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九章 權宜(1)

第九章 權宜(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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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權宜(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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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霜驚惶之下,甚至未察覺,她所坐的是一輛翠蓋珠瓔八寶車,已非來時宮車。車輛華貴裝飾富麗,但在京都的大戶人家這等車子比比皆是,最引人注目的倒是坐在駕車位置上的白衣青年,他一望而知的貴族身份。

清風徐來,佳人在座,莫瀛是心滿意足,志得意驕,放眼街道兩旁客棧屋舍懸燈結彩,商販叫賣熱鬧非凡,行人如織細民鮮衣,年關的喜氣提前釋放出來。

“莫大人,你換個角度想一想,現下的苦惱其實都是你自尋,你和嘉儀公主之間根本沒有不可化解的仇隙。當年,是公主年幼,事情的真相矇在鼓裡情有可原,怎麼,卻連大人你,也和她一樣犯了糊塗呢?”

昨晚,朱若蘭在間接承認是她師父救走刺客之後,話題一轉,直切關鍵,“昔日楊皇后倒底是被誰連累,才遭致大禍?這件事,你很清楚,我很清楚,師父也很清楚,唯有嘉儀公主她矇在鼓裡,一旦真相大白,你說她會更恨你,抑或更恨——別人呢?”

不論朱若蘭出於何種不可告人的目的致使她說出這番話,對莫瀛來說,都有醍醐灌頂般的豁然醒悟,隨之是如釋重負的歡暢。

這才有今天,他幾乎毫不猶豫地“搶劫”了玄霜,那位心裡想的和表面做的永遠不一致的嘉儀公主――只是,她剛才的行為,差不多就是她心裡想的所有了,可見她在宮廷裡那一刻受到的驚嚇有多深。

徑自出了城,馬車離開官道,五里外梅嶺兩峰對峙,一碧如黛,市井喧譁隨風消散。

車子停在曇花亭,莫瀛跳下車,開啟簾子,玄霜默默地坐在車內流淚,車裡光線不強,嬌小的一張臉隱隱綽綽得尤覺動人。莫瀛道:“出來吧。”她只顧流著淚,並不作聲。昏暗中閃爍的淚光使他心內癢癢的,柔柔的,想著她幾年來的宮廷生涯,就似囚禁在這華麗馬車中的無邊淒涼。

他低聲說:“為什麼不出來呢?你就一直願意躲在陰暗裡,守著一片狹小的天地?”

語氣溫柔,憐惜之意是藏也藏不住的泛濫,玄霜有些驚異地抬頭看了他一眼,他微笑著,眼眸熠熠生光,向她伸出手,“出來,看看外邊的天地。你還有很長的一輩子。”

玄霜有所觸動,沒有了對他的敵視,這人一貫的笑臉便似親近的多,他的話彷彿也不無道理,略微遲疑,她終於稍稍欠身。莫瀛扶了她一把跳下馬車,玄霜禁不住轉過臉去,由腮起直到耳朵後面都羞得通紅。

“你方才……說的是甚麼意思?”她以細若紋蠅的聲音問道。

莫瀛笑道:“剛才我說了很多哪,公主指的是哪一句話?”

玄霜怨嗔地一跺腳,眼眶又紅起來,莫瀛忙道:“是指我叫你不要擅入晉國夫人房中,並且說他不在那裡了?”

玄霜點點頭。

“是這樣的,”莫瀛平靜地道,“昨晚因機緣巧合,才知我久久抓不到刺客,是由於晉國夫人出手所致。昨天晚上晉國夫人連夜出城處理她幫中要務,順便把此人也帶走了。你如欲強進她房中,非但毫無所獲,且只會引起旁人懷疑而已。”

玄霜疑道:“京都城防森嚴,她能夠隨時出城?”

“她有陛下親賜的御製金批令,全國只有這一枚,別說是出城,便是半夜三更想進宮逛逛,也沒人能阻。”

玄霜微微打了個寒噤,忽然意識到,她的敵人,不再是母儀天下的莫皇后了,然而她上天賜給她的希望卻一樣渺茫:“她……她帶走、帶走那個人,意欲何為?”

莫瀛淡淡一笑,道:“公主,你還沒告訴我那個刺客是誰,勞你這般關心?”

玄霜悽然道:“莫公子,玄霜生長深宮,只是無知無識的伶仃孤女,我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不懂得,你何苦定要這般逗我?”

淚水在她眼中滾來滾去,她強忍著不讓掉出來,神情悽楚,單薄的身子在寒風裡瑟瑟發抖。莫瀛嘆了口氣,攙起她冰冷的小手,玄霜有一驚,卻沒抗拒,柔順地讓他帶到亭子裡,他解下白狐皮大氅,輕輕披上她的肩。

“對不起,公主。”他首先鄭重其事地道歉,“我以後不會逗你,讓你著急,讓你難堪,不會再讓你傷心落淚。”

連著風帽的大氅很暖和,玄霜躲在寬大的氅衣裡面,帽子上抽出長長的風狐毛遮蓋了她大半個面龐,教人瞧不清她的神色變化。她覺得很安心,便只是這麼靜靜地坐著,躲在濃密的風毛以及陰影裡面,一如她五年來的狀態,藉著芳信殿的寬曠和陰暗,將自己深深地隱匿。

“公主,我已知道,晉國夫人私自救下的那個刺客是誰,而且我也知道皇后今天召你打算告訴你一些什麼。”莫瀛帶點苦笑地說,“皇后太急於緩和和你之間的關係,卻給你出了一個最大的難題。”

玄霜輕輕道:“你是說,我剛才不該在晉國夫人那裡……”

“沒錯,你現在不應該和她關係鬧僵。首先,引起那場禍端的是她師姐不是她,其次,她一直都認為公主並不知道真相,出手相救,當是為以後留下回旋之餘地。你若是今天果真闖入她房中,不論你表哥是否還在那裡,都是明確地告訴她,你已獲知一切,並且公開向她宣戰。”

玄霜道:“可是,方才我也……”

“我緊趕慢追,還是晚到一步。”莫瀛道,“我怕事情不可收拾,這才失禮於公主。只要你沒進去,事情便容易處理得多,她畢竟不在,我們鬧的這一場,絕大多數人都不知道是什麼緣故。等她回來,這次風波只怕早就傳得走樣了,她不會想得更多的。”

玄霜心知肚明,這“風波”在其他人見了,會漸漸傳成什麼樣子,窘迫之極,半天才說:“在她門前的那位姑娘,是她的徒兒啊。”

莫瀛微笑:“不妨,朱姑娘與其師不睦。”

“嗯。”玄霜心中記掛著更為重要之事,抬起淚光盈盈的眼,欲言又止,“莫公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