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一章 鶯聲漸老(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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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一章 鶯聲漸老(1)
“羨王妃要到別苑來休養?”
玄霜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敢置信。
“是啊。 ”莫瀛忍不住搔了搔頭,“我沒有講清楚麼?你問了第三遍了。 ”
“嗯……你說得很清楚……可是,”玄霜側著頭,“她真的要來休養?”
莫瀛不由自主摸了摸鼻子:“據說羨王妃孕後體質欠佳,太醫稱兜鍪山的溫泉對她有好處。 明天一早出發,至晚或許就到了。 ”
玄霜嘆了口氣道:“明天就動身了,我也不能拒絕吧?”
莫瀛道:“你是怕她過來打擾你?別擔心,她一個孕婦,且聽說反映極重,她在那邊和太子妃鬧不完的閒氣,太子沒法可處,才打發她過來。 山莊屋子極多,打發她遠遠的住下就是了。 我保證不會讓她經常跑到你住的這邊來。 ”
玄霜苦笑著道:“那,也不必了吧,羨妃和我也算舊識,沒的弄成個仇人似的幹什麼?”
羨妃就是阿羨公主,兩人非但相識,還曾經一起遊玩,一起逃避追殺,只是玄霜受她瞳術之後,才刻意遠離的。 阿羨嫁到大離,玄霜逢年過節到京向皇帝請安,也曾見過她,每每見她並不得意,每次都是拉著玄霜訴苦,太子冷淡,太子妃威重,她在哪頭都討不了好,玄霜對她倒比從前親密一些。
然而,然而。 這次和往常見面大不相同,阿羨,她懷孕了啊!
大離血統異常嚴格,每一代帝王均須得到純血驗證。 太子年臻而立,至今無後,太子並無其他同父同母的兄弟姊妹,更何況嚴格意義上來說太子是單親驗證。 即便他有同母地手足,也已不能算作純血。 真正的純血之子。 只有玄霜和宇王才算。 兩年來皇帝不再對宇王有任何舉動,宇王已不必裝死裝活的鬧神祕,然而皇帝也並沒真正將其抬舉出來,他仍是個地位尷尬的邊緣人,而玄霜,明眼人都已知道身體嚴重損壞的國公主早已退隱,對這個國家不再起到任何作用。
所以。 羨妃懷的這個孩子,對於大離的意義有著多少舉足輕重可想而知。 羨妃地一舉一動,迄今已是萬重矚目。 ——太子側妃原本是沒有封號的,當她受孕地訊息一傳出來,皇帝立刻就賜為羨妃,止此一端,便是意味深長。
如果,羨妃這頭胎生下來。 而且又是個兒子的話,不僅是解決了太子無後的燃眉之急,受其影響的人會更多。 在明處的就是太子妃,成婚兩年毫無動靜的太子妃,其家族也非過於強勢,農苦的公主羨王妃一旦誕子。 她地地位就岌岌可危。 在暗處的人,玄霜是最明白不過,這件事給誰的打擊最大。
即便是個女兒,目前尚不能影響全域性,但是作為子息薄弱的太子來講,作為有著特殊背景的羨妃來講,仍然是無法輕視。
可以說,羨妃如今就是局中之局,最麻煩的一個人,而這個最麻煩的人。 卻要來到兜鍪山皇家別苑。 擾亂她兩年以來平淡是福的生活。
這副欲言而止若有苦衷地情狀落在莫瀛眼裡,有著些微驚心:“玄霜。 你是在懼怕麼?”
玄霜微笑了下:“不,不是。 ”
“若你不想糾纏其中,”莫瀛道,“我們就搬回去,到京城小住一段時間,或者去梅山也行。 ”
“都不好。 ”玄霜道,“那樣我不是明顯地避開羨妃麼?以後對誰都不好。 ”
“玄霜,”莫瀛抓住她的手,鄭重道,“我明白你的擔心,我也不要你牽扯進去,所以,你只管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藉此而來傷害你。 ”
玄霜微微皺了眉頭,心中仍然有著不由自主的陰影。
羨王妃她孕後體弱,不願與太子妃朝夕相見,要休養,要避禍,可供挑選的地方多的是,為什麼偏偏要來她住地地方?
並非怕事,也非懼禍,她只是不想一次又一次當了無辜而又無故的犧牲品。 ——連怎麼死的也不知道!
上一回,倉央穆丹的劫擄,不就是這麼回事麼?
