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七章 私語(4)

第七章 私語(4)


我的美女房東 狐寵天降:皇妃有點狂 皇集團:神祕總裁不簡單! 劍星 穿越之惡魔小王妃,氣死你 足球之外掛中場 夜帝冥王 嬴政同人為師?為父 虐心小蘿莉:我的男友是惡少 夢幻控

第七章 私語(4)

說實話,是該進入第八章了,可是一次太少了總歸不好,已經這麼少了~~~我又實在做不到兩更(無論如何努力都做不到,俺宣佈放棄)

===============================================================================

夜風凜冽,撲上窗櫺微微搖撼,北地房間到冬天通常糊著棉紙,尚書府一概不用這些,窗子還是新樣窗紗,只在裡面下了一重輕厚密軟的棉簾子,怕玄霜冷,在她入住之前又另外再添了一幅極大的曳地軟簾,拉開來足以擋住整面牆壁。明煙便走去下簾,玄霜道:“不用,我還不睡,留著我看看。”

她果然就坐在窗戶邊上,許久不動。明煙在宮裡見慣她這樣,也不敢催,窗戶上面糊著的新紗顏色好看,倒底擋不住風,明煙默默把薰籠移過來,又給玄霜添了件衣裳。

她只透過窗欄,看著深藍天幕上碎星燦麗,夜色清明通透,但是半空裡的風聲,一陣大過一陣,遠處林梢呼嘯盤旋不止。看不見的濃雲正在晴空萬里間聚攏密集,不知到甚麼時候才可以變天?

她不敢肯定皇帝是否知曉刺客的真正來歷,但明明刺客案件鬧得風生水起,晉國夫人雪中送炭式地救護行為有何深意?單單為了一念之慈,不忍見楊家血脈斷絕?玉寧哥哥如此形容她的義舉倒是有些可笑。那晉國夫人在朝在野都頗有身份,又怎可能冒欺君之大不韙而做此不智之事?那麼她的目的是什麼,從中期望得到哪些好處?她言行笑貌宛然在目,可玄霜發覺,數日來的親近並未能讓自己多kao近她一些,只恨不能清楚明白問上一問。

皇帝探病那天神態輕鬆、心情愉快,顯然那一切不是衝著她這女兒來的,所有的喜悅都向晉國夫人而去。他在晉國夫人面前不稱朕,晉國夫人答覆亦隨便,這要熟稔到何種地步才能如此,她的這位老師,在皇帝心目中佔據了怎樣的地位?

她是皇帝唯一送來向晉國夫人學習的公主,是對她好,還是對她不好?皇帝對她是否猶有戒心,因刺客逃拖一事,若原已淡薄的戒心會否加深?

她一點點想,一絲絲地抽,攪得五臟六腑都在疼,窗戶裡透過的縷縷寒氣也未能舒緩心頭煩燥,她只想能夠暢快一些,猛地推開窗子。

樹影莛葳裡白衣如雪,聞聲抬頭,四目相交。夜那樣深,他又離得極遠,然而眸子璀璨如星,照舊射到了心底裡去。北風刀子一樣地刮在臉上,她竟也不曾發覺。

莫瀛也想不到會看見她。乍然對上他的視線,她似乎忘記了驚慌抑或惱怒,清瑩如水,有些來不及掩飾的怔忡。有個宮女在旁閃了閃,窗戶立刻關上了。他等了又等,不捨離開,重重簾幕上灑下淡淡暈黃的燈影,那上面照例是照不出人影的,他卻覺得她纖細的影子始終也還投在紗簾上面。

院子角落裡“噗”的一響,他立即警覺起來,跟著又是一響,他毫不猶豫地撲過去,卻閃了個空,耳邊嗤的一笑:“指揮使大人好敬業!”

他已看到花影扶疏後面,一個窈窕的身影,著紅,眉目看不清楚,沉聲問:“是誰?”

那人回答:“朱若蘭。”

莫瀛臉色冷峻:“原來是冰雪神劍的高足,何故在此鬼鬼祟祟?”

