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十五章 皇家別苑(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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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十五章 皇家別苑(1)
皇帝聽取火鳳一一如實報告,神色不動,火鳳最後稟說:“公主似乎發現了我們,還攔著殷船王不讓說穿。 ”皇帝還是無動於衷,淡淡道:“沒你們的事了,退吧。 ”
御書房除地下站著的兩名宮女外,只皇帝獨自徘徊,思索良久,忽笑道:“她以殷青荒為師,呵呵,每一次受挫都不白費,這孩子越來越聰明。 ”應答他的只有空氣,皇帝忽然之間怔了怔,臉容上不易察覺地掠過一抹恍惚。
剛才,他是在對他的皇后講話吧?是楊皇后呢,還是莫皇后?這兩個女子,一個是雍容華貴,律人律己永遠不允許存在一絲一毫差池;一個是美豔萬端,從笑容到心機都浸**著機變無雙。 他從前總是認為這兩種型別都厭倦了,然而,直到如今才發現,皇后亡後,帝王家事,就沒人可對談了。
皇帝重新揀起殷青荒案卷來看,看得一會,聽見輕悄的腳步聲,便道:“是太子?”太子應道:“是。 ”便走進來,從容見駕。
皇帝道:“坐吧。 ”指著案卷,“朕叫你來,就為殷青荒這樁案子,是時候結案了。 ”太子沉吟道:“殷船王自是無辜,可是這件案子的元凶未曾lou出水面。 ”皇帝冷冷道:“還需要再審麼?傳朕的旨意,著乾王自盡,妻女皆賜死,這樣差不多了吧?”
太子臉色蒼白:“父皇?”皇帝眼波沉沉,並看不出喜怒:“先頭離別亭畔的林子裡。 乾王地主使,已謀過一次玄霜,叫殷青荒救下來了。 乾王心猶未足,這是第二次加害,罪證確鑿,無可推諉的了。 ”
乾王暗中與獵日閣來往,前幾次皇族受刺都與他有所牽連。 皇帝早就查了出來,隱而不發。 太子大婚前將乾王圈禁起來,那時太子已料著乾王終究性命難保。 離別亭攻擊玄霜只是巧合,太子原是懷疑另有隱情,然而把那件事和目前的案情合二為一,竟是天衣無縫,總好過繼續徹查,國公主為異國陌生男子所擒等流言傳開。 將誤玄霜一生。 太子狠狠心腸,低聲道:“兒臣附議。 ”
皇帝冷眼看他,神情終是鬱郁,也不由得略微有些煩惱。 這兒子文治武功,其實都已達到自己所望,可是這付溫吞的性子不改,將來如何能夠在這方最高、最大、最寒冷的位子上坐得穩當?
太子又說:“父皇,只是這樣一來。 那殷船王無辜坐監,似當有所補償?”
殷青荒雖有大離名藉,其實他原先卻不是大離人,七海之上,更是風雲人物,這樣的人虧待了他又平白放歸。 必然後患無窮,皇帝心中微微湧起怒氣,冷笑道:“殷船王?朕可不知,是什麼人給予他那樣的名爵?!”
殷青荒只是民間叫法,人人叫著順口都已習慣,從嚴上來說,這真是逾制地,這點皇帝也不是不知,如何單單這會兒發作起來。 太子微凜,道:“父皇的意思是……”
皇帝卻又恢復了諱莫如深。 道:“殷青荒平白受了誤會。 他救公主在前,如今更為其師父。 這樣罷,那條貢道,他愛修,給他去修就是了。 ”
太子也是這個意思,小心地答應了,看著皇帝是否還有下文。 皇帝笑道:“你放心,朕給他就是給他了,沒有後著。 七海既非大離所長,咱們不用做什麼,他回去之後,自會有難以解決地麻煩,朕不出手,也有別人出手的。 ”
“父皇是說,這次殷青荒涉案,是有人精心算計的結果?”
