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二十章 私談(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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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二十章 私談(1)
席間三個人無一例外黑著臉,船主以為國公主和農苦王子到他舟上是何等風光大事,原想藉機請幾位貴人提個字,甚至一高興留下個什麼念想兒來,那可是他一輩子的驕傲!自己這後半輩子可就發了!然眼見這三人似乎相談不歡,他單怕惹禍上身,哪裡還敢上前?
加勁殷勤招待隨同上船的明煙和柳珏。 柳珏是啞巴,明煙年紀雖輕,一貫謹慎,任憑船主怎麼旁敲側擊,始終都一言不發,偶然船主說得過了,她那別有深意的眼光就飄過來了。 嚇得船主戰戰兢兢,一肚子算盤都吞回肚子裡。
天家之人,果然個個都深不可測呀!
“呀……真美!”
前艙,沉寂了半晌的席面被打破,玄霜輕輕叫了出來。
陽光漸漸收斂了它的威勢,西方天空一片溫暖彤雲,倒映入水,波痕有若金鱗翻覆,細細細碎碎泛著純粹美麗到極致的顏色。 連得半邊青山,也披上光芒變幻的霞衣。
玄霜見過迷霧島上的霓雨,驚心動魄的美麗之中畢竟透著一絲悽惻,而這一種大自然的美麗,溫和、中正、萬物不欺、堂堂皇皇,兩者各有不同味道,不是那等奇景所可比擬。
已經七八個酒壺見了底,穆丹此刻也似添醺然,不感興趣地望望,懶洋洋地笑道:“玄霜公主出了海,什麼大場面未見過。 太陽下山而已,不見得怎麼奇妙。 ”
玄霜哼了一聲。
穆丹放大的臉突然在她眼前:“公主能不能說說,在海外有何奇遇?”
玄霜忙側身讓開他,怫然道:“哪有什麼奇遇?”
穆丹笑咪咪道:“可我總覺得公主,完全變了個人似地。 是何種魔力,能讓你在短短的十來天,改變這樣多?”
玄霜不語。 戒備地望著他。
穆丹語氣一變,有些輕佻。 那雙琥珀色的眼睛更是帶著**裸的挑逗:“以前的你,也不錯,但我更喜歡現在的你。 ”
玄霜一咬牙,推座而起:“穆丹王子,說話前請三思!”
語音略高,柳珏立刻衝出來護主。
穆丹不為所動,大模大樣地為自己倒杯酒。 並不就飲,而是放在指間旋轉玩耍:“我和公主閒時聊聊,何必見怪?”
柳珏目光所至,冷漠如冰的臉色微有所動。 玄霜也看過去,心底陡然一冷:那隻瓷白酒杯,在他手中不停旋轉,整整齊齊切去最上面一圈,更詭異地是。 那杯中酒就此高出酒杯一截,卻一滴也未漏出來。
玄霜不懂得武功。 但是至少明白,做出這麼違反常理的舉動,他地能為又是多麼驚人。
想當初,與葛容楨兩個玩倒塔,也未曾分出輸贏!
她向柳珏擺擺手。 示意她退下去,恢復柔柔笑意,道:“真乃神奇的本領,使玄霜大開眼界。 ”
穆丹笑道:“豈敢豈敢,雕蟲小技,如公主喜歡,穆丹樂意奉陪作耍。 ”
玄霜心裡一動,這個穆丹,他從出京以來,就似乎一直在找與自己單獨相處的機會。 第一次。 船上遇到葛容楨;這是第二次。 但有阿羨在旁,又有外人。 想必很多話也不好出口。
想起父皇吩咐她,要與這位穆丹王子多接近。
父皇希望談判成功,而自己,受到殷青荒的挾制,也同樣希望談判成功。
穆丹顯然是這次談判能否成功的重量級人物。
只有他把真正底線透出來,事情才可能有進一步發展。
看來他是有些急燥,是有意與她談一談。
玄霜突然閃過一個主見:不如,請他到自己船上去談。
皇帝躲在內艙,只要自己不讓穆丹進內艙,而他們在船上的談話,全部都能入皇帝耳朵。
這樣,既不必自己出力,也不會使將來皇帝,對自己再次產生什麼懷疑。
她考慮再三,覺得這個法子不錯。
於是淺笑道:“甚好,如此,玄霜是否有幸請右谷鑫王移步一談。 ”
穆丹意味深長一笑,仰頭喝酒。 金色珥飾猛地閃爍刺人光芒。
歸舟kao岸,阿羨很知趣,藉故躲開了。 玄霜叫明煙先行,到停船那兒準備一番,其實是沒什麼準備,不過藉此透個訊息給內艙的皇帝。
他們到停船時,弦月初升。
晶瑩地月華,映照於柳陌芬芳,流水潺潺,猶如樂聲。
“此船為菱洲知縣所備,冗小得極。 右谷鑫王,就請前艙小坐,我這裡僅清茶相奉。 ”
穆丹目色深邃,笑道:“得美人親手奉茶,哪怕這茶葉不是象雪乳香,也勝於良多了。 ”
玄霜心想他原來那樣早就藏到了船上,心下生氣,總被他言語輕薄,自己主動權盡失,這一幕盡為皇帝所觀,那可不妙。 她笑道:“右谷鑫王是在取笑於我?要說美人,象阿羨那樣的就至為難得,更何況,貴國還有那位神祕的絕世美王妃,王想必賞盡春光,眼底哪裡容得玄霜這等俗物。 ”
穆丹哈哈一笑:“你真是話裡話外,不離開你的目標。 ”
玄霜道:“好奇之心,這也是人之常情呀。 ”
穆丹眯起眼睛,道:“公主說來說去,就是你們大離不相信,是因為我們王妃才促成此行,是以此事來來去去,總無進展。 ”
玄霜道:“方才你也嚐到三白,也知它難養而嬌生,一年產量有限,便是我大離全部給了你農苦,也不得多少。 為它建貢道等之舉,實有大題小作之嫌。 此事不合常情,不通常理,我們有所驚疑,那也是勢在必然。 ”
“那我要說,我們是句句真話,你偏不信,難道我將心剖出來給你看不成?”