朱若蘭吃吃笑道:“莫大人在人家姑娘樓下轉來轉去,難道是在守株逮兔,等著傻蛋刺客再次主動撲上來不成?”

莫瀛懶得多言:“滾。”

朱若蘭冷笑:“好威風,可別忘了這是我師父的家,也是我的家,你是客人。”

莫瀛道:“處心積慮引我到這個暗角,也是主人作風?”

朱若蘭道:“明人不說暗話,我就是有事找你商量。指揮使大人kao這種守株逮兔的死辦法,別說兩年,二十年也等不到人。”

說中了莫瀛心病,且鳳棲宮裡打的賭,怎麼這麼快傳到外人耳朵裡?莫瀛當下就明白了,“你是晉國夫人的徒弟,卻聽命於金針聖手?”

金針聖手謝紅菁,時任太微堂堂主,神話般人物北醫淳于極的關門弟子,她在朝堂上也有一個身份,乃是莫皇后的外甥媳婦,對莫皇后有著至深影響力,某些方面來說,莫皇后對其言聽計從。姑侄打賭這回事,最有資格知道的只有謝紅菁。

朱若蘭無聲地笑,並未否認。她的臉藏在花葉之下,蘭麝香氣微微沁人鼻端,近幾年冰雪神劍的小徒兒朱若蘭迅速崛起,名傳四方,只約略看到體態,便是名不虛傳,但莫瀛一股子窩心火躥上來,只覺怒不可遏,兩年賭約他只當是私事,然而事關玄霜,莫皇后顯然不是這麼看的,這便是把他的心事明明白白昭告天下了。他不由得攥緊了手,一時又緩緩鬆開,冷冷道:“去哪裡?”雖然極力剋制,怒到了極點,目光有如冰雪,全身衣衫激盪,微微張揚。

朱若蘭半歪著頭,不痛不癢地誇了句:“莫大人好功夫。”轉過身,遙遙先行。

莫瀛緊隨她出了尚書府,見她一路迤邐,徑自的去向,竟是這兩天他十分在意的地方。行約有盞茶時分,一條巷子的尾端,她也不敲門,直接推窗躍進,卻轉到前面開了門:“請進。”

普通人家,炕床桌椅,只是分外逼仄陰冷,倒象是幾天沒有住人。光頭一閃,朱若蘭點起了桌上油燈。

剪水雙眸,巧笑倩兮,美得驚心動魄,莫瀛一時之間有些口乾舌燥,瞬瞬目方能自持神色不變,道:“可以講了。”

朱若蘭道:“大人你先看看這個地方。”

燈亮起來,見著地下桌上鋪著薄薄一層灰,但有幾個明顯的腳印,莫瀛道:“白天我的人來過了,一無所獲。”

“這麼說,大人其實是已經查到那刺客來歷了。”

莫瀛沉默了一會,估量她知道的或比他多,便回答:“我抓住一個活口,酷刑之下,沒有人可以挺得過去。”

朱若蘭大眼睛忽閃忽閃,吃吃笑道:“想必這個發現定然為莫大人帶來不小的困擾。玄霜公主若如前所料只是一伶仃孤女,大人那兩年賭約金石為開,還是很有贏的希望,可是現在情形轉變,玄霜公主不再是僅需迴護的孤女而是一個必須去對付的敵人,大人心中是否有些百感交集,倍感壓力增大?”

她每一個字都說到他心底。刺客事件發生之前,他並不懷疑莫皇后對這位公主素懷戒備,可是他們原先也都至少認為,屬於玄霜的風光早已一去不返,戒備,而並不需要抬到更高層次。可是玄霜那邊如果還有人,還有力量,那個怯弱嬌柔的女孩子,內心深如瀚海,她會採取怎樣的行動與策略?

他嘆了口氣,說道:“這件事情上面,晉國夫人應該和我們莫家是持以同一心思的,甚至她應比我們更為緊張才是,我不能理解,她何以竟敢欺君抗旨,私自救走欽犯?”

朱若蘭道:“原來你也知道了。”

莫瀛語氣平淡:“在你回答之前只是懷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