皇帝微微眯起眼睛:“他這樣的人,朕都不想去招惹,試問有誰,平白無故就肯去招惹?這一招借刀殺人不成功,好戲還在後頭。 ”
放下這件案卷,道:“這件事撂過去罷。 朕這裡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
“是,父皇。 ”
“琴清……”皇帝沉吟著,吐出讓太子微微皺眉的這個名字,“你好象總是不喜歡她。 ”
太子無言地垂手立起,但很顯然,他不願意與父親談論這個話題。
皇帝視他良久,忽而輕輕一笑:“琴清端莊溫良,世家教養,足堪母儀天下。 只是可惜不夠美,朕的兒子未來是一國之君,天下美女伸手可取,如今便有一個著名地美人兒送上門來。 ”
太子臉色一變,道:“父皇,這是從何說起,兒臣並無納側妃之意。 ”
皇帝彎指輕敲桌面,笑道:“這個側妃,朕很滿意呀。 說起來,你也是見過的。 ”
太子微微側過臉去,意興索然,對於那個“見過的”美人兒,連問一問的興趣都無。 皇帝大概也覺得掃興,轉過話題道:“朕聽說,浣摩臨走之前,有意向國公主求親?”
太子一怔,未置可否道:“他是吐lou過這個意思,不過國書未發,父皇難道對此很感興趣?”
皇帝饒有興味道:“你好象不太感興趣似的。 浣摩是農苦未來的王,他欲求親,只能迎玄霜為正後,身份上而言和你皇妹倒也相配。 ”
太子默然一會,方道:“玄霜體質極弱,未必適合去往大漠。 ”
皇帝笑一笑道:“姑且存之。 不過近期鄰邦這類事情不少,還有,瑞芒正式遣使,為大公向農苦的雍容公主求親。 而瑞芒御茗帝之女文華公主,聽說很快出降於殷青荒的副手,南宮霖。 ”
他不往下說,只笑吟吟地瞧著兒子。 太子越聽越皺緊了眉頭:“這些和大離有什麼相干?”
皇帝道:“大離為各國之首,雖無公主嫁過去。 如若有公主想嫁過來,那也不必拒絕。 ”
太子臉色蒼白,顫聲道:“父皇!”
“朕接到訊息,農苦已於三日之前遣使,他們願將草原上地第一美女阿羨公主,出嫁我兒為側妃。 ”
阿羨?太子腦海中掠過一張記憶不甚清晰地面龐,有著青春張揚的笑臉。 草原上會走動的鮮花,太子心中忽然一動。 似乎覺得,父皇對她彷彿有些興趣。 皇帝微笑道:“朕老了,你瞧,他們都已經開始把局押在你身上了。 ”
這句話別有所指,太子打了個激靈道:“農苦遣嫁公主另有目的,那是為了、那是為了……”
“阿羨不是祁頓王親生女兒,雍容公主才是。 所以瑞芒那邊,很明顯是要雍容公主得到農苦王室正統的支援,而農苦以阿羨求配,原是值得玩味。 ”
太子忽略了農苦是欲以他為棋子,不由得推想下去:“阿羨和穆丹一同出使我國,他們關係也不錯,阿羨可能是穆丹地人。 ”
“這是一個可能,另外的可能是。 使節團既是穆丹親自出面,必然其間有另一方力量,所以阿羨也許是奉了浣摩之命。 ”皇帝分析道,“當然也不排除第三個可能,阿羨代表她自己所代表地力量,與那兩個人全都無涉。 則此番求嫁的用意更有趣了。 ”
太子迅速道:“既是這樣,更不必考慮。 遣原使返回就行了。 ”
皇帝笑道:“這怎麼成,朕覺得很有意思,他們這幾個公主一嫁,會鬧些什麼名堂出來?阿羨容顏出色,不輸於我們大離任何一位美女,就以貌取人,做你地側妃,也是當得起的。 ”
雖然是玩笑式的語氣,但太子心裡清楚。 這句話一出口。 這件事只怕成了定局。
兩個月後,阿羨公主嫁到大離。 其婚禮之隆重、熱鬧、繁華,較之月前大婚並不稍遜。
這樁少有的異國聯姻盛事,玄霜未曾參加。
玄霜這次受的傷著實不輕,外傷固愈,內傷卻是一時三刻好不了。 她經此一挫,似也灰心得多了,略可起坐行動,即向皇帝請旨,要求到兜鍪山別苑中休養,皇帝應允,由莫瀛護駕一同出京。
兜鍪山離京二百里,並不很遠,然而這裡的皇家別苑,是比較不有名地一個,不象梅山、秋山等幾個地方,尤其是離水之畔地避暑山莊,幾乎天下人人皆知是皇家行苑的所在。 而兜鍪山地別苑,就和連雲嶺似的,原是一個私家性質的產業,當年一場豪賭把連雲嶺轉手送給沈慧薇,世上也沒幾個人知曉這是皇帝的手筆。 兜鍪山也是差不多,偶爾有特別喜好清淨的皇族子嗣來小住,幾乎如同世外一般。 發生太子和沈慧薇的事件以後,兜鍪山地名氣比前略略大了些。 儘管如此,遊人畢竟稀少,玄霜在這兒休養,世外的風刀霜劍,就離她很遠很遠。
十二月間,京都已飄起雪珠,兜鍪山地底有溫泉,所以四季溫暖如春,滿山紅葉猶如火燒一般,玄霜穿著雪白的衣裳,在地下撿起幾枚小扇子一樣的紅葉,映得她臉如火燒,她眉眼間有無限的歡愉。
不過在莫瀛看來,卻有著難言的擔憂。 ——只是這樣極輕微地活動,她便已氣喘吁吁,面上的紅潮,也顯得頗不正常。 受傷已逾數月,她還象是瓷人兒一般,碰也碰不得。 莫瀛原有足夠的信心,十二萬分的精心照料加養護,總能使她的健康慢慢回覆,如今看來,卻有著漸趨絕望的趨勢。 她還這樣的年輕,難道,剩下的那漫漫生命之路,需得一直如此戰戰兢兢地走下去?