前晚在火焰之前言笑晏晏相安無事,又狠又快的殺手轉眼便至。 她至今不曾弄清楚最終的加害者是誰!
前者之鑑思之猶寒,決然不能重蹈覆轍。
“子韶……”她眼中閃過一縷沉吟,“你代我上一道書罷,假如、假如我要走的話,看看是誰最終攔著我呢?”
事實證明攔著她的是羨妃。
羨妃車駕第二天才到,她的人卻是當天,玄霜剛剛說完那句話就來了。 山莊為此忙作一團,壓根兒不及收拾接待。
羨妃緊緊抓著玄霜的手不放,滿眼滴淚:“好妹妹,我在這裡孤零零地沒有一個親人,你是我最親地人了,千萬別離開我好嗎?你若去了,我巴巴跑上二百里可就全沒意義了。 ”
羨妃懷了孕,她如今就是國寶,玄霜沒奈何,只能應承,那封辭離的書,就沒遞出去。
然而心中終是疑惑,就這麼簡單,是羨妃怕冷清,要她陪伴?羨妃來到兜鍪山,真地是隻是她自己的主意,有她背後之人的意思麼?有皇帝,甚至是太子的意思麼?
這一切,玄霜都猜不出來。
被羨妃搬來休養的事情這麼一嚇,她孱弱的體質立刻就見了反映,當天晚上便嘔吐、發燒,躺下了。
莫瀛心疼不已,玄霜想到的他也都慮到了,一時卻也無法可處,只能一聲聲安慰:“別怕,別怕。 從今兒開始,我寸步不離陪在你身邊。 沒有任何人可以傷害你。 ”
羨王妃聽說玄霜病了,一大早趕來看她。 拉著玄霜的手,只覺伶仃腕骨不堪一握,不由嘆道:“可憐地孩子,都快兩年了,你的病怎麼總也好不了。 ”
玄霜注目看她。 阿羨比前出落得更加俊麗,雙目黝深黑不見底。 兩排小扇子一樣的眼睫又濃又黑,,膚如象牙,暈臉生潮,尤其看到她腰腹之處,笑道:“小嫂嫂,你倒是略見發福了。 ”
這樣的稱呼也是再三盤桓過的。 太子不過是儲君,阿羨是側妃,這兩年玄霜和她偶然相見也就“姊姊”、“妹妹”,你也“公主”我也“公主”的亂叫一氣,並無一個定規,但阿羨此來已經有了名位,就不能亂叫了,公然稱之為“皇嫂”在京都的那位聽到後心裡必不受用。 這也是莫瀛給出地主意。 阿羨聽見這個叫法,臉上便是一陣紅暈,忸怩道:“這才三個月,能瞧出什麼來?”
玄霜想到半年前她回京阿羨還在訴苦,忍不住笑道:“小嫂嫂,你和太子哥哥——是幾時梁鴻接了孟光案呀?”
阿羨嫁到大離兩年。 有關梁鴻孟光是一對夫妻流傳如此之廣的傳說早已聽過,語中地調笑之意更是聽得分明,滿臉漲得通紅,作勢要撕玄霜的嘴:“這丫頭,怎麼就變得這樣促狹了,看我不教訓教訓你!”
玄霜笑著,並不躲閃,只是連連擺手:“罷啦罷啦,小嫂嫂,我也鬧不動。 你更不能鬧。 算我失言罷,我給你陪個禮。 咱們就扯過去罷了。 ”
她們繼續玩笑了一會,忽然明煙進來稟報,說羨王妃的車駕到了,扈從人員前來見駕。
玄霜一怔,扈從人員既隨阿羨而來,晚到一天自行伺候阿羨就是了,畢竟山莊很大,兩者並非居於一處,何必特意跑來見駕?
卻見阿羨臉上掠過一抹不自然,向玄霜冷笑道:“別人可以不來,只有他是非來不可的,你道這位扈駕的侍衛長官大人是哪一位?——那可不容小覷,他是太子妃的親哥哥,施汗青!”
“啊?!”說得玄霜變了顏色,張口結舌,“施、施……太子妃的長兄?”
施家世代傳家,這樣地大家門庭出來的子弟武功大都不錯,而施汗青尤其爭氣,皇帝與他幾次面談都很滿意,不久便授予重職,就是莫瀛以前擔任的那個侍衛親軍步軍都指揮使,也就是內廷禁軍總管,太子妃尚未入主後宮,但皇宮的安危已盡掌於他施家了。 這是皇帝一慣手法,用皇后家人來擔任此要職。
關鍵在於,施汗青扈從羨妃到兜鍪山休養,這事兒也真是過於邪門。 從地位上來說,阿羨目前尚只一個小小的側妃,他三品指揮使派來隨駕未免有所委屈,對雙方立場上來說,阿羨與太子妃不和舉城皆知,明明是因著不和跑出來的,太子妃的哥哥跟過來又是什麼原因?
