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三卷 第六章 錦繡千步帝王家(4)

第三卷 第六章 錦繡千步帝王家(4)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重生 人若有情,天荒地老 全網都是我和影帝cp粉 庶女王妃 未婚媽咪不上道 頂級特工 異世之血染江湖路 真祖的二次元 死人燈

第三卷 第六章 錦繡千步帝王家(4)

眾人齊唰唰地倒抽冷氣,鑼鼓喜樂也顯得無所適從,一剎時頗見凌亂。 小內侍嚇得魂飛魄散,跪下來抱著他的腿,只大叫:“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太子一怔,冷靜下來,但悲涼如水的神情慢慢堆上面龐,募然奮力甩開眾人,飛也似逃開。

太子當面逃婚!

嘩的一聲,所有人失卻了方寸,亂糟糟、吵嚷嚷,如一團熱浪向四方轟然炸開,波及各方。 女官扶著身著吉服的太子妃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訊息硬著頭皮傳到皇帝跟著,皇帝笑容未變,仍舊開開心心地道:“哦,太子飲酒過量,讓他清醒一下無妨。 ”目光在底下一溜兒女中掃過,大婚舉行倉促,已分府遷地的王爺們都未迴轉,況且他們也都成了親,未分府的皇子年齡偏小,都不大合適,目光停留於玄霜身上,“玄霜,就是你代皇兄成禮吧。 ”

玄霜張了張嘴巴,驚詫不已。 早知她這皇帝父親狂妄無行,什麼驚世駭俗的事也能幹出來,但是叫妹妹代哥哥成親,還算是未所未聞的奇舉了。 皇帝笑盈盈的喜氣十足,似毫未受到太子中途逃離的影響,見女兒猶豫,他便笑著催道:“快啊,你皇嫂都快到門口了,沒的讓人家空等,這裡只有你能代替你哥哥啦,事急從權嘛。 ”

“是,女兒遵旨。 ”遇到這種事,皇帝沒發火。 已屬上上大幸,好多人暗中使眼色,玄霜也不敢違命,萬般無奈,只得答應下來。

玄霜前簇後擁,夢遊似地擠在人群中,新娘子進堂。 相見,參拜。 成禮,宛如牽線木偶似地被擺佈,新娘也知道面前的人不是她地丈夫,未免舉止動作都有些僵硬。 好容易等到一切就緒,新娘攙進洞房,玄霜才緩得一口氣。

不過這麼一來,新婚之喜蕩然無存。 原先必不可少的鬧席等也就鬧不下去,皇帝坐了一會會,大約終究是無趣,臨走關照玄霜:“去瞧瞧你哥哥,大喜的日子,可別胡鬧,哪怕喝醉了酒,也該醒了。 ”

他吩咐下來。 玄霜本也要走的,可就走不成了。 好在執事的宮女老早尋著了太子下落,悄悄報了她,正牌新郎倌哪兒都沒去,只在園子裡僵著。 玄霜嘆了口氣,她兄妹前不久吵也吵過。 鬧也鬧過,決裂也決裂過,皇帝偏偏跟沒事人似的,這幾個月,沒少把他們兩個一起喚在面前,處處撮合,硬要裝出兄妹和睦的樣兒來。

借她天大地膽子,也不敢違皇帝的命。 她只好走到園子裡,按著總管指點,看到太子孤清地身影。 一個人坐在池邊。 月色晶瑩。 照得池水明晃晃的,象鏡子。 光芒反射在他臉上。

臉上有淚。

玄霜站在樹影裡默默地看著他。 他也許知道背後有人,也許不知道,但總是懶得轉身瞧一瞧,時光一刻刻地流過去,他們安安靜靜地一個坐著,一個站著。

玄霜眼波募一閃,似是想到了什麼,引袖掩口,輕聲而笑。

“太子哥哥……”她喚道。

“住口。 ”

玄霜從沒見過他如此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冰冷態度,即便上次割袖而絕,他也還是傷心多過氣惱,忽然間受了一驚,倒真的說不出話來了。

她不出聲,太子也不開口,還是那麼愣愣對著水面。 這種事情按說和她無關,太子和皇帝鬧彆拗,她還應當暗自暢快才是,然而總也歡喜不起來,不知打哪兒來的氣,堵在心裡,半日冷笑了聲:“呦,沒料著堂堂太子殿下還是一位多情種子,可是我想不明白,你既這般愛她,這會兒死撐著不拜堂、不入洞房,早些時候幹什麼去啦?為甚麼不敢反抗父皇旨意,為甚麼要把個不愛的女子正正式式娶進門來?既娶了人家,又頭一天就把人家撂開,一股氣沒出成,全撒在太子妃頭上,這就是重情重義的我們家太子所為麼?”

