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六章 霜飆乍緊(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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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六章 霜飆乍緊(1)
玄霜聞言大驚,急忙趕回阿羨所在的車廂,火鳳中的一名正試圖掩住阿羨喉嚨口源源湧出的鮮血。 腳下有碎瓷,顯然阿羨是摔了杯子以碎瓷來刺的喉。
玄霜一陣暈眩,好不容易穩住心神,只問一句:“可曾傷及性命?”
那火鳳抬頭,猶豫道:“沒有,不過……”
“但說無妨!”
“喉部傷口不淺,有可能割傷氣管,一段時間內,王妃或許無法說話。 ”
玄霜嘆道:“那也沒法子,保住性命便是不幸中大幸。 ”
火鳳道:“性命麼……”
玄霜又緊張起來,問道:“怎麼了?”
“原先就行動有差心脈受損,如今喉部傷得嚴重,最怕感染。 萬一感染了,就很棘手。 ”
明煙在外面急聲道:“公主,太醫來了。 ”
玄霜先讓太醫進來,火鳳趁勢道:“我也非大夫,具體還是請太醫來看看。 ”
太醫仔仔細細看了一遍,抹上藥後讓阿羨躺下睡覺,皺眉道:“很危險!很危險!”
他每說一字,玄霜心就沉一分。 而後太醫分析開來,果然也是擔憂傷口感染,尤其是這邊環境相當糟糕。 “今晚不發燒,乃是天幸,”他最後道,“要是發起燒了,唉,只看天意了!”
玄霜氣極反笑,不發燒是上天賜予的“幸運”。 發燒是上天賜予地“不幸”!這老匹夫,倒底在講什麼,不指望他人,全都指望天麼?玄霜臉色倏沉,指住他氣道:“既是王妃之命由天不由人,來人,先把這廝砍了!”
太醫大驚。 嗑頭如搗。 莫瀛和明煙都趕來勸慰,玄霜氣才漸漸平復。 道:“王妃之命,懸於爾等之手,爾等之命,都在王妃醒來與否,好自為之吧!”
這一晚一行人搭起了帳篷,玄霜本欲和阿羨睡在一起,莫瀛苦苦勸她單獨享用一間。 他則主動承擔起看夜、照料之夜。 玄霜如何睡得安穩,刻刻似睡非睡,莫瀛隔半個時辰向她彙報一次,都是說未曾發燒,眼見天色微微發明,玄霜方如拖力一般,沉沉睡去。
醒時就覺頭沉腳輕,虛軟無力。 身體滾燙如沸,她倒發起燒來了。 明煙被她整夜打發在那邊,身邊只有新提上來的一名宮女喚做迎夏,先顧不上身子,問她情況如何,不想迎夏吞吞吐吐。 頗為驚慌。 玄霜心一冷:“難道這般、這般救治也無用?”
迎夏忙道:“王妃還在,公主彆著急。 ”
“那麼是發燒了?”
迎夏還在搖頭。 玄霜急了,厲聲道:“倒底如何,你在磨蹭什麼?”
“公主,入睡後,”迎夏小聲說,“王妃醒過一次,卻做了個把大家都嚇呆了的舉動。 她哭道,是誰救我,誰要你們救我?——然後一頭撞向了旁邊的小杌。 ”
玄霜手足發冷。 澀聲問:“後來便怎樣?”
“幸而傷後無力。 小杌又低,王妃沒傷著。 但是她又立刻撕掉了頸上所纏白紗,用、用……”迎夏顯然猶有餘悸,“用手指,去挖那傷口!也是莫大人警覺,將她及時制止了。 饒是這樣,傷口就又繃裂了。 ”
玄霜勉強聽她彙報完畢,身子便往後一倒,只叫了聲:“噯喲!”就瞪大眼睛說不出話了。
迎夏驚悸欲絕,喊叫起來,人如群湧進帳篷來,玄霜發起高燒,已半是昏迷了。 撬開牙關灌了幾口参湯進去,她才漸漸復甦過來,緊緊拉住莫瀛的袖子,不住掉淚,半晌氣喘著問道:“羨、羨王妃怎麼樣了?”
莫瀛心痛之餘,哪裡還記得什麼羨王妃?提起來更是痛恨這個讓玄霜發病的罪魁禍首,怒道:“誰管她怎麼樣!玄霜你也別問了!”
“不、不可!”玄霜滴淚道,“不可如此,子韶,難道你想見兩國由此戰火重燃,難道你想見百姓因此塗炭?”省略了一句沒有說,難道你想叫我的性命斷送於這件事上?
然而莫瀛明白地,他抱住了玄霜,將她緊緊貼近自己的胸膛,喃喃道:“我知道,我都知道,玄霜你不必再說,我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她死地!”
卻有一名太醫不知死活地湊上前來,道:“莫大人,可是您把王妃穴道封住,固然令她不能自殺,可是,這一來血行不暢,她原來受的傷就易加重,她的傷本就凶險了,再加重的話恐怕性命有虞啊。 ”
莫瀛滿臉不耐煩,恨不得怒吼起來,那關我什麼事,我只要保她接下來十天半個月不死就行了!但見著玄霜滿臉痛楚,眼中卻有哀求之意,他心下一軟,尋思半晌,道:“她現在一有活動餘地就自殺,她又有些武功,很小的一些東西就能讓她死得成功。 總之是不允許她亂說亂動,太醫,要是把她手足綁起來,那樣不會遏制血行之氣吧。 ”
“這、這個方法,是不會影響到血行之氣的。 ”太醫戰戰兢兢答,神色裡可就帶了幾分畏懼,雖說不會再阻滯血行,但是對一個時時想要自殺的人,不是耐心細緻地去開導、勸慰,卻採用這種粗暴而根本地辦法來解決問題,徒令那個想自殺的人更心寒哪!
這話只敢在心裡說,當然不敢宣諸於口,莫瀛不耐煩地揮揮手:“那還愣著幹嘛,快去做!那邊有火鳳,她會解穴!”而後只是低頭注視玄霜,愛憐橫溢的目光,這個時候身旁的整個世界都不復存在了。
玄霜在他懷裡,很安穩,很安穩,莫瀛在囑咐些什麼,她已聽不清了,但是莫瀛自然是在想辦法,莫瀛一定會按照她所說的去做,她要保住阿羨的命,莫瀛一定會辦到的。 玄霜嘴角銜著微笑,看著他的臉。 只是他地臉怎麼慢慢地遙遠起來,不,是模糊了起來,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嘴巴,她都看不清楚了,只有他火熱的目光,灼在她臉上,她能感覺到。
她雙頰燒得通紅,目光漸散而人至昏沉,卻只有嘴角那個安心的笑容,給自己,給莫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