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十七章 人間何事(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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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十七章 人間何事(5)
綿綿心神激盪,道:“不是,我都明白的,根本不是這個樣子。 你——也不是這種人!”
陌輕寒輕微地嘆息了一聲,閉上眼睛,彷彿無力說話。
“事到如今,綿綿,你猶自未醒麼?”
王后臉挾嚴霜,聲音到時,人也走了進來。 綿綿大驚,不假思索攔在陌輕寒身前,張開兩臂,叫道:“母后,你怎麼?”
王后沒等她說完,打斷了她的話:“我怎麼來了?我要是不來,就讓你一錯再錯,繼續錯下去嗎?”
綿綿心虛地咬著嘴脣,面對她一向心有畏懼的母親,就算心裡有不同意見她也不敢貿然開口。
王后道:“女兒,你出去。 ”
綿綿怔怔地抬頭望著母親,良久,忽道:“不,我不出去。 ”
王后沉著臉:“我要同你這位朋友談談,其中內容不是你一個小孩子應該聽的,你給我出去。 ”
王后聲色俱厲,綿綿向來習慣於聽從她指揮,腳裡就軟了,邁了一步,身子微微前傾,探究著母親眼內的殺氣,鼓起勇氣來,道:“不,母后,你要殺陌哥哥!我知道你要殺他!我不出去!”
“陌哥哥”三字把王后氣得全身發抖,不禁笑了起來:“好啊,你長大了,都敢和我頂嘴了!”
綿綿顫聲道:“女兒不敢。 母后,求你饒了陌哥哥!”
她跪了下來。 趁勢抱住王后的腿,王后氣怒之下掰開她地手,綿綿掙扎不肯:“不行的,母后,你要女兒做什麼,女兒不敢違命。 只有一個請求,請別傷害陌哥哥!”
這般掙扎糾纏成何體統。 王后是可以發力把綿綿震開,可是腳下跪著的這個畢竟是自己女兒。 這是怎麼也做不出的,她怒道:“蠢!這小子是在騙你,他玩弄你!今日若不殺他,後患無窮,你倒底懂不懂啊?”
綿綿淚痕狼藉,眼見王后纖纖如玉的手向她後頸拂去,這一拂若是照實拂上了。 她就渾身無力任由處置了,在這隻手即將拂到之時她忽然鬆開抱著王后的手,席地一滾,躲開了。 王后對付自己女兒,自然不出全力,但是今天這個聽話的女兒處處和她作對,還敢同她硬抗,怒火生生燃起。 冷聲道:“綿綿,你硬要反抗於我?”
綿綿哭道:“我說過了聽憑母后安排。 只是,陌哥哥若是死了,我說過地話就不算!”
她抱住陌輕寒,小小的臉蛋上全是因一時勇氣而激出地紅暈,眼淚掛於面頰。 一雙眼卻明亮澄澈,也許是平生第一次敢同她連祁頓王也容讓幾分的母親拚力對視。
王后腦子裡微微眩暈一下:“天啊,她長大了……”
從小捧在掌心、最呵護、最珍寶的小女兒長大了,女生外嚮,從此她將不再蜷伏於自己懷中、不再嬉戲於自己足前,女兒,長大了,連同長大的那顆心,也不知不覺地飛走了。
王后並不認為綿綿對陌輕寒的感情有多深,但她顯然很清楚初戀少女對她朦朧的情感視得有多重。 這會兒硬殺陌輕寒不難。 難的是讓綿綿回心轉意。 理智回到她腦海裡,王后漸漸收斂怒氣。 道:“我有一個條件。 ”
“是。 ”綿綿拼命點頭,“母后,我會嫁到大離去地,我一定不會讓母后失望的。 ”
王后淡淡地道:“現在你能否嫁到大離,尚還言之過早。 我要你答應我,這個人,你喜歡他也行,但是切記,他只是你的奴隸,你的一個玩物,你再怎麼玩弄他都可以,但是不準動了感情,絕不能再發生昨夜之事。 ”
綿綿猶豫了一下,小小的聲音說:“母后,可是他不是我的奴隸……”
他們是在集市上相遇的,陌輕寒就是一個自由的平民,怎麼一來兩去,這個自由地少年就成了奴隸了呢?