玄霜看見了他,便棄了紅葉向他走來:“子韶,你回來了。 ”
莫瀛微笑頷首。 玄霜沒去京都參加太子側妃的成婚禮,他卻是去的,先前太子大婚人在外面,這回可離得不遠,倒底是近親,也不能裝作不聞不問,那也太說不過去了。 短短兩天,打了一個來回。
“你怎麼樣啊?”接過玄霜手裡地紅葉,打量了一眼,便cha一支在玄霜後面地髮髻之上,“一切都還好麼?”
玄霜抿嘴笑道:“你才去了兩天而已,我能有什麼變化。 ”
她拖著長長的裙幅在前面走,莫瀛不知不覺跟了上去,眼中忽然閃過一抹恍惚之色。
玄霜傷愈之後,比前發生了很多變化。 最顯著地變化是,她好象對什麼事都漠不關心,莫瀛赴京參加婚禮,按照從前她的性子,便是裝作不經意也會旁敲側擊問兩句的。
“玄霜。 ”
玄霜抬頭向他笑了笑:“我有些累了。 ”
莫瀛嘆道:“我抱你回去。 ”
玄霜伏在他懷裡,很輕,很小,乖如柔順幼貓。 莫瀛踩著滿地的紅葉,漫山遍野只有這種葉子沙沙的聲響,心內忽起奇異的感受。
“玄霜的身份是國公主。 ”
成婚前夜,彷彿已經接受了他命定的姻緣的太子最後一次與他長談,提起玄霜,“對她而言,不知是幸運,抑或是不幸。 ”
“這是什麼意思?”
“農苦遣使求嫁,其實,同時還有一項使命。 ”
“哦?”
“那位左屠耆王浣摩,正式向玄霜求親。 ”
莫瀛沒出聲,可是臉色變了變。
太子微笑道:“不用那麼害怕,父皇根本不予考慮。 ”
“為什麼?”皇帝既有意聯姻,為什麼寧要對方非嫡系的公主,嫁到大離為側妃,卻不是把己國的公主嫁過去為正後,正是莫瀛百思而不解之處。 差不多同時,瑞芒那位最掌權的大公,迎娶農苦嫡系的雍容公主為大公妃。 從重要性而言,聘阿羨公主為側妃,似有畫蛇之嫌。
“他不是不願意把公主嫁過去,而是,我們原無合適的公主可以嫁。 ”太子苦笑道,“假如清霜還在的話,父皇這次多半是願意把清霜送過去的。 ”
莫瀛有些明白了:“你是說,玄霜的身份?”
“玄霜是國公主啊。 ”太子脣邊浮起依稀悽清的微笑,“要是我這會兒死了,玄霜就是大離之主,如此重要的身份,父皇若有意遣嫁,只怕就不是浣摩一人來求親那麼簡單了。 ”
這是莫瀛從未想到過的,微微色變。
——玄霜以國公主的身份,不能嫁給任何重要地位之人,而假如皇帝也不想讓任何人因她而變得重要,玄霜,可以嫁給誰?
心上忍不住便是一顫,朝著玄霜望去。
玄霜也在看他,眼中有著傷後難得一見的深思:“子韶,你不開心?”
莫瀛笑著,把那顧慮暫且丟開:“沒有啊,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