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十二章 爭端(1)

第十二章 爭端(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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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爭端(1)

這個禮拜答應的雙更@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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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城裡的時候,雪,終於下起來了。

先是零零星星輕若柳絮般飄舞,而後無聲無息密集起來,不到盞茶時分扯絮搓鹽亂撲飛飄,天地間白濛濛的一片,街上匆匆行人都似混沌裡的倒影,如同夢中世界。玄霜用指甲划著窗櫺,聽著細雪撲上來的沙沙聲,惆悵不知不覺地填滿心房,她的生活,何曾不是在夢中,一切都那樣無措。

尚未進門,玄霜已猜到,吳怡瑾回來了。

冷淡如水的女子,她在時這個家也不見得有多熱鬧,然而她不在,尚書府卻是異樣沉寂,下人連走路說話無不小心翼翼,生怕稍有不慎打擾了主人文愷之愁霧不開的心境。她回來了,單聽府中到處飄落的笑聲,以及各處添置新年將至喜氛的忙碌,把這個府裡的情緒填的滿滿的。

算起來,她僅離開三天,玄霜卻覺光陰嘩嘩流過,將她們隔開千山萬水。她走之前,是她為之敬重感激的老師,甚至頗有了一點默契,因著楊玉寧。可是這短短三天之內,玄霜有無數的驚仇悲恐,令初生的親近一掃而空,相反,一點點驚懼一點點戒,似這天地間茫茫飄落的雪霧,阻隔了與她親近的去路。

思慮萬千,何時換坐軟轎,何時出轎,都不甚察覺,直到那一抹白色身形主動迎出,方為之凜然。

吳怡瑾穿著裝束與前沒什麼不同,還是素素淡淡,外面下了雪,她在暖閣裡,未及披上斗篷就迎出來了,也無畏冷之態。太君上前一步,攔著她的見禮,道:“回來就好,可累著了?這大雪天的,何必出來迎呢?手都冰冷的了。”吳怡瑾只道:“一切都好,謝婆婆關心。”

她轉對玄霜,玄霜忽地一噤,總算不曾向後退卻,輕道:“晉國夫人。”吳怡瑾看看她,微笑了笑。眼光也只是淡淡的,玄霜心中卻突然停了下,好似漏跳了一拍,她豈不是該叫她“老師”的麼?

她原該恨她的。但眾人警告言猶在耳,不必恨她,不能恨她,甚或是仍應如前那般去親近她。她總想著這些道理她都懂,只是見到其人,未必真能做到。然而,此時她出現在自己面前,便覺得那好象也不是很難,自己沒有想象中那麼恨她,這女子天生一種氣度,讓人無法特別地憎恨起來。然而重新相見,其間所產生的隔閡與疏遠,終其一生,再也無法近了。

於是目光刻意地柔和,羞怯笑笑,又叫了聲:“老師。”

玄霜跟著也一起進了暖閣。文尚書這才從案上抬頭,打個招呼:“公主,母親。”尚書府裡濃濃的書香味,到處有書架書案,太君道:“你有公務?為娘只說一事,便不打擾了。”文愷之忙把紙筆推開,笑道:“不是公務。母親快請坐。”

太君把黎家二公子貪戀美色、強搶殺人一事說了,道:“為娘碰到了,激於義憤,那是非管不可。但這件事可大可小,葛家的少爺領著人到黎府上去了。”提到葛容楨,她不覺瞟了給她斟茶的媳婦一眼,淡笑,“還沒謝過媳婦,想得周到,派他跟著。”

吳怡瑾卻說:“實是對不住,我也知道容楨那孩子對婆婆頗為失禮,只是一時騰不出別的人手,他又剛好派在那附近。”太君口氣仍舊不陰不陽的:“哪裡話,還多虧他來,否則我女流之輩,如何出頭此事?”吳怡瑾和文愷之聽這口聲,太君象是憋著一股怒氣在心了,兩人對視了一眼,文愷之道:“三妹今後不必叫容楨跟著了。母親出門,我另外安排人手便是,定然多加小心。”吳怡瑾答應了聲。

太君瞧在眼裡,倒象是兩人一搭一檔,事前預演好的,倒似她不識抬舉,給她保護也不要。胸中那股原就勉強壓的怒氣忍不住就要發作起來,板著臉道:“我看不用這麼大廢周章罷,我文家詩禮傳家,和人素無怨隙,哪裡見得一出門就遇險呢。一概不必,有歸雲在就很好了。”

吳怡瑾原想辯解兩句,見太君神色不善,話鋒已是隱指文家的怨隙是由她引起的了,這時多說也沒有用。文愷之也心知肚明,便挑著太君喜歡的問去,太君答了幾句,lou出睏倦之色,文愷之提出送她回上房,太君點首允肯。

然而她剛剛站起來,就聽外頭腳步凌亂,朝這個方向來,有人冷笑道:“親家夫人,你慢走。”

玄霜大奇,不由扭頭望去,頓時珠光寶氣撲入眼簾。進來一個婦人,大紅團花縷金洋緞夾襖,翡翠撒花五彩洋裙,戴著紫猞猁的圍兜,頭上明晃晃的大翅子翠鳳及三五根赤金cha戴簪子,單論這身打扮原挑不出什麼瑕疵,唯一不對的地方就是這婦人最好再年輕十幾歲,穿著方熱鬧妥當。可她本人臉上擦著脂粉,氣度昂昂然,似乎對自己儀容頗為滿意。

她略覺有趣地注視另外三人的反映,太君有些愣怔地移不動腳步,臉上飛快地掠過一陣陰雲,嘴巴動了動,似乎想擠出一點笑意,終告失敗。就連吳怡瑾一貫不動聲色的表情也起了淡淡的變化,玄霜尚不及研究那是何種情緒,就見文愷之快步迎上,一揖到底:“師母大人光臨,不曾遠接,望訖恕罪!”而後滿面笑容攙扶此婦人,“師母請坐。”

文尚書雍容俊雅,絕少有誇張至此的笑容,越發顯得是一個浮在表面的面具,掩蓋住下面真實的不安及隱隱焦燥。

吳怡瑾頭一低,輕盈萬福:“徒兒見過師母。”玄霜方知,這個奇形異狀的婦人,竟然是冰雪神劍的直系長輩,這可幾乎是天底下最奇怪的事情了,想也知道,教出這樣清雅女子的師長會是何等超然物外,眼前的這個雖還僅是師母,不是師父,但豈非應該是一樣的道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