“若非奴隸那也成,我把此人遠遠地打發走,不准他再踏入農苦一步。 ”
“不不!”綿綿想也不想就拒絕,“我和要陌哥哥在一起。 ”
“那麼他就沒有第二個身份!”
綿綿痛苦地咬著嘴脣,目光落在地上少年幾乎認不出本來面目的臉上,觸目可怖的血痕、打得高高腫起的雙頰,這一切都似既熟悉又陌生,只有他嘴邊猶自不滅的笑容,如同一把劍反覆戳著她的心房,透過那淺淺一絲笑,她好象能看見屬於他地目光,總是帶著些略微的嘲弄,似乎是對天下萬事萬物看得厭倦了的豁然,偶然眸光流轉,是傾倒眾生的魅惑。
她想得出了神,眼裡不自覺流lou出淡淡的歡喜,竟爾忘記了母親的存在,伸出手來,輕輕撫摸著那張傷痕累累的臉龐。 陌輕寒一動不動,似乎又已失去了知覺。
這個完全發自本心的動作,令得王后加深了驚懼。
“就依母后之見。 ”綿綿低聲回答,並不知道她的那個動作讓王后淡薄了的殺氣又一次濃重起來。
王后深深吸了口氣道:“現在,你出去。 ”
綿綿睜大眼睛對著自己地母親,不動。
“我不殺他。 ”王后忍了忍,“但是,這個人必須弄乾淨了才能還給你。 ”
綿綿茫然道:“弄乾淨?”
王后浮起一絲陰森地笑容,語氣卻是哄孩子般的耐心:“我答應你了,絕對不會殺了他,傻孩子,你母親有騙過你嗎?難道需要我發誓才信得過?”
綿綿說不出反對地話來了,也明白如非母親主動退讓這一步,她哪怕豁出性命來擋在陌輕寒前面也是沒用的,事到如今,還是稍稍示弱,別讓母親怒火更升一級為妙,低眉垂目道:“是。 ”不就走,而是理了理陌輕寒的頭髮,柔聲道,“陌哥哥,你別怕,我母親答應了不難為你肯定不再難為你的。 ”
這是**裸的威脅,王后氣得發狂,好容易忍到綿綿走了出去,王后足以殺人的眼光落在陌輕寒身上,令得那明智得假裝人事不知的少年忽地激靈靈打了個戰。
“陌輕寒,”王后輕聲道,“我信不過你,你曾經是奴隸也好,孌童也好,賣笑為生也好,就算從你以往經歷上查不到任何端倪,然而你這麼巧合地出現在綿綿身旁,又如此之快地引誘她墮落,我總之信不過你。 你說,我該把你留下嗎?”
少年咬緊牙關不作聲,自打臨時被推出來做那個局,他就明白自己在棄與不棄之間搖擺,他能做的全都做過了,如果這些仍然沒有用,他仍是被棄的命運的話,這個時候誰也救不到他,誰也不會來救他。
王后繼續道:“你太聰明,或者說太狡猾。 短短的一天時間,你讓綿綿對你死心塌地,看在她的份上,我不取你性命。 但是,我不能放心,你要在綿綿身邊,那也使得,但是必須變成綿綿的人,只屬於她一個人,再也xian不起任何風浪。 ”
地下的寒氣不住地逼上來,陌輕寒渾身的傷痕,在她眼皮底下又不敢運功,凍得連手指都麻木了,神思也變得恍恍惚惚,聽得王后之語,卻有些茫然,變成綿綿的人,只屬於她一個人?憑著她一句威脅,就能做到嗎?人心猶如海底針,王后,她有什麼把握放出此話來?
接下來王后的一句話,讓他一顆心,倏然沉到冰封雪凍的最深處。
“我聽說,在大離,有一種奴才,拿掉身上一件東西,他就不是他了,而永遠是為某個人、某個階層服務的工具。 反正綿綿將來也要嫁到大離,帶去這樣一件工具,不算稀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