故意拖長音調,話說得極其刻薄,聽得太子緩緩垂下頭,無言可對。 玄霜又道:“這般想她、念她、戀她,卻不得不納他人為妃,想必你總是難受已極地了,在這裡乾坐著,有何意義?真是想不開了,你就跳下去呀,死不死活不活的,這算個什麼?”

太子震動,迷惘而怔忡的眼光,向她望來。 玄霜不為所懼,反而挑戰似地抬起下巴,微帶冷笑看著他。

太子微微轉過來,啞然地開口:“尋……死……”

“只怕你捨不得這大好的富貴與榮華吧?”玄霜故意說道。

太子道:“富貴有何難棄,我……我……”

他沒有說下去,對著一泓碧水沉吟。 那神情彷彿孤寂之中帶著些冷冷的超拖,眼內也有某種決絕,玄霜忽然害怕起來,不要這個人真的發了瘋,往水裡一跳,救得起救不起她可都當不起這個責任。

欲思向前,另外藉辭勸他,太子卻已緩緩說道:“玄霜,你不必激我。 死有何難,只是我——”

他若是尋求一死,將來無論民間、史家,落下來的罪孽都是由沈慧薇負擔,他不能夠這樣自私。 皇帝年紀已老,精力時有不逮,到如今千斤重擔他已擔了八百,他不再是當初無所事事的頡王,這萬里河山家國,須得有個明白交代,最起碼,也是需找到下一個合適地頂替人才可。

但是這些話,卻不必對那個也是生性執拗的少女說了,他低下頭,苦澀一笑:“還沒到那個時候。 ”

玄霜鬆了口氣,他雖未作出來,但是方才那付神情,彷彿真的是隨時可以離去一般,她不敢再以任何言語激之,便道:“既然沒到那個時候,你總也該對得起太子妃吧,她一姑娘家,今兒獨自拜堂,受了多少委屈,太子若不勸慰著些,別是你想開了,她倒想不開了呢。 ”

太子煩亂嘆氣:“可我不認識她。 ”

“不認識,便是相負的理由?”玄霜尖銳道,“是你一開始就把人家棄如蔽帚,人家可沒半分對不住你的地方。 你的心事終難成,不是太子妃地過錯,難道這結果卻要她來承受?”

“……”太子無言以對。

“你看看你,重情重義都是做出來的。 ”玄霜低低的聲音,涼涼地說,“遇到大事,這可不是顯現無遺?假正經,偽君子,才是我那太子哥哥的本色吧?”

“玄霜。 ”太子苦笑看向她,話中有話,含骨帶刺,任誰也聽得出來,偏生這時沒法回駁。

玄霜估計這樣一鬧,他的脾氣算是發過了,太子和太子妃倒底是否和好,是否恩愛,說白了她是半點也不關心,總不過是完成皇帝交代的任務罷了。

“父皇說,你酒醉,也該醒了。 ”她硬梆梆地道,“我瞧著你也確是醒了,太子殿下,趁醒的時候仔細想想罷,做君子,是否就能遷怒於無辜的太子妃?”

“玄霜,你成長很快。 ”他低聲道,風涼月動,水底影子一輪輪映上來,都是她的笑臉,他出了一刻神,又道,“我也希望你,報復,仇恨,請勿再遷怒無辜的外人。 ”

玄霜自知所指,這話聽不進去。 那女子真地就無辜?她有心要做頡王妃,難道就沒有生出更為急功近利地主張?痴情人眼中看出來的人,自是樣樣都完美,可惜,那佼佼潔白地蓮花底下藏著爛透了的根,太子,只是看不穿而已。

“哼。 ”她最後答覆他的,便是響於鼻間的一聲冷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