進一步推想,當初玄霜初出宮禁,也是由莫瀛隨駕,跟著發生無數事情,這是巧合,抑或,別有深意?如果有這一層深意,那又是誰的深意?莫瀛他是自己要求自降身份,而這位施指揮使呢?
玄霜亂七八糟地想了一堆,立覺腦中隱隱作痛起來,深深抽了口氣,暫將這些疑團全部排除在外,淡淡道:“這樣說,也還算是親戚呢。 請他稍待吧,我換件衣裳就出去。 ”
換過衣裳,移步至前廳,先看見莫瀛,滿臉不爽地盯著對面一人。 玄霜抿嘴一笑,那施汗青既搶了他地職位,又不識眼色的跑來打擾自己,兩樣都是莫瀛的禁忌,他會給好臉色才怪。
聽到腳步聲,那個滿身戎裝之人轉過身來,大禮參拜:“臣——施汗青,叩見公主娘娘千歲、羨妃娘娘千歲!”
玄霜柔和一笑:“施大人,平身吧。 ”
施汗青抬起身來,玄霜才算看清楚他的面貌。 見他容色與琴清有幾分宛似,但其人又高又瘦,不象琴清那樣頗為豐腴,年紀極輕,大約二十二三歲的模樣,站在那兒,氣度很是從容,頗有幾分淵停嶽峙的味道。 皇帝一向都愛起用年輕人,可是皇帝眼光手段也是絕佳,起用地年輕人,無一不是最出色的。
這是玄霜的感觀,莫瀛的著眼點和她就不一樣。
他的眼睛,深邃、平靜,象一潭子水,就算投枚石子下去也是不動聲色。 這和過去的莫瀛完全不似,莫瀛是張揚的、凌人的、光芒閃耀的,這才是少年得意跨馬春風應有的氣度,可這人居然如此深藏不lou,或許便是世家弟子地不同之處吧。
其次是看到他地手。
他的手指很修長,但是指關節相當突出,手掌邊緣銳利有鋒,這表示他是外功見長。 施家是大離最古老地世家之一,其武功體系並不出名,但是莫瀛知道一定是有某種世代相傳的武功的,照這樣看來,可能就是一種掌功。 他的太陽穴微微突起,這也意味著外功到了一定程度。
不過,莫瀛有點惡意地想著,皇帝似乎並不很喜歡外功練家哪。 ——幾年前最大的那場叛亂,不就是由號稱第一外家高手的
施汗青規矩十足,一舉一動都嚴謹到了無可挑剔的地步,玄霜這兩年在山莊待得早就有些疏忽了禮數,勉強打起精神與他說了一會話,忍不住用手蒙著嘴巴,打了個哈欠。 施汗青還算識趣,起身告辭,阿羨也只得不情不願意地跟著一起走了。
這二人去後,一陣沉默。
還是玄霜率先打破這陣沉寂:“怎麼回事,子韶?阿羨與太子妃不和,施汗青隨駕是什麼意思?倘若阿羨肚中的那塊寶——”她說一半,微微打個寒噤,同時秀眉一蹙,不高興說下去了。
莫瀛安慰似地攏住她肩,低聲道:“有兩個原因,這個施汗青非來不可。 ”
玄霜笑道:“我一個也想不到,你就有兩個原因了?哎呀呀,我這兩年看來真的是歇成傻蛋了。 ”
莫瀛寵溺地點了點她鼻子:“你本就不用想,有我,我做你的手,你的腳,做你的大腦。 你有我就夠了。 ”
玄霜微笑,漸漸闔上雙目kao著莫瀛,伸手摸向他的臉,輕輕囈語道:“唔,這是我的眼睛,我的鼻子,我的嘴巴,我的……呃,鬍鬚?”莫瀛捉住了她的手哈哈大笑:“你這頑皮的小東西。 ”玄霜只是伏在他懷裡,暖洋洋的,似乎是春日午後的暖陽灑在她身上,不想動,不想動,他是她的手,她的腳,她的大腦,她生命的所有……
【施汗青扈從的兩個原因,至少有一個是很好猜的,猜猜看?】
【弱弱地索取一下粉紅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