“右谷鑫王,貴國此舉,擺明著是百害無一益,貢道即使修建出來,也是對我們更有好處。 敝國地大物博,可以想見一旦貢道建成,會是我們這邊佔了絕大優勢。 這樣一個幾近兒戲的決定,即便是祁頓王威勢無二,臣下迫於權勢不得不促其實現。 那也決不會由你親自率團,並對這件事,上上下下皆表現得如此熱忱。 ”
一口氣說到這裡,玄霜忽然心底就是一鬆。
這番話,確實僅能由她來講。 如由太子說,這一番話窮圖匕現,言辭苛利,稍失上國風貌,太子未來人君,他不能夠親口說出這番言辭;如由文愷之等大臣來說,則他們的身份又與倉央穆丹全不相稱,穆丹未必肯聽。
想必,這也是皇帝受了傷也要找她的原因,躲在她艙裡繼續保持神祕是假,極盡可能進一步利用發揮她的作用到淋漓盡致,才是真地吧!
她不禁脣邊漾起淡淡笑意。
那笑意,有苦,有澀,有一絲絲的嘲諷。
然而穆丹不曾留意她的表情,他閉上了眼睛,昂頭kao於椅背,臉上似乎有一絲痛苦。
“她是那樣那樣的美……”
良久、良久,竟從他口中突然溢位了這樣一句話。
那讚歎之意,深,濃,醇!似乎會讓人溺斃其中!
“是我見到她……是我在大沙漠裡救起她……她全身乾涸,鮮蕊般的雙脣也因缺水而裂開了,她微微睜開的眼睛,也黯淡無光。 ……可是,她是那樣地美。 天雨淚,山斷稜,天邊的雷聲隆隆,足下的地震山搖,都是為她那美麗而震撼。 ”
玄霜如聽神話,只覺得不可思議,天底下哪會有這樣美人。 晉國夫人之美,已經在譽為絕色的同時又被惡意稱為禍患了,要是還有那樣的美人存在,她豈非會是一切災難的根源?
可是直覺告訴她,倉央穆丹那如同對神祗宣誓般的神聖語氣,不似作偽。
“當時她奄奄一息,身體裡幾乎沒了生命跡象。 我花了三個月時間,才令她恢復清醒神智,而整整一年,才能讓她慢慢地走出帳幕,再看一眼不曾拋棄她的天與地。 ”
直到這個時候,還沒有祁頓王什麼事。 玄霜懷疑地問:“你……將她獻給了大王?”
穆丹疲憊地笑了笑:“萬人都這樣想,甚至可能連她,大概也這樣想的。 更別說浣摩的親母,從此後更是視我為眼中釘肉中刺。 這麼認為地人多了,有時我也幾乎要懷疑,究竟是不是我親手將她獻給了我地父親。 雖然,雖然按照農苦的習俗,前任大單于死去,我可續納其妻,但,但,她是這樣地……這樣的……美,哪怕一年、兩年,我也不願意等。 我不會把她送給他的!”
玄霜眉頭皺了起來,深思地看著穆丹。
這裡,他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透lou一個重要資訊,或者說,他的野心。
農苦習俗,上代單于死去,他的妻子就由順位單于接納。 哪怕,包括繼位者的母親。
不過這也只有王者換代才能沿習的規矩。 在兩代單于之間、兩代左右賢王之間,或者就象他這樣的兩代谷鑫王之間。
從來沒有聽說右谷鑫王可以繼承單于的妻子!
倉央穆丹,他不是未來的單于繼承人啊!