雲的死提兩句吧。玄霜出宮後,做了兩件事,其一是文杏被逐,表面上是她敲碎了簪子,可是這根簪子只是個導火索,也不一定是文杏敲碎,說不定玄霜之前動過了手腳,總之無論怎麼樣,玄霜都不會要一個能讀懂她心事卻又不夠忠心的宮女留在身邊的了。不是簪子碎了也會有其他東西壞掉的,結果就是一個,趕走文杏。
第二件事做得隱祕,首先玄霜一直都知道身邊有其他宮裡派來的人,這也是她常年如此小心的原因。冬雲是皇后派來的內線。皇帝派來的人,她不敢動,但皇后派來的人,如今她在宮外,皇后沒有這麼長的手。固然如此,她也還算小心,過年又分府,她賜禮不會有任何人懷疑,清霜這時還來cha了一腳,以清霜名義賜下去,她更樂意了。玄機就在那雙鞋子上面,應該是說只要是大冬天的,冬雲一個人走過那個池子,都會發生危險,而一旦掉下去以後幾乎是無救的。更何況她還發現冬雲喜歡一個人獨自到那裡去,姑且不論是不是在那裡傳遞資訊,總之這一切加起來就是最好的殺人機會。
殺冬雲,在玄霜是第一次,所以她會覺得很失落,想人家父母失去了孩子,爹孃一定會傷心的,所以她會這樣問明煙。也正因是她設計殺的人,所以她會半夜裡害怕,叫明煙陪著她。
但無論如何,殺冬雲這個事情不算大,也沒有必要明著開來講。所以,沒有明提。看得出的最好啦,看不出就當我寫廢話。說過了,事事講明真沒意思啊。這本書老讀者多,老讀者的思路就老是容易放在原來的清雲十二姝,卻忘記這其實是一本新書。我是在寫玄霜慢慢長大呢,我沒有要讓吳怡瑾或者沈慧薇去感化玄霜的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